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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条美人鱼吗?好美啊!”航空港听到爆炸声,好奇围观的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不禁发出这声感慨。
蓝溪儿却觉得射过来的无数道目光如同将她凌迟的刀,一刀刀削在她的身上,削在她的灵魂上。
“小美人鱼,还想逃跑?能逃出我端木乔石的掌心吗?”一个穿着军服的青年冷笑着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一挥手冷冷道:“抓起来,不要让我的实验体跑了!”
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拿着一张大网向蓝溪儿围过来,每个人眼中都露出冷酷残忍的光。
“海神大人,蓝溪儿不能侍候您了……”蓝溪儿望着从天而降的鱼网,眼中流出的血泪渐渐凝固,她的头发从浅蓝慢慢变成深蓝,鱼尾上的一片片鱼鳞开始脱离身体,似乎有一团能量在她的身体里聚集。
“不要死!”就当蓝溪儿将要自爆的一刹那,一道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她接下来的行动,随后她看到鱼网撕裂开,一道人影像是从太阳中跳出来,披着漫天金色的光辉降落到她身旁。
她感到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抱住她,就像抱着最亲的人,那是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一身白衣,眉眼如画,英气逼人,背着一把长剑。
“滚开!”少女一声大喊,眼光一扫,剑光飞出,一眨眼间围过来的几个士兵顿时捂着自己的手臂痛叫着倒退。
“你们是谁?”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电光火石间端木乔石反应过来,他看向那艘巨剑模样的飞船,看到骤然消失的人鱼与少女出现在那里,脸色完全冷下来。
“剑阁!”陆绯月也没想到刚刚就快睡着的少女会做出这样的行动,但既然少女救下了人鱼,她自然要维护。
“剑阁?呵呵,就是那个所谓的武道圣地吗?真是不自量力!”端木乔石手一摆,看向身后士兵,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些胆敢对抗联邦的狂徒抓起来!”
手臂受伤的几个士兵强忍着疼痛,再次围过来,手中已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透着冷厉的杀意。
但刚刚发生的一切再次上演,周围人只看到一团白影如柳絮飘下,如雾如风飘进这一队士兵中,白影再次出现时,士兵们手中的枪已消失不见。
端木乔石刚要举起枪,就感到脖子上冷如寒冰的杀气直直袭来,几乎将他全身血液冻住,那是一把闪着幽蓝色寒光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薄如蝉翼的剑锋透出凛冽的杀意。
“你……”他强壮镇定,但颤抖的声音暴露出内心的害怕,生怕那剑锋震动一下,将他还没来及享受人生的头割下来。
陆绯月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似已看出他内心的恐惧,然后面无表情收起剑,身影再次一闪出现在飞船门前,与抱着人鱼的少女一同步入飞船。
“哇,好美,好帅气!”围观群众这才发出惊叹声。
“剑阁?我听说过,一直是我梦想要去的地方啊!”
“你看她的剑术,我还以为是在拍武侠电影呢!”
……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将人鱼放在飞船里的巨大鱼缸中,趴在鱼缸玻璃上歪着头问。
“蓝……蓝溪儿。”人鱼似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躲在鱼缸的角落回答。
“我叫陆小屠,你可以叫我小屠。”少女将手伸到水里。
蓝溪儿怔了怔,看着少女白皙的手掌,及她脸上认真执着的表情,终于游过来握住了这只手。
“这样才对的,小溪儿,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打死他!”少女嘻嘻笑起来。
“你……你为什么救我?”蓝溪儿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少女理所当然道。
“朋友吗?”蓝溪儿看着少女脸上亲切的表情,心里忽然涌过一阵暖流。
“哇,快看,好美的星球!这是你的家乡吗?”这时窗外出现一个天蓝色的巨大星球,少女顿时拍着手叫起来,兴奋道:“小溪儿,你马上就要回家了,你高不高兴?”
“希望这真的不是梦。”蓝溪儿低声喃喃道,她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回到了家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这三天一直在她梦里才会出现的。
“小姐,我们真的将这条人鱼送回蓝海星吗?”黑色西装中年男子看着飞船一角玩得正开心的少女与人鱼,不甘心道。
“我们剑阁不是那些人,不需要做这些恶心的事!”陆绯月淡淡道。
“好吧,属下知道了。”中年男子无奈道,他望了望越来越大的蓝色星球,兴奋道:“马上就到蓝海星了,看来我们是第一批到的外来者。”
半小时后,飞船降落到蓝海星蔚蓝色的海面上。
“姐姐,我们送小溪儿回家吧,她伤的太重了,没法游水了。”少女跑过来拉着陆绯月的胳膊摇着请求。
陆绯月也正要看看人鱼族的聚居点,希望能与他们交好关系,寻求贸易关系,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
于是穿上贴身宇航服的少女抱着娇小的人鱼,与陆绯月一同进入海水中。
两女跟随着蓝溪儿,潜入海底约几百米时,就遇到一个个像是战士打扮模样的人鱼队伍。
“是蓝溪部落的小公主蓝溪儿吗?我是蓝天部的。”当先的一个持着弓箭的高大人鱼士兵游过来,“蓝溪部族长对各部落发出悬赏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我们还以为你被那些外来人抓去了呢!”
他忽然看到陆绯月两人,脸上瞬间闪现愤怒之色,拉开弓箭指向两人,怒道:“外来者,是外来者!”他身后的士兵一阵骚动,同时举起手中各式武器。
蓝溪儿挡在两女的前面,大声道:“她们是我的朋友,是她们从外来者手中救了我!”
高大士兵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两女,终于慢慢放下弓箭,看了看蓝溪儿,道:“我们送你回蓝溪部吧!”
蓝溪儿点了点头,在这一队士兵的保护下进入一条海鲨模样的鱼艇中,其他士兵手中的武器隐隐约约指向陆绯月两人,似乎在押着两女前进,一同进入鱼艇。
鱼艇很大,里面一排排座位,足有二百多平米。启动时丝毫感觉不到震动,只一瞬间鱼艇箭一般飞射出去,竟比普通的飞船还快几分。
一路上,陆绯月看到窗外五颜六色各种类型
的鱼来回游动,看到五彩斑斓的珊瑚树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看到一队队人鱼士兵似乎在巡逻,她心里不禁发出感慨:“真是一个奇妙美丽的世界!”
但她却感觉到这片海洋似乎有点不对劲,似乎没有活力,就像一滩没有生气的死水,而路上遇到的一些鱼类死气沉沉,不像是真实的鱼,像是被渔民捕猎后被阳光暴晒的干鱼。
“很不对劲。”陆绯月皱着眉,她忽地察觉到身旁自从进入海底世界后,原本一向活泼的少女长时间陷入沉默,不由摸了摸少女的头,担心道:“小屠,你怎么了?”
“我没事,姐姐。”少女怔怔望着窗外的海景,这一下更令陆绯月担心。
当半小时后,鱼艇进入一座如童话故事中的一座座依靠海底大树建造的村落,停下时她又看到一个个穿着各种服饰的人鱼摆动鱼尾游过来,他们的五官柔和,每个人鱼都漂亮得像一副行走的画卷,从五官上几乎分不出雄性和雌性,但他们给人一种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感觉。
他们似乎得到了蓝溪儿平安回来的消息,都聚集过来,拦在鱼艇的前面。
“小公主回来了,小公主回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声,其他人鱼同时大声欢呼起来,就像在欢庆节日。
“爸爸!”蓝溪儿扑入一个高大威猛的人鱼怀中,哽咽哭泣道,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再做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海溪部的族长蓝石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声音也已哽咽:“祖巫大人预言的对,只要耐心等待,你就会回来的。”
“是她们救了我的。”蓝溪儿向父亲介绍身后两女。
“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蓝石深深一鞠躬。
“我们是好朋友的。”陆小屠笑了笑。
却没想到蓝石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眸深处透着意义未名的光芒,马上转为正常,道:“你们跟我来吧,有人要见你们。”
陆绯月察觉到蓝石眼中一瞬间闪现的光芒,不禁皱了皱眉,不由握紧腰间的胜邪剑。
两女随着蓝石走进不远处的一间依托海树建造的大殿,沿着大殿的走廊继续向里,直到穿过三层大殿,进入一个凉亭前,看到凉亭中央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似乎正在翻动书页。
蓝石对着凉亭中的人影行了一礼,恭敬道:“先知,她们到了!”
当穿着一身浅蓝色海服的人影转过身,微笑着看向两女时,陆绯月脑中一瞬间空白,如晴天霹雳,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地见到他,这人难道是鬼吗?
而名为陆小屠的少女只是痴痴望着亭中那俊美如妖的人影,一步步向他走来,每走一步记忆的闸门就打开一道口子,无数过往的经历如潮水般袭来,她原本活波可爱的小脸上两行泪水慢慢流下。
“小屠,回来,危险!”陆绯月焦急叫了一声,上前想要拉住痴怔的少女,却没拉住,不由再次急着大声喊道:“小屠,快回来!”
少女回头看了眼急着握剑准备前冲的陆绯月,脸上展现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道:“姐姐,我不叫陆小屠的,你叫错我的名字了,其实我叫苏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