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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卫宫士卒环聚的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大笑。
此人笑罢朗声说道:“卫主,想必你已知我是谁了吧?若非身不由己互相为难,你我会成为要好的朋友!可惜了……端木氏女就在此,我已相当有诚意。远来是客,卫君就不邀我宫城之中相谈?”
透过层层人墙,赵端终于见到仓海君的真面目,竟是一个站相歪斜留着八字胡,头发稀疏的中年老者,
这是名震史册的仓海君?身上竟找不到一点黑道大哥的威武气势,倒像普通人家的一介仆役,不过围聚在他身边的一圈面相凶恶的黑塔汉子,其中还有五六位绝色妖艳年轻女子,凸显了他深藏不露的神秘。
端木孟姬被一条彪形大汉掐捏着细脖颈,小脸因窒息而通红,尽是痛苦之态。
赵端心疼不已不禁呵斥仓海君道:“九尺壮士扼颈一介弱女,你也能毫不脸红的攀扯交情,真是世上稀有的虚伪无耻之徒!”
卫君立时下令,无不讥讽的说道:“那就有请倾慕于我的远客好久入宫一叙,卫氏弓弩儿郎听令,立刻收攻,列队迎客!”
仓海君只是嘿嘿一笑向那挟持端木孟姬的汉子挥挥手,便一跛一跛领着足有五六十人的手下,互相持弩交替掩护进入卫君宫城之中。
待仓海君所有属下进入卫宫之中,宫门便被重重关上了。
“放了端木氏女,我可礼送你出城!”卫君站立宫城之上,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说道:“否则格杀勿论!”
宫墙下仓海君淡然笑道:“你就不要吓唬我了!我敢身临险地,就不怕死。
再说若端木氏女在你手中有失,端木胜就会投靠秦国。秦王自会为端木胜报仇,你小小卫君还能逃脱劫难?不要忘了范雎奔秦往事,魏齐何许人也?最后还不是自刎而死,头颅也被赵王颠颠封函送往了咸阳?”
仓海君所言不虚,这是一段记载史册的故事。当年范雎遭受魏相魏齐小便羞辱,逃亡秦国之后,得到秦昭襄王重用,秦王为范雎雪耻,施压魏国,魏相魏齐连夜奔走投奔平原君。平原君出使秦国,秦王扣押了平原君赵胜,以此要挟赵王,最后魏齐被逼自刎。
仓海君见卫君不言,更是嚣张的说道:“以我之意端木氏女必死无疑,可是我手下门客狗盗却以命为端木氏女求情,寡小君最顾念主仆情面,这才答应他留下端木氏女的性命!
狗盗为朋友两肋插刀,乃是信义之士,只要我答应过的事情,寡小君绝不食言!
今日你只要放我宫,享用一顿酒食,我就放了端木氏女,卫主,爽快些答应还是不答应!”
卫君卫真怎么可能答应仓海君这等霸道无理要求?
要是在濮阳之外,卫君卫真也许还会通融一番。可这是在卫君宫城之内,即便魏王正常死亡,他个卫君也承担不起干系,说不定还会为此殉葬。
卫君苦笑一声,不无可怜的说道:“世上皆说仓海君贤明,然而你为何独独为难我这个小君呢?你也是一方封君,我若跑到你封地刺杀齐王,你会干吗?”
仓海君嘿嘿笑道:“你所言有道理,而今我不让步,你不让步,那事情又如何了结呢?”
卫君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是啊如何了结此事呢?你我都不相让,岂不走入了死路?仓海君公你说呢?”
仓海君并未立时回答卫君,而是随手取来一柄长斧,来到门前空地身法极其娴熟的挥舞劈砍一通,随即收了长斧,先声夺人指着卫君喊道:“你可有勇气和我肉搏拼杀一决胜负?你若胜了,我即刻归还端木氏女,而且小命随你处置!”
厉害啊!看不出来跛子仓海君有如此好的身手,令人惊艳。
卫君见此身子一震,气息都虚了!
“我和他肉搏!”立于宫门前和仓海君一众门客对峙的都尉殷地取过一柄大斧,怒吼一声便跳到了门前空地,欲要和仓海君比试。
“你不配和我主公比,我和你比试比试如何!”仓海君门客阵营中也立时蹦出一个手持大斧大头大脸的孔武汉子,向殷地挑战道。
殷地矮着那人一头,比试之下一定吃亏。
卫君卫真立时召回殷地:“殷卿不可对远客无理,兵器无眼,伤了谁都不好,比试刀剑斧钺终归不妥!”
“和他们比力气!”身后腹黑突然蹦了出来大喊道。
仓海君闻听眼前一亮大喊道:“好,这也是个办法,锥父出列,和他们比力气!”
我去,闻听仓海君叫出了锥父的名字,赵端心肝乱颤。
难道仓海君所称锥父之人就是日后用一百二十斤的铁椎刺杀秦始皇的力士?
人家都是扔一百二十斤重的铁锥,腹黑也就扔个十斤重的铜锭,如何和人家比?
这实力相差实在悬殊!
果不其然,仓海君队伍中走出一位肩头扛有一柄大铁椎,身高足有一丈多高的巨大汉子,仓海君还介绍道:“此乃我门下力士,可将一百二十斤的铁椎,扔出十多丈之外,你们可敢应战?”
腹黑闻听有点怯场,低头向赵端说道:“仆下不是他的对手,我最多扔个七八丈!”
赵端被气得哭笑不得,很想狂殴他一顿,可是当着对手的面,也不好下手。
赵端不经意看到他衣裳上的黄沙,随即计上心头大喊道:“好啊!那就比力气!不过不是扔铁锤,而是推石头!”
仓海君自傲的大笑过,看向卫君卫真说道:“不管推何物,我等皆迎战!只是你一介小童,说话算数吗?”
赵端对卫真低语几句,卫真喜上眉梢,慷慨激昂说道:“此乃我野王少主,所言犹如我说,自然算数!”
仓海君很着急催促道。“那就开始,不知怎样个比法……”
卫君出手打断仓海君说道:“且慢,咱们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胜了,就请你放了端木氏女,自行离开我卫都,如何?”
仓海君击节叫好道:“好,我就喜欢卫君的直爽,一言为定,若是我方输了,便放了端木氏女,我等立刻滚出濮阳!若是我方胜,今夜就请卫君让我等入宫饮宴!”
“好!”卫君也豪爽答应。
赵端令腹黑抱来四块大小相同的磁石,分别以同极相对,异极相对,一前一后放于宫门前空地。
赵端憋着坏笑,静观卫君卫真欺负人家:“推石头比蛮力就太平常了,咱俩今天比一比,看谁能隔空推石!”
卫君卫真言罢,不仅仓海君一众人等茫然,就连站于门墙下的殷地也大为不解:“啥?隔空就能推动石头?”
卫君讥笑道:“比还是不比吧?给个痛快话!”
迟愣片刻仓海君握拳喊道:“比!”
卫君下墙,来到宫门前喊道:“那就开始,小君亲自出马,与你方比试,若仓海君力气不胜,尽可挑选门客上阵!”
仓海君错愕不已,看着卫君卫真一脸必胜之态,嘿嘿笑道:“那就有请我的门客出马!”
卫君卫真来到同极相对的两块磁石处,稍稍用力一推,接近磁力作用距离时,前面那块石头果真就被隔空推动了起来!
在场不论是仓海君的一众人还是卫宫戍卫士卒见此皆是惊骇不已!
“有鬼!”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仓海君不可思议的点指卫君惊呼道:“你会邪法子?”
卫君狡辩道:“这才是真正的力气大!仓海君难道你反悔了不成?”
仓海君神情凝重的挥手门客说道:“锥父,该你了!”
锥父茫然出列,神情忐忑的做好一会,热身动作,这才来到两块石前,聚集了开天辟地之地,猛力向前推石,这根本就没有悬念,两块石头瞬间就接触在了一起。
卫君大笑道:“你们输了!不知说话是否算数?”
仓海君闻言大怒:“你一定让人施了邪法,这不能算!”
卫君大笑:“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我亲自再比一次如何?”
仓海君稍稍平息了盛怒说道:“好!我先来,我要推你那两块黑石!”
“就如你所言!”卫君将石头掉了个头,笑言离开。
仓海君一跛一跛来到石头前,学着卫君卫真的样子,试探向前慢慢推动石头,直至两块石头吸引在一起,都没有出现卫君那般隔空的移动,
卫君卫真恣狂的疾呼道:“你输了,立于一旁,看我如何推动那两块石头!”
为了不露出破绽,卫君不露痕迹的踩住一块石头,而后才将另一块磁石搬起,调整好磁极之后,便有故作玄虚的慢慢推了起来。卫君推得极慢,以便将在场所有人目光都吸引在两块黑石之上。
在众人忐忑的期待中,亦如先前,卫君真的再一次将石头隔空推动了起来!
“不可能你们一定施了邪法子!”仓海君不再淡定,面红耳赤质疑卫君。
卫君卫真不会给仓海君机会,随即吩咐殷地搬走磁石,再次站到宫墙之上,冷言讽刺道:“技不如人,你就认赌服输就是,何必如此输不起狡辩呢?
爽啊!没想到以信义立身的仓海君也会自食其言,请问尔等门客为有如此主公,害臊不害臊?”
“你你你……”
脖颈涨红点指卫君的仓海君,欲要怒喝,突然干呕一声,便从嘴中喷吐出一口鲜血,卫宫青石地面上顿时出现一片血红。
“主公,你如何了?”众门客齐声大喊。
仓海君被人搀扶着,倔强的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低吼道:“认赌服输!锥父在此挟持人质,等我等出城远去之后,你再放人和我在城外回合……”
仓海君怒吼戛然而止,随即整个人向后仰去,幸亏有门客搀扶,才没有摔倒。
一众门客齐呼仓海君:“主公,主公,主公……”可是仓海君也已紧闭双眼,人事不省。
“主公断气了!”门客队伍之中有人嚎啕大哭道。
仓海君死了?赵端惊诧不已。
看来面前这个仓海君并不是青史留名刺杀秦始皇那个仓海君,封君讲究世袭,未来的仓海君可能会是他的儿子而后孙子。
“快,开城门,否则我掐断此女的脖颈!”仓海君那名叫锥父的汉子,大手握紧端木孟姬的脖颈,怒叱墙上卫君,催促开城门。
“快开城门!”生怕端木孟姬有所散失,卫君卫真疾呼道。
“走啊,小婢子!”
“我不想同你们走,我只想陪着孟姬姊姊!”在一片嘈杂的呼叫声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子哭泣声。
只见一个八九岁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臂穿过穿插门杠的杠空死命抱着宫门,就是赖着不同仓海君的一众门客离去。
“此婢子不随我们走,那就杀了她!”有人气急怒吼道。
果然有门客拔剑欲要砍杀此小女,却被都尉殷地持斧挡住了:“这是卫宫,岂容你撒野!”
仓海君的门客也怕再生枝节,愤愤瞪了一眼那瘦小女孩,拂袖而走。
卫君卫真也怕再生事端,命令心腹近侍知会城门守吏,打开城门,不得盘问,放仓海君的一众门客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仓海君的一介门客前来知会那名叫锥父的汉子离去,端木孟姬这才终获自由。
那留下的小女孩欢喜的扑到疲惫不堪的端木孟姬身前,欢喜的喊道:“姊姊,你自由了,我可以做你妹妹了!”
“孟姬饿了吗?吃点吧,渴了吗?喝点吧!”赵端端上来热水、饭羹让端木孟姬享用。
“琴女,你吃!”端木孟姬感激的向赵端点点头,接过托盘,递到了小女孩的身边。
小女孩好奇的打量赵端那一浊一清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有两个瞳子呢?”
小女孩,白白净净,气质优雅,有一双纤细的玉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天真烂漫,话音清脆悦耳,长大以后多半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难怪被仓海君买下。
“他是谁啊?听他口音是齐人?”赵端轻轻询问问端木孟姬道。
“那强人头领买来的一介琴婢,我被掳时,她对我好,给我弹琴听,我就对他说,我若被救后,一定为她赎身,做一辈子姊妹!”端木孟姬喜极而泣哭诉道:“谢谢你憨子,又是你救了我!”
“他看起来不傻啊?名字怎么叫憨子?他说话怎得如个女子,那般柔声细气!”乖巧可爱名叫琴女的小女孩好奇的问道。
赵端苦笑,自己柔声细气,那是嘴巴刚做过手术,不敢张太大。
“他样子长得憨!”端木孟姬止住泪水,捂嘴,斜瞪着乌黑眼睛挑望赵端,满目亲昵之情窃笑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琴女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捂嘴窃笑望着赵端问道。
“就叫我憨子吧,这名字听起来亲切……”
赵端本想和琴女小美人多说两句,谁知一声暴戾之声从身后传来:“憨子,你叫憨子,我找的就是你个憨子!来人将其为我拿下!”
谁啊?
赵端诧异抬头,不由乐了,竟然是一脸肥肉的魏太子增和魏王心头肉龙阳君端木凯领着一众骄横仆役来了。
“内弟,不可放肆!”卫君卫真上前呵斥道。
魏增不由暴怒喝道:“卫真你个贱人竟敢对我大呼小叫,快滚开,昨日我蒙受奇耻大辱,今日便要报仇,哟嘿,还有一个粉嫩美人……”
魏增就是个狗脸,一见小美女琴女扭头,满目愤怒立转满眼色眯眯,嘴中哈喇子都出来了,甩开一众恶仆,疾奔向前,一把便抱住琴女。
端木孟姬惊呼一声,欲要上前扯开嘟着嘴乱亲的魏太子增,却陡然停住了手。
赵端一看也不由吃了一惊,只见琴女手中握有一支匕首,便架在了魏增的脖颈,瞪着一双狠厉的眼神呵斥:“再对我无礼,我扎死你!”
没想到如此弱小的小女孩,竟然行事如此刚烈果断。
魏增不是旁人,若是出了意外,小小卑贱琴女也难逃一死,赵端急忙上前,握住了小小儿琴女握有利刃的小手,轻声安抚道:“莫怕,我来帮你!”
赵端接过琴女手中匕首,心中这才大定,随即扔下匕首,揽着琴女,拉着端木孟姬就向卫君所在跑去,同时细气柔声对腹黑一众鲁莽汉子说道:“还愣着干啥呢,冒犯琴女,就是冒犯孟姬,打他出气!”
腹黑一众汉子闻令而动,如饿虎扑食般,迎上魏太子增,还未等周遭之人反应过来,一顿拳脚便雨点招呼在了魏增身上。
琴女抱住赵端手臂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紧紧偎依。
“你们真敢动手,我可是魏太子啊!哎呀呀呀……”魏增秒躺,一开始还骄横,转眼就抱头呻吟了起来。
“快上去,一群废物,太子都被人打死了,你们还不上去肉搏!”龙阳君端木凯操着尖细的嗓子呵斥身后一众侍从。
眼看一场群殴难以避免,这时宫门戍卫甲士飞奔来到宫门处:“报主公,信陵君公子驾临濮阳城!”
卫君不可思议的惊呼:“信陵公子来我濮阳?如今公子身在哪个门?”
“北门!”
卫君大喝一声:“王叔信陵君大驾光临濮阳,内弟,你现在还不跑,难道想死吗?”
也不知魏增如何这般惧怕信陵君公子,被打倒在地抱头呻吟的魏增闻听,立时爬了起来,一边向宫门跑,一边招呼龙阳君端木凯高喊:“快跟我出城,碰上王叔,我必死!”
卫君望着魏增连滚带爬而走,拍了拍赵端的肩头面露忧惧之色说道:“仓海君之患被除,本该底气十足,信陵君一来,我怎得心里越来越虚了?”
信陵君怎得来了濮阳?
赵端一直对六月前信陵君在繁阳城谋划的那场未遂屠城心有余悸,今日信陵君突然造访濮阳城,心中怎能不虚?
这时卫君心腹卫叔驰车而归,对卫君禀告道:“报,主公,仓海君的两个门客已被我礼送出城,我等已信守承诺,现在用不用派兵出城追缉回仓海君?”
“少主,你是何意?用不用追缉仓海君,替端木氏女雪耻?”卫君询问赵端。
“仓海君说来也是信义君子,咱们赢他胜之不武,更何况他都吐血了,以我之意放了他就是,只是不知孟姬如何想?”赵端细声细气说着,回头看向端木孟姬。
端木孟姬感动的说道:“我无碍,这一夜半日并未遭受仓海君凌辱,他也算是正人君子,没有猥亵之举,就放了他吧!”
大计当前,实在不宜再惹是非。
“看在义士狗盗面上,那就不要再追缉仓海君!”赵端恢复卫君卫真道。
抱着自己手臂的琴女瞪着泪汪汪的大眼投来了惊异的一瞥。
“报,楚国令尹春申君黄歇船泊濮水津口,投书拜访君上!”门吏装束的士卒驾车而来,递上一封帛书说道。
卫君卫真闻听再次一惊,接过帛书喃喃说道:“想过他们回来,未曾想到他们来的如此之快!”
赵端也无奈苦笑,都是昨夜那颗天雷惹的祸,濮阳乃是四方通达之地,城中又有天下各国的豪族巨贾,天雷重出世间这样的惊天消息,一夜之间天下皆知,绝不夸张!
“大概亲国相邦吕不韦也会驾临你卫都濮阳吧!”赵端随口说道。
赵端话音未落,一名门吏驾车飞驰抵达宫门:“报!秦国相邦吕不韦车驾抵达西门,请求入城拜访君上!”
卫君卫真笑道:“还真如少主所料,吕大伟真来了!”
赵端嘿嘿笑道:“昨日,吕肆不惜押上半个身家,我就想到,吕不韦藏在濮阳附近!”
卫君望了望东方天际升腾出的一片黄云,喃喃说道:“六月前这些人物曾聚于繁阳城,险酿一场屠杀,今日他们又齐聚我濮阳城,寡小君这心里没底啊?”
一阵马蹄轰隆车马之声传来,巡城司马富甲亲自来报:“魏军大将军魏牟亲率定陶大营战车二千乘抵达城东十里外!”
“魏王可有行踪?”
卫君话音未落,魏国太子魏增和美男龙阳君驾着车马去而复返,下车之后大摇大摆来到宫门前吆喝道:“父王就在三十里外,王叔朱忌他又能把我怎样?卫真,识趣的就把小美人给我否则……”
突然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从宫门前横七竖八停放的车马中传出:“我能抽得你遍体开花……”
在一声声龙吟虎啸的马鞭声中,魏太子增双腿一软,顿时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