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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之术和幽圹以前的术法有本质的区别。
幽圹以前的术法,是沟通并链接敌人的灵魂,在手中创造镜像灵魂。而拘魂之术,确确实实地抽取了灵魂本体。
幽圹伸手往吴洋胸口探去,她的手掌轻易穿越了吴洋的额头。
“你干什么呢?”吴洋偏头皱眉。
幽圹看着她缠绕灰白念力的指尖:“我的刺针对你无效。”
吴洋翻着白眼看她:“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这都大半天了,我还是没搞明白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明白,你很快就要死了。”幽圹说道,“等到你的身体缺氧而死,你的灵魂也会因之消散。”
吴洋又翻白眼:“我说,你看看窗外,现在都下午了。你见过一个人心脏骤停一个上午还活着的吗?”
“是呢……这事很古怪。”
“你那天在楼顶上吧?”吴洋说道,“你有没有看到我体内有两个灵魂?”
幽圹一愣,她回想了起来。
追寻杞寻粟的那个夜晚,幽圹在楼顶上看到了吴洋体内重叠着的两个灵魂。
她看着吴洋:“原来那不是我的错觉,你怎么会有两个灵魂?”
“你别管我怎么会有两个灵魂,你只需要知道你杀不了我。现在你放我回去,咱们就算两清,你要是不放,以后你别问我为什么盯着你打!”
幽圹横眉竖目:“你做梦!”
吴洋凶恶异常:“我劝你识相一点!”
“我偏不识相!”
“到底放不放!”
“不!放!”
“不放就不放呗。”吴洋说道,他慢悠悠地往门外飘去,“我有手有脚的,不能自己回去吗?”
幽圹大为恼怒:“你……你回来!”
吴洋理也不理她,直接穿过了墙。“刺针”对吴洋无效的情况下,幽圹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离开。
……
……
果实的功能有两种。
一种针对新人类,强化他们的异能;一种针对普通人,赋予他们异能。
吴洋属于两者之间,但论性质,他更接近新人类。他的异能得到了强化——但是连吴洋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所以阿绯不知道果实的增幅也在情理之中。
次日清晨,徐浙孤身一人找到异形,两人在中午时候回到了风间市。
异形一路上没敢跟徐浙说话,徐浙进门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众人看着他灰败的脸色,面面相觑。幽圹虽然还是很在意吴洋光明正大地逃跑,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还能怎么了?”董剑鸣冷笑,“一定被他妹妹骂了。”
他回头看着幽圹:“要听他的故事吗?虽然我觉得没有人想了解他。”
“是……很悲惨的事情么?”
董剑鸣点头:“扭曲的家庭伦理剧,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最后的结果,徐浙杀死了他的父亲,并且把一切罪恶的根源,他的母亲也一刀斩了。”
“啊……”幽圹惊讶出声。
暗声和异形都是一愣,连在一旁远远坐着的樱唇也稍稍抬起眉峰。
小易的爸爸,并不是徐浙的爸爸,她是偷情的结晶,而非爱情的结晶……
老实说,发生了这种事,徐浙也从不认为他的爱情的结晶,他自认是避孕失败的结晶。
小易的孤僻、徐浙的乖僻,跟家庭有很大的联系。
从他记事起,就从来没有体会过“慈祥”、“亲切”这些词的具体含义,“争执”和“暴力”,倒是经常性的切身体会。
当小易的身世曝光之后,他暴怒中的父亲想要掐死还不能才刚刚上幼儿园的小易,徐浙在他身后,用刀子轻易地扎破了他的心脏——这无数次在猫狗身上演练的技艺,派上了用场。
他抽到了刀刃,看着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女人,又一刀扎落。
那年,他十二岁。
“然后,他进了少管所,小易则被好心人收养。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个事件当时引起了轰动,应该能找到新闻。”董剑鸣说道,“前些年,小易知道了这件事,她就不再理睬徐浙了。”
月之声众人听完故事,纷纷沉默。
董剑鸣咳嗽一声,说道:“小易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我们现在……”
“不。”暗声打断了他,“现在应该做的,只有小易的事。”
“啊?”董剑鸣一愣。
异形跟着跳了起来:“这是何等的悲剧啊!想不到徐浙的笑容下面,隐藏了这么难堪的过去……我清楚地记得,去风华市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快乐;我也切实地体会到,回来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失落!”
董剑鸣用无感情的视线看着他:“你唱戏吗……”
“不!我不能冷静!”异形高声说道,“徐浙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他明明深爱着他的妹妹,为什么不能得到相应的爱?”
“这不合理!”暗声横眉竖目,附和说道,“我无法容忍这种情况发生,我一定要把它纠正过来!”
“那么。”董剑鸣用无感情的视线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想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将小易带到徐浙的身边来!”
“理智点……”董剑鸣扶额,“我觉得月之声的定位是邪恶的组织,不是正义的伙伴。”
暗声微微一笑:“就算是邪恶的组织,也要贯彻友情。徐浙是我们的同伴,我们帮助他,和正义无关。”
异形也跟着说道:“说得不错,正义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董剑鸣无奈地看着幽圹:“你劝劝他们?”
“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徐浙是我们的伙伴,我们理应帮助他。”幽圹笑道,“而且从组织的角度上看,天演万象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董剑鸣面不改色,心里却慌得要死。他故作镇定地环视了一圈:“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樱唇,你一起去么?”
“不,我免了。”樱唇说道,“我跟徐浙不熟,最近也在练习武术,不去也没人会说我什么。”
董剑鸣没有反对,他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暗声小声说道,“我们现在出发,争取明天就回来,给徐浙一个惊喜!”
众人都是点头,异形变成小汽车,载着暗声、幽圹和董剑鸣驶出风间市。一小时后,在一个无人的小树林里,异形又化身成龙,以绝高的速度朝风华市飞去。
……
……
徐浙坐在房间里,听到了暗声他们的对话。他半张着嘴:“这都是……什么鬼啊?”
他取出刚刚从古慈那里得到的通讯器,飞速把月之声的行动告知。
吹雪总部的一级警报灯,再次蜂鸣着闪烁。参谋部的参谋们焦头烂额,一个计划的雏形都没有构思好,有人立刻跳起来大叫:“风华市的念力总量上升了一万能级!他们来了!”
古慈抬头看了看时针,从她接到徐浙的情报到现在,只过了区区一个小时又十分钟。
龙形异形的速度,快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