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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从手里跌落,郁欢笑,狂笑不止,怒吼道:“你曾逼我活着,现在我说我找到活着的意义了,你却说我变了。
“叔,在你眼里我是什么,玩物还是利刃。是你放我回家,让我学着成为正常人,现在你又要我泯灭人性,又要我成为那个只知道杀人的傀儡。
“我只是不想嫁人,我害怕七情六欲,我不敢有欲望,我怕爱人的逃离,我怕这手里的鲜血,那些冤魂向我索着命,我想要重生,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抹掉过去。”
教主冷声道:“血债是洗不清的,过去便是过去,无法抹去,何来冤魂,那是你还不够冷酷,你能杀他们一次,怎不能杀他们第二次,你在怕什么,你不该有惧怕。我最后说一次,杀了她。”
郁欢执着道:“不杀!”
“那我就杀了你。”教主飞身而下,手里握着的匕首正是月刃,月刃一出整个山洞都变得寒凉了。
郁欢闭着眼,一动不动,张开双手,“但求一死。”
月刃抵着她的胸口,近了半寸,染上鲜血,教主道:“你是在执迷不悟。”
“郁欢,求死。”
姑娘高声道,声音在山洞里回响,她没有害怕,反是期盼着死亡的到来。
月刃被收回,教主抚摸着她的脸庞,温声问道:“我的狼主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越活越回去了。”
郁欢还是没睁眼,只是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混染着鲜血,呜咽道:“郁欢,求死。”
“郁欢,求死。”
“郁欢,求死!”
委屈逐渐变成坚定,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一如当初,没有活着的欲望。
“别哭。”教主替她擦拭着眼泪,动作温柔,语气轻缓,“不想嫁便不嫁,叔也不想你嫁,可是叔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郁欢倏然睁开眼,无助道:“你可以的,你说许我嫁顾绎心,旨意立马便下了,你可以的,让陛下收回旨意。”
“傻瓜。”
教主收回手,拿出巾帕擦拭着手指,道:“嫁过去了,再把他杀了不就行了。我的狼主,叔自然会有办法让你无罪的。”
“好。”
郁欢应了,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她拾起地上的匕首,偏头望着那个少女,她想救她,可她好像没有办法。
教主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柔声道:“她不是你,世间唯有你一人。”说着月刃掷向那个少女,速度之快难以肉眼捕捉。
“嘭。”
短兵相接,郁欢出手用匕首挡住了月刃,月刃偏离的轨道,倒在地上,而她的那把匕首则碎成两段,不愧是神兵。
教主不满道:“你不听话了。”
“若狼主想保一个人,都不被允许。”郁欢直视她,眼里逐渐充满不信任,“那你的允诺,当真会实现吗?”
教主挑眉,笑道:“我何时骗过你,你既喜欢她,便是缘分,那就让她走吧。”
“我也希望叔不要骗我,尤我信你一般,别负了我。”
郁欢转身牵过那少女的手,带着她离去,狼主还是有地方住的,只是那里许久没有住人,脏的不行,倒是山间有处温泉,可以洗浴。
她倒不担心自己的样貌被人发现,这个模样,谁认得出,这些教众,没多少在京都,更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路上,她随意找了间屋子,里边还住着人,见她面生立即想到了那道铛声,“见过狼主。”
郁欢道:“拿两身干净衣裳,还有匕首。”
那人赶忙去里边找,而后递给她,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位虽久不在,但那些传闻足够让他们不敢接近搭话。
郁欢接过衣裳和匕首,领着那少女继续往前走。
到了温泉,此地无人。
郁欢褪去衣衫,入了水,整个人沉入水中,完全不管岸上的少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是真的求死,但绝不是死在教主手中。
这场戏,但凡有破绽,她都会和他交手,遭青玄教围剿。
无妨,此时的江湖已经开始乱了,纷争起,谁也逃不掉,只是教主的态度属实奇怪,他鼓舞她杀了顾修远,还能替她脱罪,看来和太后必然有所牵扯了,还牵扯很深。
从前他说她有心仪之人了也无妨,许她嫁,可当这个人成了宣佩玖,他却不许了,与不是本国人无关,想来除了顾修远,他想她可以嫁给随便哪个皇子。
究竟为何呢,谋逆之事,他能以什么身份起军。
半晌,郁欢从水里探出头,她瞧着岸上的少女还呆站在原地,道:“洗洗吧,脏死了。”说着她起身,拿着衣裳比划一番。
这身长袍有些长,她割去了脚边多余的布料,而后把布条缠在右腿的伤口上,咬的不深,只是那牙印看着吓人。
她穿好衣裳,席地而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少女浸泡在水里,这份温暖让她的害怕退却了些,“我姓高。”
郁欢转念一想,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叫高阳。”
少女震惊,嗫嚅道:“是。”
她便是被抄家的高阳的莫名出现在顺天都的高阳的女儿,她也是最近被拐来的,那人说她根骨不错适合练武。
郁欢未语。
若高阳是陛下作的一场局,那这妻女的生命便是陛下给他的回报,可为什么突然被教主捉了回来呢,是想重翻旧案吗,替太后夺回权,这太不可能实现。
那若是高阳不是陛下作的一场局呢,一切都是巧合,那个殿前太尉还活着,但是活在哪里只有高阳知道,也许他骗了陛下,用此消息换妻女的平安。
又或是高阳其实是太后作的一场局呢,为的便是探出那个殿前太尉的信息,可是陛下狠心,直接斩了这份心思,高家妻女的命只是他的愧疚。
有太多可能性,可她没有一点线索。
柔柔弱弱的声音在她跟前想起,“我叫高霖,谢谢。”
“暂时当个哑巴,什么也别说。”郁欢把衣裳递给她,待她穿好,也不管她穿着是否合身,领着她往前走,回到了教主的住所。
她独自进去,“我来取帷帽,叔,我的病情好像不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