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画中的厉鬼

辰某吃榴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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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繁茂的森林里,矗立着一栋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古宅,豪宅十分的古老,弥漫着不祥的感觉。

    豪宅似乎已经荒废多年,一些树木都已经长进豪宅里了,老宅的一些地方已经严重破损,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的黑暗。

    在荒废的豪宅内部,一人一鬼正在相互对峙,谁也没有动一下。

    王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正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对付它时,白衣女突然动了,它逐渐向王玄逼近,离王玄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眼看白衣女已经到了离王玄不到三米的距离,王玄终于反应过来,身子向旁边躲去。

    白衣女看见王玄躲到一旁的身影,它的身子突然转向王玄躲的方向,直勾勾地朝王玄走过来。

    “赶紧跑,必须得要度过这十分钟,只要撑过这十分钟,就可以逃出这个是非之地了!”

    王玄想着,身子也在刚思考的一瞬间动了起来,与白衣女的距离正不断的被拉开。

    王玄朝身后看了一眼,白衣女正正对着自己,现在原地。

    王玄转过头继续奔跑,在不经意间又回头看了一下。

    这一眼,令他浑身充满凉意。

    白衣女,凭空消失在了原来的地方。

    王玄再次转过头来,一位身穿白衣的无头女子此时问正站在他身前。

    王玄跑动的身子没有反应过来,撞在了白衣女的身上。

    王玄能够感受到,从白衣女身上传来的冰凉刺骨的寒意,那种感觉,直入心灵。

    白衣女低着身子看向王玄,被袖子所遮挡住的手臂缓缓抬起,慢慢地朝王玄的脑袋伸去。

    寒意席卷了王玄的后背。

    王玄一侧身,顺势将白衣女的手给拍开。

    他无意间看见了白衣女袖子下隐藏的手臂。

    手臂已经腐烂了大半,能够清楚地闻到从手臂上传出来的臭味,皮肤已经完全烂掉,甚至能够看见里面腐烂发黑的肉块,还有些蛆虫在里面蠕动。

    王玄感受到手臂上传出的恶臭,整个人的身子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突然,白衣女身上的衣服,竟然凭空破碎,化为些许尘末消失在了豪宅之中。

    王玄目光死死盯着白衣女,此时的白衣女,衣服消失后露出的是血肉模糊的身体,肉块都已经发黑,已经严重腐烂,衣服破碎后,不知为何,从它的身体中竟然流出了大量的黑色液体,流在地板上,瞬间将地板给腐蚀。

    王玄向后倒退几步,即使与白衣女相隔甚远,但浓郁的恶臭味在王玄的鼻尖前挥之不去。

    王玄顺势将地板下的一个木板用力一掰,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木板很容易就从地板中脱落,被王玄拿在手中。

    王玄将手中的木板往白衣女头上一拍,令王玄感到震惊的是,木板刚一碰到白衣女的头部,就跟碰到之前的乌黑厉鬼一样,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腐蚀殆尽,甚至没有看见一丁点残渣,就这样,从世间蒸发。

    王玄身形退后,心中不禁感到有点奇怪,既然白衣女的身体有腐蚀作用,那之前它的衣服为什么不会消失?

    还是说,它身体的腐蚀性对于衣服没有用处?

    又或者说,它的衣服就是为了专门压制住它的力量?

    一个个疑问在王玄的脑海中慢慢浮现。

    白衣女缓缓向王玄走过来,阵阵压迫感从白衣女身上散发出来,王玄能够从白衣女的气息中感觉到极致的冰冷,乃至,杀意!

    王玄的目光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自己对付白衣女。

    白衣女离自己越来越近,王玄随手从地板上捡起了一个木板,朝白衣女丢去。谁知不但没有效果,白衣女似乎还被激怒了,脚步肉眼可见的变快。

    “该死的。”

    王玄眉头微微一皱,身体下意识地退后,转身朝白衣女的反方向跑去,心想着这样就可以短时间内离开白衣女身边。

    但他还是小瞧了被激怒后的白衣女,只见白衣女突然从原地消失,等王玄反应过来,白衣女已经出现在了离王玄五米开外的地方,直面王玄。

    王玄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目光死死注视着面前的白衣女。

    五米不到的距离,在王玄看来是那么的近,近的甚至能够感受到白衣女身上传来的气息。

    默默地对峙着,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就这样,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白衣女缓缓朝王玄走过来,王玄看着逐渐逼近的白衣女,又看了看手表。尽管王玄已经年近三十了,但是他带的表还是电子表,黑暗中会发光的那种。但对于王玄来说没有什么用,毕竟他现在可以在黑暗之中看见任何东西。

    五点五十三,七分钟天亮。

    尽管只过去了三分钟,但在王玄看来,却过得那么漫长,就如同上学时枯燥乏味的课堂。

    白衣女将手缓缓地朝王玄的头盖骨伸去,腐烂的手散发着恶臭,还有些蛆虫蠕动,十分的恶心。

    突然,白衣女的手猛地放了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整只鬼的身体都向后退了好几步。

    王玄一惊,但也不敢回头,他明白,厉鬼不可能害怕人,能让厉鬼害怕的,只能是厉鬼。

    而且,是更加恐怖的厉鬼。

    白衣女已经是至少八重怨气的厉鬼,能够让它感觉到恐惧的,只能是九重甚至以上怨气级别的厉鬼,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那十三重怨气的厉鬼。

    如果真的是,或许自己能够活着出去的可能性,不到一成。

    王玄不敢回头,他不知道他身后站着的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

    三个头的鸟?

    两个头的人?

    又或者是一个弯着腰的老奶奶?

    他都不得而知。

    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只突然出现的厉鬼,极其的可怕。

    唯一能够与这只给人带来绝望感的鬼比肩的厉鬼,目前王玄只见到过一个。

    在楼梯口处徘徊的老人。

    这时王玄忽地想起,离自己不远处,正是一个楼梯口。

    自己身后的厉鬼,难道就是那个老人?

    老人会离开那个楼梯间出现在自己身后吗?

    亦或者,身后的,并不是老人。

    而是另外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厉鬼。

    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终于,王玄忍受不了这种前有白衣女,后有一只未知的鬼的感受,他转过头来。

    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是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堵破旧的墙。

    没有鬼的身影。

    “完蛋。”

    王玄心中暗叫不好,转过头来,白衣女似乎是因为令它惧怕的鬼离去,朝王玄走过来。

    后方没有路,前方有白衣女,左边有楼梯,那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

    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右边了。

    王玄的目光能看到的,就只有右边两侧的两个房门。

    王玄跑过去,几步就来到了其中一间房门的面前。他看着深处,不禁愣住了。

    死胡同。没有任何出口。

    看着缓步走来的白衣女,王玄明白,在自己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拖到黎明,要么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白衣女离王玄越来越近,王玄的脑子也在飞速运转着,自己到底该怎么样离开这个胡同?

    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房门,破旧,古老,似乎只要轻轻一阵风就可以将房门给吹开。

    王玄一脚将房门给踢开,灰尘随着房门的开启从房间里出来,房间的陈设并不多,一张破旧的板凳,几块掉落下来的木板,除此之外,房内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幅与房间格格不入的画。

    崭新,似乎经常有人来打理似的,没有沾染上一点灰尘,甚至画附近范围将近一厘米的地方,都没有灰。

    画中,画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披散着长发,身穿着红色旗袍,手举着一把红纸伞,将脸给遮住了。

    画画的很细致,如同真人,在画中,甚至还能够看见一些雨滴,从高处落下。

    这幅画给王玄带来的感觉,就跟那本鬼书一样。

    真实,诡异,给人带来凉意。

    尽管只是画,带给人的感觉却那么真实,就像画中的人,出现在你的眼前。

    连王玄都没有察觉到,在画的一角,破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小洞,散发着凉气,里面是无尽的黑暗,细看,洞似乎向外飘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水雾。

    整个房间,似乎因为画的水雾,而寒冷。

    白衣女已经来到了门口,王玄心中十分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要进来这个房间。

    他转念一想,这也并不能全怪自己,毕竟能够走的路也没有几条,要么直面白衣女,要么就只能等死。无论怎么挣扎,结果都只能是死。

    那自己为什么要走右边?

    想到这,王玄心中又开始后悔了。

    但令王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衣女竟然在房间的门口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走动。

    “它是在等我自己出去吗?”

    王玄想着。

    但似乎这也不对,白衣女如果执意想杀一个人,是不会等着人上来送死的,而是将人给直接杀死,不会磨磨唧唧。

    如果白衣女停下来了,有八成的可能性是碰到了怨气等级比它更高的鬼。

    王玄的目光不禁移向身后的那一副画,这间房子里,他能想到的唯一·诡异的事物,就只有那一副画。

    崭新,栩栩如生,与周围格格不入,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难道,这幅画中的红袍女,是一只被封印在画里的鬼?

    为什么它没有同其它鬼一样被封印在书里?

    是因为什么原因?

    突然,王玄目光一凝,他看见,画中的女人,似乎动了一下,整个人的身体离画外越来越接近了。

    一个闪烁,女人又近了一步。

    王玄现在十分的肯定,画中的女人,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厉鬼,而且怨气等级,比白衣女还要高出许多。

    “速速离去!这只鬼,你没有一丝的可能性从它手中活着逃出去。这只鬼的恐怖程度,远超你所见到过的所有鬼,甚至那个老人!”

    沉默已久的声音这个时候然开口,话语中明显的带有急切。

    王玄听着声音从未有过的急切话语,不禁问道:“这只鬼,到底有多恐怖,能够让你都如此害怕?”

    “别管这么多,总之快点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里,还有一线生机。倘若继续呆在这里,画中的鬼出来了,你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一丁点都没有!”

    王玄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听着声音话语中前所未有的急切,就算再傻的人,都能够明白画中的生物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画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王玄的脑海中留下了一个疑问。

    王玄还是听从了声音的指示,白衣女此时离门口还有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足够让王玄拥有逃生的空间。

    王玄来到门前,看着离自己大概一两米距离的白衣女,又看了看背后的那一副让声音也感觉到恐惧的的诡异画卷,整个人都蓄势待发,准备一下就直接从门口那边过去。

    王玄最后看了一眼画卷。画卷中的红袍女子已经离画卷外面十分近了,似乎只要在靠近一点,就可以撕开画卷,来到画卷之外的现实世界。

    王玄不再犹豫,整个人的身子都来到了房间外,在临走之前,王玄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王玄将门关上的瞬间,白衣女的身体动了,但王玄的反应更快一步,在白衣女动的同时,王玄的身子也几乎在同一个瞬间移动出走廊。

    白衣女追来,王玄看着走过来的白衣女。突然,白衣女的身体明显地发黑,短短几秒,整个身子就已经完全变黑,整个身体就好像一个人型的煤炭。

    “啊!!!”

    疼苦的嘶吼声,从白衣女嘴里发出,在王玄惊异的目光注视下,白衣女突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有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一件白色的衣服。

    王玄走了过去,将衣服捡起来,在白色衣服的上面,有着一些看不清楚的符号,似乎,是符文?

    脑海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白色的衣服,并不是白衣女本来就有的衣物,而是将它封印在书里的人制作的一个压制住它力量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王玄问道。

    “猜的。”

    “······”

    “对了,那个白衣女怎么突然消失了?”

    声音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自己就不想一下你为什么要拖住白衣女?”

    王玄看了看手中的电子表,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到了早上六点,王玄不经意间退后一步,突然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扇破旧的窗户。

    王玄捡起一块木板将窗玻璃砸开,眼前的景象令他不敢相信,在他的眼前,不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是一片被朝阳照射的繁茂树林。

    自己,终于可以从这间房子出去了。

    王玄一刻都不敢在这里停留,就直接跳出了窗外,抓住了一颗与窗户十分接近的树,沿着树滑了下来。王玄看着眼前的着一座荒废的豪宅,心神不禁一阵荡漾。

    “话说,为什么房子会突然出现窗户,我可以肯定,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窗户。”

    声音沉默了一会,对王玄说:“没有错,之前的确没有窗户,因为那是厉鬼所创立的空间,一般情况下,一只厉鬼所创立的空间内是不应该有其他鬼的。但还有两种情况是例外,一种是如果怨气纯度比创造空间的鬼等级高时就可以进入,另一种情况是当创立空间的地方封印着其他的鬼的时候,鬼是可以出现在空间之内的,而你所处的空间,就是白衣女创造的。白衣女消失了,空间自然也就跟着消失了。空间内会出现其他的鬼,你碰到的是最不容易出现的第二种情况,概率大概为千分之一,毕竟封印鬼的事物,可并不多。”

    “封印鬼的事物有哪些?”

    声音想了一下,“最常见的物品是书,就是你碰到的那一本书,大概有十三卷,每一卷大概封印着百余种鬼怪。”

    “也就是说,厉鬼至少有一千三百只?”

    “不用这么害怕,鬼大多都是五重以下的,顶多就长得可怕,实力也就那样,五重以上的厉鬼大概只有四百多只吧。除了书,还有一些厉鬼封印在其他的东西里,可以是任何东西,叉子筷子马桶塞,都可以,只要能将鬼封印在里面的时间够长,就可以。”

    “那那幅画呢?”

    声音的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易被觉察的畏惧,“普通的画卷,封印鬼后很快就会被鬼破开封印,但那个画卷,是被以前那些强大的杀鬼者下了封印的,所以鬼才不会那么快就破开封印出来。而让杀鬼者都需要单独封印在某种事物里面的鬼,通常来说都很强大,而封印在画中的厉鬼,实力远非你我能够想象。”

    “难不成是十三重怨气的厉鬼?”

    “?”

    “你怎么知道的?”

    “真是啊?”

    “当然,十三重怨气的厉鬼不多,但它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座城市,甚至城市之外的人给杀死。”

    王玄咽了一口唾液。

    “这么·······可怕的吗?”

    一处房间内,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手撑着一把红色的雨伞,将大部分的脸给遮住了,只露出一个惨白的皮肤,长发披散在身后,站在黑暗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它面前的门上,贴着一个冒着一些暗淡金光的符纸,还有些破碎,似乎并不完整。

    红袍女子的嘴中念念有词,用一种沙哑而低沉甚至诡异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讲着;

    “一千多年了,封印······也早就应该已经破碎了······”

    四楼的一处房间,一幅画,画中有一位身着白衣的老婆婆,画的一角,正在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开裂,露出极致的寒冷,和无穷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