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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顾父一直没吭声，到最后才交代了等会让顾景轩过来接他们去吃饭。
是的，接他们。
顾父在商场上打斗那么多年，对顾雅萱这种小女孩的心思还是能猜中的。如果不让肖言跟上，估计顾雅萱还真的连外公外婆的面子都不给，直接打包行李就离开。只要顾雅萱愿意留下来多一分钟，他们就能有多一分钟的时间挽留顾雅萱。
即使挽留的附带条件上有肖言，他们也在所不惜。
顾景轩在晚上七点左右来接他们，带去了当地最出名的法国餐厅。其实外公和外婆比较喜欢中式茶点，顾雅萱踏入那餐厅第一感觉就是嫌弃。她比较喜欢跟外公和外婆在那广式茶楼里面，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的感觉。
进了包厢，顾雅萱看到早已光头、几根白色的绒毛在头顶飘着的外公，和常年微笑挂嘴边的外婆。甜甜地喊了一句，顾雅萱从来不吝啬自己撒娇的天分。她牵着肖言往他们身边一坐，忽略的不仅是顾父、顾母，还有在一旁喝着果汁的谭玲。
“萱萱！”外公虽然年事已高，但中气还是非常足的，他摸摸顾雅萱的脸颊，开心地说。“我们家的萱萱越来越漂亮了！”
“那是。”非常不客气地接受，顾雅萱喝了一口柠檬水，转而跟外婆说。“外婆，最近膝盖还疼吗？”
“疼啊，这老毛病啊。”外婆笑眯眯地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风湿腿一样。
肖言这是第一次看到顾雅萱这么热络而真诚地对待人，他勾了勾嘴角，想着什么时候能跟他们打个招呼，可外公早就发现了被自家外孙牵进来的小伙子了。
“萱萱啊，你坏坏哟。”外公像偷腥的小猫咪一样眨眨眼，指了指肖言。
“外公，外婆，他是我男朋友，肖言。”顾雅萱毫不做作、直率地玩起肖言的手臂介绍。
“您们好。”肖言微笑地点点头。
“好俊的小伙子啊！！！”外婆立马接上，双眼打量着肖言，越看就越喜欢。
外公和外婆还是保持着淳朴的性格，对肖言问了好多好多东西，肖言也耐心地回答着，一点都看不出平日的冷酷模样。前菜一样一样进来，外婆对这种用刀叉的东西明显非常不感兴趣，她吃了几口就直接不吃了，又追着肖言问他家有什么人啊，自己喜欢做什么啊这类的话。
“咳咳。”顾父一直秉承的是食不言寝不语，面对自己岳父岳母，他虽然没有强求他们也一样，但起码从来不会苛求他们遵循，但在饭桌上他极少说话就是了，可今晚他却开口了。“萱萱，爸爸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放下刀叉，顾雅萱其实也没任何**想吃东西，只是肖言一直用眼神监督着她，她不得不吃。
“你的成绩，我看了。”抿了一小口红酒，顾父靠在椅子上，锐利的视线直直勾着顾雅萱。“还不错。”
“嗯。”顾雅萱一点都不在乎顾父的眼神，坦然地看着他。
“玲玲在这方面差很多。”顾父鹰眼往谭玲那边一看，今晚特别沉默的谭玲浑身一颤，她把头低得更下了。“爸爸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要不要回家住？我们提供最好的、最优质的教育给你，你跟玲玲一起也有个伴学习，不是吗？”
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顾雅萱鄙夷之意非常明显，她也不打算掩饰。
喜获亲生闺女的那个劲过去了，现在顾家人开始对谭玲进行了一番培养教育发现，她的起点太低也太晚了，一下子要提拔到顾雅萱当时的境界根本是不可能，外加谭玲的资质比顾雅萱差太多了，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挫败感。特别看到顾雅萱此次考试的成绩，顾家人更是觉得，顾雅萱怎么都是自己培养多年的孩子，理应找回来自家继续养着。
所以才有了顾母之前亲自过去找顾雅萱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顾雅萱就这样拒绝了。
“对啊，萱萱啊，你回来吧。”顾母瞅了一眼肖言，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开口了。“肖言的情况我们也大约了解了，他也可以过来跟你一起啊，你们可以选择读完高中考同个地方的大学；也可以让肖言直接上来陪你读高中、大学的，费用肖言你不用担心啊，我们都会承担的。”
“哈哈哈哈……”忍不住爆笑出声，顾雅萱虽然笑声很大，笑意却一点都没达眼内。
“萱萱？”顾景轩不喜欢顾雅萱这种大笑没仪态的行为，又似乎对她突然的大笑不解。
“帅哥，你跟着我，还真的打断脚不用愁了。”顾雅萱戳了一下肖言的手臂，憋着笑说。
肖言勾了一下嘴角，没吭声，只是眼内均是冷漠。
“萱萱，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说的话。”顾父推了一下眼镜框，沉着地说。“以你的成绩，你完全可以考上全国最出名的那两个学府，你学理科了吧，那也没事，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们都无所谓。不管是养肖言，还是迁就你学的专科，只要你……”
“放屁！”
两个当事人都还没出声，旁边的外公就气呼呼地瞪大了双眼，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父……”似乎没想到外公会这么大反应，顾父有点吃惊地看向他。
“他们年纪还小，有你这样教导小孩子的吗？有那么市侩吗？”外公指着顾父，气得脸都红了。“平日你怎么教孩子，我管不着，可是你想想你刚刚那些话，是真的对自家孩子说的话吗？肖言这小伙子，我看就不错，不会委屈了我们家萱萱。他自己会养萱萱，需要你这样吗？萱萱有自己想走的路，有你这样安排的吗？？”
顾父微皱眉头，似乎在跟长辈争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和继续挽留顾雅萱两者之间徘徊。
微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沉默，肖言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是肖白，心里一噔。一接通还没听到肖白的声音，就已经听到了巨大的玻璃破碎声音。肖言对大家做了一个先出去接电话的手势就出去了，顾雅萱微皱眉头，她的位置是在肖言旁边，自然而然也听到那犹如用了扩音而传出的玻璃破碎声。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顾雅萱轻抿了一口清水，外公一直等着顾父，顾父也不说话了。大家仿佛没了刚刚那段对话般，重新在饭桌上寻回刚那种看似和谐的氛围。顾雅萱自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她一心都扑到外面的肖言身上。一直等到肖言回来，他的脸色依然是平日的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可顾雅萱向来在肖言身上放了百分之百的关注和专注，就他一根眼睫毛有一点不妥，她都能看出来。
肖言内心在烦躁和着急。
一等他坐下来，顾雅萱就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捏了捏。而肖言没吭声，只是微微用劲捏回去。
“我们回去吧。”感觉到肖言的焦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