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真诚

爱笑的暹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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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思周全,只是佟府尹如此明显的站位,会不会心有不满。”

    顾修远垂眸望着相握的两只手,眼里满是温情,他多想就这样和她一直走下去,静静地,走到老。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真心。

    郁欢微微眯着眼,笑道:“什么站位,不是公事公办吗?郁弘一案久没头绪,总不能让人说他堂堂府尹是吃白食的吧,总要拿出成绩来转移注意力。”

    所以那个来自慈宁宫刺杀的太监一定会被爆出来,也算是对陛下的交待,犹殿下所说,也许陛下很忌讳权力之争呢,毕竟他身体还健全。

    顾修远握紧了她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郁弘一案会久没头绪,张玄的话和公文一同,郁府的那个护卫和那天在场的府兵都被传去一一问话了。”

    “事实如此,哪容人随意搬弄黑白。”

    郁欢想起了那满府的惨象,她的手上也沾到了郁弘的血,她的罪孽到底有多深啊,这般想着,她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殿下,你会信我的,对吗?”

    阿桑也被传唤了,但被她回绝了,对待她的贴身婢女她毫不怀疑他们会暗用私刑企图从嘴里撬出更多事,到时再应付她几句,一个婢女而已,用刑又如何。

    便是那个没听完的故事,她可以相信他会受她蒙蔽,就像前世那样,对她的许诺深信不疑,容她调换了那批禁军,不明不白地死在睡梦中。

    “嗯,我信你。”

    顾修远扭头看着她,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真瘦,都没几两肉,像经风便能吹倒了一般,“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

    在成亲之前他便寻了很多话本子悄悄看悄悄学,想着用甜言蜜语来俘获她的笑容,只是到了跟前,那些话就像炊烟一样了了散了。

    他想说她怎样都很美,想赞她的心思细腻,但到头来只觉得心疼,这些事情又不是天生便会,若不是经历过又怎会面不改色,还笑,笑也是一种伪装。

    眼睛,骗不了人。

    郁欢微愣,唇角的弧度仍未变,她道:“殿下不喜我笑吗?笑起来不好看?”

    “很好看。”

    顾修远回答着,握着的手微微收紧,“我只是想,你在我面前不要那么拘束,你想笑吗?若是不想,那便不笑。”

    这次他没有害羞地红了耳尖,只是望着她的眼里满是真诚。

    郁欢回望着他,那满腔真诚刺得她心脏不舒服,就像是在激发她的愧疚一般,她笑意更浓了,“闻你这样说,我便想笑。”

    不然满眼亏欠地望着他吗。

    “郁欢。”

    顾修远轻声唤道,凝望着一片正往下落的枯叶,故作平淡道:“你总让我觉得有距离感,就像这落叶,抓不住留不住,仿佛眨眼间便消失了。”

    他总觉得像梦一样,郁家的起死回生来得太快,她对九弟的心意变得太快,她就像雨后春笋猛然生长,扛起郁家的重负走到高处来。

    郁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满地的枯叶,谁知道哪片是刚落下的,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面前这株松树好似海棠居的海棠树,身旁新人是故人,她摇了摇头,笑道:“那要如何您才觉得我在您面前呢。”

    虽是笑着问的,但那嗓音如山涧清泉般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在里。

    ——您。(这个应该听得出来吧。0.0)

    又是尊称,全是尊称,顾修远眼里掠过一丝苦涩,握着她的手松了又紧,“像这样,抓得住。”

    郁欢淡淡道:“已为人妻,诸事若殿下想,是应当的。”

    至今未圆房,确实说不过去,便是替她着想,随时间流逝,太丢男儿颜面了,这些事她虽无心也厌烦,但夫妻间的必要之事,她无以推脱。

    顾修远静静望着她,许久,才道:“待你病好吧。”

    不是圆不圆房的问题,他只想那眼里多些感情,那语气里少些漠然,不要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样子,不要说什么为他赴死的话。

    他只想她能打心底里的把他当作夫君一样来依靠。

    而不是,也留有算计。

    这一说辞,两人都有台阶下,郁欢颔首,道:“起风了,凉。”

    “回屋休息吧。”

    顾修远牵着她往回走,待进了屋,才道:“我还有些公务,你困了便睡,不用等我。”

    “好。”

    屋里掌着灯,郁欢倚靠着软榻,看着书,熏炉里燃着丁香,沁人心脾的花香,她却觉得不自在,唤了声,“阿桑,把香换了。”

    阿桑:“有檀香、龙涎香、沉香、艾香、松香...您想换哪种?”

    郁欢:“随便。”

    熏炉里的香被倒出,燃上檀香塔香,阿桑问道:“您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吗。”

    郁欢愣了愣,道:“习惯了有些气味,安心。”

    她确实很少在意过,一开始海棠居的香被换成檀香,是因为她想闻起来和宣佩玖身上一样,一直延用,后来换作松香,是闻到檀香便想起他,再后来又换了回去,觉得像他在身旁一样,安心。

    阿桑净了手,替她取着发髻间的珠钗,那护甲也是没戴一会便被取下了,她低声道:“您是想他了吗?奴婢想哭。”

    她红着眼,取珠钗的动作没那么利索。

    是什么时候待她真心的呢,记不得了,只记得今日禁军要来押她,是她替她挡了去,她看着那些兵刃便害怕。

    似乎跟在她身侧,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挺着脊梁骨做人,有她在,她亦觉得无比安心,世间没有她处理不了的难题。

    郁欢看书的心乱了,那些字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她冷着脸,道:“哭什么,哭是懦弱之举。”

    便是受剜骨剐肉之刑,她也不会掉一颗眼泪。

    确实如此,做戏除外。疼痛从来不能叫她掉眼泪,除了那些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再没什么能让她流眼泪,自幼她便知道,哭代表了害怕,她决不能有害怕之心。

    阿桑瘪着嘴,“奴婢觉得委屈,这宫里有什么好啊,您好不容易心里有了人,却不能相守,就像前些日子奴婢看到的一句词,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念着念着,那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啜泣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