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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嗯。”肖言抱着顾雅萱，让她半边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手带着节奏拍着她的背部。
安静的卧室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肖言没能睡着，他也知道已经完全醒过来的顾雅萱也没睡，但她静静地待在自己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和心跳安抚着他。
“我爸爸离家出走的那晚，我没睡着。”肖言的声音在胸膛回荡。“我听到他们房间有声音的时候出来看到我爸爸在搜东西。”
“搜索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我那个时候热血方刚，看到我爸爸这样，以为他又打麻将输了，气起来就是抡起他，跟他对打起来。”
肖言想起那十二岁的小个子对着他爸爸一米八身高的男人拳打脚踢，还真的有点滑稽。
“后来我爸爸将我绑在了厕所，我眼睁睁看着他背着背囊离开家里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的了。”
果然，他离家出走了，就隔了一年多才回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一直没动我妈妈的店吗？”肖言摸着顾雅萱的长发，自问自答。“因为我妈妈发现我爸爸开始赌博，她就没有将店的名字转到自己名下，还是我外公外婆的名字，所以我爸爸一直想动又动不了，他只能去动小白的主意。”
每次回来都是偷偷摸摸回家偷东西，然后去店里偷东西，最后偷走小白打算卖给人口贩子。
“你相信一个做父亲的，竟然舍得卖掉自己的儿子吗？”肖言闭上眼，嘲讽一笑。
没有回答肖言的话，顾雅萱沙哑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你累吗？”
肖言没吭声，只是加紧了力气，抱着顾雅萱。
长夜无眠，但却安静如初。
自从肖言那次半夜过来，第二天早上才回去，而肖母却没察觉到他的中途离家后，肖言每天就是先哄了肖母睡觉后，才到顾雅萱家里过夜了。
真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顾雅萱边走边叼着烟乐着，但同时又心疼肖言这走来走去的，怪辛苦的。还好最近他的兼职进入了审核阶段，能空出几天休闲时间等结果。
肖父再也没出现了，他们也不知道他离开了，也不清楚他现在在哪。四人旅行的计划继续提上日程，顾雅萱对还有两周就到五一而感到兴奋，虽然五一回来后，就是中段考，但却一点都不影响顾雅萱的心情。
因为肖言被钟红凤叫去帮忙了，单独一人的顾雅萱去快递公司取了包裹，错过了一班车，也自然错过了晚自修的第一节课。想着晚自修就两节课，她也懒得去上，于是直接在肖言店附近下了车，打算过去店里逛一逛，等肖言回家哄了肖母再一起回家去。
可一向门户大开的店却在现在八点多就已经拉下一大半闸门了，顾雅萱不相信陈锦茵会偷懒，毕竟她恨不得住在店里，不用再面对家里那日益变态的相亲活动。她弯下腰，还没进去就听到了肖白隐隐约约的哭声还有陈锦茵的骂声。
平时若顾雅萱来店里，肖言跟肖白交待过，不要带肖母过来，因为怕肖母像上次那样见到顾雅萱后乱摔东西，自然而然，肖白也只能在家陪着肖母了。
那现在听到肖白的声音，是否代表肖母也在？他哭什么？难道肖母又摔东西了？
顾雅萱随意放下包裹在地上，进去发现收银台一片混乱，收银机都被摔成粉碎，里面的钱都没了，剩下几个硬币顽强地在桌面上躺着。
顾雅萱捏着手机，在通话界面上已经首先输入了110的数字，她走进去最里面的架子，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肖母，她呆滞地看着前方，但顾雅萱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恐惧。
再往里面看一下，只见多日消失了的肖父竟然出现在这儿，他左手被陈锦茵抓着，右手抱着一堆电子设备，是在架子上搜罗的，背上破旧的背囊打开，里面胡乱塞着一把钱。左腿不灵活，低头一看，原来是肖白边哭边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离开。
陈锦茵首先发现顾雅萱的，她以为顾雅萱不认识肖父，只能对她大喊：“快报警，他是肖言的父亲，来抢东西了！”
顾雅萱点点头，拨通了电话，可在下一秒就被一个未开包装的熨斗抡了过来，顾雅萱往旁侧过身，地方太窄没能完全躲过，拿着手机的手被砸中，手背被四方体的硬式包装的角给刮到，顿时迸发一片血。
“你他妈的少多管闲事！！！”肖父看到是顾雅萱，红了眼大吼。
顾雅萱弯下腰，避开他再一次的砸东西在她身上，并顺手捡起了地上已接通的手机，快速地报案并爬到肖母旁边，将她护在身后。
“我已经打电话给肖言了，你快带阿姨走。”陈锦茵换了一个方向抓住肖父的手，但毕竟是女孩子，没什么耐力，肖父趁机一个反手推倒了陈锦茵。
肖白还在哭，但他却死死抱着肖父的脚，肖父估计也被缠烦了，拳头狠狠地敲打在肖白的头顶。在落下第三拳的时候，顾雅萱一个上前，揪着肖父往下捶打的手腕，然后摸到她所需求的位置，然后用力一扭，肖父只听到从身体内部传来‘咔嚓’一声，随后手腕传来一阵刺痛感，他的右手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犹如一块破布吊在自己身上那样。
全程看在眼内的陈锦茵还一度以为自己被摔晕头了，顾雅萱刚刚是将肖父的手腕给……给卸下来了吗？脱臼了吗？？
肖父似乎被激怒了，他抬起没有被抱着的脚，直接往顾雅萱身上踹去。因为顾雅萱的位置跟肖母非常接近，顾雅萱可以避开，但一旦她避开，她身后的肖母就会被踹到，她只来得及反应抱着肖母。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顾雅萱抱着肖母往后看，只听到不同于刚刚从内部发出隐约的‘咔嚓’一声，而是实实在在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就是货物因被重物压过去而倒塌一片的声音。
先迅速将肖白拎起来，往顾雅萱身上扔去，肖言大步跨上前，揪起肖父就是往他脸上抡了过去，那狠劲是毫不留力的。一拳一拳地抡在肖父脸上，肖父脸上泪水、汗水、血水都融在一起，狼狈非常。毫无反抗之力，手腕被脱臼，右腿被踢断，肖父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了了。
听到外面警车鸣笛的声音，顾雅萱第一个反应过来，从后抱着肖言，阻止他的行为。可肖言此刻也是被暴力给染红了双眼，区区一个顾雅萱根本拖不住他，他往前又是一脚踢在肖父的腹部，肖言吐出了黄疸水。
“肖言，肖言，够了！！”顾雅萱死活不松手，自己手背上刚刚受伤的伤口因为她的使劲儿不停冒出鲜血，流在肖言的T恤里面。“肖言！！！肖言！！！住手啊！！！”
一直在哭的肖白看到自己哥哥像疯了一样，他害怕，但他却忍着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