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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月司,讫天王朝最为神秘,最为强大的一个机构,总部就设在,皇宫禁城的边上。
占地百亩,黑墙黑瓦,大门朝南,两侧立着一对青铜狮子,张牙舞爪,威武异常。
门口处一队甲兵,高大威武,黑甲长刀,站的笔直。
挥了挥令牌,欧阳雪带着古瑞勋,大步入内,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入门后,是一个十多丈见方的空地,铺着大块的青石,整洁威严;
空地四周,三面都是楼宇,进进出出的吏员,脚步匆匆,怀抱文牍,面色肃然。
古瑞勋知道,这是武月司的内勤,曰值司,同样分为五级,跑腿的这些,应该是最低一级,从九品下的杂值司。
走过广场,穿过正面建筑的廊道,是个更大的空地,摆着许多兵器架子,还几个武司正在切磋。
见到二人走入,纷纷转头看来,尤其一个天青色官袍的青年,样貌英俊,停下动作,目光灼灼望着欧阳雪,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微微颔首,欧阳雪没有说话,带着古瑞勋绕过廊道,走入北面最大的建筑当中。
一层是数个连同的大厅,摆满了书架、置物架之类的东西,还有许多忙碌的吏员与偶尔走过武司,跟欧阳雪点点头,又打量了一下古瑞勋,便收回目光,忙自己的去了。
看着房间中的布置,古瑞勋皱了皱眉头:
这武月司还真是与众不同,就连屋内的墙壁,都染成了灰黑色,全靠大量的蜡烛照明,也不怕浪费。
一边腹诽,他一边往前走,跟着欧阳雪,到了二层。
不像一层那般凌乱了,二层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全都关着门,走廊上静悄悄。
忽的,其中一个房门打开,呜咽声传出,引得古瑞勋看了过去。
却是一个全身绿皮肤的小矮子,耳朵、鼻子都尖尖的,眼睛特别大,脖子上锁着一个枷锁,耷拉着脑袋,被一名壮汉牵了出来。
瞪大了眼睛,古瑞勋愕然的看着这一幕。
“土精怪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歪头瞥了古瑞勋一眼,欧阳雪淡淡一句,继续前行。
“呃?哦!”
赶紧收回目光,古瑞勋快步跟上对方的脚步,却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两眼,心中满是好奇:
难道,这就是邪祟?
土精怪,这个名字倒是有趣,莫非是生活在土里的怪物?
这要是出现在大街上,还不得吓死人?
“嘭!”
正暗暗嘀咕,他忽的感觉小腹一痛,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
定睛看去,却是到了门口,欧阳雪的剑鞘,顶在了他的肚子上,要不然,直接就撞在对方的身上了。
面现尴尬之色,古瑞勋也不敢喊疼,眼看着欧阳雪取出铜牌,插在门上的凹槽中,轻轻一转,便打开了房门。
“有意思,这牌子竟然还有钥匙的功能呢!”
心中嘀咕一句,他跟着欧阳雪便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三丈见方,进门处是脱鞋的小台子,里边全是榻,一面墙壁是书架与置物架,另一面是几幅画,中间夹着一幅字,写着“静”;
靠窗的位置摆着小桌,碳炉、茶壶等器具,倒像是个会客室的样子。
“坐吧!”
随手扯去已经破烂的外衫,欧阳雪穿着飞鹰袍自顾自的跪坐下来,随手卸下长剑,搁在了右手边。
点点头,古瑞勋简单打量一圈后,走上前去,跪坐在了欧阳雪的对面,正好看到欧阳雪摘去斗笠,薄薄的面纱下,面容依稀可见。
瓜子脸,尖下巴,樱桃口,翘鼻梁,一对明眸婉若清泉,两排睫毛长而弯弯,只有柳眉,稍显斧凿,却更添几分英气。
眼前一亮,他暗暗吞着口水:怎一个美字了得!
被古瑞勋肆无忌惮的目光给惹怒了,欧阳雪美眸微眯,闪过危险的光芒。
骤感心头一寒,古瑞勋一个激灵,登时清醒过来,尴尬一笑:
“嘿嘿……”
“哼!”
冷哼一声,欧阳雪沉声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那邪祟长什么模样,速速道来!”
挑了挑眉头,古瑞勋心中一动:
果然没有这么轻易相信我说的话呀!
不过,这可是关系古家一门的安危,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欧阳大人,小子的确是没有看见呀!”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还真是嘴硬呀!”
撇了撇嘴,欧阳雪嘲讽道。
“大人,我是真的没看见,你要相信我呀!”
一脸的无辜,古瑞勋“恳切”道。
“你可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你若是不说的话,像今天的这种刺杀,随时可能发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面无表情,欧阳雪盯着古瑞勋的眼睛,淡淡道。
“大人这就是为难我了,我都没看见,总不成瞎编吧!”
皱起了眉头,古瑞勋“不悦”道。
再次眯起了眼睛,欧阳雪盯着古瑞勋半晌,沉声道:
“哼,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
微微一愣,古瑞勋有些愕然:
啥意思?这就完事儿?
妈的,不会是真的相信我说的了吧?
不会撒手不管了吧?
莫非是欲擒故纵?
艹,不管是真假,都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呀!
心念电闪,他坐“沉思”状,正色道:
“欧阳大人,我忽然像是想起了一点儿!”
瞅了瞅古瑞勋,欧阳雪没有说话,目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那人…,是个男的,”
“……”
“还是个中年人模样”
“嗯,”
“浓眉大眼的……”
“……然后呢?!”
终于按奈不住,欧阳雪身体前倾,玉手按在了案几之上,压迫感十足。
心中一喜,古瑞勋暗道:
小样,跟我装,终于憋不住了吧,呵呵!
心中偷笑,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眉头皱的极紧,半晌才道:
“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声音拔高了几度,欧阳雪将案几攥的都发出了嘎吱声。
“哎呀!”
貌似被欧阳雪吓了一跳,古瑞勋往后挪了挪,苦着脸道:
“欧阳大人,莫要吓唬小子了,刚有的一点儿思绪,都被你给吓跑了!”
“嗯?!”
眉头立起,欧阳雪目中怒意闪过:
“休要胡说八道,给我从实招来,说!”
说着话,她抓起长剑,重重拍在了案几之上。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爹可是刑部左侍郎!我又不是犯人,你敢刑讯?!”
面上“惊恐”之色更甚,古瑞勋再次往后挪了挪,心中却是一乐:
“嘿嘿,就不信你不上钩,老老实实的给小爷当保镖吧!”
不过,他貌似小瞧了欧阳雪。
只见对方目中厉色一闪,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他的身侧;
旋即,不待其有所反应,便踏在了他的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惨嚎出声:
“啊~”
“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沙哑的声音,如寒冬中凛冽的北风,冻得他心头一个哆嗦:
这娘们儿,来真的呀?!
只是,他依旧小看了对方!
只听“呛啷”一声,秋霜剑出鞘,缓缓落在了他的指蹼处。
“别嚎了,我数三下,你若是想不起来,呵呵,去掉小拇指,并不会影响多少功能的!”
说完,剑尖轻轻移动,落在了小指的皮肤上,锋锐的感觉,让古瑞勋心头一紧:
妈的,这娘们儿还真敢下手呀!
武月司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二…,三”
“慢着!”
急忙叫停,古瑞勋可不想真的被切掉一根手指,他还没有做硬汉的心理准备,决定“投降”!
嘴角微翘,欧阳雪依旧没有收脚、收剑,淡淡道:
“说吧,不要蒙我呀,否则,呵呵,就不是一根手指了!”
“咕噜!”
吞了一口唾沫,古瑞勋看了看面色冰寒的欧阳雪,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娘们儿就算再美,也必须从自己的“媳妇备忘录”上删掉了!
这性子,太野了!
心中腹诽了一句,他正色道: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浓眉大眼,鼻梁很高,左侧眉毛上外侧,有一颗明显的黑痣,眼神十分的冰冷,不像个‘人’!”
挑了挑眉头,欧阳雪目中满是惊喜:
左眉外侧有个痣,这个标记太明显了!目标范围,迅速缩小!
只要再将此人的画像勾勒出来,相信很快就能有所收获了!
“可以松开脚了吗?”
见对方沉默不语,古瑞勋没好气道。
瞥了古瑞勋一眼,欧阳雪轻轻抬起脚,撇嘴道:
“哼,早说不就行了,贱皮子!”
面色一沉,古瑞勋心中的怒火上涌:
太狠了吧,打人不说,还侮辱人,真当小爷没脾气呢!
哼,我,我…,忍了!
这他娘的‘武力值’,差距也太大了,好汉可不能吃眼前亏呀!
没有理会古瑞勋的不忿,欧阳雪重新跪坐回去,抽出一张纸,沉声道:
“来,将那人的模样,画出来!”
咬了咬牙,古瑞勋揉了揉发青的手背,不情不愿的挪了回去,提起毛笔,刚要往下落,便被欧阳雪喝止了:
“慢!”
手一抖,一个大墨点,落在了纸上,缓缓殷散开来!
皱眉看向对方,古瑞勋目中满是疑惑。
“你会使笔吗?”
凝眉看着古瑞勋的手,欧阳雪一脸古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