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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扰穿着一身干净利落黑色运动衣,头戴红色鸭舌帽,高挑身型居高临下望着我,眉目明朗嘴角含笑。我忙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此时坐着电脑椅仰望他的姿势酸的我脖子痛。他安顿好电脑打开同款游戏时,那个熟悉的ID头像亮了起来。我深呼吸平复情绪,想了很多开场白,最后单刀直入:“你找我做什么?”他略微眯起眼沉思半晌,而后目光移向我面前的电脑,脱口而出:“找你打游戏啊!”目光闪躲言辞闪烁。
“哦~”我意味不明转着尾音,审视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既然本尊并不想说明他出现的原因我也不会强迫他开口,毕竟本就有着长达六年的革命友谊,多多少少互相还是了解一点的。为了纪念这长莫名其妙的相会,我跑去前台买了堆零食饮料堆在勿扰面前的键盘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特豪气说:“今天这顿姐请。”其实勿扰并不比我小,但每次我花钱买东西请别人吃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时的自己伟大到发光,说话语气也会不自觉得瑟起来。这种习惯真的很不好,很多次我得瑟起来的时候,总会有人在旁边泼冷水,阴阳怪气暗讽我穷酸寒碜。即便如此,我仍旧没有改掉这个毛病,对我而言钱财乃性命维系之根本,我花钱请客是在消耗我的生命。这种时候我再不得瑟,还能啥时候得瑟。
勿扰这时两眼发光望着我,嘴角似扬非扬的微笑淹没在屏幕的蓝色反光中,偶尔还会有其他色相将他本就英俊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动人。我及时捂了眼睛,继上次那个长发男人后就感觉我有点花痴,当下差点再次被色诱,一定要挺住。我自定义从来不以貌取人,是个注重内在的深层次思想高人。奈何忍不住偷偷张开手指缝隙睨了眼他,又动摇了想法。可能自我定义是因人而异的吧,美丽的事物总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不然怎会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佳话呢。我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被这张脸混乱思想,依靠仅剩的理智,挺直腰杆义正严辞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不,你怎么知道...我是萤余的!”我本缓慢说话的语调随着我后知后觉醒悟到这句话真相的震惊一起提高到八分贝。当下方圆十米玩家朝我望来,三四个人七嘴八舌抱怨着咒骂了几句后,气氛逐渐理智下来。
勿扰冰冷瞥了眼咒骂方向,面向我时又温柔似水。向来注重细节的我被这个眼神转变触动了心扉,想来勿扰也是足够真诚待我才会有这种转变,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但刚刚就摆出震惊脸的我没办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暖意立刻拉下脸来,便又拍了拍他肩膀,宽心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信任你。”
勿扰扑哧一下笑出来,咧着一口大白牙捂住肚子弯着腰,想必被我的态度转变逗笑了。我连理枝除了这具还能看的下去的躯体,什么都没有,很少会有什么对我图谋不拐的人。再者,混当江湖多年,我事事都会多留个心眼,这里是人多嘈杂的网吧,没什么人敢在公共场合做什么违法的事,所以我即便不认识勿扰也还是可以与陌生帅哥偶遇一下的。
那天我们玩了很久,面对面打游戏的好处就是,沟通方便配合利落。我拿起薯片抓一把塞嘴里,含糊不清问:“所以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本来很融洽的娱乐氛围插入我这句冷静的话语显得尤为突兀,勿扰操作鼠标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后拿过桌上矿泉水粗略喝了一口。我望着他性感滚动的喉结,微微舔了下唇瓣。
他关闭了游戏页面,打开记事本快速输入了一堆看不懂的字母,我凑近去确认他打的不是中文,静静等待着。大概一分钟左右,他按键盘的手速慢了下来,而后最后一下回车键,网吧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冒出了一个网页,里面有我的照片。那是我的隐私相册,现在正赤裸裸供人欣赏。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如你所见”勿扰轻轻地说“我就是这样认出你的。”
啪!我直接一个巴掌从他后脑勺拍过去,操控鼠标把桌面上那个举着两根指头特憨批的女孩终结在右上角叉号里,扯着微笑僵着声音道“偷窥个人隐私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勿扰被我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两眼发蒙,而后噙着泪水可怜兮兮望着我,委屈点了点头“姐姐对不起”。堂堂八尺男儿撅着嘴巴向我道歉,这画面怎么看都像做梦。
后来勿扰才正式介绍了自己,他叫沉没,并伸头凑近我耳畔悄悄说:“是一名黑客。”我特意确认他名字的沉没,确实是下沉的沉,没落的没。我追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沉没看向地面一言不发。转念一想,能凭借技术窥探我的照片,知道我是哪里人应该也是正常的,可怎么都不至于在我家乡的车站旁边的网吧来个偶遇吧?我才刚回来也。
好生气,感觉我的生活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再怎么相熟,被人偷窥监视都忍不了。我深深呼了口气,“啥也别说了,明天跟我去警察局自首吧。”现在天色太晚,我不想动。沉没十分乖巧低着声音“全听姐姐的话”。他的声音很叫我耳熟,我想到了罗伯特。虽然罗伯特的声音是那种憨憨的清澈的声线,沉没属于低沉性感的音准,可是他们说话的感觉非常像,我说不清。
隔天早上,我领着沉没吃了我们那地道的特色小吃骰子粉并带他去了附近的晋泽公园散步。沉没三番五次欲言又止望着我,而后悠悠地说:“姐姐是想安抚好我的情绪再带我去警察局吗”。“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咧着嘴哈哈大笑,用手肘推搡着“快,前面不远就是警察局,跟姐姐走。”
沉没给我感觉是那种很单纯真诚的弟弟小可爱,尽管我昨天很生气,但也不忍心给他安排到警察局去。说实在的,主要还是因为那张脸。沉没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在开玩笑时才舒心了一口气。我跟他聊了很多,直到天色渐晚,疲倦困乏,顺带提起回家的话题。虽然我没有家,可沉没总归得回家的。他人如其名确实沉默了。
“我没有家”他说“我是来投靠姐姐的。”
“啥?”虽然我听清楚了,还是加大音量重复一遍:“你投靠我?”有没有搞错,居然会有人投靠我。我彷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拍着大腿挤着泪没心没肺嘲笑他,像很多年以前被同学嘲笑没有妈一样无情,可我更多的情感是孤独。眼角的泪是真的。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被需要的温暖。
沉没说他没有家的时候,我内心就被击中了。等我笑完,换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上一个沉没亲手把我推向深渊,这个沉没重新给了我希望。我望向他,“我们一起去搬砖吧!包吃包住日结那种!”沉没尴尬扯着嘴角,一副吃屎的难堪表情。我装作很难过的样子问:“你不愿意吗?”他呵呵呵呵笑着,延长了这声呵的尾音差点没断气给自己送走。我忙贴心拍着他后排给他缓气,满脸阴险狡诈的微笑。
“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更简单的方式轻松生活”。“比如?”
“姐姐,我作为黑客,难免还是有点能力的。”我恍然大悟的看着他“哦~,你不是来投靠我的吗。”我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既然有能力养活自己需要投靠一穷二白的我吗。他又是一声呵呵呵呵,我呀忙附和着呵呵呵呵,像两个傻子一样。“姐姐,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现在太晚了。”沉没看向我眼底的黑眼圈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的旅馆“先去休息一下,其他的事再说?”
路灯下我伸了个懒腰,同意沉没的说法。眼下我身上剩余的钱并不多,对沉没也没有任何戒心,便要了一间双人床房,在前台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搭上电梯前往房间。在我眼里沉没就是个乖弟弟,没有什么可以防备的。他也很自然跟着我到了房间,一口一个姐姐谁先洗澡。我大剌剌躺在床上,呢喃“你洗吧我先睡了。”好久没有沾到这么舒服的床了,我脱了外套钻进被窝,还是要顾及一下他的感受穿衣而眠的。这一夜睡的很踏实。
在世界未知的某个角落,一颗种子在土壤下悄悄萌芽。春天来了,新的故事拉开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