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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苦冰道:“姜伯伯,您要识相一点,昔日独狐会四尊者武功,虽然胜过十二真君,但我如果和天残地缺双真君联手,姜伯伯大概不会讨到多少好处。”
黑髯人点头笑道:“好说,那么咱们就走着试试看。
语音一落,欺身直上,右拳左掌,攻向天残地缺双怪,拳掌一出,右腿一招“垂钩星河”点扫一侧的梅苦冰。
他欺身攻击,三招齐出,攻取三人,真似快如闪电,变出仓促,残缺双怪差点中了道儿。
梅苦冰早就料到他会迅速出手,娇躯轻晃,移跃出四尺。
黑髯人哈哈一声长笑,道:“残缺老儿,老夫告诉你们杨旖旎会施毒,但天下间总有人会解毒,杨旖旎早对贤昆仲疑心,迟早合向贵兄弟下毒手……”说话间,残缺双怪已经快如鬼魅,由左右两侧攻到。
黑髯人霍地伸手再由怀中取出那柄匕首,左刺右劈,将双怪攻势截住,接下说道:“只要贤昆仲对老夫心无异志,我姜伟亮绝不会亏待你们。”高手过招,势同流星飞矢,在这说话间,他们已交手七、八招。
黑髯人武功当真诡异难测,手中一柄匕首变幻龙腾鱼跃。天残地缺双怪武功虽高,却无法摆脱黑髯人匕首招招进逼。
梅苦冰这时由怀中取出短剑,静静观看着他们动手相搏,因为在他们三人快逾电闪雷奔的激斗中,她也无法插手其间。
柳烟波目睹他们上了手,猛的心头一动,暗道:“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些人,无论谁胜谁败,对我皆没有好处。”念头一转,柳烟波转头向祠堂大殿后门走去。
柳烟波刚走出几步,红衣人影骤闪,梅苦冰手横短剑挡住去路,叱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柳烟波冷冷道:“梅姑娘,请让开路,你在司空宅施惠于我之恩,刚才我已经救了你一命算作报答,此刻我没有欠谁的情,如你再咄咄逼人,勿怪在下失礼了。”
梅苦冰哼声道:“你这人怎么这般轻易发怒,你知道我挡住你,是干什么的吗?”
柳烟波一怔问道:“姑娘横剑挡路,意欲何为?”
梅苦冰道:“我是问你要到哪里,是不是要回武矶山。
柳烟波道:“不错,我需要再去一道武矶山。”
梅苦冰道:“我告诉你,你此时去武矶山对你没有好处,幽兰香已率正派武林高手到达武矶山,何况司空云凤父亲死了,她会怀疑你是毒害他们的人。”
柳烟波听了这番话,心头一寒,惊问道:“你……你早知……”
梅苦冰不容他说下去,桀然一笑道:“我早知道你的来历,你是个武林动乱中的可怜人。”
柳烟波闻言感慨万千。不错,自己是个可怜虫,武林正派中人要寻我绳之以法,邪门歪道,却不时作案诬害我,如今梅苦冰用毒害死司空英剑、封浪平、诸葛星,同处一室之中,他们中毒而死,自己仍然独存,司空云凤怎么不会疑心自己?
想到此处,突听梅苦冰厉声说道:“你也中了鹤顶红香毒,只要你三日不毒发,我就会要到解药治疗你,本来我想将你罗致到家师手下,但家师生性多疑,对人皆施以奇毒控制,因此我打消此念。三日后,你服下解药后,既然武林中人不能容许你生存,你便消声匿迹,退隐江湖,娶妻生子,尽享天伦之乐吧。”
她这番话,说得柔和慈爱至极,语音不徐不缓,娓娓动听,宛如密友知己,互相规劝,听得使柳烟波豪志散失,血气潜消。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我应该潜隐大山泽林,韬光养晦,江湖武林中恩怨仇杀,看得真令人厌倦,唉!柳烟波走吧!武林之中并无你容足之地。”
正当柳烟波意志消沉的时候,突然一缕怪啸破空传来,惊醒了柳烟波涣散萎靡的心神。
他抬头望去,只见院中黑髯人和天残地缺双怪,已经斗到难解难分之处。
残缺双怪,这时一个持拐,一个取出黑色铁爪,两件外门兵器,配合得天衣无缝,抗拒着黑髯人一柄小匕首。
黑髯人听了那缕破空传来的怪啸,倏地,捏唇同样发出一声怪啸,遥遥互相接应。这一下双怪和梅苦冰脸色骤变。
显然是黑髯人的人手。一个黑髯人双怪已难抵抗,若再有援手赶到,梅苦冰和双怪怎能敌得了。
黑髯人一啸之后,手中匕首倏地连变,片刻工夫,连变了十二种不同的匕首法,逼得双怪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余地。
梅苦冰轻叱一声,举剑正要跃入战圈,蓦地一声闷哼响起……
地缺老怪左手血光喷涌,三只手指,被黑髯人锋利匕首割断,黑髯长笑一声,左掌一挥,一道猛掌风,将天残老怪震退三四步。
就在同时,衣抉飘空声响,祠堂后院,已经飘落一个身着白袍,体态肥胖,白眉寸长,白胡尺余的怪老头。
黑髯人姜伟亮见了这白胡老头,哈哈笑道:“仙翁从何处而来?”
白胡老头人道:“主人命你速回。”
姜伟亮笑道:“麻烦仙翁回去告诉主人,姜伟亮有事暂时不能回去复命。”
白胡老头闻言自眉倏地一扬,喝道:“姜伟亮,你敢违抗主公令谕。”
说着,右手一扬,一道强劲掌风,有如突起狂飙,带起一阵呼啸之声,猛恶绝伦,直向姜伟亮涌击过来。
场中渚人,目睹白胡老头动怒,挥手间就击出这道惊人掌风,不禁暗暗惊骇此老头功力。
姜伟亮微微一笑,临危不惧,轻描淡写,挥手一掌推出。
两股掌力一撞,极端诡异的,白胡老头呼啸的掌风,立刻化为乌有。
但听姜伟亮哈哈笑道:“隔山呼啸炉火纯青。”
白胡老头气呼呼的道:“你回不回去复命?”
姜伟亮笑道:“仙翁急什么,要回去也让我忙完,交待几句话。”
白胡老头自从出现都没有看柳烟波等人一眼,这时抬眼一扫,怒道:“有什么话,限你半刻工夫说清楚。”
姜伟亮突然转首望了双怪一眼道:“贤昆仲若不跟我协商,不出十日定会死于非命,信不信悉听尊便。”
他简单地说了这几句话,收下匕首,转身跃出院墙,白胡老头也紧随而出,两人转眼间已消逝于丽日之下。
柳烟波见这两人绝快的身法,心中激动不已。在这短短数日之内,他曾遇了不少高手,皆是生平仅见的武功巨擘。
刹那间柳烟波觉得武林中,奇人异士,确实多若尘砂,自己若要以微薄武功,夺胜武林,傲视江湖,那还有一段距离,尤其姜伟亮他们口中的主人,更使柳烟波感慨万千。
姜伟亮武功已是世所罕见,而他们还是人家使仆,那么主人功夫之高,可想而知。
突然听到天残地缺双怪同声叫道:“是不是南宫沁?”
两人叫声中,身子一动,快若幽灵扑出院外。
蓦听梅苦冰高声叫道:“残、缺双怪听着,天下没人能解得家师独门奇毒……”
她语音未完,天残地缺双怪已落荒而去。
一时间,山庙祠堂,只余下柳烟波和梅苦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