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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紧挨着走廊的一间房门前,从地板上的垫子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
屋子里拉着窗帘,黑暗的看不清脚下的路,打开电灯开关,房间一下子恢复光明。
这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次卧,没有摆任何家具,但四面的墙上却挂满了照片,密密麻麻,乍然看去诡异的令人汗毛倒竖,所有的照片都是一个男人,角度像是偷拍,从小男孩到大男人,这些照片见证了他的成长。
靠墙的角落里立着一个人形雕像,完全按真人比例来的,西装笔挺,面容英朗含笑,站在那里,冷不丁看去很像真人。
这是她花了一年的时间亲手雕刻的,初始时她的十根手指几乎是鲜血淋漓,后来便渐渐得心应手起来,这个雕像倾注了她所有的爱意和心血。
她走过去拥抱住雕像,仿佛是在拥抱那个男人,脸上是幸福而依恋的笑容。
“还是你最好,永远陪着我。”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那又怎样,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那么肮脏的我,可是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泥足深陷,我怎能再把你也拉入到泥沼中呢。”
“你喜欢她吗?即使是的话也没关系,我没那么小气,她比我漂亮,比我年轻,更重要的是,比我干净,只有那样的女孩,才配得上你吧。”
她轻轻的呢喃声在房间里飘荡,悠悠荡荡,为这个夜色平添了几许柔情。
忽而她眸底凝聚的漩涡终于荡漾开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似实质般的锋棱,她面容狰狞,仿似疯了般打在雕像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
“砰”一声沉重的声响中,雕像摔在地上,摔断了右臂。
她愣了愣,继而跪在地上,伸手要去扶起雕像,手却在要摸上的那刻猛然顿在了半空,她一个劲的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摔疼你了吧。”
冰冷的雕像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她疯疯癫癫的样子,让这个夜晚,更加诡异而幽凉。
等再次从房间里出来,她面色已恢复平静,将房间门锁好,钥匙放好,她回到卧室,找到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只听她温柔的声音蕴满蛊惑和娇媚:“阿筠,我想见你。”
古秋筠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出门,这大晚上的他要去哪儿?闫冰语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样子,委屈的咬了咬唇。
“老朋友找我有点事,你先睡吧,我晚上可能回不来。”古秋筠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少爷,你不在语儿睡不着。”话落闫冰语垂下脑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在灯光下美如白玉,她穿着真丝透薄的睡衣,更是将她那玲珑紧致的身材朦朦胧胧的展现出来,无一不诱惑着男人的神智。
那语气满含嗔怪和委屈,再配上那副香艳的画面,瞬间就让人酥麻了半边身子。
古秋筠眸子暗了暗,走过来忍着把她推倒的冲动,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柔声道:“乖,睡不着就听听音乐,我会尽早赶回来,怎舍得让我的语儿独守空房呢?”
两人自从解开了误会之后,古秋筠就对她和颜悦色起来,闫冰语又掌握了古秋筠的心思,把他把控的牢牢的,古秋筠现在晚上和她睡在一起,已经有越来越离不开她的趋势。
但今夜古秋筠着急忙慌的离开,让闫冰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打电话的是谁?
她大概猜到是谁了。
眸底划过一抹冷笑,她面上却笑的含羞带娇,小手柔软无力的锤了锤他的胸膛,嗔道:“那你可要说话算数,早点回来哦,不论多晚,语儿和孩子都等着你。”
女子美丽的容颜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暖慈爱的气息,她说她和孩子无论多晚都等他回来,不知为何,这样的她,和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令他心底一动,只想守着她哪儿也不去。
可是想到那个人,他站直了身子,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去。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口,闫冰语拽起枕头狠狠扔在地上,眉目冷沉如冰,低喝道:“不要脸、贱人。”
古秋涵住的小区私密性很好,又是深夜,根本不担心会被偷拍,但古秋筠为了以防万一,将衣领拉的很高,把脸都遮住了。
一路畅通无阻,他刚站在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忽然从里边推来,伸出来一截纤白的皓腕,一扯便将他拉近了门里。
“咣当”铁门被大力合上,他身体被压在门板上,下一瞬女人柔软香滑的娇躯紧贴了上来,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下一瞬他的唇便被堵住了。
她吻的很急切,手指去扯他的衣领,从领口探进去抚摸着他的肌肤,古秋筠身子僵了僵,下意识抗拒,“姐……你……唔……。”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唇齿间。
古秋筠无奈的叹息一声,双手圈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攀在自己身上,身体一转,将古秋涵压在了门板上。
他垂眸目光紧紧盯视着她美艳妩媚的面容,“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古秋涵挑眉轻笑,媚眼如丝,在灯光下美的如勾魂的妖精,几乎要将古秋筠的神智吸空,她忽而探手一勾他的脖颈,两人面颊贴的极近,呼吸可闻。
“我当然知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不要有心理负担,没人会知道的,今夜,就让姐姐好好疼疼你吧,这么久没做,你有没有变厉害呢,呵呵呵……。”
从客厅到卧室,一夜疯狂。
他贪恋着她的身体,她亦是,情至深处,她目光迷离,喃喃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身上的古秋筠动作猛然僵了僵,垂眸看了眼古秋涵,在她唇边轻轻一啄,柔声道:“是我,我是寒叶,我爱你,小涵儿。”
如果谎言可以让她快乐,他乐意做那个替身,毕竟是他欠她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身下的女子眼角淌下一滴泪,目光迷离的盯着他,手指细细勾勒着他的面容,声音轻柔的似呓语:“叶,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
“好,我原谅你了。”
她忽然笑靥如花,如盛放的牡丹,妩媚而耀目。
初遇那天,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在花园里捉蝴蝶,有个俊俏的小男孩指着她大叫“你是仙女吗?真好看。”
那个小男孩从此印在了她心上,纠葛了一辈子,痴缠了一生。
他总是喜欢叫她小涵儿,他说这样会显得亲昵,他和她手拉手过家家,他说她长的很好看,长大了要娶她做新娘。
这个誓言她一直记得,可他却忘了。
那一天,他得到了新奇的玩意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分享,可推开她的房间门,却看到令他不可置信的一幕,玩具摔在地上,支离破碎,一如那一刻她慌乱惊惧的心。
她永远忘不了他那一刻望来,失望愤怒厌恶鄙夷的眼神,仿似噩梦十几年来如影随形。
从那时她就明白,她和他之间,有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和他就如两条平行线,走到海角天涯,走到生命尽头,也至此不会有交集。
她堕落,怨愤,不甘,惶恐,种种情绪快要将她折磨疯了,她不敢让人知道她爱着他,那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对她来说,却是日复一年的折磨煎熬。
真好,他终于原谅她了呢。
她唇角轻勾,笑的像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朱天宝开车来接宋锦,她没直接去公司,让朱天宝转道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车上,她用手机上网浏览新闻,关于她和江寒叶的绯闻已经压下去了,她不知道江寒叶用的什么手段,效果竟然这么快。
其实是两方作用之下,江寒叶用的特权强制下了下去,再加上蒋曜这个娱乐圈老油条施加手段,她更不知道的是洛秀昨晚一离开她家就吩咐了下去,将她和江寒叶的绯闻痕迹抹消的干干净净,网上如果再有人瞎猜,估摸着他就能人肉本人,继而威胁利诱,甚至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他甚至已经打起了辉振的注意,什么狗屁太子爷,在洛氏面前压根不够看。
辉振虽无法和洛氏相比,但也有自己的优势,洛氏想吞下去并非一蹴而就就能实现,现在他并没有精力腾出手再去弄这些事情,只能先放这个江寒叶一马。
如果要他知道这个人再敢对宋锦图谋不轨,他绝不会手软。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宋锦在车里等着,目光不时看向入口方向,再看一眼手表。
她如今不能随便在大众面前露面,尤其是医院妇科这种敏感的地方,她已经让孟祁调查清楚了,早上这个时间段韦思垣会准时出现在停车场。
很快一辆黑色的大众开了进来,和宋锦乘坐的车子擦肩而过,朝着里边开了进去。
宋锦戴着墨镜,将外套的连衣帽拉起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宋小姐?”朱天宝看她要下车担心的开口。
宋锦头也不回的道:“在车里等我。”
话落快步朝那辆停下来的大众轿车走去。
韦思垣刚停好车,准备拿着包开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个人迅速钻了进来,坐在副驾驶位上。
韦思垣心底一惊,下意识摸到车垫下藏着的手枪,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那人扭过头来,一手勾下连衣帽,一手挑下墨镜,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只是那眸色冰冷,唇畔凝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挑眉望来:“韦医生不认识我了吗?”
看清那张脸韦思垣瞳孔一缩,手不动声色的缩了回来,笑了笑,“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
宋锦冷哼一声,将一张名片甩到他身上,冷声道:“韦医生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号码为什么是空号?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找上门来。”
韦思垣手指捏着名片,听到她的话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呵呵笑道:“我之前的手机丢了,连带的号码也换了,现在的小偷真是胆大包天,偷东西都偷到我头上来了,其实我这几天正想要联系你呢,没想到你就找上门来了,真巧啊。”
宋锦瞥了他一眼,唇角轻勾:“韦医生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吗?”
韦思垣举着手发誓:“我真的没骗你,我的手机真的被偷了。”说着叹了口气:“刚印的名片又要作废了,杀千刀的小偷,作什么偷到老子身上。”
他话音刚落身子突然僵在原地,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他手往坐垫下一摸,什么都没摸到,心脏“咯噔”一跳。
耳边却闻少女冰凉嘲讽的声音:“一个妇科医生却随身带着手枪,这里可不是美国,人人都有持枪证,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
韦思垣举着双手,眼角斜了眼宋锦,小心翼翼的回道:“这只不过是玩具枪罢了,现在社会不太平,用来吓唬人的。”
拉下保险,宋锦轻哼一声:“是不是玩具枪,实验一下就知道了。”
韦思垣见她是真的要开枪,保险都开了,这万一要擦枪走火的,他小命就嗝屁了。
“别开枪,我承认我撒谎了,这是真枪,你先把枪收起来行吗?你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枪口更紧的抵着他的太阳穴,宋锦冷冷道:“我发现这样你更能说实话。”
韦思垣心底骂娘了,这小姑娘看着漂亮温柔的,没想到是个彪悍角色,不知不觉的就把手枪摸走了,他完全没察觉到,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你拿走我的血样已经一个月了,究竟检查出来什么没有?”宋锦冷声质问道。
韦思垣眸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异彩,宋锦并未看到,他道:“有点麻烦,再给我点时间。”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被我发现你有隐瞒,你知道后果。”说着扣动扳机。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暴力,小心没男人喜欢。”韦思垣小声咕哝了句,在对方发火前赶忙开口。
“在你的血液中检测到你的DNA,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他扭头看向宋锦,目光忽然变得格外深沉,面容严肃,宋锦目光一顿,却听他又道:“基因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和凋亡过程的全部信息,演绎着生命繁衍、细胞分裂和蛋白质合成等重要生理过程,基因实则就是编译氨基酸的密码子,密码子的起源就是基因的起源。”
这一大串的科学术语宋锦听的一知半解,她微眯着眸子,枪口紧紧抵着他的太阳穴:“你究竟想说什么?”
“地球上已知生物的遗传密码均非常接近,根据演化论,遗传密码在生命历史中很早期就已经出现,原始的遗传密码比今天简单得多,随着生命演化制造出新的氨基酸再被利用而令遗传密码变的复杂,可你的基因密码却是最原始最简单最纯正,不止如此,决定人类ABO血型系统四种血型的基因IA、IB、I,每个人只能有这三个等位基因中的任意两个,而你的血型基因却根本不存在这其中,那是一个完全新型的基因种类。”
“组成简单生命最少需要265到350个基因,可是你的细胞却在不断分裂重组,DNA分子上带有成千上万个基因,根本无法确切提取,不过却也让我知道了一点……。”
宋锦下意识问道:“什么?”
韦思垣镜片后的眸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自然界包括人类哺乳类及单细胞生物外,出现的新种族,遗传学生物学及分子遗传学领域的新突破,你的基因有别与这个世界上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却更高级、更优良,更纯粹。”他盯着宋锦的脸。
“怪不得你长的如此漂亮,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包括你的智商,性格,天赋,由你优良的基因所决定。”
对于这些现代科学术语宋锦了解不多,听他说了这么多,简单概括就是,遗传决定一切。
“我很好奇你的父母,你的家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经过怎样的演变才能孕育出这样的基因,我虽好奇,却也无法,你的基因太过纯粹繁杂,要提取现代仪器根本无法完成,你说你是孤儿吗?”
宋锦点头:“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关于家人没有任何印象。”
韦思垣挑了挑眉:“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条线索。”
宋锦眸光一凛,锋芒般扫在韦思垣脸上,韦思垣缩了缩脖子,抬手指了指依旧抵在太阳穴上的手枪:“你先把枪拿开,我再告诉你。”
“如果被我知道你敢骗我……。”宋锦冷飕飕开口,韦思垣赶忙举起双手:“绝对不敢,现在在我眼中你就是神人,我怎敢骗你。”
“说。”
“我曾见过和你十分相近的基因,虽无法确定和你的亲缘关系,不过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家族,你们是属于同一类人。”
同一个家族?宋锦心底微动,目光盯着韦思垣:“在哪儿?”
“我曾和你说过国际上有个生物研究机构,里边关押着一类特异人做研究,那个人就是被关押的其中之一,他在里边地位非常特殊,被关押在最绝密的监牢,基本上没人见过他,而且他的血液样本经过数次的提取研究,都以失败而告终,他们和我的结论一样,地球上出现的新基因物种,甚至有一个专家提出他是外星人这样荒谬的想法,到现在那些人依旧在孜孜不倦的研究着,而且那人的身份连FBI都调查不出来,很神秘。”
“那个机构专门组成了一个小组研究他的基因,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他们对此很重视,如果研究成功,有可能是生物学遗传学领域的新突破,对生物信息学,军事、医疗,生产及基因工程药物方面都是一次质的飞跃。”
那个人也许是解开她身世秘密的重要突破口,她问道:“你对那个人了解多少?”
韦思垣无奈的耸了耸肩:“除了知道他是个男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而且那个研究机构坐落在大西洋以北的群岛中,被卫星屏蔽,一般人根本连门都摸不到,即使你找到那个机构,也根本进不去,里边有重兵把守,人人手持重型武器,直接把人轰到大海里喂鲨鱼。”
宋锦蹙了蹙眉,看来想要找到那个人困难重重,不过无论怎样,她也要试上一试,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把这个话题搁置,她转而问道:“我让你研究我的血样是让你找出孩子停止发育的原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上。”
韦思垣瞟了眼她的肚子,想了想说道:“一些种族为了保持血统的高贵和纯正,只会让同种族的人结合,以确保后代血统的纯粹,你的情况就大致类似于这种。”
“你什么意思?”宋锦眉头拧的死紧,问题果然出在她自己身上。
韦思垣咽了口唾沫,“你的卵子只接受同基因的精子结合,这样会产生更精品优良的受精卵,孕育的后代无论哪个方面只会更加优良,这似乎是你的基因中自带的功能,排外相当严重。”
他看着宋锦那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小心翼翼的道:“孩子的亲生父亲,和你不是一个种族,所以你的身体自动产生了一种排斥反应,孕育周期也自动停止了……,不过身体的营养供给并不会停止,所以胎儿只是停止发育,却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原来这就是原因,宋锦脸色一瞬间变的十分苍白,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有什么解决办法?”
韦思垣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大致猜测,如果能提取你的基因进行进一步研究,可能会有突破,可惜,现代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你现在要不是把孩子打掉,要不就是找到你的家族,看看他们有没有解决办法,不过我要提醒你,胎儿现在虽然没事,但过了自然妊娠期就有可能发生胎变,到时候不仅孩子,你自己都可能有事。”
宋锦手脚瞬间变的冰凉,眸光剧烈变幻着。
当她重生在这个时代,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内心有多么惊喜,她以为是老天可怜她,给她的补偿,没想到,却再次把她推入到绝望的深渊。
怀胎十月,她只剩下四个月,四个月后孩子可能死去,继而威胁到她自身的生命,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打掉孩子,二是找到她的家族,问题出在她的血脉上,家族的人许是会有解决办法,可是找到家族如今只有一个突破口,大西洋某个隐蔽的守卫重重的小岛上,绝密的监牢里关押的一个男人。
她以前从未想过寻找自己的身世,可是如今,她不得不这样做,她心底甚至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把孩子打掉,然后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她还是宋锦,没有任何生命威胁,活的自由自在。
继而她痛恨这样自私的自己,这一双孩子是她的期盼和希望,她曾发誓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可如今只是遇到了一点困难,她竟然想要亲手杀死他们。
宋锦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看着面前少女失魂落魄的模样,那面容苍白的犹如被吸干了血色,却依旧美的令人心惊。
韦思垣安慰她道:“你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显然就是把孩子拿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安排手术,给你请来最好的专家。”
不过这也不是万全之策,宋锦的血型在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如果手术时发生什么意外,她只有等死的份儿。
他话音刚落,宋锦忽然抬眸看来,那眸光深邃而漆黑,泛着冰冷的幽泽,只听她一字一字坚定道:“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拿掉孩子。”
韦思垣心底震撼莫名,不过他真的不想看到这么年轻的女孩冒险,盯着压力继续劝慰道:“你还那么年轻,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不要一时犯糊涂,等你找到你的家族,生多少孩子都行,或者等年龄大了收养个孩子,都比你现在的情况要强。”
宋锦把手枪扔给他,留下一句:“不可能。”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离开前从车窗里扔进来一张纸,韦思垣接过一看,上边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我的联系方式,我会再找你的。”
韦思垣再抬眸,偌大的底下停车场哪里还有宋锦的身影,莫名的,韦思垣猛然打了个哆嗦。
“太诡异了……。”
朱天宝等了半天没有等来宋锦,然后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宋锦发来的,大致意思是她有事要办,让朱天宝别等她,先回公司,然后让他给蒋曜说一声。
朱天宝以为宋锦出了什么事,再打过去电话关机了。
他意识到不对劲,给蒋曜打了个电话,蒋曜听了之后淡定的很,什么都没说,让他回公司。
蒋曜对宋锦的了解比朱天宝深,宋锦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所以他一点都不意外。
宋锦离开医院,站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车和行人,突然觉得无力,心底深处充满了绝望。
曾经以为的眷顾和喜悦,如今变成了催命符,找不到家族,四个月后她和孩子都活不了。
即使找到家族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也没解决办法,她是不是也只能等死。
呵……她究竟是什么人,她的家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血种,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荒谬,荒唐,可笑……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不要这劳神子优等基因,不要这美丽皮囊,她只想做一个平凡人,平平安安的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老天现在连这点愿望都不满足她。
绿灯了,两边的行人匆匆过马路,宋锦站在原地发呆,她的气质身材太出众,又呆呆的站在那里,极为惹人注目,引得不少人都看向她。
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将她的连衣帽刮掉,露出她戴着墨镜的脸,那墨镜很大,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侧脸和下颌的弧度还是颇为惊艳。
一个路过的小伙子扫了她一眼,走了两步又匆匆退回来,指着她惊喜道:“宋锦?你是宋锦吗?”
宋锦猛然反应过来,带上帽子匆匆过马路。
那小伙子追着她跑,边跑边大喊:“你就是宋锦,我绝不会认错,我是你的粉丝啊,你给我签个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