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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凌再次打铃。
“审判长，”顾天胤举起手要求插话。
北冥凌点点头。
顾天胤站起来，愤怒地说：“审判长，合议庭，被告人刚才说北罗弥前辈其实钻法律的空子，杀害其他怪物，请问有证据吗？”
“我知道有。”斯恺淡定地说。
“请出示证据或请出证人。”
“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证据在哪里，所以我拿不出来。”
“哗——”旁听席上传来一片哄笑。
“审判长，合议庭，”顾天胤被激怒了，“被告为了逃避法律制裁，不惜污蔑北罗弥前辈，应当以侵犯他人名誉权加刑。”
北冥凌示意愤怒至极的顾天胤坐下。
“辩护人有需要说的吗？”
章妍摇摇头。她也是够倒霉的了：所有律师都认为斯恺被处以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人愿意辩护。章妍这是因为连续半年没有接到委托，糊里糊涂接下了这个案子，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没有。”
“那么——”北冥凌刚刚想要最后陈述，一边的辩护人章妍突然举手宣布要求暂停。
“理由？”
“另一个更为出色的辩护人主动请求为被告人辩护。”
合议庭商量了一下。
“同意。”
“请新的辩护人出庭。”
一个身上披着黑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露在外面的人走了进来，站上辩护席。
没有人看得见她的眼睛。
“请问您的姓名。”
“X律师。”她答道。
“你的真实姓名。”
“X律师。”她答道。
“性别。”
“女。”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
北冥凌不得不再一次打铃。
“对于公诉人的指控，请问辩护人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X律师。
“审判长，合议庭：对于刚刚公诉人对被告人斯恺的指控，辩护人没有什么需要答辩的。”
本来伸着脖子想要看清楚新的辩护人有什么能耐的听众瞬间大哗。
“但是。”X律师的声音不大，前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斯恺是可以无罪释放的。”
“因为对于被告对北罗弥的指控，辩护人有充足的证据支持他的指控。”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
“审判长，合议庭：关于被告人斯恺指控的北罗弥涉嫌滥杀怪物的违反《魔界濒危怪物法》事件，辩护人在此有一样证据。”X律师转向审判长，“请警卫出示不久前我拿来的证据以及检验报告单。”
北冥凌打了个手势，一边的警卫递上用袋子密封的“终结之泪”和化验单。
“化验单显示，‘终结之泪’是在数十年前由一百条人鱼临死前最后一滴眼泪化成的珍珠穿成的项链，十分珍贵。制造者、使用者是一个人，就是前北系领主北罗弥。”警卫的话很简单，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这不可能……”顾天胤摊在座位上，喃喃自语。
仍然没有人看得见X律师的眼睛。
“审判长，合议庭：我就要结束对本案的辩护。我希望，法院能够公正地处理这个案件，保障不应当承担责任的人不受法律追究。”
旁听席沸腾了。
“休庭。”北冥凌几乎声嘶力竭地喊道。
半小时休庭后。
北冥凌宣布，斯恺的行为尽管构成故意杀人罪，但因为被害人生前的行为同样构成违法，所以无罪释放。
“逆袭！”斯圭尔情不自禁地呼喊。其实已经有很多人这样喊了。
X律师向门口缓步走去。
所有人都让开了一条路，虔诚地望着她。
但是，谁都没有看到，我露在黑袍帽子外面金色的一缕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