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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喧闹的气氛,霎时变得死寂,就连酒楼里的歌舞,也恰时的停了下来,那些舞女一个一个,都面带恐惧的跑离。
“怎么了?本公子的到来,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方有怡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道。
场面仍然静默,没有人说话。
其实各方都在心里盘算着。虽然方有怡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却认识方有怡,就算她变了装!方有怡一路过来,都没有逃出这些人的眼线。
离得方有怡最近的,是四个青衣男子,面容凌厉,正是晋侯手下的晋门四将,老大晋顶阳,老二晋顶星,老三晋顶炉,老四晋顶山。而他们周围的几桌,都是晋门内的高手,衣色皆青,很好辨认。
另一边,坐了两大桌,每桌都有十来号人,有男有女,衣色各样。这是陈侯的人,除了飞天人皇越一之外,霞影、射月、朝风等人也在,实力不容小觑。
“总算是来了!”于修照唇不动,沉声道。旁边袁阵、于修晗、彭迪等于侯手下强者也在。
当然,最显眼的要数一身红衣亮眼的秀气男子高洋了。因为他没有坐着,而是收了折扇,缓缓向着方有怡走来。
在靠窗的地方,银月国的八王子纯介正绕有兴致地打量着。坐在八王子身边的是一位衣着华贵,容颜俏丽的佳人,当是纯介的王妃博云了。当然,八王子的旁边,自是少不了乔哲和独帜二人的护卫。
莱恩国的仁亲王贺重光,就坐在八王子的对面。窗子外的护栏上,贺重阳正眯着眼晒着太阳,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半醒着,但天空中盘旋着的青尾雨燕,却一直没有停下过。
另外,低调的方舟古国的二王子古教新,也静静地坐在一隅,泰然地打量着方有怡一行人。
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道空和道虚锁着眉,神色凝重地警惕着,目光落在缓缓走近的红衣高洋身上。无论是晋侯的人,陈侯的人,还是于侯的人或者银月、莱恩、方舟国的人,都对高洋此刻的举动暗生疑虑。
各方的这些人马凑到这里来,虽然彼此的心里有数,但实际上还没有互相打过招呼,每一方有何目的,在这凤凰楼有什么行动安排,都只能猜测,或者都是见风而后动。
“这个高氏的公子,难道这么沉不住气?在这里就要对现任的女王发难了?”晋顶星咧了咧嘴,压低声音道。
晋顶阳不动声音,但旁边的晋顶炉却变得异常兴奋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让高氏的毛头小子当枪头,嘿嘿,顺便给我们灭掉高氏的理由,真是天助我也。”
“有意思!”贺重光给银月国八王子传音道:“想不到向来低调的高氏一族,这一次居然开始高调起来了!”
方有怡心里也直打鼓,正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年轻男子,修为让他看不透,而且清秀的面容下,似乎掩盖的是阴险的本性。
“咯……好酒!”
气氛的死寂,被这一声饱嗝打破,众人正疑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却见一个衣衫带着补丁,抱着大酒葫芦饮酒,脚步踉跄的叫花走了上来。这老者虽然叫花打扮,粗衣破裤,但实际上无论是衣衫还是皮肤、头发,都梳洗的十分干净整洁,如果硬要说他是叫花,那也是一个有讲究、爱干净甚至有洁癖的叫花。
“嗝!”老者又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朦胧的双眼扫了一圈:“噫?这里是……这里是……啊,不会是玉皇老儿的蟠桃宴吧?”说完,他身体一晃,靠着栏杆缓缓滑坐在地上,双眼皮也似极沉,抬了几下终也闭合,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竟是醉卧睡沉了,大概正做着参加蟠桃宴的美梦吧。
老者的出现,并没有完全打破这里的气氛。随着他鼾声的传出,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红衣高洋和女王方有怡身上。
高洋走到方有怡面前,离得约么丈许,便躬身行礼:“双月关高洋,参见女王陛下!”
“你……”方有怡先是吃了一惊,旋即定神:“原来是高侯门下奇才,免礼。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既然被识破了身份,那就没有再隐藏下去的必要了,而且,对方能够挑明并且当面过来行礼,多半没有恶意的。
“不瞒陛下。家父有嘱托,在出了关口之后,必要暗中保护陛下。所以,属下是知道陛下身份的。”
“替我谢过高侯。”方有怡挺直了腰背,恢复了女王的高傲之气,回想起之前受的气,忽而问道:“你说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那安宇伙同方有盈和方有君来袭击我的时候,为何没有见你出现?”
“哼哼!让你过去套近乎!还暗中保护,谁信啊?看你怎么收场!”各方势力都在暗暗切喜,期待高洋的谎言被识破。
“还请陛下恕罪!”高洋不慌不忙,似乎暗有所指的向陈侯、于侯和晋侯那边望了一望,这才道:“当时属下正在附近解决另外一些意欲对陛下图谋不轨的人,因此耽搁了!”
“那些人呢?”
“都杀了!”
“杀得好!”
“谢陛下!”高洋招呼了几个侍者过来,又微微向方有怡行礼:“请陛下上坐!”
陈世雄皱了皱眉头,对高洋越看越感觉不爽,便向霞影问道:“要不要现在动手,取了那丫头的性命?现在可是好机会啊!”
霞影不动声色回道:“现在是好机会不错,但是,还是让其他人先动手吧,弑君的罪名可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而且,我想看看高氏那边,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陈世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是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成为诸侯之王,也未可知呢!嘿嘿,我们有飞天人皇在此,再加上你和风月,谁能奈何的了我们?”他转向陈越一,“对吧?越一贤侄?”
陈越一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但目光凝视在那个醉酒倒地的老者身上。
“噫?莫要生气嘛,从辈份上说,我确实是你的叔辈,虽然你的年纪像是我的叔叔!”陈世雄调侃道,他顺着陈越一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熟睡正酣的老者仍然紧紧抱着大酒葫芦,“还真是一个老酒鬼啊,抱着酒就能睡得这么香,真是幸福。”
“这个人的气息……”陈越一沉思起来:“方才有那么一瞬,我感觉似曾相识!”
“啊哈?你以前不是在长白学艺么?难道还有流落街头当乞丐的经历?”
霞影环抱起双臂,神色凝重道:“那个老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