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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敢!”
气贯长虹的怒斥声如惊雷卷地,竟然在雷云撞到之前就传入几人耳中。
一轮大日自大明宫内升起,整片夜空都被照亮!
空间好似错乱了一瞬,一道倩影出现在李白身前,挥袖将雷云击退。
“天道,你过界了!”
这道倩影如同九天之凰临世,气势凌冽,目中竟似有刀光剑影,杀伐之意扑面而来。
武则天凤目含煞,帝威森严,口中言语竟然是在怒斥天道!
轰隆……
雷云化作一张模糊的人脸,只见嘴唇张合,耳边有雷声滚滚,却听不清其中言语,大音希声。
又或者说天道认为只有武则天配和祂说话,所以徐皓尘几人听不清楚。
“我乃天道,掌管世间万物,尔乃大唐天子,莫非要忤逆于我?”
“朕是人皇,而非天子!”
武则天声音冷冽,一身气势与雷云分庭抗礼,甚至隐隐有压制雷云的意味。
“大圣天劫乃是一九之数,今日你已破一九,莫非还想要打出二九之数不成!”
强势的武则天没有因为面对的是天道而退步,反而有着携大唐国运之势倾轧对方的想法。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被人管着,尤其她还是大唐至高无上的天!
又岂容天外天的存在?
天道所幻化的人脸千变万化,一时间雷惊电绕,沉默良久后,又是一阵轰鸣声。
“他们是两个人渡劫,二九不违规。”
堂堂一方天道,在面对武则天这位强势的女帝时,竟然主动谈起了规矩。
“他们渡劫的时候气机相连,你已经提升过雷霆之力了,还想如何?”
武则天不屑,不给天道一分一毫面子。
“滚!”
威武!
霸道!
举世无双!
这是百里玄策和赵德柱对武则天的评价,大丈夫当如是,岂能郁郁天道之下!
天道愤怒了,霎时间风云色变,斗转星移!
弈星收起了棋子和棋盘,默然站到了徐皓尘身边。
徐皓尘则是眯着眼睛看着天地之间的变化,右手紧握着人间,剑意随时都要喷发而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天道不想妥协,起码不想就这样被武则天怒斥着妥协。
“呵。”
轻笑声突兀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李白在笑。
几人疑惑,不知李白为什么发笑,只有武则天仍旧一脸淡然。
“还不快滚,莫非是想要陛下出手教训你一顿才肯罢休?”
李白目光如电,绣口一张,万千剑意从嘴中吐出,直指雷云。
如今已成大圣的他已然知晓,为什么天道只是作势倾轧,却迟迟不肯动手。
原来是大圣已经不归祂管了,而是归大道管!
所以即便是他任督二脉受损,也敢直接向天道挥剑。
武则天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眉宇间也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于是凤袍一挥。
一阵不起眼的清风被她挥出,这阵清风携带着大圣之威,以及大唐国运之势,竟然直接将天道所化的雷云给吹散了!
天地一清,明月和繁星再次出现,好似一切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秋夜。
“尔等随朕入宫参加盛典。”
也不管众人答应不答应,这位霸道的女帝直接卷起了所有人,包括重伤昏迷的宫本武藏飞入大明宫内。
“看那看那。”
“是陛下回来了!”
“也不知道陛下方才为何急匆匆地离去。”
大明宫内一众官员和在宫中观礼的百姓,看着夜空中飞来的长虹落在麒麟殿上,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子民们,瞧朕把谁给带来了。”
此时的武则天哪里还有方才的霸道气势,整个人的气势祥和平静,一副与民同乐的样子。
听到至高无上的皇帝在卖关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站在武则天身旁的徐皓尘几人望来。
“李白!是诗剑双绝的青莲剑仙李太白!”
“那不是长乐坊的绝世舞姬公孙大家嘛!”
很快,李白和公孙离的身份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至于徐皓尘几人,显然就少有人知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赵德柱被论剑大会的那波人给认出来了。
“那个浓眉大眼的背剑青年,好像是论剑大会第一个登台的罩不住!”
“是叫罩不住吗?我怎么记得他好像是叫罩得住?”
“诶,他那里罩住了,我记得准没错,罩不住!”
本来被武则天带到这种万众瞩目的位置,赵德柱就已经有些不自在了,听见了下面众人对自己名称的议论,脸色更是潮红。
武则天双手轻压,一股无形的威势生出,议论声消失不见。
“李卿素有诗剑双绝之称,今日这中秋盛会,岂能没有诗词助兴?”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李白自然理解武则天的意思,于是抄起旁边的酒樽,一饮而尽。
李白朝着武则天拱手一礼,“陛下可有安排笔墨?”
“自然。”
武则天淡然回应,轻抬凤目,示意上官婉儿差人呈上笔墨。
不多时,一位年轻小太监端着文房四宝呈上。
看着盘中的文房四宝,李白眼睛一亮,抄起盘中半青半黄的笔杆,嘴里念念有词。
“春秋笔,黑白砚!”
李白对这笔砚似乎是喜欢的紧,一时间竟爱不释手。
武则天大手一挥说道:“李卿若是能做出让在场臣民满意的诗词,这笔砚便送你了。”
“好,陛下可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
李白激动,这一番模样让徐皓尘颇为汗颜。
随后小太监将宣纸放在长桌上铺开,用镇纸抚平压好,再将盘中墨石研磨开来。
李白欺身上前,整个人几近趴在桌上,持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一个个神韵超逸的字体跃然而上。
万里无云镜九州,最团圆夜是中秋。
满衣冰彩拂不落,遍地水光凝欲流。
华岳影寒清露掌,海门风急白潮头。
因君照我丹心事,减得愁人一夕愁。
仅片刻功夫,一首《八月十五夜》就已经做出。
武则天颔首,让上官婉儿当众宣读李白所作的七言律诗。
整座大明宫一时间都被热闹的欢呼声覆盖。
看着大明宫内欢天喜地臣子子民,武则天心中甚是欢喜,觉得自己这皇帝做的不算虚度光阴。
“李白。”
“嗯?”
正与徐皓尘几人坐在一旁喝酒聊天的李白,突然又被女帝点名,有些发愣,不知道武则天要说什么。
“大唐有你这位诗仙,才不虚盛唐之名!”
青莲剑仙李白,在大唐的百姓心中,早就已经成了自由洒脱的象征,光是一首诗篇就能让百姓为之疯狂。
这也是为何当初李白持剑入大明宫却能全身而退的原因。
也或许是武则天心里对于那座废墟中的无辜生命有着恻隐之心。
说完这句话,武则天就消失了,直至中秋盛典结束也没有出现。
“你可有治愈任督二脉的办法?”
徐皓尘看着大口喝酒吃肉的李白,无奈一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
说话间,一滴油不小心沾在了放在一旁的砚台里,李白一副心疼的样子,赶紧拿袖袍擦干净。
“这黑白砚可不能玷污了。”
虽然这砚台通体玉白,但是李白却称它为黑白砚,徐皓尘不知道,但也懒得问,只是惊叹李白的生性豁达,就连任督二脉受损也不能影响他心性分毫。
似乎是看到了徐皓尘眼中的惋惜,李白又笑着开口说道。
“徐兄,你我身当如此盛世,当为大鹏!岂能为这等小事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