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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闺秀》中写:
【童不兮,容颜上妍,貌若妇人。】
“童不兮……他跟皇上深爱的女子,容貌上有七分相似。”梁尔尔目光深远,嘴角撇了撇:“皇上见了他,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替代品了。”
“邹蓝,我跟你说过没有?”梁尔尔转向邹护卫,说道,“皇上之所以让我入宫,是因为我的跟他心爱的女子有三分相似。我娘当年也是,皇上本来也想我娘进宫的,但是,被我舅舅阻止了……”
邹护卫听罢,轻轻颔首:“我明白了。”
“所以……”梁尔尔攥住他手指,“所以,我们只要拖到小年儿就可以了,等着那个童天师出现了,皇上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了,我就可以脱身了。”
邹护卫微不可闻,轻轻点了点头。
梁尔尔把玩着邹护卫手指,仰头微笑,眼睛弯弯:“我们好好的等着,安静等着……”
…………
…………
皇宫内。
萧奉肃坐在御案后,皇上揉了揉眉心,看着下跪的周成,神色不悦:“还没有线索?”
周成沉沉低着头:“属下无能!”
萧奉肃抿着嘴唇。
周成重重抱拳,拱手:“属下查了能查的所有人!但是依旧毫无头绪,梁小姐中毒的地方,是在太白楼,那里人来人往,极其难追查!”
“那你查到什么了?”萧奉肃,“尔尔中毒,是有人要针对她,还是有人要还害见楚?尔尔只是误食了?”
“属下……”周成一拱手,“属下毫无头绪,请皇上责罚!”
萧奉肃紧锁眉头:“重点查一查见楚这件事,看看这件事是不是针对见楚。”
“……”
“若是,这么你都查不出来,就不要来朕了。”
“是……”
周成顿了顿:“那梁小姐那边……”
萧奉肃长长叹口气,眉心高高隆起,揉都揉不展。
一旁的王喜见状,弯着腰,躬了躬身,小心翼翼说:“梁小姐也是有些不懂事,皇上本就国事繁忙,她还一直吵着要说法。”
萧奉肃摆摆手:“她毕竟还小。”
“那也应该体谅皇上啊……”王喜不动声色,只心疼万岁。
“接着查。”萧奉肃冲周成一摆手,目光深深,“三天之内,你必须有给尔尔一个交代。”
“皇上!”周成一拱手,急了一头汗,急于说什么。
“周大人,我送您出去吧。”王喜请示了一下萧奉肃,一甩浮尘,笑盈盈说。
“我……”
“周大人,请……”
两人走出大殿,周成的眉心能夹死苍蝇,他一摊手:“这!我……我确实查不出来啊!”
王喜老狐狸一笑,声音尖尖:“皇上只说,让大人给梁小姐一个交代,又没说一定要揪出真凶。”
周成一顿,随后狂喜:“公公?您的意思是……”
“大人心里清楚就好。”王喜眯眼一眼,浮尘一甩,“走吧,周大人,我送您一程。”
“劳烦公公了。”
…………
…………
将周成送到掖门,王喜公公转身,回去伺候皇上。
“公公。”王喜一扭头,竟然看见了廖世歆。
廖世歆穿着宫缎素雪裙,外罩一件梨花白的缎袖斗篷,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宫女。
“廖嫔娘娘。”王喜张罗着行礼。
廖世歆快走几步,扶住他:“公公免礼,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多礼。”
“多谢娘娘了。”
廖世歆拢了拢鬓角的青丝:“公公,皇上这几日,怎么不尝来后宫了?”
“皇上九五之尊,国事繁忙。”王喜打哈哈。
廖世歆冲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女从袖子中掏出一物件,塞给王喜。
“公公伺候皇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喜掖了掖袖口,说,“只可惜啊,杂家不能为皇上分忧,万岁爷这几日啊,为将军府的梁小姐正烦忧呢。”
“梁尔尔?”
“廖嫔娘娘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
“唉,要说这个梁小姐也是没福气,她在太白楼被人下了毒,堪堪保住一命,但是先下如不得宫了……”
“先下如不宫?”
“等她余毒拔干净,到时候,跟娘娘应该能做姐妹了。”
“是吗?”廖世歆笑了笑。
“杂家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呢!不跟娘娘寒暄了。”
“公公慢走。”
等到王喜走远了,廖世歆身后的小宫女忿忿开了口:“那个梁尔尔不就是跟三殿下在一起的……”
“恩。”
“她中了毒,最好能毒发身亡!”小宫女掐着腰,恶狠狠。
廖世歆摆了摆手,嘴角含着笑,轻叱道:“这话,对外不许说。”
“奴婢省的,我只跟娘娘说的!”
“走吧。”
廖世歆转身。
主仆两人走了几步,小宫女不经意扫到远处,微微一顿:“娘娘。”
“怎么了?”
“娘娘,你看那边,那不是岷王殿下夫妇吗?”
廖世歆望过去。
小宫女一歪头:“他们怎么了?好像是吵架了。”
廖世歆收回目光:“管他呢,走吧。”
“是。”
…………
…………
这边岷王夫妻确实“吵架”了,但是,他们毕竟还在皇宫里,两人一个是王子皇孙,一个是大家闺秀的,他们不可能民间小夫妻那样,吵得面红耳赤。
岷王夫妻,只是一前一后地走,都沉着脸,谁也不搭理谁。
等两人出了皇宫,上了马车,面对岷王,冯琦苓再忍不住了。
“萧景元!”冯琦苓胸口剧烈起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梁尔尔是害我弟弟的凶手!你还让我去探望她!?”
萧景元皱眉:“大理寺都查清楚了,才驰不是梁尔尔杀的。”
冯琦苓狠狠:“要不是她挟持才驰,才驰也不会死!”
“那是因为冯才驰想杀了她。”萧景元揉眉心。
冯琦苓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萧景元:“都这么时候,你竟然还惦记着她?!你不要忘了!父皇是要她入宫的!若不是她中了毒!按照民间的说话,她已经是你的姨娘了!”
萧景元脸色难看,吐了一口浊气,压住翻滚的情绪,说道:“我知道父皇看上她了!就因为父皇看上了她,所以,你更应该去将军府。”
“你什么意思?”
“梁尔尔身后背负的,是将军府!”萧景元叹口气,说,“萧景徹的王妃已经去看望过她了。你跟她本来就又矛盾,若是不接着此次机会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她被萧景徹拉拢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冯琦苓闻言,攥紧拳头,狠狠一咬牙:“那我也不去!”
“好……”萧景元点着头,笑了一声,“你不去,我让惜婉代表岷王府去!”
“你!”冯琦苓脸色铁青,“惜婉她就是个妾!她凭什么代表岷王府!”
“就凭本王宠她。”萧景元沉着脸。
“萧景元!”冯琦苓拔高音量。
“你好好想想吧。”萧景元厉声打断他。
“停车!”
岷王殿下跳下了马车。
留下岷王妃一个人在马车中,像是被一头困住地凶兽,嗓子低吼,嘶叫。
“梁尔尔!梁尔尔!你跟我等着!等着!”
…………
…………
“小姐,岷王妃求见。”
梁尔尔刚吃完药,小七就来禀报。
“岷王妃?冯琦苓?那真是稀客,大稀客……”梁尔尔说着看了看一旁的邹护卫,“我刚打发了瑞王妃,现在又来一个岷王妃……”
冯琦苓走进梁尔尔的房间,看见床上养病她,笑了笑。
“梁小姐。”她虽然嘴角含着笑,但是眼睛的冷意与恨意,确实没办法彻底掩饰的,即便是伪装的友好和善。
“王妃请坐。”梁尔尔说,“恕我不能行礼了。”
冯琦苓坐下,说道:“我听说你中了毒,这些是岷王府的一些心意。”
话音落下,身后的丫鬟端着一大锦盒。
“王妃真是太客气了。”梁尔尔客客气气。
冯琦苓笑了笑,说:“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跟你见一面,将话说清楚。”
“说什么?”梁小姐佯装不知。
冯琦苓扯着嘴角笑了笑:“才驰是我家唯一的弟弟,他遭了难,那时候我心里难受,做事冲动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梁尔尔跟着笑了笑:“王妃想多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会放在心上。”
“那便好。”冯琦苓捺着性子,又梁尔尔寒暄了几句,可是,这两人是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冯琦苓坐了不半盏茶的功夫,就站起身个梁尔尔告辞了。
走出揽华院,
冯琦苓脚下一踉跄,捂住胸口,脸色难看。
“王妃!”丫鬟慌了神,“王妃你怎么了?!”
“没事……”冯琦苓继续地呼吸几口,“我没事……”
只是被梁尔尔气的心口骤疼!
“我会记得的!”冯琦苓转头,狠狠看了一眼身后,揽华院若无其事坐落在这里。
“梁尔尔……”冯琦苓恨不得现在冲进去,将人碎尸万段!
“王妃,您能走了吗?”冯琦苓胸口疼了许久,才缓过这口气来。
“走吧。”
两人走了几步。
“岷王妃?”身后传来一道小小的声音,软轻软轻的。
冯琦苓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玲珑精致的女子,面容乖顺,但是那双眼……在后宅里待久了,见过了各种小妾,王妃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你是谁?”她眯起眼,起势不输人。
“我叫梁思思。”
“梁思思?”冯琦苓眯起眼:“是你?”
“王妃认识我?”
“听人提起过,你是梁尔尔的妹妹吧。”
“正是。”
“来看望你姐姐?”
“姐姐这边门庭若市,不少我一个看望的,我只是路过。”
冯琦苓闻言不语,仔仔细细地打量梁思思。
“你们这对儿姐妹,倒是不怎么像。”
梁思思轻轻笑了笑,意味深长:“是啊,我们虽然是同一姓氏,住同一屋檐,但是,心却是两颗不同的心呢。”
“是吗?”冯琦苓笑了笑。
“王妃慢走。”梁思思行礼。
冯琦苓细细打量着她,忽然说:“我对你们将军府中不熟悉,麻烦梁二小姐带一下路了。”
“好……”梁思思欣然点头:“王妃请吧。”
…………
…………
日夜更迭,寒暑交替,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逝者如斯。
过了冬至,凛冽的寒风狠狠地薅下了最后一片树叶,树木光光秃秃,在朔风瑟瑟发抖,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冻散架了似得。
“真冷!真冷!”肖叔伦一边蹦跳这,一边双手哈这气,冲进梁尔尔的屋中。
迅速挤到梁尔尔身旁的火炉旁。
“还是你这里暖和。”肖叔伦舒服松口气。
梁尔尔收了手中的话本。
肖叔伦一边烤手,一边问道:“小表姐,今天觉得怎了样了?”
“还不错。”梁尔尔拢了拢身上的软被。
“你呢?”她问。
“我还是那样。”肖叔伦说,“跟着景川一起查案。”
“你们大理寺怎么每天都有查不完的案子。”
“不是大理寺的案子查不完,是景川接手的案子查不完。”
肖叔伦揉了揉鼻子:“还记得,半年前,那个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小泉子吗?”
“记得啊,我还记的,那个小太监是良妃娘娘宫里的呢”梁尔尔问,“怎么?半年了,你们终于查到凶手了?”
“没有!”肖叔伦说,“景川是个较真儿的!良妃娘娘跟皇上都不让他查了,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呢!”
“他啊,一有时间,就要把之前没有头绪的案子,拿出来查!”
梁尔尔闻言,微微一顿。
割鹿镇的案子……高少卿有没有重查呢?
“……”
肖叔伦吸了吸鼻子,说:“哎呀,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寒冬腊月了,不就是冷嘛?”梁尔尔笑了笑。
“再过七天,就腊八节了,宫里又要热闹了。”肖叔伦看向梁尔尔,“皇上还派太医来给你把脉了吧,太医怎么说?你的身子能不能参加宫宴?”
“勉勉强强吧。”梁尔尔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说,“太医也没说一定能去或者一定不能去。他让我自己斟酌。”
肖叔伦失笑:“一群老狐狸。”
“三公子!三公子!”门外传来了一道急切兴奋的声音。
肖叔伦的小厮举着一张纸兴冲冲。
“三公子!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肖叔伦不解。
“天下美人榜啊!您每年不是最关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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