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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葛天风回来了,一改以前的面貌,全然一副长居高位者的模样,沉稳威严,不苟言笑。
墨白并没有惊讶,可能这就是葛天风本来的模样,想必那林将军的残身已经被他安葬了吧!
刚走出五羊镇不远,一口棺材就摆在大路中央,墨白盯着眼前的棺材又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葛天风。
“这个我还得用一阵子,回了万魂城我就会差人将他送回来好好安葬。”葛天风拍了拍墨白的肩膀走向那口漆黑的棺材。
只见葛天风单手伸向棺材底部一使力,棺材就被他扛在右肩上。
“走。”只说了一个字就拔步前行。
墨白深吸一口气跑着跟上了葛天风。
虽然墨白没有带一丝赘物,却也追不上扛着一口棺材的葛天风。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墨白体力耗尽,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而葛天风察觉墨白的脚步停下也随之停了下来。
“咚……”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墨白看到葛天风将那口棺材放下向他走来。
“小子,你这体力可不行,我来帮帮你。”葛天风那张肃穆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容。
只见葛天风自怀中拿出一张画满符文的黄纸,向空中一抛食指一道红色雾气窜出击中黄纸,黄纸瞬间化为乌有,变成一道光质符文被红色雾气牢牢锁住,反手一指符文奔向墨白双腿。
一阵酥麻,墨白低头一看黄色符文烙穿他的衣服附着在墨白的两只小腿上,在夜色中隐隐发着黄色的微光。
“此物可让你急行百里,咱们得抓紧时间,不然赶不上快船。”葛天风已经扛起那口棺材前行百步之外,声音却在墨白耳边回荡。
墨白试着起身跑去,脚下像是有人拖着一般,丝毫不费力,向着百步之外葛天风的身影追去。
一路上道路两旁的景物像是一个个定格的画面一样被墨白甩在身后,第一次体会到可以超越人体极限力量的墨白心中满是好奇,此时他的速度比那快马还要快上一些。
好奇之余墨白试着助跑跳跃,更让他惊讶的是可以一跃一丈有余,下降滑行距离五丈之多,接下的路程墨白就这样一跳一跳的跟在葛天风身后。
天刚放亮,墨白看到远处蜿蜒曲折的光亮,那是一条大河,正是贯穿五洲之地的千波江。
过去的三个时辰葛天风给墨白施法五次,墨白粗略盘算了一下这三个时辰的行程将近六百里,这可是军队急行五日的路程,现如今他仅用三个时辰就完成了。
惊讶之余也被不远处漫无边际的大江深深震撼,这里正是千波江北路与西路的汇合处,两条世上最大的江流汇合后向着东南方前倾万里,好一个壮阔了得。
千波江畔屹立着一座宏伟的巨城,千波城,但凡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千波城是这片大地上最大水运之城。
南下北上东去西行都离不开这条广阔的千波江,人、货物、牲畜、的运送往来都要经过这千波江大大小小的码头。
不远处的巨城是千波城西城,而在千波江的东岸还有一座东城,比之更加宏伟。
墨白本以为葛天风会扛着这口棺材直接进入千波西城在码头登船,哪料葛天风却在城外一处小码头停下了。
葛天风放下肩上棺材,冲身后墨白招了招手。
墨白三步并两步来到近前,等着葛天风下一步指示。
“拿着去买三个位子。”葛天风将一个钱袋丢给墨白。
墨白接过钱袋指了指河畔边的小码头,看向葛天风,而葛天风只是点了点头。
拿着钱袋墨白走向码头边的木屋,钱袋拿在手中墨白就感到钱袋的重量,比之前黑市换得的四十块金饼轻不了多少,隔着布料一摸,是一个个的圆球。
而钱袋的材质也是极其特殊入手冰凉,像是某种特殊的金属制品。
走进那间不起眼的木屋,一进入木屋眼前富丽堂皇的装饰让墨白大开眼界,就这陈列摆设他一个都没有见过,不过直觉告诉他每一件都很贵,很贵。
这时一个体貌上佳的紫衣女子向墨白走了过来。
“客官这是要去哪里,几位?”紫衣女子的微笑让墨白如沐春风,再加上面前女子的容貌,让人整个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嗯……万魂城,两位,还有一口棺材。”墨白语顿片刻后回答了女子的问题。
“每位五颗金珠,棺材八颗金珠。”
墨白打开钱袋数了十八颗金珠给了面前的女子,这时候墨白才看清这金珠的本来面目,那是一种颜色有些泛白,质地和黄金差不多的金属,名叫赤金,这指甲大小的一颗相当于一块金饼。
“请在这边稍候。”紫衣女子接过金珠后请墨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就进入后堂。
不一会那名女子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巴掌大金灿灿的帖子递给了墨白。
拿过帖子入手温热,显然是刚刚制作出来的,瞧那质地应该是金子,墨白拿着金帖出了屋子,冲着不远处的葛天风招了招手。
而葛天风不知哪里弄来一块黑布将面部遮了起来,看到墨白招手扛起棺材走了过来。
二人来到码头将金帖给码头的人看过后就登上了船。
棺材被几名壮汉放置在船尾,二人则是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船舱内,舱内装饰的很是气派,屋内陈列的家具很是考究,桌子上有各式各样的水果,以及一些酒水。
来时墨白观察了一下船上共有三个独立的船舱,另外两个都关着舱门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刚进入船舱葛天风就示意墨白将舱门反锁,随后才摘下面上的黑布。
对此墨白没有多言,他知道有时别人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事情自己问了也不会说,不过这葛天风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小子,还挺懂事,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你不会想我是不是那歹人,不敢漏出真容!”葛天风将黑布揣入怀中对墨白讲。
“老先生既然有难言之隐,我怎会唐突发问。”墨白心想这老头真是表里不一,脸上一副上位者的肃穆表情,言语确实如此轻率。
“我还偏要告诉你。”葛天风脸上戏谑的表情显露。
“我呢!仇人太多,最近身体也有些不适,往后一段时间还不能出门,外事官不得私自外出,这也是不给我那些仇人和竞争者带来不必要的猜疑。”
“往后半年的时间你也少露面,住在我府中安心帮我,你还有其他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葛天风说完便自行拿起了桌上的果酒,倒了三杯自己端了一杯,给墨白递过去一杯。
“没有!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听命行事,不会多言,不会猜疑。”墨白没有接过了葛天风为他倒的酒,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喝。
“小小年纪心思重了些,不要拘谨,我不是个刻板的人,咱俩也相互了解一下,接下来有好几日的路程总不能这般枯燥无趣吧。”
葛天风仰起头,酒杯高高举起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抬手延出一缕青气将另一只酒杯缓缓托起,递到墨白面前。
“尝尝吧,男儿哪有不饮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