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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悠悠点头,看着卓浩然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感激。对于秦致远,无论他是怎么想,可这些年,他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别的不说,如果这些年来不是他每每开车送她们母子,这在地大物广的加村也是挺不方便的……
卓浩然倒也利落,拉着小Kevin便走了下去。
“致远……”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当你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什么。
“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秦致远开口就问,眉头微微一挑,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
“800400”悠悠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对于那个号码,却脱口而出。悠悠曾打过无数次这个电话,叫车,叫帮忙甚至问路……
听到自己的电话号码被她如此熟悉的记在心上,秦致远倒是有几分欢喜,原本就复杂的目光,有几分温热,“这不错,很好很好……”他傻笑了一下,一手撑在座椅扶手上,然后站了起来。
悠悠忙伸手想扶他,秦致远一记阻止的目光投过,悠悠的动作立即静止,收回自己的手。
这是干嘛呢,她不懂,大概是在怪她么?可是爱情这种事情,又不是你付出多少就有多少回报的,再说他对她干出过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她不怪他,已经大度得很了好不好!
秦致远很快站直了身体,并上前一步,离她更近几分:“下一次,如果再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无比温柔,伸出右手抚上她的发。
悠悠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然后木木地点头,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嗫嗫一句话:“那个……致远,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秦致远笑得很大声,很扭曲,良久之后,他看着她:“你和我我之间,不需要说什么歇歇,俗气了。”
或是他的声音太过古怪,或是这样的氛围太过不合适,不适合他和她这种关系的人……悠悠微微咬唇,抬头,决定打破这种气氛:“致远,你就……”对感情,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嘘!”秦致远的食指已放到她的唇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他的声音已有几分请求。拒绝他的话,别说真的不要说,至少这样可以让他有几分念想……
他依然还是看着她,那样复杂的神色,他的心里莫名的有几分细致的痛,很想笑,却发现,这一刻,无论曾经多么收放自如的笑容,竟怎么也绽放不出来。
终究,他放下原本在她唇上的手,环住她的腰,想将她完整圈进自己怀里,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悠悠的手肘撞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推开了他,“致远不好意思,我……自然反应。”
自然反应吗?不只是心,就连身体也是自然抗拒他?他笑了,笑得凄然。
停机坪上,卓浩然的脸色越来越凉,双目盯在机舱门上,都快盯出个洞了。
刚下飞机不到三分钟,他就后悔了,他刚才究竟怎么想的?居然放心将悠悠留下和秦致远话别!
那个不要脸的扭曲怪物,保不准会对悠悠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卓浩然脸色愈加难看,双手数次握拳又放下,就在他决定冲上去将悠悠带走的时候,悠悠出现在机舱门口。
“悠悠……”卓浩然喊一声后,立即丢下与他并排站一起的小Kevin,上前将悠悠裹进自己大衣,双手暖着她的手,“外面冷,小心别着凉。”
瞧着卓浩然对悠悠呵护备至的样子,小Kevin瘪了瘪嘴,跟在卓浩然和悠悠后面。
哼哼,冰山爹地是个坏蛋,眼里就只有妈咪!刚开始的时候还当我是个宝,现在妈咪被你坑到手了,就当我是个草!小Kevin边画着危险的小圈圈,小声埋怨。
“Kevin,过来!”仿佛感应到儿子不满,悠悠转头,朝小Kevin伸出一只手。
“等等,等我画玩这个达比之星,完成咒文……”小Kevin原本苦着的脸立即盛开了,忙朝悠悠跑去:“妈咪,妈咪!”一把抱住悠悠的手,顺便朝卓浩然抛去个挑衅的目光:哼,妈咪还是爱我的!
三个人一同上了旁边一架飞机,这一次小Kevin和悠悠坐在一起,卓浩然隔着过道坐着悠悠左侧。当然,他更愿意和悠悠坐一起的,不过,作为父亲,还是应该有点父亲的样子,偶尔让让儿子。
“Kevin,刚才秦叔叔给你说什么啦?”卓浩然问。他很好奇,小Kevin明明很强硬的不愿跟他们回去,为什么秦致远一句话,他立马就同意放弃北极之行,甚至还催促着自己快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秘密!”说到“秘密”的时候,小Kevin声音扬起,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你个小笨蛋,他是外人,而且品行很差,别和他走那么近!不行,过来趴好打屁股先!”卓浩然骂。
“爹地,啧啧……你这是吃醋了吧?”小Kevin对于卓浩然的各种反应,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倒是拿捏住了重点,小Kevin知道怎么让这头凶巴巴的爹地生气,或者高兴,或者怎样能坑到更多好东西。
小Kevin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哼,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那多没面子,“你不就是想我多亲近亲近你吗?想就直说嘛,我不会笑你的!”
瞧瞧,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吗?自己的优点没学到,坏的倒学了不少,“小家伙,等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悠悠一直笑着,耳朵听着这两父子对话,目光却不断朝窗外看去。
旁边,秦致远坐那架飞机依然停在原地,半点起飞的势头都没有。奇怪,那架飞机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还不起飞?
很快,卓浩然和悠悠坐的这家飞机就已准备好,就在起飞的那一瞬,她再次往窗外看去。
那架飞机,依然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