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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容和李玉瑶从李济处告退,同往祈信宫去。
“以后再不能这样鲁莽,否则我可不管你了。”李月容拍着李玉瑶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阿姐放心吧,只要她不惹我,我才懒得理她呢。”李玉瑶心情大好,因为李玉玹告了“御状”后,李济不仅没责罚自己,反而朝大着肚子的韦妃发了一顿火。看着那对母女不可置信的怂样,李玉瑶心里别提多爽了。
李月容哪里会不知道李玉瑶心中所想,揉着她额前的碎发问道:“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父皇今次为你做主了?”
“嘿嘿,是有一点啦,毕竟父皇以前总是偏心她们,难得为我想一次。”李玉瑶也不顾忌。
“可是我得告诉你,父皇恐怕不是为你着想,而是做给梁妃看罢了。”李月容见四下无人,也明白说了,免得这个傻妹妹还真以为皇帝良心发现了。
“梁妃?”李玉瑶疑惑地问道。
李月容点点头,“没错,父皇最近不知是什么心思,不仅在朝堂上处处抬举梁家,在后宫里也愈发器重梁妃。之前梁妃与韦妃的明争暗斗,父皇一方面视若不见,从不挑明,另一方面又暗暗平两人,他对梁妃放权,但对韦妃专宠,可现在似乎策略又有所更变了。”
李月容一边说一边揣测李济的意图,然而终究是雾里看花,不能明了。
“哎呀,阿姐难得来看我一次,这些事情改日再想不好么?姐姐刚刚和父皇说要接我去你府上玩,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李玉瑶晃着李玉瑶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央求。
李月容忍俊不禁,笑道:“我既说了,自然不会反悔,何况还在父皇面前请了旨。你这几日收拾一下,带上图兰,另挑个心腹的太监,我后日便来接你。”
“好呀好呀,那我就等姐姐了!”李玉瑶乐得直拍手,随即又问道,“阿姐,我可以带云儿一起去吗,她从云中来京后还没出过宫呢。”
“不行。”李月容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李月容皱了皱眉,回道:“因为你阿姐我看她不顺眼,做丫鬟的时候就没有丫鬟的样子,当了宫女还不知收敛,若不是顾及你对她有几分情谊,我早收拾她了。我劝你还是别惯着她,于她于你都好。”
李玉瑶眼神飘荡到别处,有些心虚地应道:“我知道了。”
李月容又陪李玉瑶玩了一会儿,指点了之前教与她的几套拳法后才回去。李玉瑶让图兰再送送李月容,自己先回殿里。刚坐下没多时,云儿便跑过来问刚刚昭阳公主说了些什么,李玉瑶便说了自己要带图兰去驸马府小住的事情。
“公主要出宫,不带上我,反而要带上图兰?”云儿果然一听就急了。
“不是我不想带你,是你三番四次在我阿姐面前造次,她才不愿你过去。”李玉瑶之前总是顾及云儿的颜面,有些话并不直接说明,但近来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是否合适。
“我造次?我哪里造次了!?”云儿显然觉得受了冤枉,而就在此时,图兰送完李月容也回到殿内,
李玉瑶见图兰过来了,怕在别人面前数落云儿的不是落了她的面子,轻咳两声说道:“这事儿以后再说,总之我不在宫里这些日子,殿里大小事情你照看好。”
图兰闻言微微垂下眼,公主避开自己和云儿说悄悄话,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失落。
萧雪琼这几天真是扒着指头算日子,自己的月事终于走了,身上恢复了爽利的感觉,而七夕也一天天地近了,想到月容姐姐的话,还真是有点小羞涩呢。
“屏儿!屏儿!”萧雪琼朝院外喊了几声。
“哎,在这呢,小姨娘什么事?”屏儿应声后从花藤后绕出来。
“刚刚就说公主回府了,怎么现在还不过来,你帮我去看看,是不是前面有什么事绊住了。”萧雪琼吩咐道。
过了没多久,屏儿便从前院回来了:“公主在花厅和沈姑娘说话呢。”
萧雪琼一听,心中立刻警铃大震,要知道恋爱中的女人对潜在情敌都有着非凡的直觉,而沈青陌对自己的敌意是一天比一天明显,当然,她对对方也一样。
“雪琼,你怎么跑过来了,我正要回院里呢。”李月容见萧雪琼跑到前院来,微微有些惊讶。
“我来找姐姐啊,一个人在房里太无趣了。”萧雪琼笑着说,眼角余光扫向坐在一边的沈青陌,只见她抚弄着手里的小瓷杯,萧雪琼过来后头也没抬。
萧雪琼的话落在李月容的耳里,那就是撒娇的情话,心里受用非常,也不顾沈青陌还在一旁,拉过萧雪琼让她紧挨着自己坐下。
“雪琼来的也巧,青陌刚刚正和我提议带府中女眷去御苑赏花呢。我最近也得空,正巧玉瑶也要过来,不如一起游乐一番,你觉得怎么样?”
萧雪琼略微想了想,问道:“姐姐是已经和沈姑娘商量好了么?”
“还没呢,正说着你就来了。”李月容一边给萧雪琼倒茶一边回道。
“这样啊。”萧雪琼拖着长音,放在桌下的手往李月容大腿内侧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啊。”李月容毫无防备之下轻呼出声来,婉转之中带着媚意,与每日夜间同萧雪琼胡闹时的呻.吟一般无二。
沈青陌功夫在身,是何等的耳力眼力,她抬起眼皮,冷冰冰地看着对面二人。李月容大感尴尬,心想我在师妹心中高冷霸气的形象怕是要毁了。
萧雪琼却淡定无比,装模作样地说道,“其实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并不怎么想出门,只想在床上好好呆着。姐姐自己带着沈姑娘和玉瑶公主去便好,不用理会我。”
长长的一句话,李月容的重点不偏不倚正落在“床上”二字上,当下心里便只念着自己与雪琼妹妹的七夕之约了,哪里还有心思分给赏花这种俗事。
“唉,其实我也正犹豫呢,阿恪的婚事就在眼前了,我也脱不开身来。不如这样吧,青陌你带玉瑶同去吧,连府上的上官和怜儿一并,人多些也热闹,车马随从我命蝶儿为你们安排好就是了。”李月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才和沈青陌说过“左右无事,出去散散心也好”了。
沈青陌没有放过萧雪琼脸上一扫而过的得意之色,她略显凌厉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转而对李月容说:“师姐是主,青陌是客,自然一切按师姐的意思来。”
李月容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先这样定下,若有变动,再互相支会吧。”
也不知道月容姐姐是没有领悟到沈青陌“主、客”之辞里的深意,还是故意不理会她,一旁的萧雪琼想。
“既然这样,我便先回房了。”沈青陌起身说道。
“好。”李月容依礼站起来送她,不过看到一旁依旧神在在坐着的萧雪琼,也没说什么。
“师姐。”走到门槛前,沈青陌突然停了脚步,好在身后的李月容反应快,并没撞上她。
“嗯?”李月容以为她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
沈青陌笑了笑,伸手在李月容唇边揩了以下,指尖立刻染上一抹嫣红。
“师姐的味道,这么多年也没变。”沈青陌舔着那只手指,发出似是回味般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