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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珍和杨涛在客厅用完餐后,便在出租屋内闲坐聊天,并欣赏起外面的风景来。通常情况下,在杨涛所住房间的对面,还有另一名租户,但这个租户似乎经常不在家,总是将房门紧锁着,使得整个过道看上去好像只有杨涛这么一位租客。
海珍凝视着窗外,对着杨涛说:“刚刚跟高峰聊过天了,发现他真是个挺有趣的人呢!他既不和子君通电话,也不愿改动自己的稿件,还说那些都是厂里发生的真实故事,无需修改,保持原汁原味就行。”
杨涛回应道:“高峰嘛,你也接触过,了解他的脾气,那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啊!所以我才没去厂部写稿,就是担心会在文字上跟他产生分歧,到时候稿件可就难办咯。”
海珍接着说:“我打算给他出一本小说集,但时间非常紧迫。可问题是我觉得他的小说数量实在有限,恐怕很难吸引到编辑们的关注。”
“有我呢!他写了那么多作品,你可以帮他出几本小说集啊。”杨涛微笑着说道。
海珍有些惊讶地回应道:“没想到高峰竟然写了这么多,那我只能挑选一些我觉得好的来为他出版了。”
杨涛接着说:“高峰擅长写长篇小说,但很可能无法迎合当下年轻人的阅读喜好,所以他的小说可能并不太受欢迎。”
“现在的人都喜欢看网络小说,谁还会把纸质小说当回事儿啊?网络小说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读者觉得爽快刺激。”海珍附和道。
“可不是嘛,高峰根本不懂这一点,在网文界里,他恐怕很难混得开哦。”杨涛感叹道。
杨涛和海珍随后聊起了苗芳,海珍说:“苗芳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看她最近的气色挺不错的呢。”
提到苗芳,杨涛也接口道:“是啊,覃祥兵昨天又给我打电话了,邀请咱们去他的新家品尝他亲自做的酸菜鱼呢,我已经答应了,不过具体时间还没确定。”
“可惜啊!翠云楼,我、杨柳和苗芳再也没办法一起去吃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酸菜鱼了。”海珍语气充满着惋惜地说道。
杨涛看着她,轻声问道:“那你对接下来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呢?”
海珍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海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王茜来电”。她按下接听键,只听王茜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道:“喂,海珍吗?我跟你说哦,我们两个正在谈论牡丹花呢!你知道吗,刘禹锡曾经写过一首诗叫《赏牡丹》,里面有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真是太美妙了!对了,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这些美丽的牡丹花呀?”
海珍听了,心中一动,或许出去走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看向杨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杨涛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支持。于是,海珍对王茜说道:“好啊,牡丹盛开我们马上就来。”
我和易彬正在读着那些关于牡丹的诗词佳作,除了刘禹锡所作的牡丹诗之外,还有皮日休的《牡丹》:当所有的残红都凋零殆尽之时,它才开始吐露芬芳,如此美好的名字被称作百花之王也不为过吧!它竟然敢自夸是天下无双的艳丽之花,独自霸占这人世间第一缕清香。
而李正凡的《牡丹诗》则写道:这国色天香如美人醉酒一般令人陶醉,它的香气沾染在衣服上,仿佛连夜晚都变得香气四溢起来。如丹景般美丽的容貌让春天都为之沉醉,明月似乎也在询问何时才能归来。
再来看看王维的《红牡丹》:那翠绿鲜艳的色彩显得娴静而又大方,红色的花瓣浅浅深深交相辉映。牡丹的花蕊像是要断裂一般,然而这样的春色又有谁能知晓呢?
最后是刘灏的《牡丹》:有谁会不喜爱这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呢?它独自占领了城中最美的景色。怀疑这是洛川神女所作,千姿百态的模样犹如破晓的朝霞般绚丽夺目。究竟谁的诗更好一些呢?我们两个人为此争论不休,各执一词,难分高下。
海珍微笑着说道:“古诗这方面啊,杨涛可是最为擅长的哦,让他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吧。”海珍刚刚挂掉电话,便将目光投向了杨涛。
杨涛胸有成竹地回应道:“依我之见呢,刘禹锡的《赏牡丹》堪称绝妙:庭院中的芍药花虽然艳丽却缺乏品格,池塘里的荷花虽然明净却缺少情韵。只有那牡丹花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当它盛开的时候,整个京城都为之轰动。尤其是最后两句,真是神来之笔,无人能够超越,其他的诗词都难以与之媲美。”
王茜听闻后不禁感叹道:“我就知道,杨涛对古诗颇有研究,而易彬则不太擅长这个领域。”这时,海珍打趣地说道:“你们俩也该好好学学古诗了吧?”
易彬和王茜听完之后都相视一笑。“牡丹花开的时候,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到时候能来洛阳赏牡丹吗?”王茜微笑着说道。
“这个我们可不敢保证哦,得看到时候有多少人能够有空过来。”海珍回答道。尽管海珍已经挂断了电话,但在另一边,杨涛拿起自己的手机并点击打开了高峰的小说,然后递给海珍让她看起来:
绩效(上)
“大哥,签单?”全技员赵娇兰说完,随手递给高峰一张纸。
高峰拿过来,看了看,是年终奖金的薪资单,他需要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表示确认。他看了看奖金,大多数员工是2000元以上,而自己是1900多元,很显然,自己被打上丙。只有两位比自己少,他们在1600元以下。不过,这两位员工早已离职。
“不签,我想知道一下,为什么给我打了丙。”高峰今天本来挺高兴的,随知看了薪资单,无名之火在心头燃烧起来。勾起他心中怒火的是昨天一位小伙的一番话。
昨天下午,下班后,高峰来手机柜取东西。他正要离开,一位右眼角上有一大片红痣小伙子 叫住他。小伙叫刘强,高高的个子,人长得精神,只是眼角红痣影响他的外在形象。刘强也曾对高峰讲过,美容需要很多钱,一次就花了他一万多元,很显然,在济康工作工资不够花,他想离职,到沿海挣高工资去。
刘强看高峰疑惑不解,就直言道:“大哥,我离职了?”
“为什么?”
“美容后续还需大量钱,我得到外边挣高工资。再说,在这里吃大锅饭 ,干好干不好一个样,优与甲早被线长、全技员瓜分了。大哥,你干得再好也是乙,说不定被打上丙。”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高峰听他东一榔头、西一棒锤,无头无脑,忙问。
“俗语讲:人多力量大,柿子专挑软的捏。以前,我曾找 过你,与产线上另两个小伙子联合起来,大家结成 一伙,同线长,全技员斗争,他们还敢 欺负咱们?你不听我的。你干活好,他们真善待你么?明天我就走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干活不要太老实!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有时,领导就像熊瞎子。”刘强说完,向高峰笑笑,他们一起离开了。
今天签薪资单,高峰忽地想起刘强的话,他觉得刘强讲的有几分道理。自己这么努力工作,也换不来应有的尊重。丙,分明在嘲笑他,他的气积聚在胸里,随时被点燃爆炸。
“你到底签不签?”赵娇兰提高了声音,她的眼斜睨着高峰,很生气的样子。
“不签,你得讲出打丙的理由。”高峰不卑不亢地说。
“你不服从领导,我看这一条就够了!”赵娇兰支支吾吾,她想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
高峰听后,心里更生气,赵娇兰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
“我不服从领导!其他人更更不服从领导。领导让员工去支援,咱产线上谁主动愿意去,还不是我主动要求去。我这是为产线好,少用人力。”
他又看赵娇兰一眼,接着又说:“领导让打包线员工去掏研磨渣,我们产线上员工谁愿去,最后还不是派我去!还有,拉料,难干的活,重活,最后,还不是让我来干。”高峰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他有很多理由来反驳她。此刻高峰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样对他,这让他伤心欲绝.
赵娇兰看了看情绪激动的高峰,听了高峰的答辩,无语了,语气开始缓和下来,马上狡辩道:
“绩效不是我打的,你签不签我管不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去干别的事情。
现在,高峰没有心思再工作,这件事很让他心堵的慌,他想不通,难道领导们的眼真都瞎了么?他得找组长、课长好好理论一下。
丁组长中等身材,长得结结实实。虽然他实际年龄二十七八岁,但长期繁重工作,让他看起来像有三十多岁。高峰径直来到他的身旁,由于他心里有气,他劈头就问:“组长,为什么给我打丙?”
“我刚来这个线上,绩效不是我打的,你去问问你们线长吧!”丁组长轻声回答。
高锋听组长的话,猛地一惊,他 回过神来 ,丁组长说的是实话,丁组长刚调来不久,而绩效是去年十月份打的。他刚 才 气糊涂才去问丁组长。
他边走边思索:到底是谁打的绩效?他 又想起 赵娇兰的话,感到 她推卸责任。自己打丙应与她有很大关系。
对!对!她心里有 鬼。一定是她!这时,高峰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来----那是一年前的事。
那时,他在全检线上工作,赵娇兰在装夹线上工作,两人都 还是员工。全检线与装夹线互不相连,是相隔一百多米的两个线体。为了节省人力,产线上有人提出《啄木鸟方案》,把两个线体连起来,这样他们才在一起工作。
有一天,高峰发现撤夹机下的高椅子不见了,换成低椅子,这影响到他的工作。高峰到处去找,最后在装夹线找到了。坐在高椅子上是赵娇兰,那时高峰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高峰向她去要,但是赵娇兰她就不给,高峰无法,只好找线长。线长过来后 问 明情况,把赵娇兰狠狠批了一顿。那天高峰就站在赵娇兰的旁边,他发现她的脸都涨得通红了。俗语讲“男不应给女斗。”他为了工作,也是无法的事。事情过去了,他也很快把这件事忘了。
女人吗?心胸狭小,她是否找到机会报复一下他——-?高峰想 了很多次,感觉 这种可能性很大,这是一种直觉。他又想到与他的种种瓜葛来:
俗语又讲:“冤家路窄,他们又在金加一厂ddG上碰面。”这时赵娇兰也升为全技员,高峰清楚记得:第一天与赵娇兰合作,他差一点与赵娇兰吵起来。高峰拉物流,她嫌他拉得慢,不停催促,有时,嘴里说出一些嘲讽的话,你慢的像蜗牛等。这些话一句句扎他的心。高峰很恼火,因为赵娇兰讲得并不靠谱。自己干了几年,拉料也拉几年,现在反而不会干了。再看另两个拉料小伙子,他们拉拉停停,料都跟不上,她不去管他们。赵娇兰是鞭打快牛。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到休息时间,两个小伙子到外面抽烟,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不回来,赵娇兰不是去找他们,反而一再催促高峰快拉料。他想与她争辩,但最后他还是忍住,默默地干活。他想让她明白到底谁工作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高峰发现他在赵娇兰手下工作很难,他感觉她始终对他不满意,不住挑刺。拉料,她反复讲他拉得慢。还有打标,她也认为他打的慢,她让他去掏研磨渣,而这些事几乎天天发生。如果真的是他的问题,高峰认了,现在高峰感觉赵娇兰“鸡蛋挑骨头。”有时其他员工也看不下去,私下悄悄对高峰说:“我看她对你有成见,成心整你,你找领导换个线吧!”高峰也想换线,不过,旺季来了,人员紧张,他不好意思向领导讲,就一直待在打包线上。让他最尴尬事发生了,旺季加班,赵娇兰经常少给他报加班,还不时让他下早班。旺季两个月,他加班最少。淡季时,赵娇兰又不停让他多调班休息,为此,高峰找课长理论。但张课长不问事情原委,一心维护他手下成员,让他碰一鼻子灰。哎!碰上这样领导,高峰觉得在金加一厂ddG工作,仿佛自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那是一种心灵无法诉说痛苦与煎熬。
看来,赵娇兰,对以前发生“椅子事件”难以 释怀,不停报复他。那他该怎么办?现在,他找到问题的症结,为了改变目前处境,他需要与赵娇兰好好沟通,找出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