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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打仗,会休息的人,会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最大限度地休息。因为作战比所有工种都累。不仅肢体累,心更累,任何时间都要操心,一不留神,命就没了。
炮弹又在附近爆炸。蜂子猛然有一阵剧烈的耳鸣。
蜂子,出现了幻觉。
全面抗战已经打了七年,蜂子,一个人的抗日战争也进行了七年。自南京战役负伤以来,每每遇到炮弹在附近爆炸,都会出现短暂的幻觉。
迷迷糊糊之中,蜂子的脑子里像是出现风暴一样,保定、娘子关、上海、南京、兰封、太行山、中条山、霸王城、虎牢关,每个战场,都是血流成河。
总体而言,中国军队越战越会打,而日军则渐显疲态。
广大敌占区,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在与日军的拼死搏杀中,还对群众进行了广泛的敌后动员,教育和宣传工作,敌占区民众的国家意识渐显,参军热情高涨。
当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时,又会一下子清醒过来。
蜂子知道,这里是河南郑州地区的虎牢关,日军猛攻这里已经是第四天了,“斥候队”已经有2人阵亡。
战场上出现了暂时宁静,交战双方像是商量过一样,突然停手,战场上一片死寂。
5个步枪兵中有个叫化三的老兵,今年37岁,原来是个专门顶替富家子服兵役的老***,负重伤后,被蜂子救了过来,自此,加入“斥候军”。
平日像个闷葫芦。只干两件事,射击和唱豫剧。
战场静下来,化三坐在战壕里,抱着枪,低声吟唱道:
玉门古渡汜水河
荥阳虎牢中间据
东广武
西大伾
南连嵩岳北临黄河
一深幽壑通洛阳
一马平川到开封
好一个,一夫当关,万夫难近之地
引来了
古今争斗
武王伐纣,出镐京,攻汜水,自此渡河攻击朝歌
刘邦北渡玉门夜收韩信军
楚汉争霸项羽自刎汜水畔
李世民虎牢关门显神威,智斗窦军取洛阳
岳武穆,关前疑兵大败金军声名播
只可怜,罗贯中,错写三英战吕布
惟知“曹操用尽图王策,万古人心只重刘”
又如今
铁衣曾照古中原
黄河滩前起恶战
小日本要蛤蟆吞天
试看我古今中国人
英雄尽在今朝聚,共灭倭寇,看我中华,好儿男。
化三每次唱豫剧的时候,都非常投入,他总是抱着枪,低着头。
自加入斥候军以来,他从不唱有现成曲调或众人都知道的剧目。只唱那些自编的唱词。曲调都是他根据当时的心情,随意组合在一起的。有些曲调唱着唱着也就固定了下来。
他唱戏有一个总的格调,就是低沉幽怨,如泣似哭。
他的家在河南信阳,日军打到这里的时候,杀了他的爷爷,打残其父。
5个步枪步中,年纪最小的刘五,年纪不足16岁,身材瘦小。日军在济源共产党八路军敌后根据地扫荡时,杀光了他全家人,他本人,被日本兵用刺刀捅了三刀,昏死过去。
被蜂子救活,加入“斥候队”当步枪兵。
擅长运动中跪姿射击,枪平人倒,深得“斥候队”兵士爱护,起了个很有意思的外号:平日道(枪平日本兵即倒之意,出枪速度快)。
他每天紧跟化三,在众人眼中,他是化三的徒弟。
刘五问化三:“三哥,罗贯中是谁?”
化三:“三国演义”是他写的。
刘五:“那为啥‘错写三英战吕布‘?”
化三不语。
刘五知道,每问化三,化三不说话,就不要再问。但神奇的是过个三五天,再问同一个问题,化三,一准就会给出答案。
黎明时分,阵地上落下十几枚炮弹,炮弹并没有产生猛烈的爆炸,落地之后发出闷响的声音,接着一股股黄白色的烟雾升起。
从第一发炮弹炸响,蜂子往炸点瞅了一眼,迅疾用严厉的口吻命令道:“毒气弹,戴防毒面具。”
又冲着守军其他阵地大叫道:“毒气弹,快捂住口鼻。”
一切都来不及了,山坡上无风,毒气快速地四下扩散开来。
阵地上到处都是我军官兵的咳嗽声,痛苦的叫骂声,嘶哑的,撕心裂肺的喘息声。
有些战士赶忙,把水壶减肥的水倒到毛巾上,捂住口鼻。
个别战士,疼痛难忍,跳出堑壕像孤魂野鬼一般,在阵地上游走。
日军方向响起几声枪响,人倒了下去。
大批日军戴着防毒面具,悄无声息地冲上阵地。
蜂子大叫:“兄弟们,打,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5条步枪,砰,砰地打了起来了。
射击很快就压住了敌人,击倒十几名日军之后,日军全部趴伏在地上,向上还击。
化三口中念念有词:“一二砰,一二砰,一二砰……”
随着化三的口令,5只步枪几乎同时响枪,使日军误认为该方向只有一把步枪。以防日军向此方向重点炮火改击。
我军阵地上,官兵一手用毛巾捂着口鼻,一手端枪盲射,这样的射击,自然没有准头可言,往往在打出第2枪,第3枪的时候,便被日军击倒。
蜂子的内心充满了悲凉。
自参战以来,已经多次遇到日军使用毒气弹辅助进攻,而我守军除了毛巾之外没有防毒面具,对于我军官兵而言,唯一的救命方式就是风,如果遇到无风天气,日军又以毒气弹攻击我阵地,阵地,没有可能能守得住。
(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只有中国战场使用过毒气弹,原因只有一个,日军能造得出来,我国无能力生产毒气。日军对美军,德军对苏军都无法使用,就是因为害怕报复。由此可见当时中国的工业能力有多么低下。)阵地已经岌岌可危,阵地上到处是我官兵痛苦的挣扎声,有些散兵坑已不能发声,呼吸沉重,想发声又发不出声,不出声又心里堵得难受,加之痛苦异常,有的开枪自杀了,有人手指抠在地里,十指破裂,血浸泥土。哭嚎叫喊,挣扎翻滚之声不绝于耳。
蜂子心情沉重,自己也算是个医者,但在化学武器面前,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国弱必被欺!国弱必被辱!蜂子,心中默念着。
太阳在东方冉冉升起,血红的太阳,照耀着血红地大地。
蜂子对5个步枪兵说:“艰难时刻来了,兄弟们,你们分散在整个堑壕。注意,太阳升起来了,就在我们的身后,我们是顺光,鬼子是逆光,要记住我以前说过之方面的作战技巧。你们注意听,此时太阳的位置很低,鬼子根本看不清我们的阵地,快速转移到作战位置,注意鬼子头上钢盔的反光会很强,每一个强烈的反光点都是一次难得的爆头机会,快速进入阵地。”
5个步枪兵冲出单兵坑,进入防御堑壕,阵地上又开始响起零星的枪声。
蜂子知道他们都已进入战斗位置,化三居中,每人间隔20-30米。
从枪声能听得出,每一枪都瞄得很准,几乎每一次枪响,都能感到有子弹击穿日军头盔短促的叮叮声。
蜂子也摸出堑壕。
堑壕里每走几步,就能发现我军官兵的尸体,因毒气的吸入,人死前痛苦挣扎,大多面目狰狞,身体蜷曲。
蜂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不时遇到仍然活着的战士,蜂子积极鼓励他们战斗到底,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走到华三身边:见华三右侧伏着刘五,听见刘五问:“三哥,我怎么区别哪个是死鬼子,哪个是活的,死鬼子的钢盔也会反光。”
化三:“听中参谋讲,顺光作战非常利于我方,敌人根本看不清我们的具体点位。要是无法断定那鬼子的死活,也很简单,你往他边上很近的位置,打打一枪,这时你盯住,子弹入土后的烟灰。你再观察目标是否有动弹,然后根据原子弹入土后的烟灰点,把射击参数稍作校正,就能一枪毙敌。”
刘五:“三哥,射击趴伏在地面的敌人,因地形原因,瞄不准。第1枪可以故意先放一枪,做校准枪,就像今天晚上鬼子进攻时,先放的那两发校正炮是一样的道理。”
蜂子听见两人谈论射击技术,心里很高兴,刘五尽管年纪小,可塑性强,特别是身体柔韧、平衡能力强,能在运动状态之下,一、二秒钟之内稳住枪身,并能在枪的运动中,找击发点,并完成击发,十分难得。
日军进攻顽强,距我阵地,不到30米,日军手雷马上,将会投到堑壕前后,阵地,危在旦夕。
从我军阵地枪声判断,5个斥候军2月,吸了多少?不用不用,我准备来个好的点评,你看见没有?我又给你送花了没有?我最近,嗯,你给孩子联系联系,他啥时候回来,还要去哪儿?的士兵有两人伤亡,失去战力,其中,就有化三。
日军一枪击穿化三戴的M35钢盔,位置就在眉心上方一指的位置。
蜂子听到化三大叫一声,身体像是被很大的力量抛了起来,直直地摔向背后堑壕的墙体。
人像一堆烂泥一样,歪坐在堑壕里。
蜂子心头一紧,赶忙抱住化三,不远处的刘五,听到化三大叫,也迅速跑了过来。
见蜂子正怀抱着华三,目光怔怔地盯住化三眉心正上方的那个弹孔。
刘五先是一愣,竟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蜂子也懵了。
人傻了?鬼子上来了?和化三有仇?
刘五先是顽皮地冲一笑:“中参,三哥的钢盔这个位置有个护板,内护板,没事的,只是震晕了。快给我压子弹。”说罢,把自己的步枪和子弹盒丢给蜂子,拾起化三的步枪,快速射击,拉枪栓,射击,再拉枪栓,三发子弹打完,回身要蜂子压好子弹的枪,又把自己的枪递给蜂子。
从刘五射击时紧张表情,能看得出,鬼子快冲上来了。
果然堑壕前后,陆陆续续响起日军手雷的爆炸声。
完了,蜂子参战,已打5年,亲手杀死67名鬼子兵,也算值了。
死在古今闻名的虎牢关上也不错。蜂子胡乱地想着,抱着化三,静静地坐着,白狐,静卧在蜂子身边,嘴里呜呜地低啸着,它也意识到了危险将至。
千钧一发之际,山顶上嗒嗒……捷克式轻机枪爆豆般的响了起来。
蜂子知道,援军到了。
子弹成片掠过堑壕上方,发出很尖细的破空声,有些子弹还打在堑壕正前方的掩体上,可见当时战场环境已经危及到何种地步。
增援部队的及时赶到,解了燃眉之急,日军再次被赶了下去。
前沿阵地上马上忙碌起来一部分人警戒,另外一部分则急着转运伤员,清理战友的遗体,大多数官兵紧急修补工事,整理武器装备。
运输队送来了弹药,水还有热气腾腾的烙馍。
当官的大声说,九连的兄弟们,这是虎牢关乡亲们给大伙赶制的军粮,慰劳大家,每两张洛馍,卷一个卷,里面夹的是芥末汁。吃饱了,我们一起打鬼子。
刘五噙着眼泪看蜂子给,网友亮包抓头部的伤口,王友亮左耳上方三指处被击中,击中这个位置说明是在王有亮,向右扭头观察,转身取手榴弹的时候,被击中的。生命垂危,口鼻紧闭,出气多,进气少。
蜂子边给他包扎边说:“有亮,要坚持,只要坚持,就有希望,你伤得不厉害,别怕,我们斥候军不能没有你这样的神投手,等你伤好,我们还能一起打鬼子,你战力威猛,一人能顶10个老兵。”
刘五听蜂子说话,心里热乎乎的,在正常情况下,蜂子说话,很少有超过两句话的时候。
送伤兵下山的时候,关于要不要送走化三,发生了争议,有的说,既然受伤被震晕了,就应该送后方,可刘五不同意,说这里不能离开化三,他保证,化三没有事情。
双方争执不下,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蜂子身上,蜂子站起来拍拍手说:“留下。”
清理战场之后,大伙坐在堑壕中聊天,兵们都说:“小鬼子毒气弹太厉害,你看死相有多可怕。”
大伙议论纷纷。
蜂子守护坐在化三身边,边吃夹了芥末汁的烙馍,边看华三,见华三,脸色已转正常,看来问题不大了。
那边王有亮,刘五正在吵他:“大战前,不能多吃,你不知道吗?你是个老兵,你知道的,知道还吃这么多?”
王有亮,看着刘五笑眯眯的。
刘五:“你还笑,你还吃。”加重了语气,转头看蜂子。
蜂子说:“别吃了。”
王友亮伸向第7个烙馍的手才算停了下来。送上来的烙馍是两张并在一起,抹上芥末汁后卷成卷。吃6个,就意味着吃下去12张。
刘五掏出磨石,坐在化三身边,从子弹袋中取出子弹,认真地磨起子弹头,他先把子弹尖磨平,然后再把子弹头部周围磨去棱角,磨好一发,便放进一个专门的小袋子中,边磨边对化三说:三哥,我又给你磨好了4枚子弹,你又可以放倒4个鬼子军官了。
华三口中轻轻地唉了一声,醒了过来的第1件事就是顺伸手抓枪。
化三和38式步枪算是人枪合一了。
阵地上突然落下几枚炮弹,爆炸声不算太大,浓烟,升腾起来。
兵们大惊,大叫着:“毒气弹。”
兵们大慌。
有的取毛巾捂嘴,有的把水壶里的水往毛巾上倒,有的则干脆直接把尿在了毛巾上,捂在口鼻上。
大多数士兵,离开堑壕,往回猛跑,上一次日军释放毒气弹,惨烈的场景,在他们心灵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们害怕了,他们是逃兵。
阵地上突然落下几枚炮弹,爆炸声不算太大,浓烟,升腾起来。
兵们大惊,大叫着:“毒气弹。”
兵们大慌。
有的取毛巾捂嘴,有的把水壶里的水往毛巾上倒,有的则干脆直接把尿在了毛巾上,捂在口鼻上。
大多数士兵,离开堑壕,往回猛跑,上一次日军释放毒气弹,惨烈的场景,在他们心灵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们害怕了,他们是逃兵。
第一章第二十八节日军放毒(二)
往回跑得兵们,有的提着枪,更多的是空手往回跑。
蜂子坐着不动,既不阻挡也不戴防毒面具,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分钟不到阵地上已经逃走了一大半。
日军又在前沿阵地放起一排排烟幕弹。
用毛巾捂住口鼻的官兵见疯子,几个人有防毒面具不带都静静地坐着,很是纳闷。
一个刚刚用尿水浇湿毛巾的老兵,冲着刘五,用陕西话大叫:“哇呀,有这玩意儿,咋不带?”
刘五大声回答:“这是假毒气弹,你们看,攻上来的鬼子都没有戴防毒面具。”
那陕西老兵从阵地前的烟雾缝隙间看到攻上来的鬼子果然都没有戴面具。
呸了一口,大骂:“R你娘,鬼子兵,可唬住我了。”
另一个操陕北口音的老兵笑着说:“给咱讲讲,人尿是啥滋味?”
阵地上枪声复又大作。
日军吸取上次进攻时的教训,为改善在逆光下进攻作战的不利条件,在我军阵地前大量投掷烟雾弹。
蜂子知道,最后关头到了。他唯一的希望是,那些逃走的兵们,会在督战队的督促下,停在反斜面阵地,稍作停留,能快速返回,从那里回到这里的距离,也就50多米远。
枪声大作,这次增援部队尽管数量不多,但带了不少自动武器,那些逃走的兵们,丢下不少阵地里,竟然人均一件自动武器,连疯子手中也有一件直弹夹供弹的MP18。蜂子检查了一下弹夹,子弹压得满满,蜂子把枪放在单发的位置。
疯子已经能听到日军冲锋时的嚎叫声:“冲,冲,冲啊,杀……”
日军冲锋时,讲究以声带势,要求攻击中的步兵,必须要大声呐喊。
疯子冲化三等人点点头说:“刘五留下,你们去吧。”
我军阵地上枪声稀疏下来,原因是那些逃兵,只是把枪留下,子弹都带走了,一梭子打完,没有子弹了。
兵们见鬼子已冲到阵地前,拾起步枪,迎着鬼子冲了上去。
端着MP18冲锋枪做,耳朵里听到的是冷兵器时代才会有的搏杀声。
吼叫声,哭喊声,叫骂声,甚至还有哭声中夹着叫骂声。枪支、刀剑的碰撞声,利刃刺入身体的顿挫音。
血腥气越来越浓,日军凭借着人数优势,正在把为数不多的中国军人,又压回到阵地前。
疯子听到一阵稀稀嗦的声音,抬眼望去,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儿,趴堑壕中全身颤抖,泪流满面,枪早已不知丢在什么地方,双手颤动,连久历战阵的蜂子也有些意外。
疯子对那大男孩,很自然地笑笑说:“没事,凡是第1次打仗害怕的兵,以后都是好兵,都是最厉害的兵,看他比你还小,第1次打仗的时候比你还要害怕,但是这是战场,你不杀日本兵,日本本兵就会杀你。孩子,该勇敢的时候一定要勇敢。”
那男孩儿看了一眼刘五,手抖动得没那么厉害。
突然,那男孩双眼一瞪,他正前方堑壕内忽地一下,跳下一个日本兵。
那日本兵应跳得急促,枪刺一下深深刺入堑壕的土层里,只有人滚落下来。
那男孩因为是正面相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竟然从地上噌地蹿了起来。
像是一个有轻功的刀客,飞身冲到那鬼子身前,在飞身向前的途中,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刺刀。
蜂子想,他原来的武器,应该是自动武器。
那鬼子刚爬起来,就见中国少年兵已窜至身边,未及反应,那少年兵的刀,深深刺入日本兵的前胸。日本兵倒下之时,蜂子估摸这两人年龄大致相仿,那日兵可能会稍大一两岁而已。
少年兵刺到日兵之后,用陕西话骂着“贼你妈,你再包瓜咧”、“你怂得是想跌活。”想拔出刺刀,死了两回竟没有拔出,口中骂声不绝,回头望眼蜂子。
蜂子竖起大拇指,夸赞地点头致意,又指了指日兵地步枪。
那娃领会,拔下枪,冲出堑壕,疯子转头对刘五说:“小五子,去帮他,这场仗我们难赢,给你全家人报仇的时候到了,去吧。”
“不,保护你,不去。”刘五很倔强。
一个日本兵突然出现在堑壕正上方,刺刀上,不时还有鲜血,往下滴淌着,疯子眼快,手中枪一指,枪响人倒。
蜂子口说还念念有词:“第68个。”
刘五不敢大意,端着枪,机警地观察着。
阵地后方传来几声枪响。蜂子前眼一亮,逃走的兵们又杀回来了。
不会儿,蜂子的头顶,有兵们飞跨而过,有持枪的,有持手榴弹的,也有空着手的。都奋不顾身地冲向攻上阵地的日军。
蜂子眼前一片模糊,呼吸急促,喉头发紧,中国有这样的战兵,小日本怎么可能得逞。
想到此,站起身来,刘五,紧紧拉着蜂子的衣摆不放手。
蜂子对他苦笑一声。
刘五见蜂子见起来,左手紧紧抓住他衣服的下摆,右手持枪,毫无妥协之意。
化三连滚带爬溜回堑壕,对蜂子说:“中参谋,快去看看看吧,王有亮他。”
蜂子在刘五的扶持下,走上阵地,整个战场场景惨不忍睹。
炸断的树干有些还冒着白烟,敌我双方的尸体几乎布满整个战场,在白刃战中同归于尽者,大有人在,鲜血已经尽红了堑壕前的土地。越是靠近堑壕,鲜血越多。整个空间都被浓烈的血腥气弥漫,鲜血从高处往下渗流着,地面湿滑,有些不整块的草地上也沾满了鲜血,人脚踩上,多会滑倒,有些伤员在死前大口喘息着,呻吟着。只有到过惨烈战场的人,才会真切地理解,‘呻吟’这两个字,有多深入。
注:到此,关于战争的描述先至此为止,我们转入一个蜂子能力是怎么提升的阶段。章节之间时序关系正常,以时间为轴,正序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