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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通马上走上前去,伸手拦住了吴昌宋,说:“这位壮士,为何要杀万盟主?他可是本国师的贵宾,你不能在国师府里杀人,你和他是有什么仇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只要壮士讲出个道理来本国师绝对不会姑息。”吴昌宋言简意赅地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是一个杀手,吃的就是信誉饭!”孙通问:“雇你的主子给了你多少银两?”吴昌宋答:“三千两!”孙通连续点了几下头,说:“好!壮士,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一万两,你放弃这趟差事,把那三千两退给你的雇主,如何?万盟主乃中原有头面的人物,对我大辽作用重大,望壮士开恩,给本国师一个薄面!”吴昌宋犹豫了一下,同时哼着:“这……”万大铁在一旁全身僵硬,麻木地站着,头顶直冒冷汗。孙通又望着天说:“人生短短数十年,除了要吃好喝好玩好睡好,成就一番事业才是最重要的。男子汉大丈夫,振臂一挥、独当一面,那是何等的风范,真的可以说是威风八面,甚至还能名垂青史。阁下乃当世英杰,如果愿意助我大辽一臂之力,彻底掌控中原武林,则天下必将大一统,你与本国师共同成就盖世功勋,这样难道不好吗?难道非要当个平日里躲躲闪闪的杀手?”吴昌宋双手抱拳,恭敬地问了句:“恕在下愚钝,国师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请明言!”孙通说:“不瞒壮士,我大辽已在大宋全境布满了眼线,有一些是我大辽自己人,更多的则是你们汉人,其中不乏武功卓越的英俊青年,也不乏智勇双全的干练之才,如果壮士您也能加入我们这个组织,不久的将来,我大辽对大宋进行里外齐攻,不愁大业不成!壮士应该很清楚,汉人的皇帝是怎样对待他的臣民们的。”吴昌宋眼珠猛闪,终于,他揭开面纱,抱拳往地上一跪,高声大呼:“草民愿为大辽皇室效犬马之劳,为国师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从今往后,我就是大辽的人,愿听国师调遣!”
孙通满面欢喜地走上前去搀扶起吴昌宋,说:“哎呀,那可真是太好啦,我大辽能得到你这样的良才真是如虎添翼呀,何愁大业不成,呵呵呵!一看壮士的相貌就知道也是个将近五十岁了人呀,本国师也是,咱们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嫌自己老迈啊!”吴昌宋放松着说:“呵呵,是!”万大铁鼓起胆来搭着吴昌宋的肩膀说:“兄弟啊,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可千万不要再杀弟弟了噢,弟弟这心里乱着哟!”吴昌宋这回敢大胆地说话了:“哈哈哈,说起来啊,都是东林寺的化尘禅师搞的鬼,此人野心很大,欲称霸武林,早年命我办过很多事情,这回啊,也是受了他的指使才来杀万兄弟的。”万大铁惊讶地说:“耶?他杀我做什么,二十年前我为他办了多少事呀,他就这样回报我?”吴昌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马上向孙通禀报说:“哦,对了,国师,我在来的路上,就在刚离开庐山不久后到达的江州城里,发现了无身剑的踪迹,似乎无身剑已被人弄化掉了,从剑柄的中空内槽夹层中已经取走了某件东西,请国师过目。”随即从衣服里掏出那把剑柄……
大辽年轻的皇帝耶律洪基虽然对孙通很信任,但心窝里却总有一
丝不放心,经常派很普通的士兵暗中监视着孙通的一举一动,经过士兵们的一致反映,孙通确实是尽职尽责、尽心竭力地为大辽效力,毫无私心,虽然生活不太简朴,但无伤大雅,辽主这才安下心来。
由于江州距离汴京路途遥远,还有重山阻隔,跑了两三天都没有赶到。坐在马车之中的王诚突然想起个事情来,马上捏紧拳头轻轻地往自己头上捶着,说:“完了完了,我把付姑娘忘在江州了,当日,她一个人先出去了,我就去找大哥你了,哎……”王坦见声旁的落云已经疲惫地睡着了,赵轻灵虽然醒来了,却一句话也不肯说,一个人靠在马车的角落里,于是小声地问王诚:“诚弟啊,既然你在外面有意中人了?那怎么还对你嫂子……”王诚用很无辜的表情望着王坦,说:“哥,你变了,变得不通情达理了,我真的没有对嫂子做什么……”王坦飞快地点头,手掌伸起来上下扇动着说:“好好好,你不用说了,是我不通情达理,行了吧?”车内再无任何说话声!
马车之前,辛劳的车夫用毛巾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喊着“驾、驾”,在车前的两匹拼命的马儿奋力地拖着沉重的车子飞跑着。
沿路那由南向北逐渐发生着变化的路边美景却没有任何人有心情去赏析!江南的杨柳一直延伸到了江北,在风的唆使下,杨树点头哈腰,柳絮挥舞风华。时至半夜,马车内虽人员众多,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去问景观月、谈笑风生。而大自然的这般神奇魅力与独特风光恰好正是李中原所一直痴醉和期盼的。李中原是多么希望能与赵轻灵一同寄情山水,做一对无忧无虑的隐匿鸳鸯。
而此时,身在东林寺的付思琳被当作了女菩萨一样被陈克松好生地“供奉”着,陈克松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却是满腔赤诚。他来到自己屋舍隔壁的房间,蹲在坐于床上的付思琳的腿边,轻轻地说着:“姑娘,在下对您并无半点歹意,请姑娘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么?在下毫不奢求姑娘能为我做些什么,但求日日夜夜陪在姑娘身边,静静地看着姑娘,在下也死而无憾!”付思琳本来听得是很恶心、很反感,但几天一过去,却渐渐的适应了,然后也心平气和地对陈克松说:“难得公子对我能如此真挚,如果公子真的能做到永远不冒犯我,我愿意常伴公子左右。另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很坏很坏的大混球,他是那样地对待我,我要你帮我狠狠地教训他,让他后悔一生一世。”陈克松双目坚毅地望着付思琳,愤怒地问:“他是谁,你嘎苏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走遍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狠狠地教训一顿,再拉回来让姑娘您处置。”付思琳面带微笑,却又并不开心地喊着:“他叫‘王诚’,你把这个名字记好了,千万不要给忘了!”陈克松说:“姑娘放心,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两人“僵持”了一下子,付思琳终于俏皮地开口说了句:“对了,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作为救命恩人来日也该报答一下嘛!”陈克松听完后,脑筋一片空白,语无伦次地说:“呃,那个,我,我叫陈,陈克松,然后,然后我姓陈,不知姑娘贵姓?”付思琳用手捂着嘴巴
笑了一声,可马上又把手搁落下来,脸色还是沉了下去,无奈地说:“你以后会知道的!”陈克松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傻乐着笑着说:“欸!我先出去下,过会儿再回来,我还要和那老和尚谈些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哈!”付思琳沉默着,一言不发……
经过长达好几天的漫漫行程,王坦他们乘坐的马车终于抵达了汴京城(开封府)。
四人一同来到了西河元帅府,院子的大门敞开着,府外零零散散地站着毫不问事的士兵在那里看守着,见有不认识的人来了也不上前问一声……
从院子的大门往里看,几个家丁正拿着扫帚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打扫着,赵轻灵主动走上前去,进入了院子大门,家丁往这边一望,脸上马上乐开了花,扔下扫帚向屋子里急匆匆地跑去,边跑边叫:“老爷,小姐回来啦,老爷……”
不一会儿,消瘦了许多的赵不端张着嘴从屋门内步履蹒跚地走出来,从喉咙里喊出:“女儿!”赵轻灵双眼立即模糊,跑向父亲的怀里,放声咆哮了起来。哭了一阵子,突然抽搐地冒出一句:“听,听王诚,说,说爹您已经,不在了,真,真是把女儿吓死了,了!”赵不端望着站在门外的王诚,说:“哦?王诚是这样说的?哦,一定是你听错啦,是你的师伯父,他已经……”然后目光转向了门外那三个人中最靠边上的那个人,顿时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了,伸着手颤抖地指着那个尼姑,直哆嗦地说:“是她,就是她,对,就是她杀死你的师伯父和时伯母的呀!”然后高声大喊:“王诚、王坦,她就是杀你父母的凶手啊,你们怎么跟她在一起呀?”王坦马上转过头去用犀利的眼神往落云脸上一望,王诚也惊讶地转过身去看着落云,落云不知所措,连忙摇头,一脸委屈地说:“不,我没有,我没有,我只记得自己错手杀死过一个人,就是那个歹毒的大夫,我再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们弄错了,不,不是我!”王坦立即走到落云身边来,双眉紧皱地望着落云,然后突然一下拔出剑来,说:“落云,虽然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现在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但是你确实是杀我父母的凶手,我不能放过你,把眼睛闭上,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痛苦。”落云的泪水顿时从脸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这本来很微小的低水声,在那一刻却是那样的响彻,落云睁着双眼,丝毫没有眨动一下,深情地望着王坦,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她终于开了口:“你动手吧!”随即将眼睛缓缓地一闭。
只见王坦的手将剑慢慢地举起,越抬越高,越提越上,突然,王诚双手一张开,双脚一点,身体往落云和王坦之间突然一插,面对着王坦,说:“哥,我们的父母是被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毒的落云所害,不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的落云所杀,哥,你千万不要杀错啊!”
此时此刻,王坦、赵轻灵、赵不端、满府家丁都感到出乎寻常的意外,顿时全部像木头一样惊异地望着王诚。而落云,依然闭紧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