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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戎在一旁看得不胜其烦!
这是咬耳朵大会么?一个两个都时兴讲悄悄话?那叫我们来干什么?!看你们一大群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头接耳,当众搞基吗?!
西南王听完庄贤的耳语,很快放下手中的城玺,双臂平举,在空中展开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呃……大家都静一静,听本王说两句。”
大殿内的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纷纷举目朝主座上的西南王看去。
西南王收回双臂,分腿站在主座的台阶之上,手扶腰间佩剑,严肃道:
“刚接到的线报,程思城那个老匹夫,回到建宁之后,扬言要为儿子报仇,目前正在建宁城内厉兵秣马,准备亲帅5万大军,前来攻打我成都。尔等可有良策?”
刘三手摸下巴,坐在位子上没动,倒是他身后那个文官模样的谋士,率先跪起来道:
“启禀我王,建宁一向人口稀少,土地贫瘠,说是5万大军,恐怕实际来人,也就不过3万左右。”
他还没说完,坐在刘三对面的刘二已插嘴抢断:
“你说3万就3万?你现在说得轻巧,万一到时我们准备不足,他真拉了5万人来,又该如何是好?我看呐,还是应该早做准备,速速招兵买马才是。”
“是啊……”
“二公子说得对……”
刘二此话一出,在场的文官大多都表示赞同,大殿内霎时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刘戎坐在席间,手中把玩着西南王赏赐的“金绿豆”,听到此处,忍不住嗤笑一声,“招兵买马,呵,有钱么?”
她刚嘀咕完,刘三身后的大胡子武将已大声嚷道:“你说得倒挺轻巧!可你倒是拿钱来呀!招兵买马,军械粮草,哪样不用钱?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就是!”
“从年头开始,老子就没见过一个子!粮草都还是弟兄们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他此话一出,堂上武将大多都深有感触,于是现场的舆论,又顷刻倒向了刘三这边。
一直未说话的庄贤,此时终于收起扇子,往掌心内一拍,款款走至大殿中央。
“若真来5万也无妨。区区自有良策,可在途中将5万大军,分段歼之。好让其在到来成都之时,仅剩3万余人。”
西南王虎目一亮,“哦?军师有何良策?请速速讲来!”
庄贤凤眼一弯,笑成月牙状,“不急不急,此事可容后再禀。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定好三军统帅。后面诸事,才好陆续安排。”
他此话一出,刘二身后的武将立即起身跪立,抱拳的动作,弄得身上铠甲鳞片叮铃作响。
“老夫认为,应由二公子出任三军统帅较为合适。因为照以往惯例,成都城防一向是由二公子负责。二公子在这方面,熟悉流程,经验丰富,处理起来也会比较得心应手。”
刘二坐在席位上,手指捏握着一只酒樽,听话间,指腹在酒樽的花纹上来回摩挲。
“嗯……”西南王看向刘二坐的方向,边听边捋龙须。
刘三身后的谋士也随即一撩长衫下摆,跪立拱手道:
“臣建议,应由三公子统领三军,做守城先锋。”
西南王摸胡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扭头朝刘三这边望来。
谋士垂首论道:“理由是:二公子此番出战,腿受重伤,尚未痊愈。备战期间,诸多事宜急需谋划,任务繁重。若主帅身体有伤,很可能会影响备战速度与筹划进程;对二公子的身体调养,也极为不利。所以臣建议,此次守城的作战统帅,应由三公子出任。”
他话刚落音,刘二身后的文官也立即高抬广袖,跪起来抢道:
“我王,此事万万不可!临阵换将,实乃兵家之大忌!况且二公子身为长子,在全城动员和军队号召力上,都有着很大的优势,就算暂时身体抱有小恙,但程思城的军队,也需要筹备粮草补给才能出征。
从建宁郡到成都,骑兵少说也需要跑100天才能到达成都;而步兵更次,需走120日;这还不算攻城器械的运输。若真有5万大军倾巢而来,军队全部抵达成都,最少也要花5个月的时间。这么庞大的军队开资,程思城必须等到秋收之后才会发兵。
如今正值春末夏初,到秋收少说还有4个多月,再加上程思城的行军日程,年底前,他能兵临城下,已属不易。难道到了那个时候,二公子的腿伤还不能痊愈吗?有人居然以此做为话柄……”
他说到此处,冷哼一声,捋着下巴处稀疏的胡须,瞥向刘三身后的谋士,“我看是想故意挑拨是非,好趁机篡权!”
“你……”刘三身后的谋士闻言像是怒极,指着对面,刚想开口,被刘三及时地咳嗽一声,拉回了理智,又转而对西南王拱手禀报。
“我王,臣之建议实乃忠贞直言,绝无异心!
虽说按常理推断,程思城带兵前来,的确要等到年关将至,但开战之前,各项准备工作可谓是事务纷杂繁多,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难道我王忍心看着二公子成日里,在成都城内扶着伤腿来来去去吗?”
话题说到这里,在场的看客们,无一例外都能感受到大殿内弥漫十足的火药味。
刘戎在心里冷哼:难怪西南王刘翦的军队,装备比程思城好那么多,之前在回来的路上,还败得全军溃退。原来领导人就这水平?别人还没打来,自己人就先吵起来了。吵架的原因,竟然还是为了争权夺利。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马屎表面光而已。
西南王刘翦听到此处,貌似也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于是转而望向左右两侧的二位美妇,摊手微笑,“两位夫人,意下如何?”
王妃微微颔首,对西南王行礼道:“老身乃三儿娘亲,又是一介女流,不便插手政务,全凭夫君做主。”
西南王像是很满意她的答复,又兴致勃勃地看向另一边的年轻媳妇。
四十六太太轻颦娥眉,手中香绢一甩,打在西南王胸膛的铠甲上,不痛不痒,“夫君好坏,人家不懂啦。”
“哈哈哈……”西南王开怀大笑。
只听四十六太太娇嗔道:“妾身只知道,打仗肯定是去拼命的呀,怎么能身体有伤?那岂不是,还没打,就已经输了一截了吗?多吃亏啊!”
闻言,刘二摩挲酒杯花纹的手指,霎时间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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