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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镇有一恶霸,最喜欢行那夺财劫色之事,常常带着手下小弟,三五成群地走进那些商家店铺或是小户人家“光明正大”地强取豪夺。至于大户人家或是有官宦背景的屋舍,那是绝对不会去多看一眼的。
按理说这种为祸一方的恶人,哪怕当地官府再疏于民生,也早就该被缉拿归案了。可偏偏这个叫“赵扒皮”的就是能在这一作恶就是5年之久。慢慢得,传言也好,猜测也罢,大家都嗅出一丝味道了,这个恶人怕不是有官府的背书,背后没准还有更大的人物在撑腰。
实际上的确不错,除了有人撑腰以外,这个“赵扒皮”还深谙“做人”的道理。对于那些有背景的人,哪怕背景再小,他也从不招惹。慢慢官府就懒得去管了,甚至有时候还帮着做一些善后的事情,两方之间因此有了不少交情。
还有一件奇事,这个赵扒皮认准了猎物向来强取豪夺,不论是兜里的灵币还是水灵的姑娘,哪个都不例外。
但大概3年前,镇里一户张姓人家收了一位流落到镇上的养女,本来灰头土脸的女子,被养父母好好打扮了一番,一下子成了镇内外出名的俊俏姑娘。这把赵扒皮给惊动了,一个人溜到张姓人家门口,等着这位养女出门。一天真见了面,便惊为天人,竟发誓要改邪归正,迎娶这位养女。
慢慢整个镇子都知道了赵扒皮要娶这个姑娘。赵恶霸本来就不好的声誉一下子更糟了,因为这个姑娘当时才11岁,赵扒皮已经30好几了。“赵扒皮真不是个东西”这种传言一下子遍地开花。
但仿佛真得想改邪归正了,赵扒皮自那之后就遣散了自己的“恶霸团队”,没有再抢过镇里的东西。一来二去,这样过了三年。到现在,镇里的人除了那些和赵扒皮有深仇大恨的人,慢慢都相信他是真得被爱情改变、改过自新了。
这天下午,路人又看到赵扒皮一个人往镇北边走去,想来又是要去和养女的父母联络感情。看着赵扒皮现在老实本分的样子,不禁感叹“爱情”这个玩意还真神奇。
张姓人家并不富裕,有了养女后更是只能勉勉强强过活。但因为中年无子又特别想要个孩子,那天遇到流落至此的孩子,哪怕生活一定会过得更加紧张也还是将之收作了养女,之后对孩子也是百般呵护、疼爱有加。
赵扒皮自从见到“雅茹”这个孩子后就每个月来他们家问候拜访,夫妻两人开始以为这是强抢他们女儿前的一种“不怀好意”,接连几次都没有开门。后来邻里都传赵扒皮转性了,他们也确实感觉到赵扒皮的情真意切,拒之门外十几次后也就让他进来了。
不过进门后也只是中规中矩的接待寒暄,张姓夫妇完全不想把刚收养的宝贝孩子交给这个以前的“恶霸”。除了本身想要个孩子,雅茹本身也十分懂事,帮着家里干家务活,因为上不起学还经常一个人到镇里的小学堂偷偷旁听,说是要学好灵力、将来报答“爹娘”。这更是让夫妻俩感动得一塌糊涂,更是半点不想让女儿毁在这个人手上。
赵扒皮走进镇北的一条简陋石巷内,停在一户人家前。深吸一口气,拉住门环叩响了大门,喊道:“大叔大娘,小赵看你们来啦。”
过了一会儿,一个略显老态的中年男子打开了大门,见果然是赵扒皮,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准时的狠啊,进院里来吧。”说着男子已经转身向院落里走去。
“可不是嘛,准时一向是我的好品德。”赵扒皮跟着大叔的脚步向院里走去,脸上堆满笑容回答着。
“你大娘今天出去的早,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你有啥想说的就跟她说吧,我还是那句话,你能过了她这关,我就同意。”
“大叔,其实今天我就是想和你单独聊聊的。”
“和我有什么好”话还没有说完全,中年男子感觉自己胸口一疼,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直挺挺倒在地上。
赵扒皮手握一柄通体灰色的灵力弯刀,弯刀慢慢由实质化作虚无,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在灵师界,因为矿材稀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趁手的兵器,用自己的灵力化作武器战斗是司空见惯的事。像赵亦真就有实质的兵器,可以随时从丹田中取出,再从外部收回丹田。赵扒皮的灵力弯刀是用自己的灵力凝聚而成的,只需要收回武器中的灵力就会自然消失。
赵扒皮看着眼前的尸体慢慢道:“让大娘已经在等你了啊,早点送你过去也是早点让你们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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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男子一行人拉着算命的拉车从北边进镇没多久,道路两旁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少年齐宣看着四下无人,好不无聊,回头对陈兴讲:“大块头,这都快正午了,这群人还在睡觉啊,和你有得一拼啊。”
“少......齐宣,你别开玩笑了。”陈兴差点把“少爷”两个字说出口,赶紧改叫少年的名字。出门前络腮胡男子,也就是他们的老爷吩咐过,这次出行不可以暴露四人的身份。
络腮胡男子说道:“是有些奇怪,青藤镇人是少没错,但我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一个人都没碰到肯定有问题。”看了看自己队伍中的四人,想了想,“吴强,你和齐宣先去镇里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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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张姓人家所在的石巷有人打起来了,现在北边的小镇居民都一传十十传百地聚在宽巷的两端看热闹。围观的众人表情都十分惊讶,因为刀剑相向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被认为已经从良三年的“赵扒皮”;但比这个更让人惊讶的是另外一人竟是张姓人家的养女张雅茹。
“这个小姑娘还会武艺的,看不出来啊。”
“这身手可以啊,你看赵扒皮都一下子拿不下她。”
“你还看得懂人家的身手?”
“我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还是太久没出手了,要不然分分钟把赵扒皮打趴下,来一出英雄救美。功夫还是得时常练,你看这赵扒皮,功力明显不如以前了嘛。”
周围人的议论声和刀剑的碰撞声交错在一起。双方刀剑你来我往、你攻我防,倒也算是有来有回。
穿着旧布襦裙的少女眼睛周围的皮肤泛着红,眼角挂着泪痕,眼中尽是愤怒,死死盯着面前这位杀害父母的仇人。
赵扒皮将她的父亲杀死时,被她从里屋透过窗户看到了,一瞬间怕被杀掉的惊恐、父母再次被夺走的仇恨交织徘徊在脑中。经过短暂又激烈的心绪起伏,最终仇恨压过了恐惧,张雅茹从枕头下拿出了她亲生父母唯一的遗物“丰登剑”,持剑冲到屋外誓要为父母报仇。
至于她的剑术,因为张姓人家没有余钱供她上学,她就自己去学堂偷师。有一次偷听时不小心被学堂的先生发现了,先生没有训斥她把她赶走,反而让她有空一起来听课。让张姓夫妇没想到的是,张雅茹的灵力和剑术修练尤其迅速,短短一年半的“有空去旁听”后,水准就超过了同校几乎所有同学,到现在,张雅茹的实力已经稳稳达到了一般的小筑基境水准,直逼京城潜龙学堂上游学生的水平。
潜龙学堂就是赵亦真和齐宣他们过去求学的地方,张雅茹的水平虽然大概只相当于潜龙学堂内的上游水平而不是名列前茅,但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潜龙学堂虽然也招收一般学生,但在那里排名前列的,不是贵胄、官宦子弟这些功课可以开小灶、身体可以吃灵药的人,就是全派范围内天赋异禀的超群天才。
灵师界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无法修行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一些人,他们只掌握一两道法术,灵力储量和质量也迈不过小筑基境的坎,穷极一生在小筑基境中也是最弱的一批。能够开始修行并且在小筑基境中登堂入室的人已经是百里挑一了。张雅茹十四岁就有一个稳稳当当、不上不下的小筑基境修为,绝对会让很多人由衷赞叹一声了。
“你哪里来的剑?”赵扒皮用手中灵力凝聚成的长刀挡下张雅茹刺向胸口的一剑,开口问道。
张雅茹冷冷回答道:“和你没关系”。
赵扒皮也没有追问,一边挡下“丰登剑”一边向四周张望,像是在寻找离开的路径。
“别想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要离开,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张雅茹愤怒道。
赵扒皮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死吗?”
收起笑声,赵扒皮又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出手吗?实话告诉你,我本来是想好好照顾你和你的父母的。可是没办法,我上面的人也看上了你,他们让我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你带走,不然我就是死路一条了。”
说着赵扒皮也红了眼:“我也很爱你啊!但没办法,我可能更爱我自己的命吧。”
“本来还想悄无声息杀掉你的父母,再把你打晕带走,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啊。雅茹,趁官府的人没来之前跟我走吧!看上你的人非常有权有势,比起我这种人,我保证他能给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
“去你的荣华富贵!又是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你们已经两次毁掉我的家了。有钱能怎么样,有权又能怎么样!”张雅茹左手握紧拳头,右手持剑加强了攻势,“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已经不是人了,你们都是群被权势熏瞎眼睛的畜生!”张雅茹已经近乎吼叫了。
巷子两端有人拍手叫好,附和说有钱人都是些被钱和官帽子糊了眼睛的臭虫。还有人小声咕哝着,要是你爹娘没死,说不准你屁颠屁颠就跑过去给人家当丫鬟去了,搁这装清高。
旁边有一个穿着灰布白纹道袍的“小道士”,听到这句话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心想果然什么人都有。那人感受到这道气势汹汹的目光,有些心虚,竟是连和这个比他年少许多的少年对视都不敢,匆忙住嘴别过了头。
赵扒皮无奈摇头,“既然这样”,手中的灵力长刀突然散出灰色灵力,赵扒皮同时快速向前一挥。张雅茹没反应过来,对面一道灰色的灵力刀芒轰在“丰登剑”的剑格上,巨大的力量直接震得她持剑手麻得厉害,便松开了剑柄。剑刚松手,赵扒皮已经冲到了张雅茹身前,左手一掌将剑拍到了远处,右手把刀架在了张雅茹脖子上。赵扒皮也是小筑基境,但水准明显要高出张雅茹一筹。
赵扒皮说道:“结束了。”
“我看未必!”巷子西边的人群中站出一位道袍少年,他大步流星往前走,两个宽袖负在身后,看着好不滑稽。
“站住!小东西你是谁?”赵扒皮盯着这个从来没在镇上见过的“小道士”,大喝道。
“小道士”走了几步还真就停了下来,挠挠头笑嘻嘻地说道:“大叔,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想给你看个宝贝。”说着少年左手往袖子里摸去。
赵扒皮盯着“小道士”的动作,想着会不会是什么杀伤性暗器。
道袍少年将手从袖子里取出,摊开手心还满怀仪式感地叫着“当当”。但和说好的不一样,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赵扒皮努力感应着“小道士”周围的灵力波动,发现确实没有一点灵力,怒骂道:“小东西,你耍我!”
道袍少年嘿嘿一笑:“大叔,我可没耍你啊。你看,宝贝不是拿出来了吗。”
赵扒皮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还在这里扮道士,讽刺地说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宝贝在哪啊?”
话刚说完,赵扒皮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灵力长刀已经被打飞消散在空中,不拿刀的手被扭到身后,整个身体被擒拿术压趴在地上。赵扒皮看不到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人,只是听见身上那人在攻击自己的一瞬间说了一句话。
“宝贝在这。”
道袍少年齐宣出现是为了迷惑赵扒皮,转移他的注意力,方便同伴吴强从另一个方向突击救人。
压在赵扒皮身上的另一个“道士”对道袍少年竖了个大拇指:“齐宣,干得漂亮。”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道袍少年瞪大眼睛看见这个被压着的人下面流出了一摊暗红色的液体。
吴强也感觉到了赵扒皮的异常,摸了摸身下人脖子上的动脉,面色阴沉道:“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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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潜龙镇东边的峡谷“天神谷”上,有一宽约二十丈的大桥。桥上赵亦真和赵听荷远远看见桥对岸慢慢走来一位老者。
老者头发几乎全白,土色的麻布衣袍看上去整整齐齐,也许是赶路的缘故,衣物上有不少尘土。走近一看,原来不是老人,大概也就是知天命岁数的男子,眉眼给人一种坚毅的精神感,只是不知为何,身体却散发着憔悴。
姐姐赵听荷悄悄对一旁的赵亦真说:“这个大叔很好看啊,就是不知道为啥看着这么疲惫。”
赵亦真刚刚从灵力耗尽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看着不远处的白发男子道:“应该是一直在赶路吧,你看他走路的样子,看上去在走直线,身体却摇摇晃晃的。”
白发男子好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突然停下脚步,把头转向他们,用非常洪亮的嗓门叫嚷着:“哪家的娃娃,不知道不能随便评头品足吗?”
赵亦真赶忙抱拳,鞠躬道歉道:“大叔对不住,是我二人错了。”赵听荷看赵亦真这样,也学他的样子抱拳鞠躬。
白发男子不依不饶:“现在这片天地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整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若不是我发现了你们,我估计你们也不会道这个歉吧。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赵亦真一言不发,赵听荷听着有点委屈,就要和男子理论理论。赵亦真生怕两人吵起来,见状赶忙拿手捂住赵听荷的嘴。
“嘿!小姑娘还挺有脾气啊,你别拦着,我倒要看看小姑娘你想说”。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看见赵亦真的白发男子突然停顿下来,转而说道:“小子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赵亦真愣了一下,盯着白发男子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来以前在哪里见过他。
“大叔,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嘿!我说见过就是见过。小孩子家家的还敢顶嘴。”说着白发男子竟是对着他们开始各种说教理论。
赵亦真一时无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一位性格古怪的男子,给他撞上了。这么想着的赵亦真把一旁赵听荷的嘴捂得更紧了些,不能让她的冲动把男子唠叨的时间拉长。
不知道多久后,男子终于口干舌燥了,留下句“今天就和你们说这么多”后,就继续用缓慢又摇摆的步伐向潜龙镇城门走去了。
等男子下了桥,赵亦真啧啧称奇道:“这位大叔口舌水平一点也不亚于集市上的长舌妇,不知道是哪里练出来的。”
赵听荷的嘴终于得到了赦免,转身就要好好教育一下赵亦真,只是看着赵亦真脸色还泛着苍白,显然还没有从灵力的大量消耗中缓过来,便也就赦免了赵亦真。只是说了句:“看他滔滔不绝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哪里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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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镇东城门外,守城士兵看着眼前的白发男子头疼异常。
“没有通行凭证是不能出入京城的,尊驾请谅解。”
“嘿!凭什么我别的地方去得,这里就去不得。”
“这里是京城,出入京城出示通行凭证是内派高层一致定的规矩,大家都得遵守。”
白发男子切了一声,“我又不是你们潜龙派的,我管你们外派内派的。”
守城士兵突然警觉,莫非眼前这个男子是其他大派派来的。“尊驾若是他派人士,在入境前也要办理通行凭证,就是入境时出示的通关文牒。”
“什么通关文牒,我没有。”白发男子云淡风轻道。
守城士兵意识到眼前这位白发男子可能是私闯边境而来的,便要将其捉拿交由刑部处理。他对男子说:“尊驾和我们走一趟吧,我带你去办理通行凭证。”说着一把抓住了男子小臂,想要把他带走。
但马上,守城士兵就大惊失色。因为他发现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撼动不了这个白发男子分毫,动用灵力也是无济于事!
白发男子眉头一皱,眉毛已经歪成了一个倒八字,破口大骂道:“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动手干什么?”说着右手竟是凝聚出一柄灵力戒尺,一尺把守城士兵拍飞出去,士兵径直穿过了十丈长的城门通道,在快落地之前才堪堪稳住身形。
城内一侧的城门旁也有几个士兵,他们看着从通道中飞出去的士兵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这个飞出去的士兵已经有着筑基境圆满的修为了。他们几个人中最强的也只是达到了筑基境圆满,剩余五人俱是大筑基境。按这飞出去的架势,怕是再多几十个他们也不够对方打的呀。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黑纹暗红长衣,扎着镶有黑金玉石腰带,着黑白深统靴的男子从城内的闹市中走出,一直走到那位刚刚稳住身形的士兵面前。
士兵看见男子,马上作揖行礼道:“宗主。”
这位长相颇为年轻的男子,就是当今潜龙派的宗主,古棣。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笑着说:“这个人以后就不要拦了,他是我们潜龙派的贵客。”士兵连忙称是。
古棣穿过城楼,面带和煦的笑容对白发男子作揖道:“前辈大驾光临,晚辈古棣有失远迎。”
白发男子怒气还没消,挑眉道:“你认得我?”
古棣道:“认得。”说完发现白发男子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小孩子,又以心声传音于对方“前辈千年前曾托我之手将金丹修练之法散布于天下,从此灵师界方才有了金丹境,此中恩情,古某铭记于心。”
话还没有说完。白发男子突然头痛欲裂,身体内出现一股意识侵占了男子现有的意识。
在古棣看来,男子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如千年前他刚见到这位白发男子时,整个人一扫颓气,充满了意气精神。
“古宗主好久不见,这次又让宗主见到我的丑态了。”此时的白发男子说话也没有那种不饶人的感觉了,显得非常沉稳。
古棣回答:“姜前辈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治病的法门吗?”
白发男子摇摇头,“我这个病是顽疾,不是那么好治的,受着就是了。”说着白发男子看了看城楼后稍显狼狈的士兵,向古棣拱手道:“向古宗主抱歉了,精神失常时的确也会有这种事,但不会要人性命的。”
古棣笑道:“前辈客气了,前辈这一尺,也能砥砺他的修行,相信未来他也有机会迈入金丹境。”随即他邀请道:“前辈,不如我们到里面一叙。”
沉吟了一下,白发男子道:“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有句话我得先说清楚,古宗主就不要想着让我留在潜龙派了。”
古棣心中有些失望,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哪里哪里,只是上次一别已经许久,还有很多修行上的问题想和前辈讨教。”
说着白发男子与古棣两人向潜龙镇镇内走去。
赵亦真和赵听荷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城门外不远处,目睹了白发男子戒尺的威力。赵听荷不由得感谢道:“亦真还好你捂住了我的嘴,要不然那个疯老头一戒尺,我就要香消玉损了。”
赵亦真轻敲了一下赵听荷的脑袋说:“瞎说什么,不知道怎么用词就莫要乱用。”
白发男子从城内回头看,刚好能看见城外的赵亦真与赵听荷。他盯着赵亦真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