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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克斯自以为他做的这些人,天衣无缝,没人知道,但是他还是没能防住我,在那个女人生产的那天晚上,我的一个蝙蝠分身,潜进了菲克斯精心挑选的安全屋,在哪里我见证了这个孩子的诞生,也看到那诡异的一幕。”凯尔边想边说。
“一开始,一切都好好的,可后来,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后,孩子的母亲,就像是一只气球被人扎开一个口子,气全都卸掉了,你别以为我是在夸张,我的形容可一点也不夸张,那个孩子的母亲,原本是一个丰腴的女人,但是在生产之后,一下子就干瘪下去,变成皮包骨,宛如一个骷髅,当时不止是我,就连菲克斯也吓了一跳。”
“我觉得这和这个孩子有关,塔山的血脉真的与常人不同,那个女人在孕育这个孩子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她一身的生机,等到分娩,没了孩子在她体内,延续她的生命,她……”
听凯尔讲完,智通和林子阳两人,久久无言,回头看着那个如小兽一般的孩子,智通忽然意识到,他们似乎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事情,这个孩子太可怜了。
凯尔人老成精,一眼就看穿了智通此时的心事,他接着说:“不用担心,这个孩子算起来有八岁了,但是他的智力要远远低于同龄人,现在大概相当于一个五岁的孩子,再加上,他一直被菲克斯藏着,没人教导他,我们说的话别说他听不懂,就算听懂了,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这个说法,智通勉强还能接受,上苍给了这个孩子,远超常人的体魄,却让他心智有缺,这大概就是公平吧。
“可是为什么,先前你从来没给我说过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智通还有一个疑惑。
凯尔脸色一僵,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咱们先前那关系不是……”
好吧,智通知道了,敢情凯尔一直都防着他,这次能主动告诉他这个,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打败了基因零号,是想缓和一下关系,真是一个老混球。
如果他能早一点告诉智通这些,说不定还能让塔山他们父子俩,见上一面,也说不定顾忌到这个孩子,塔山也就不会那么偏激。
事已至此,智通也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这不是人力可以决定的。
送走了凯尔和林子阳,智通看着还缩在角落的孩子,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喊道:“孩子,过来!”
小男孩无动于衷,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来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好吃的。”智通循循善诱。
“糖。”小男孩终于说话了,发出一个单音节词,这说话的方式,还真和塔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对,糖,你过来,我带你去吃糖。”智通答应说。
孩子眼里还是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一步一步向智通挪过来,实在是他这好些天都没吃糖,都快饿坏了。
以前菲克斯活着的时候,还能照顾到这个孩子,给孩子糖吃,从小就对孩子施以小惠小利,但是在菲克斯出事之后,孩子由菲克斯的手下带着,没了菲克斯撑腰,他的手下在这混居点,也很难混,能让这个孩子活着就不错了,还哪里有糖吃。
当小男孩,走到智通身前时,智通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举起来让孩子坐在他的肩上,带孩子出门,现在他身上也没有糖,得找佩里要一些,佩里应该能搞到这些东西。
智通刚出门就碰到了唐楚心,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唐楚心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只是她的两条胳膊,在那场大战中,先后脱臼,虽说都复位了,但是也有挫伤,还有修养一些。
她来找智通,看到智通肩膀上,做了一个孩子,智通还满脸高兴的样子,很是惊奇,围着智通走了两圈,她问智通:“这个孩子是哪儿来的?”
这些天她也一直在老枪酒吧,她可从来没看到,智通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孩子。
“你猜?”智通对唐楚心说,“给你一点提示,你仔细看,这个孩子像谁?”
唐楚心瞅瞅孩子,又瞅瞅智通,她说:“看着也不像你啊?”
智通脸皮抽搐,满头黑线。
“好了,我开个玩笑,这难道是塔山的孩子?”唐楚心又不瞎,这个孩子实在和塔山太像了。
“没错……”接着智通和唐楚心一起下楼,将关于这个孩子的事,和唐楚心说了一下。
唐楚心一路上听得心不在焉,末了问智通一句:“你喜欢孩子吗?要不我们也生一个?”
智通听完,差点一头栽倒,这个问题,他还不想考虑。
可唐楚心却缠着智通问个不停。
还好智通看到了佩里,他急忙把佩里叫住,找佩里要糖,糖这种在混居点属于稀罕玩意儿的东西,没想到佩里还真有。
有了糖果,小孩子高兴的不得了,从智通身上爬下来,小孩子两只手里,攥着两把糖果,嘴里也含着不少,在酒吧一楼的大厅里,乐呵呵的跑来跑去。
他是高兴了,这可苦了智通,智通一直被唐楚心缠着,都快崩溃了。
小男孩的存在,很被酒吧里其他人发现了,一场大战过后,所有人身上的伤痛倒是其次,心上的创伤,却久久挥之不去,在所有人都情绪低落,心情灰暗的时候。
这个孩子的出现,就好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大家灰暗的心房里,小孩子从小也没人教导,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此时跟在众人身边,大家什么都给他教。
自从这个孩子出现后,酒吧里就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最后大家在关于孩子名字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争执,在一起玩了两天,大家才意识到,孩子还没名字。
林子阳主张给他起一个中文名字,曲阳却喜欢叫他小塔山,其他人也有自己的主张,谁也不服谁,问孩子,孩子眨巴眨巴眼,他能明白什么啊?
最后,这个问题就到了智通这里,他们都问智通支持谁,智通当然是支持自己了,他说:“我看还是叫小石头吧!”
“小石头?这也太土了吧。”林子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智通。
“就是小石头。”智通很认真的说,从身上取出那块赤红色的小石头,这是塔山的遗物。
这块石头一拿出来,不仅其他人都闭嘴了,连贪玩的小孩子,都丢掉手里的糖果,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智通手里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