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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屋里一直没人开门,林柯身体向前微倾,眼睛往猫眼上凑,门被人从里拉开了一条缝。
林秉然从门后觑她,淡淡道:“有事?”
林柯对着门缝鞠了一躬:“林老师,我来向您道歉。”
林秉然从门缝里看她:“……我原谅你了。”
这敷衍的也太明显了!
林柯:“可以进去说吗?我自备了零食。”
林秉然垂眸,握住门把手的掌心已经摸出了一掌热汗,“你当来开茶话会?还带零食。”
门口堆放着两口袋零食,足足有半人高,都是艺人平时不能吃的膨化食品和薯片辣条,林柯是来投其所好的。
林柯连忙说:“我还准备了其他的!”
另一口袋是一些外卖送的热餐,林秉然毫无兴致,伸手就要阖紧门框。
“林老师!”一只脚横插进门后,林柯半个身体抵住门,手上力气出奇的大,“给我一个机会!”
林秉然抿唇,发情期遇到这种不着调的人,真是够了。
她退开,门又开了两拳大小的缝隙。
“我还准备了饮料,”林柯一只脚抵着门,从身后捧出一蓝色水杯,里面的绿茶灌了半杯,她傻傻戳在门口,表真心:“林老师,我现在发现绿茶特别好喝,比青梅酒好多了!”
林柯第一次这么贬低自己的信息素,有点心虚,说完要在心底补一句青梅永远的神。
林秉然:“……”
为了表示诚意,林柯拧开杯子喝了一口,太苦,还来不及说话,先被苦的鼻子眼睛皱在了一起。
林秉然:“……”
林柯:“咳咳咳!林老师!浓茶提神,您来一口吗?”
“说完了?”林秉然神情冷淡,她有一对很好看的眼睛,眼尾下瞥收束又上扬,是勾着的,此刻点缀着红晕,鼻头、耳廓、还有脸颊和唇,都透着平时没有的粉晕。
林柯注意半天了,是不是感冒还没好?她眨眼,这是个当牛做马的好机会!
林秉然:“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不原谅她就算了,还想昧掉她一堆零食。
林柯从身后的睡衣屁兜抽出两页纸,正是白天没拍好的那场戏的剧本,她早有预谋一般,诚恳的说:“林老师,那场次我发挥的不好,求您教教我吧。”
林秉然:“……”
“不方便,”林秉然冷淡到,“我要睡了。”
路涂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诚意!诚意!知道吗?你一去,林秉然肯定随便两句话打发了你,说什么都不愿意原谅你,你就得脸皮厚……”
林柯厚着脸皮,问:“九点不到,老师要睡了吗?哈哈,您的作息也太健康了。”
林秉然不住舔唇,嗓子干涸到发痒,她吞咽下口水,手上软软施力,想把林柯推推出去。
林柯碰到她的手,“好烫!你感冒加重了?”
林秉然:“你不用管。”
感冒不是小事,林柯小时候烧昏过,要不是抢救及时,脑子就烧坏了。
“你吃药没!”林柯掌着门框,半个身体又挤进去一点,和林秉然挨得近了,把人逼的往后一退。
林秉然撤后,绿茶香盈盈,林柯以为是自己泡茶放多了茶叶,“不要讳疾忌医!是不是去医院不方便,我……”
“够了!”林秉然打断她。
门内门外形成两道界线分明的无形屏障。
林柯:“……”
林秉然吁气,厉声:“不准哭!”
“那我帮你东西拿进去!”林柯说。
“我自己来。”林秉然说。
林柯提起口袋,两只袋子,沉甸甸的压在手上,掌心压出了纹路,手臂撑酸了也不见林秉然伸手拿。
“怎么了?”林柯挤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林老师?”
林秉然紧了紧拳,她就两只手,一只拽着门把手,一只背在身后,捏着被汗浸透的玩具。
“……”
察觉到林秉然的态度松弛,林柯殷勤的说:“有点重,我帮你拿进去吧。”
林秉然:“你闻不到?”
“什么?”林柯没懂,反应了两秒才明白林秉然的意思,“喔!闻不到,我今天打了抑制剂的。”
林秉然松开手,侧身让出进门的位置,“快点。”
“好嘞!”林柯把东西提进去。
一进屋,汹涌的信息素向着面门涌来,林柯无缘由的感觉到口干舌燥,有点茫然。
林秉然站在门后,手藏在身后,慢慢拉开门口的置物架。
“林老师。”林柯突然转身。
林秉然吓了一跳,掌心太滑,手里的东西直接掉在地上,被她飞快一脚踢到鞋柜下面。
鞋柜是全落地的,东西撞上去,又反弹,滚到了林柯的脚下。
林秉然:“…………”
林秉然脚底凝固,被死死钉在了木板上,她张嘴,看到林柯疑惑的目光,突然心生侥幸。
林柯弯腰捡起来,耳廓微红,问:“林老师,这是什么呐?”
林秉然眼皮颓红,心尖发紧:“床头灯。”
林柯把椭圆形捉在手心,烫手般捏了捏,突然低头的羞涩一笑:“原来影后也会撒谎。”
林秉然:“……”
臭丫头。
“砰”的一声!林秉然反手拍上门,顺便将其反锁。
林柯半点不怵,捏着东西,像掌握把柄,突然机灵了,难怪死活不让她进来,态度还这么恶劣,是自己打扰了大魔王的好事。
林柯咧嘴乐,乐完觉得不对:“方无虞不在?”
林秉然到橱物柜里翻出抑制剂和针筒,“你找她?”
林柯:“……你们两都那什么了?你还用这个啊?”
林秉然拆包装纸的动作一顿:“我和她什么了?”
“方无虞啊!”林柯把东西小心安放到茶几,还轻轻的往里侧推了推,羞赧的,不自觉将后半句消音一半,“你们都已经是情侣……你还用这个啊?”
林秉然手脚发颤,根本没听清林柯说的话,把抑制剂拆出来,她摘掉针尖的保护罩,拨开后颈的头发,她抬高右手,刚要动作。
屋顶的吊灯闪烁几秒,发出电流乱窜的声音。
灯灭了。
整个屋子里陷入黑暗。
林柯:“呀!”
林秉然被突然变黑的环境惊吓,针尖扎歪了,戳到了另一只手臂上。
这只抑制剂报废了。
林秉然深呼吸,吞吐都是一股热气:“停电了,你先回自己房间。”
“林,林老师,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都这个时候的还不忘这档子事,林秉然没好气的合上抽屉,眼睛已经被热出一团雾气。
停电了,空调制冷停止,信息素很快会变得更浓稠。
林秉然刚想说什么,电话留响起来。
郭蓉蓉打来的,手机在茶几上。
林秉然扶着柜子,使唤林柯,“手机给我拿过来。”
林柯蜷缩在原地,声线不稳的说:“……林老师,我有夜盲症。”
麻烦,林秉然从壁柜摸索到沙发,找到抱枕底下的电话。
“蓉蓉。”林秉然嗓子沙哑,发干。
“姐,停电了,你还好吗?”郭蓉蓉没疑心,以为林秉然是喝了酒的原因。
林秉然于黑暗里盯了一眼林柯所在的地方,一个东西砸进怀里。
林秉然闷哼了一声,捡起来捏进手里,才发觉是什么。
“没事,”林秉然说,“已经睡了。”
郭蓉蓉:“好像是电路的问题,我去问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就会来电,热不认?”
林秉然拉扯衣领:“我没事。”
“那你早点休息,醒酒汤记得喝,不然明天头疼。”
嘟嘟的忙音声传来。
林柯缩在沙发角落,一团黑影拱了几下。
林秉然适应了光线,盯着她,额头鼻尖胸膛已经淌汗,信息素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睡衣湿了小半。
林柯像个不知所畏的小兽,莽撞闯进她的领地。
林秉然握紧手心里的东西,妥协:“我原谅你了。”
“那……替身的事。”
林秉然不做无把握的保证:“一切由导演做主。”
林柯:“那我……”
林秉然不耐烦,捏紧手里的东西起身,“你随意,我回房间了。”
林柯急了,又怕黑,着急摸索到沙发上,被沙发超出的一截绊倒直接扑了上去。
她摔在一片软云里,顷刻间神经里的弦,断了。
满怀柔物,林柯从后扑倒林秉然,呼气吐气全在林秉然的腺体边。
“冒失鬼。”半嗔半怒,羞赧撩人,一只手向上撑开她。
林柯被一手扒开,她摔在地毯上,怀里的体温和触感还有浓郁的茶香未消失。
林柯愣愣的,眼睛里光点闪烁,她回神了,开窍了,呐呐的问:“你……发情了啊?”
林秉然轻哼,声音细细,说话像含着东西,混浊低哑:“才知道?”
林柯有点紧张,侧身干脆往地毯上一趟,蜷紧了身体,像只毛毛虫把自己裹起来:“那,那怎么啊?”
林秉然:“你说怎么办?”
林柯:“打一针吧?”
林秉然:“我原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林柯脸烫的想埋进臂弯里,她抠地毯,把毛絮一点一点揪出来。
她明白了……
林秉然的玩具,不是一时兴起,是用来疏解发情期欲/望的。
林秉然现在只想回房间,抑制剂已经无法满足身体,她只想抒解。
林秉然艰涩开口:“来电之后,你尽快离开,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一双脚落在身边,踩到了林柯的小腿,林柯发出一声短促的低泣声,林秉然一愣缓缓挪开脚,蹲下身体。
热源靠近,林柯扭头把脸埋在臂弯里,哭了,肩颈有不明显的抽噎和颤抖动作。
林秉然抿唇,是自己表现的太饥渴吓着她了?
细细想一下,林柯好像才二十二,小她六岁,得有半圈了。
林秉然几乎穷尽毕生的耐心,问:“……哭什么?”
林柯:“呜呜呜呜呜。”
路涂住酒店三楼,此刻正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发信息。
“怎么不回消息?到底成功没有?”路涂思忖,又怕贸贸然拨通电话,会打扰林柯。
路涂抬头,从阳台遥望漆黑的天空,所有屋子都黑黢黢的,楼下的甚至聚集了一批了出来乘凉的工作人员。
林柯抹泪:“林老师,我最近短效抑制剂打多了。”
林秉然话音一颤:“……什、什么?”
林柯哭腔带着呻/吟:“我,我也发情了。”
林秉然:“……”
林柯的抑制剂失效了,一个屋子里两个发情的omega,重点是两个人的身份,都不方便求助外界。
不早不晚的时间,楼下有没有潜伏的狗仔也不可知。
林柯不自觉扭动身躯,向着热源靠近:“林老师……”
林秉然拉住林柯的手,十根手指湿腻的握在一起,她想把人提起来,撵出去。
“林老师……”软腔软调的声音唤的她回神,林秉然这才反应过来,她试想的把林柯提起来,拽出门的想法和身体动作全然背道而驰。
林秉然脱力滑落到沙发垫,林柯软软蜷在她膝边,手指抠地毯,一边抠一边哭。
“我给你找抑制剂……”林秉然越过林柯去茶几下摸索。
林柯躲了躲:“……别摸我。”
林秉然咬唇凝神,“谁碰你?我是发情,但我不是禽兽。”
林柯扭腰想站起来,扶住一个东西,攀紧了才回神是林秉然的脚腕,“不小心碰到的,谁想摸你了。”
林秉然挣脱,瘫软,放弃,说:“茶几下,你自己翻一下有没有抑制剂……”
黑暗里想起窸窣的声音,林柯低低的问:“你怎么也……方无虞,没给你留一个标记吗?”
林秉然烧糊涂了,思绪迟钝回答:“为什么要标记?”
林柯:“你们不标记……”
陡然,她想起,林秉然曾经说过,娱乐圈花花世界,一夜情多正常,只上床不标记也是可能的。
林秉然收紧下颌:“你在想什么?我和方无虞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
夜风吹散乌云,月光如银披撒下。
林柯终于能看清对方的脸,红的唇和白的齿顺着呼吸张阖。两个人的信息素一起,让人濒临失控。
两个人像身处一个笼屉。
林柯的脸浮着一团红,除了止不住外溢泪水,她情况稍好一些,嗫嚅:“我以为你和方无虞是那种关系。”
林秉然踩到什么,弓腰地上捞到两页纸,是剧本。
第六十九场戏。
剧本摊开着,两个人要靠不靠的缩在一起,只隔着半掌的距离,看不清纸上的字,但她们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白纸黑字,是编剧动情描绘的,极其萎靡的一场戏。
林秉然昏了头,失了智,哑声说:“你今天来,干什么的?”
林柯:“道歉……学习剧本的……”
剧本上,此刻的她们应该在极尽缠绵才对。
林柯觉得自己要烧起来。此刻,她身边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更没有必须界限分明的戏里戏外。
坐在她面前的是季风铃也是林秉然。
信息素的失控导致大脑失控,她这一刻无限的和褚风共了情。
林柯的眼神热切,不像抵触和恶心。
一只手摸上膝盖,然后擒住女孩的下巴,林秉然问:“恶心吗?”
林柯迷茫摇头。
她可能要当禽兽了,林秉然心不在焉的想,低头含吻住林柯。
一切都从这个吻开始,引线着火,让火花四溅,从这一方角落肆无忌惮蔓延而开。
两个人滚到地毯上,林柯嘤咛不断,哭个不停。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氧气抽干,林秉然撑起半身,问:“怎么哭个没完了?”
林柯是半长的短发,脑袋摸起来毛绒绒的,不像林秉然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发尾扫得到处都是。
林柯:“……我,我是泪失禁体质,一激动,就,就容易……”
林秉然像个情场老手:“男欢女爱,激动什么?”
林柯羞愤:“因为——因为我没谈过恋爱!”
林秉然笑了,说:“我们也不是恋爱关系。”
林柯撇开脸:“我脏了。”
林秉然噗嗤一笑,用手拨回林柯的脸,“看着我。”
“干什……”
林柯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秉然跨坐,开始脱睡衣,她脸色渲红:“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非要送上门来。”
热浪倾压而下。
林柯一双眼全被泪水盈满,半个月前她和路涂戏说要献身林秉然,谁想到,一语成谶。
云层再度汇集,黑暗重现,林柯紧张的蜷紧,被林秉然拉着手牵引。
林秉然:“摸我。”
三楼,酒店经理带队巡逻,路涂打开房门,拦住人问:“你好,请问什么时候能来电?”
已经停电半小时,房间里没有空调,热的不行。
经理打着手电筒,投诉电话已经接了几十个,立马赔笑说:“还有十几分钟……”
“刚才就说十几分钟就来电,怎么现在还是十几分钟!”
路涂转身,手电筒一照,才发现过来的人是郭蓉蓉。两个人住一层,时隔半个月还是第一次碰面。
郭蓉蓉来势汹汹,背靠大牌影后的身份,十分有气势。
大堂经理不住擦汗:“……师傅已经在抢修了。”
路涂选择低头玩手机,回避郭蓉蓉。
郭蓉蓉气势两米八:“到底还有多久!你们酒店怎么回事,这么热的天没有空调怎么睡?”
“我们家艺人还病着,本来就不舒服,要是热伤风……”
大堂经理被骂懵了,连忙打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态度谦卑了不少:“快了快了……我这就派人去看看,实在不行我们会尽快启动备用电源。”
还能这样?
路途目瞪口呆,心生佩服。
只见郭蓉蓉看了一眼手表,举着电筒往路涂面前一晃,“怎么是你?”
“咳,”路途道,“你好,蓉蓉要去哪里吖?”
郭蓉蓉冷冰冰的说:“我去六楼看看然然姐。”
影后的助理也这么高冷?路涂对着郭蓉蓉的后背翻白眼,绕过了工作人员前往楼梯口。
跟谁家没有艺人一样。
楼梯里空旷,郭蓉蓉听到脚步声转头,手机电筒一照,灯光停在路涂脚尖:“你跟着干嘛?”
路涂陪笑,说:“我上去看看我们家艺人。”
郭蓉蓉冷哼一声。
狗仗人势!路涂腆着脸,心想老娘迟早一天要带出一个影后!
“蓉蓉姐啊,今天在片场的事,林老师没生气吧?”
不提还好,一提郭蓉蓉彻底没了好脸色。
路涂说:“我们小林啊,是有一丢丢的不懂事,这里面也有我没带好的原因,您看看,我带她先向你道歉?您让林老师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郭蓉蓉加速爬楼,路涂加速追赶。
“蓉蓉姐……”
脚步声越来越急,一个逃,一个追,两个人把楼梯踩得咚咚作响。
“你别跟着我!”
“蓉蓉姐!你听我解释,我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
【前方道路疾行通过弯道路口,请读者乘客系好安全带,请注意,准备加速——漂移失败。全车坠毁】
林秉然喘息不停,一只手和林柯十指相扣自由民主文明和谐另一只手攀住她的肩自由民主文明和谐双眼遮着雾气,难耐的催促:“快点……”
【前方道路疾行通过弯道路口,请读者乘客系好安全带,请注意,准备加速——漂移失败。全车坠毁】
林柯拧着哭腔:“你太过分了……那我怎么办……”
林秉然坐起来,吸住林柯的两瓣唇,:“我是前辈,让我先。”
“你耍大牌。”
林秉然倚老卖老,林柯深恶痛绝,卖力的帮林秉然,除此之外还哭的更凶了。
门外刹住两道脚步,郭蓉蓉无可奈何转身:“你跟我干什么!”
路涂无辜,一指602铭牌,说:“我来找我家艺人。”
郭蓉蓉吃瘪,无语了,伸手敲601的门。
砰砰砰。
很规矩的几声,但惊了屋子里的一对交颈鸳鸯。
皮肤骤然被吮,林柯哼哼两声,脚软手软,力道就松了下来。
“砰砰砰!”
林秉然体内滚过一阵一阵电流,战栗感不断。
“砰砰砰!”
林柯紧张的要打退堂鼓:“林老师,你快点……我要走了……”
“现在出去?”林秉然闷哼:“呃,你,你是不是想上头版了?”
林柯红着眼睛,把眼泪全擦在了林秉然的颈侧,她埋头,报复性的在林秉然肩头一啃,埋怨:“你就顾着自己舒服。”
“怎么回事?”郭蓉蓉敲了许久的门,始终不见人来看门,她刷了一下房卡,拧动门把手,门从里面反锁了,打不开。
郭蓉蓉低头想用手机打电话,晃眼发现路涂还在身边。
“你干什么!”郭蓉蓉吓了一跳。
走廊里黑黢黢的,只有应急灯的绿灯色灯光,在另一侧走廊发出幽暗深绿的光,路涂杵在一边,背后就是若隐若现的光。
路涂:“啊?”
路涂:“我给林柯发消息开门,她没回呢。”
郭蓉蓉:“你没有房卡?”
路涂:“……”
有是有的,路涂刷开房门,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她站在门口,打开手电往里面扫了几眼。
林柯不在602,路涂摸了摸鼻子,心想那应该在601没错了。
她和林柯一起逛超市订外卖,把人送到六楼才折返三楼,林柯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
路涂关上602的门,挪回走廊。
路涂搭讪式发问:“房卡打不开?钥匙呢?”
郭蓉蓉瞥了一眼路涂,酒店配了两张房卡和一把钥匙,她只拿了一张房卡,钥匙在包里,郭蓉蓉翻了一遍,没找到。
电话也不接,郭蓉蓉有点着急了,“我去叫人来开门。”
“喔,”路涂淡淡应了一声,然后猛的一扭头,“啥?”
郭蓉蓉:“我叫酒店的人来开门。”
路涂嘴角抽搐:“你再敲敲,万一是睡太死了呢?”
“深更半夜兴师动众的不好。”
郭蓉蓉深呼吸,敲门喊:“姐!然然姐,你在吗?”
“……”
“快点,”林柯呼出一口气。
林秉然:“我也想说,你快一点。”
林柯:“……”
林秉然整个人几乎攀在林柯身上,她比林柯高一点,下巴抵在林柯的头顶,和她紧紧拥抱。
林秉然用力抱住林柯的头,轻呼一声,下巴用力的擦过林柯头顶密集的头发。
林柯央求:“林老师……我手指酸,你快点……”
“然然姐!”房门被拍得咚咚的,郭蓉蓉急了,拿出房卡又试了几遍。
房卡在门锁上刷来刷去,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
“然然姐?”
路涂担心林柯,一把拉开郭蓉蓉,铁拳砸门:“林老师!您在吗?”
林柯红着脸催:“快点。”
林秉然痴痴应了一声。
滴滴滴……
林柯听到路涂的声音,说什么听不清,但一瞬间,那种被家长发现厮混的心虚感一下涌了上来。
“快点,林老师。”
林柯想把手抽开:“林老师……”
林秉然按住她的手:“别催,我快不了……”
好烫。
林柯感觉自己要燃成一把灰烬,忍无可忍的,凑到林秉然耳边,吻她的耳廓。
林秉然闷哼一声。
“不会出事了吧?”路涂担忧的问,“你多打几个电话!我帮你打!”
忙中易出错,郭蓉蓉迅速镇定下来,联系酒店管理。
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屏幕上先进了林秉然的电话。
郭蓉蓉飞快接起电话:“姐!你怎么样!”
林秉然声音带着悠长的后劲,说话声有点偏气音,“叫唤什么?”
郭蓉蓉松了一口气,路涂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耳朵往郭蓉蓉手机上贴。
林秉然低声说:“我发情期到了。”
郭蓉蓉遮住手机,往旁边躲,“难怪……那你还好吗?”
路涂耳朵竖起老高,这一听不得了,连忙摸手机给林柯打电话。
“喂……”
心虚的,底气不足的,那声音里有一股能掐得出水的柔劲。
路涂先为林柯脸红了一把,低声说:“你在哪里?干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呢?”
林柯闷声说:“……我在房间呢。”
“吹牛打个草稿行吗?”路涂吐槽,“我刚从你房间出来……靠!”
林柯被吓了一跳,膝跳反应一般,脚掌蹬在了林秉然身上。
林秉然闷哼。
郭蓉蓉紧张问:“怎么了?!姐?!!”
林柯捂住听筒,小声询问:“没事吧?”
林秉然摸到林柯的手臂,向上,扣住她后颈摩挲,意犹未尽的说:“没事。”
不知是回答郭蓉蓉,还是回答林柯,林柯个人感觉是回应自己的,跟暗度陈仓似的。
林秉然真浪,林柯脸红的想。
路涂咬牙切齿:“你不会去约炮了吧?!!”
林柯没想到路涂反应这么快,洞察能力如此突出,瞬间说话声变的口齿不清:“我……我……我发情期到了……”
路涂直直冲向楼梯口:“发情你打针啊!你在哪里?那个演员的房间里,现在说!马上!我过去接你!”
月光重新落进来,林柯怕黑的情况缓解,抬眼瞥见林秉然凹凸的曲线,疯狂吞咽口水。
两个人面对跪坐,对视一眼就要起火。
林秉然微眯起双眼,对电话那头说:“嗯,我知道……不用进来,不方便。”
郭蓉蓉:“怎么不方便?你打针了吗?”
林秉然直说:“林柯和我在一起。”
林柯色心壮色胆:“……在林秉然,房间里。”
林秉然扔了手机,拽住林柯的衣服,把人往身前一拉。
寂静,针落可闻的静。
“什么!”
“什么!”
走廊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直接吼破音了。
路涂扶住楼梯,按压自己的人中!
郭蓉蓉扶住走廊的墙,对着电话惊诧的说不出话:“姐,你你你你——”
“嘟嘟嘟——”
不及质问,电话双双挂断。
郭蓉蓉还懵逼着,路涂从楼梯拐口横冲直撞跑回来。
“开门!”路涂指着601。
郭蓉蓉瞪着眼睛:“……凭什么?”
路涂:“林柯发情了,我得进去看看!”
“林柯也发情了?!”郭蓉蓉惊讶。
路涂:“也?!”
“你说也!”路涂鼻翼忿张,整个人摇摇欲坠。
两个人发情的omega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信息素会相互影响,要么难受的憋死,要么……
路涂想起林柯那把能掐出水的嗓子。
郭蓉蓉想起林秉然事后一般餍足又渴望的语调。
路涂真怕林柯骚断腿。
郭蓉蓉真怕林秉然在床上起不来。
路涂想:林柯那么年轻,林秉然都二十八了。俗话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年近三十也是三十,林柯那么嫩,还在长身体,被榨干怎么办?
郭蓉蓉想:林柯才二十二,年轻人疯起来容易没谱,索取无度,把林秉然弄伤了怎么办?
郭蓉蓉和路涂在黑暗中达成共识。各自拿出手机,拨打自己艺人的电话。
撇开那些不健康的想法,林秉然和林柯真的不合适。
打不通。
还是打不通。
郭蓉蓉咬牙,把随身的背包翻过来,东西抖落这个,终于从里面扒出来出一枚钥匙。
路涂:“靠!你不是没有钥匙吗?!”
郭蓉蓉:“然然姐说钥匙硌肉,我只是代为保管。”
钥匙捅进锁眼,郭蓉蓉又抽了出来。
路涂急切道:“快开门啊!”
郭蓉蓉表情严肃:“里面是我的艺人,你回避一下。”
路涂暴躁:“谁家艺人不是艺人?”
郭蓉蓉:“那能一样吗?!”
“靠!看不起十八线是吧!”
“十八线有什么好说的!”
路涂伸手就要去抢钥匙,两个人摸黑扭打在一起,手电筒在黑黢黢的走廊里晃来晃去。
灯柱左摇右摆。
路涂说:“里面是我家艺人,也请你回避一下吧!”
郭蓉蓉:“不行!你无耻!”
路涂:“你才无耻!我以为影后多高尚呢!十八线不是人?十八线就可以把人骗上床吗?”
郭蓉蓉震惊了,“你诋毁谁呢!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十八线想抱大腿!”
路涂:“抱大腿?!谁不知道林柯是林秉然的黑粉!抱大腿……”
“喔,承认了是吧?那你装什么粉丝啊!”郭蓉蓉呛声,“通告蹭热度,天天踩着别人上位,现在又来爬床,想红想疯了是吧!”
路涂暗骂了一声自己嘴快,十八线、红与黑、潜规则、换角色、资源、一炮而红……是个机会……睡都睡了……不能白睡……
等等十几个词汇飞快串联,在脑海汇聚成一条线。
电光火石间,路涂一把抢过钥匙,对准钥匙孔一捅,继而用力向下一撇!
啪!
这一声极其清脆。
吵闹声戛然而止。
路涂捏着钥匙柄。
剩余的部分断在了锁眼里。
郭蓉蓉:“……”
路涂抽了一口凉气,演技比影后还逼真:“嘶!怎么办?”
郭蓉蓉:“……”
路涂:“报警吗?求助AO发情应急520频道?”
“你疯了!”郭蓉蓉失声,“不能报警!”
路涂:“那怎么办?叫酒店工作人员来撬锁?”
“不行!”郭蓉蓉脸色发白,“她们发情了,这事不能暴露了,万一媒体知道了……”
路涂试探道:“要不然,咱们先离开?”
“不——什么?!”郭蓉蓉震惊看着路涂,“你什么意思?就不管了是吗?”
路涂赔着笑脸:“天要下雨,O要发情,我们当助理的能做什么呢?”
“而且,圈子里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路涂一手搭上郭蓉蓉的肩,拉拢道,“放宽心啦,一夜夫妻百日恩,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要坏了你们家影后的好事?”
郭蓉蓉甩掉路涂的手,两个人从楼梯道离开,下到五楼平台。
郭蓉蓉:“神经病,什么正常不正常的!然然姐她从没约过!”
路涂不迭点头:“你放心,我们小林也是,干干净净白纸一张,清纯绝世小白O……”
话音未落,楼道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强光刺眼,路涂和郭蓉蓉双双闭上眼睛,最后慢慢挣开。
在五楼房间门口,王冰冰和沈度正在热情拥吻,闭着眼睛,全情陶醉的样子。
郭蓉蓉:“……”
路涂小声的说:“我都说了,这很正常的啦~”
……
强光刺眼,林柯蓦然转头躲开,“灯……”
林柯抬起手,遮住强光,头往一边偏开。
林秉然勾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上去,两个人黏黏糊糊挤在一起。
“别哭了,”林秉然吻掉林柯的眼泪。
【【亲个眼睛怎么了?】】
林柯更想哭了:“我忍不住……眼泪自己就流下来了……”
真是……
林秉然双手捧住林柯的下颚,轻哄。
【审核是想气死我?】
真丝床单被弄皱弄乱湿漉漉且皱巴巴。
刺眼的壁灯透出光晕,光晕斑驳陆离,不停摇晃。
林秉然咬着下唇,头发乱散,,“再等会,乖一点,嗯?听话?”
【【没有脖子以下】】
林秉然在床上就是骗子!
大骗子!大魔鬼!
来电了,空调开始重新运作,嗡嗡声不断,冷气稀释掉一部分的热气,却冲不淡愈发浓郁的信息素。【【没有脖子以下】】
林柯打了个哭嗝。脑袋高烧,心理还在骂骂咧咧。
林秉然不是人。
骗她做攻,没了力气,还要伺候。
林柯气若游丝:“……我没力气了。”
林秉然俯身啄吻她,林柯根本毫无定力。
【接吻而已!】
屋里的信息素比蜂蜜还浓稠,酸甜的青梅和微苦的绿茶仿佛一杯比例最佳的饮品,甜而涩,欲罢不能。
林柯胸膛起伏,抽噎不止。
林秉然低头,咬着嘴唇,她眼前的静致飘忽不定,似乎是在晃。
【没有脖子以下的内容。】
林秉然双眼涣散,迷离,性感到无可方物。
热汗从林秉然脸颊滑落,滴在林柯的脸侧,滑向耳鬓,落在枕巾里。
【仅仅单纯描写哭和眼泪,为了达到那种氛围而已,没有脖子以下,没有!】
林柯瑟缩,泪水浸透了枕巾:“你给我打一针吧……行吗?”
“放了我。”
“呜呜呜呜呜,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今天一定不来找你……”
【几句对话也值当锁一次吗?最后几百字,卡我几次了。】
“你用玩具吧。”
“饶了我。”
“呜呜呜。”
“X﹏X”
“林秉然……大魔王……你就顾你自己……”
林秉然哑声:“我都自己动的,你就是只枕头,怎么了?”
【请审核,不要过度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