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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枳烟和玄绮一同回到房中,玄绮才把留在心底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大夫人第一次阻拦您是以老爷不喜吃素为由。第二次大夫人却无理由地制止了老爷吃您夹的菜。为什么您不借着第二次,直接告发是大夫人下的毒?”
“其实老爷已经知道了是大夫人下的毒。第二次时我已反问了大夫人是不是知道菜里有毒,可当验毒之后,老爷却直接决定要罚那些下人,并未说要查幕后操纵之人是谁,就是在偏袒大夫人。大夫人虽也有些岁数,但容颜未老,依旧美丽。况且她还与老爷育有一子,还知老爷喜好,可见两人还是有感情的。”花枳烟挑着灯花,“我后来没有继续强调大夫人其实就是要害我之人,其实是给老爷一个台阶下。更重要的是,小少爷也在场,他还小,不应该面对这样的局面的。”
玄绮认真听完,点头道:“二夫人考虑得好细。”
“如果我的预料没有错的话,老爷今夜会去陪大夫人,而不是来我这里。”
“为什么?我看老爷可喜欢二夫人了呢。”
“这只是表面的喜欢,不过是俗人喜新厌旧的惯病罢了,仅图一时的新鲜。老爷定是要去安慰大夫人,并劝她与我和睦相处。”
“那也挺好,哈哈哈,有奴婢陪着二夫人呢!”玄绮以为花枳烟会因此伤心,于是决定逗她开心一下。
花枳烟也会心一笑,打开梳妆匣子,拿了些首饰递给玄绮:“明日我准你出府,把这些个手饰选些给段虹,其他自己留着。”
玄绮顿住了,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怎可收这些宝贵的东西,这可真是折煞了奴婢。”
“你这小丫头,你在宴上看到段虹被赶出府那焦急的脸色我可看的清楚,知道你担心她的安危,我才决定把这些东西给你和段虹的。”
“奴婢,奴婢对不起二夫人,奴婢其实有事骗了二夫人……”
“我知道。往绣鞋里放刀渣子的人是你,给衣服做手脚的人是段虹。你见事情败露,于是选择一个人包揽罪责,却没想到我会选择相信你们,对吗?”
玄绮抬首看着花枳烟,眼眶早已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就是个可怜人。
“二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仅仅只是自己推测出来的。当时你给我送了衣物过来时,我说我想自己穿,你却慌了神,急着要制止我自己穿,那时我便猜出你和这衣物有问题。后来我让你召来段虹,段虹本就因我未降罪与她而心存感激,而后还与我有了交流,这使她在知道筷子有毒的情况下面对我无法镇定。”
“二夫人……原来都是知道的。”
花枳烟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玄绮,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二夫人为何不责罚奴婢?”
花枳烟看着玄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如果你们的命是自己的,可以自己选择‘做’与‘不做’,我自然是要罚的,可惜你们不是。”
玄绮听了这话后哭的更凶了。花枳烟心疼地抱住玄绮,任由玄绮的泪沾湿自己的衣裳,也丝毫不嫌弃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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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玄绮哭累了,花枳烟就让她先在自己的床上睡一觉。
花枳烟守在床边,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前去开门。
“漂亮姐姐,我来找你玩了。”
玄绮一听到少爷的声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赤脚站在凉飕飕的地面上。
这一幕把花枳烟和少爷都逗乐了。
“少爷好。”玄绮非常有礼貌地行礼。
小少爷不过是五六岁的小孩,哪会在意这些礼仪,根本鸟都不鸟一下。
“少爷想和妾身玩什么?”
“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母亲都不陪我玩这个,漂亮姐姐会陪我玩的吧。”
花枳烟越看这小孩越觉得他萌,她怎么舍得让他失望呢?
“玩,当然玩。少爷是要藏还是捉?”
“我来藏,漂亮姐姐你捉我。”
“好,那就要开始了哦。”花枳烟乖乖地闭上眼,“我数到三十就来找少爷哦。少爷只能在这院子里藏,也别跑远了。”
“好。”小少爷答应后就跑开了。
“一、二、三、四、五……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花枳烟睁开眼,开始找少爷。
他会藏哪里去呢?在假山里?在桌底下?被子里?衣柜里?门后边?草丛里?床底下?……
貌似哪哪都没有。直到花枳烟看到大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的一棵榕树后露出的一只脚。
花枳烟心中窃喜:终于找到小屁孩了!
她急步走到榕树后面,结果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一名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拿剑架在少爷的脖子上。
院外传来“府里来了刺客,大家加强搜捕!”“挨个挨个搜过去,切勿漏了什么!”之声。
花枳烟推测眼前的白衣少年就是他们口中的刺客!
“我给你一条活路,你放了我家少爷,如何?”花枳烟主动开口。
只见白衣少年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方案,但手中的剑却丝毫未动,依旧架在小少爷的脖子上。
小少爷很害怕,站着动也不敢动,一点声都不敢乱发出。
“翻过这边的院墙是一条幽径,那里荒草丛生,已废弃很久了。你就沿着那条幽径向西去就是了,会找到出口的。”
蒙面的人还在迟疑花枳烟的话是真是假,却听得好像有一群人进来的声音。
“给我搜!”
聚集在一起的一群家丁立即向四周散了开来,开始搜查……
“这比较偏僻,你感觉走吧,不然等人找到这里,你就完犊子了。”
蒙面的人这才撤了剑,一把将少爷推给花枳烟,自己用轻功如飞燕一般越过墙去。
花枳烟带着惊魂未定的小少爷从榕树后走了出来,打算回屋。
到了屋里,见玄绮站在一旁,一大群家丁在这里翻箱倒柜,地上一片狼藉。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有人敢随意翻我房间?”
“二夫人,若有得罪你的,还请多多包涵。我们也都是没办法啊。这不,这不,府里出了刺客嘛。”一个家丁回道。
“刺客?”
“是啊。那刺客穿一身白的衣裳,脸上还戴着面具,不知二夫人可有见过?”
小少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害怕而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我好像是见过的,我见他往东边的方向去了。”
那个家丁听了很高兴,喜于言表,唤了众人往东边去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