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计划

爱笑的暹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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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欢抬眸,“坐吧,紧张什么,刚才那出戏着实精彩,你来得晚了些,没有听过,着实可惜。”

    唐昀先是讨好的替她斟了杯茶,然后才寻了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是个粗人,听曲儿,也不过就是来瞧瞧那些美人。”

    郁欢端起茶盏旁的酒杯,淡道:“我好酒。唐先生,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唐昀瞬时汗如雨下,满脸懵。

    答案,什么答案?

    郁欢笑,“你的价值。唐先生,你太紧张了,今日只是闲聊,听听曲,博个好心情。”

    那笑容明媚,可在唐昀眼里却是极其恐怖的,似威胁,他是真的太紧张了,“我名下有五家布庄,每年的收益都很可观,虽然不如郁府财大气粗,但您想做些什么,不过郁府的账面,这点我可以做到。”

    郁欢饮尽杯中酒,阖上眼,漠然道:“不要妄自揣摩我的心思,我不喜。唐先生,你很懂人情世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这个人无甚感情,利益当先。”

    唐昀顿喜,“对不起郁小姐,我不知道您想要我有怎样的价值,但我记得您说过牛有耕地之用,我愿作那牛,替您耕地。”

    按这话,只要他助她,唐蓁蓁他日若想报复唐寅飞,她会把人保下的。

    见郁欢举杯,唐昀立即起身替她斟酒。

    郁欢有些不是滋味,饮过酒,淡然道:“明日我起程去封地,天高路远,京都的消息难免有些闭塞了,我如今风头正盛,你是个不起眼的商人,也是最适合给我传递消息的人选。”

    唐昀溺爱唐寅飞,郁弘独宠郁嫣然,父亲对子女总是这样的包容总是这般有爱,为其抛却所有都甘之如饴,可她呢,郁弘对她呢。

    罢了,去看看王伯和王姑吧。

    唐昀点头,“您是担心...”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她说过不要妄自揣摩她的心思,“您放心,但凡有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派人传信给您。”

    恐是担心有人趁她不在打郁府的主意,最有可能的便是顾疏桐和郁嫣然。

    可惜唐昀猜错了,她只是怕教主趁她不在又来些名曰试探的威胁,她到时赶不回来,木已成舟,无法挽救。

    戏台子又热闹了起来,是一支舞,女人盈盈一握的腰,雪白的肌肤,姣好的样貌,一瞥一笑风情万种,迷得那些男人魂不守舍。

    “优伶当真是妖精。”郁欢饮了一杯酒,那神情淡淡的,转而开始谈起正事,“各商贾都会有来往,疏密都无妨,这钱财的确是你的价值,从明日起,我要你散尽家财去雇江湖杀手,越多越好,没有特定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见到青玄教者,必杀之。

    “你是个商人,江湖的事不会不清楚,一群草芥威胁到了我的头上,我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唐先生,这个事,你是做还是不做呢。”

    唐昀惊,“为您马首是瞻,您交代的事,我自然不遗余力去办。只是以唐家的名义,我也怕会招来灭顶之宅。”

    郁欢抬眸,“看来唐先生对我还是不够忠心,只是念及你的儿子罢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昀忙摆手否认,不停摇头,“我的意思是,是...”

    “我明白。”

    郁欢漠然道:“江湖上讲什么名义呢,给钱办事,你的作为只是误导罢了,常说邪不压正,可这世间的正道总是默默无闻。”

    末了,她又一脸伤感,怅然道:“我祖父征战沙场数十载,那些旧伤都不值一提,是有人在战前雇了杀手重伤了他,大战在即,这样上阵,战死沙场,呵。我查了多年,也只查到了那批杀手是青玄教的人。”

    “竟还有这等事?!”唐昀瞪圆了眼,止不住的震惊,“难怪,上柱国当年何等威风,英勇神武,竟被官场上的那些人这样暗算,行这等龌龊事,您至今都未查到幕后主使吗?”

    郁欢叹了声气,“太久远了,那时的郁氏全沉浸在祖父去世的悲伤中,后我又患疾,替太后去庙里抄经去了,而今着手再查,哪里查的到呢,也是前些日子有人想要杀我,所以我才顺藤摸瓜查到了青玄教。”

    这一席话,也是在暗示唐昀,这番匿名行事是不会招来报复的。

    唐昀沉默许久,道:“是您救了我儿,我既已决意忠于您,您要求的事,我一定去办。”

    “唐先生,我自是不会忘了这份情的。”

    郁欢起身,又恢复那冷漠的模样,“只是我希望此事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你不了解我,但就像我所说的我这人没什么感情,你应该可以预见背叛我的下场,便是鱼死网破也要你家破人亡。”

    她把杯中酒饮尽,而后丢在地上,“多听会曲,放松放松心情。”

    说罢推门离开。

    管事的也在门口等候,见她出来,忙迎了过去,“固伦郡主,我家老板邀您一叙。”

    郁欢颔首,对着初夏和阿桑道:“你们上街逛会,买些京都特色玩意,那些临沙城没有的玩意也买些,我要带去封地。”

    阿桑:“是。”

    初夏:“您是想去见那位老伯吗?”

    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郁欢对其如此用心。

    “嗯。”

    郁欢应道,迈步跟着管事上了层楼,推门而入。

    还是满屋的酒味,夹杂着烟味,她拿出巾帕捂着鼻子,“熏些香吧,这味道是真难闻。”

    墨青雨抱着个酒坛子,还是老样子,妩媚勾人,满不在乎地答道:“知道了。”这毫不掩饰的敷衍,分明就是没听进去。

    郁欢落座,“什么事。”

    她们的私交怎么能暴露在明面上呢,叙旧一词就是掩盖。

    墨青雨摇了摇手边的铃铛,不起眼的偏门里走出两个黑衣男,两人押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狼狈不堪,浑身被绳索捆着,嘴里也塞了块布,不能讲话,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眼里明明有害怕,却还强装着镇定,一点眼泪也不掉。

    黑衣男退了出去,门关上,这个狼狈的姑娘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