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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到了黛玉夫妇如今正忙着为林如海的二周年祭做准备的,所以这个中秋佳节他们没过好,这是自然的。
不过静孝郡主府的中秋礼可是丝毫没有怠慢地送去了各府上,也都是南方的点心样子,十二种花模子做出来的,月饼小小巧巧,又是十二种味道。正是应了这十二种花。
自然是赢得了不少人,尤其是内眷们的称赞,这位静孝县主,果然是个心思灵巧的。
不过端的可惜呢,她家如今正在孝期,也不能出门做客,否则的话,各府的帖子只怕是早就飞向郡主府去了。
中秋佳节,夫妻俩对坐,其他人都远远地打发了下去,尤其是两人身边伺候的几个,让紧张了一阵子的她们好生地松快上一天,不过因着上次帕子的事情,所以骆杜鹃与芍药几个心中总是各种不得劲儿。
因着前事,如今谨慎了许多,大丫头们轮流出去用饭,至于几位嬷嬷么,骆辰逸的奶嬷嬷马氏并没有随着骆辰逸上京,而是早年护送着骆婉慧一起,如今和宋嬷嬷俩人成为了骆婉慧的左膀右臂。
至于她的儿子么,仍旧跟着哥儿,果真一家子团聚,只怕要等着姑娘成亲了才行。
所以他们夫妻身边如今除了当初林如海给的陈嬷嬷外,一个积年的老人也没有,等再过上一阵子,容嬷嬷再回了宫,只怕会更加手忙脚乱。
上次帕子事件之后,虽然两位主子没有说上自己一句不好听的,可是陈嬷嬷还是觉得老脸上烧的慌,提出了请辞,她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主子什么忙了,再赖着,她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黛玉和骆辰逸二人连番相劝,不过陈嬷嬷这次却是打定了主意,死活要退下去了,不过现在暂时地替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等她们知晓了林家的规矩,熟悉了主子的脾性习惯后,自己也该家去养老了。
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了,记性也大不如前,在主子开口撵人之前自己求去比较好一些。
为了安抚陈嬷嬷,黛玉安排了她的儿子成为了二管家,儿媳也是提拔了起来。
陈嬷嬷如今话越发少,做事却是更加尽心尽力。
因着她的求去,所以骆辰逸已经拜托了容嬷嬷,是否能找上两个可靠的退下来的老姐妹,林家为她们养老,让她们收了义子送终,只要她们能安心地待在林家就成。
这样的好事儿容嬷嬷自然是忙不迭地就应了下来。她虽然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可是太后之前并不多得上皇宠爱,在宫中的日子过的艰难,如今母以子贵,太后娘娘一朝飞天,她也跟着水涨船高,可她还有不少的老姐妹日子过的并不如意呢。
这如今林府已经是郡主府了,丧葬婚礼这类的事情都是有讲究的,外加上京中和南边的风俗习惯等等的不同,所以单单是协调这些,就已经够两人喝上一壶的了。
红白喜事儿总是最磨人的,不管多大的事儿,总归都不是奴才们能拿了主意,随意就能定下来的。
也是黛玉一片孝顺之心,只恨不能自己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所以事事精心仔细,直将二人累的够呛。
好在他们也不算是新手,略略地有了经验,外加上有府上的老人帮衬,所以谢绝了外祖母的一片好心,并没有接受荣国府的帮忙,也没有让王熙凤这个精明能干,不输男人的能耐人沾染了林家的琐碎事儿。
至于骆家,大伯母打发人来问了一声,听着他们安排的井井有条,也不再多管,将骆婉慧接走,不给他们添麻烦这就成啦。
个人的日子还是要个人过的,插手太多,说起来你是一片好心,不过没的讨别人嫌呢。
这一点上,骆太太做的很好,将心比心,虽然老二夫妻成亲两年了,可骆太太宁可拉着儿子,媳妇儿调养身子,也没有想着要往儿媳的房里塞人,所以赢得了两个儿媳的感激和亲家的敬重。
这也是为何骆辰迈成天无所事事,可是他媳妇儿和岳家并不嫌弃的缘由之一。
当然,骆阁老地位稳固,骆家如日中天,也许是另一个原因了。
林如海的两周年祭日,黛玉从前一天开始就没有合过眼了,对于丈夫的规劝她也只是摇摇头,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骆辰逸叹息一声,也不强求。
只是吩咐了厨房替她时时地熬了加了西洋红参的汤汤水水,粥点之类的不能断,想吃了吃上两口,不想吃了就算了,他生怕一个错眼,黛玉就又熬不住了。
一场两周年祭过去,黛玉又一次地卧床不起了,各种忙碌,外加上心情抑郁,她能撑下来,骆辰逸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
林家这次算是彻底地在京城亮相了,对于这位静孝郡主,大家算是有了更多的了解,总算是过了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阶段。
贾母从林家回去之后,长叹短嘘了一番,半宿没有睡好觉。
她是真的没想到,林家的日子如今这样的红火,朝中泰半的重臣内眷们都去了,即便是交情不深的,也是打发了家人男女们送上礼单子。
当然,她也知道,这其中有些人是看了骆阁老的面子才去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惋惜,纵然没有骆阁老的面子,单单是女婿留下的人脉,也足够让人吃惊的了。
若是果真自己的宝玉娶了黛玉的话,如今这样的风光和实惠可不就是自己宝玉的了?
想想躺在床上还下不来的宝玉,贾母顿时更加忧伤了,一向当宝玉还是个孩子的她是真没有料到宝玉竟然能做出了那样的事体来。
当然,这肯定是袭人的错,若不是那个丫头勾、引的宝玉,宝玉如何能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可饶是如此,贾母心中还是各种不痛快,别以为她年纪大了就不知道老二媳妇和袭人之间的事情。
总归是老二媳妇没有管教好袭人,所以才勾的宝玉伤了身子,尽管太医说好生养着,调息上几年就无大碍了,可宝玉的底子毕竟比别人弱上一些,贾母如何能放心的下?
至于薛家的姑娘,她是一万个看不上的,不过现在宝玉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将来的亲事不大好说了。
她也是由着年轻走过来的,还能不知道说亲的规矩了,宝玉的这一节,即便是隐瞒只怕也是翻不过去的,所以贾母已经开始降低标准了。
以前想着娶个公主郡主的,如今么,官家嫡女即可。若是能得了重臣之女,那么庶女也是能将就的。
但,即便如此,也轮不上皇商家的姑娘!
薛家除了钱财之外,可还有个惹祸的儿子呢,再者说了,薛家有儿子,果真能将家财都给了女儿?怎么可能?
薛王氏也不是傻的,扒拉着国公府不撒手,为的不就是想让府上帮衬她的儿子吗?
为何薛王氏都有这样的心计,可宝玉他娘反而想不通呢?世人高娶低嫁,这样约定俗成的规矩,王氏竟是不明白,这也让贾母很是头疼。
毕竟王氏是宝玉的母亲,这亲事儿果真能绕开了她?
贾母半宿没有睡好,第二日就吩咐了鸳鸯打发人去接史大姑娘了。
鸳鸯因为替袭人遮掩打埋伏,所以也遭了主子的贬斥,尽管仍旧伺候着老太太,不过其他的几位丫头也能越过她了。
鸳鸯再不是之前那个主子面前的第一人了。
鸳鸯自己也觉得没脸的很,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将袭人当成了好姐妹,可袭人竟然会做下那样的事体来,简直是羞也羞死了,可是袭人呢,城府之深,竟是半点口风也不漏。
现在,袭人被打发了出去,可是她呢?似乎也没落了好。
老太太那日差点儿要吃人的目光鸳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之前略略有些得意和放纵的尾巴立即地就收了起来,当差起来小心谨慎,再无半点儿差错了。
老太太对于鸳鸯也是习惯了,所以敲打了一番之后,仍旧爱使唤她,老太太屋子里的玻璃等人恼归恼,气归气,可也不得不继续屈服于鸳鸯之下。
鸳鸯听了老太太之言,亲自跑了一趟二门上,将老太太的话给传了下去。可巧在二门上遇上了她嫂子,看着她嫂子一脸的巴结谄媚,惹的鸳鸯隐隐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她不爱看见这个只一心钻进了钱眼里的嫂子,哥哥也是被这个嫂子给带坏了,再没了往年的兄妹情深。
偏她嫂子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小姑子不待见她还是假不知道,总归继续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开口道,
“哎哟,姑娘,可是没瞧见嫂子?你最近怎么也不家去,你侄儿侄女儿可是想你呢,姑娘要是不忙了,得了空子,跟老太太告个假,也家里歇会子,我打发了你哥哥去卖肉,咱们一家子也一起吃顿好的!”
鸳鸯嫌弃地说了句“知道了,等闲了就家去”的话之后,转身就走,她嫂子一脸尴尬地望着她的背影。
等鸳鸯走远了之后,她嫂子竟是被府中的几个媳妇子,婆子奚落了一通,
“哟,金家的,这拍小姑子马屁,可谁承让人家姑娘心气儿高,压根就不想看见你这破落户儿呢!吃顿肉就是好的啊?鸳鸯姑娘在老太太跟前什么龙肉吃不着?非得跟你家去吃去?不过是看上了鸳鸯的私房银子罢了,你说说你们这两口子,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小姑子也算计。这要不是鸳鸯他老子娘在南里,鸳鸯会跟你们往来,那才是怪事儿呢!”
“……”
金家的虽然在鸳鸯跟前看着木讷的很,可实际上呢,家里当家做主的却是她,也不理会别人的奚落,眼珠子一转,家去了。
夜里,金文翔当值家去,听了他媳妇的言语,带着些迟疑地道,
“这样果真能成?鸳鸯那丫头能答应了?”
“哎哟,这话是怎么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兄如父,如今爹娘不在身边,可不就是你这当哥哥该操心妹妹的前程吗?”
“好,既然你说能成,那么我就去试试,总之这事儿但凡姑娘有任何的不愿意,那么咱们就不能做,毕竟如今还要靠着她呢。”
金文翔对着自己老婆说道,他也知道妻子和妹妹之间似乎有些不对来,女人家么,心眼小,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不能坑了妹妹一辈子。
当然,如果能成了的话,那么自家也能跟赵国基一样了,想想他们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金文翔眼中闪过一阵火热来。
所以在听了大老爷的肯定答复之后,金文翔欢喜坏了,这事儿有门,这事儿能成!也不枉自己花了快二十两的银子打点,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准信儿。
至于接下来的事儿么,自然要交给自家老婆去操持周全了,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也进不了内宅,也看不到自家妹子。
鸳鸯还不知道哥哥嫂子的谋划,回到了老太太身边的鸳鸯渐渐地再一次地成为了老太太跟前的第一人,毕竟她做事细心踏实,又握着老太太的库房钥匙,许多的人情往来贾母年纪大了有些记不住了,可是鸳鸯正是记性好的时候呢,所以贾母真心是离不了她的。
对于贾赦来说,鸳鸯长的好坏其实无所谓,可重要的是她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掌着钥匙的大丫头,知道老太太私房的大丫头,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这才是他想要纳了鸳鸯的缘故。
否则的话,一个十七八的老姑娘了,哪里有自己身边的秋桐水灵,秋桐这几年跟着他,被调、教的水葱一样,是贾赦的心头肉。
贾府的风风雨雨却是影响不到林家来,因着上次他帮着贾赦父子俩坑了一次贾政父子,所以和贾府的大房算是有了些许的交情。
不过彼此之间也没有多少的往来,毕竟他不大出门,贾琏父子也不大出门。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慢慢地接近年了,宝玉养了这么几个月之后,终于可以下床了,不过因着上次被打,所以唬的宝玉又装了几天病,只在后院内宅厮混,压根儿就没敢往前院儿去过,老太太也心疼他,学里也告了假,成天和和丫头们一起厮混。
虽然赶出了个去袭人,又撵了晴雯,可是宝玉屋子里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大家反而是变本加厉起来,麝月又是另一个袭人,不过她没有袭人那样的胆子,所以只让宝玉吃吃豆腐,占占便宜,可更多的却是不敢了。
宝玉如今吃着药,调养身子呢,也不敢太过胡来,外加上贾母看的紧,王夫人看的更紧,所以慢慢地开始嫌弃府内没意思了。
他在外面也是有一帮世家子弟组成的朋友的,冯紫英之流,当然,还有贾氏子弟等等。
至少府外自由些,所以宝玉便恢复了自己的交际活动,和什么戏子,小倌儿地往来频繁,逢场作戏么,大家谁也不会当真。
宝玉在外面得了趣儿,愈发地不爱留在府中了,见天地往外跑。
贾母和王夫人对于他外出交际倒是支持赞同的,毕竟结识几个少年英才,世家公子之类的,将来也是能有个人脉关系,能守望相助。
年下纷纷扰扰地折腾了一番,不过今年却是额外不同,你道是因着什么呢?
便是因为陛下隆恩,宫妃娘娘们可以外出省亲,与家人团聚,所以这个年,别说是贾家没有过好,就是整个京城,似乎都没有好好儿地过年呢,大家都是在等待着这省亲呢。
礼部按着顺序排下来,贤德妃贾元春正好是上元节这日,当然,这日也不独是她一个,不过最为显赫的却是她。
所以贾氏一族上上下下地欢喜疯了,上蹿下跳的,说是陛下对他们家大小姐的看重。
皇后娘娘年纪大了,出嫁多年,与娘家人没有多少的感情,她父母已经过世,当家的是哥哥嫂子,从前外祖母去世了之后,母亲伤悲非常,尝说自己从此往后再也没有娘家了,她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儿,弄不明白,母亲明明还有两个舅舅家可以往来,何以说自己没了娘家?
可是现在轮到自己品尝这种滋味了,没了母亲之后,整个家似乎不是自己的了,皇后娘娘的母亲并不多么长寿,她又是在深宫内院,也没有承欢膝下,所以承恩公府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并不是个什么欢喜的地方,反倒是充满了悲伤。
她当初在嫁给了皇子的陛下时,因着父亲没了,所以带了族中的妹妹回府当了陛下的滕妾,为的就是让那族妹早日诞下赵家血脉,帮自己稳固地位。
这事儿她不同意,可是两个哥哥却是赞同的很,而且提议的就是自己的大嫂子,后来那滕妾果然是个好生养的,诞下了陛下的长子。
不过可惜的是,竟是个福薄的,自己难产而去,留下了个病歪歪的儿子。
那个时候还是王妃的皇后娘娘念及他是王爷的长子,又是族妹挣命一样生下来的,所以将这个病怏怏的孩子抱在她的身边,照看抚养。
这么多年过去,大皇子虽然已经娶妻成家,可是子嗣不丰,仍旧是病怏怏的。
不过他对于皇后这个嫡母兼姨母却是敬重有加,好歹让皇后略感欣慰,总算是没养出个白眼儿狼来。
后来,母亲去世,她和娘家就基本上断了往来。直到皇上登基,加恩赵家,大哥封了承恩公之后,这才慢慢地恢复了交际。
当然,即便如此,皇后对于娘家,对于族人一向都是淡淡的,反正他们是自己的族人,也不可能反水去支持别人,关系是否亲密又何妨?
所以皇帝当初允了后宫省亲,皇后娘娘在娘家人进来请安时,也是一口拒绝了的。没了母亲的那一日,她便没了娘家,还回去做甚么?
忆苦思甜?她如今的日子不见得有多甜,往昔的日子不见得有多苦,所以皇后娘娘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赵家虽然懊恼,可也不得不听了皇后娘娘的吩咐,不能建别墅,总觉得承恩公府比别的外戚们低一头似的。
皇后娘娘那里没动作,那么争斗的便是两位贵妃了,贤德妃贾氏和吴贵妃二人。当然,不仅是她们二人彼此争斗,就是在宫外,贾家和吴家之间也是龌龊不断,少有和睦。
吴贵妃的资历老,虽然没儿子,可是名下有个公主,被皇帝当成了宝一样疼着,对上蛋都没有怀上一个的贾氏,吴贵妃是底气十足的。
再者说了,吴贵妃之父吴天佑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可是吴家却是比贾家强上许多了,所以能给吴贵妃朝堂上的支持,不跟贾府似的,除了银钱外,竟是没有任何的势力。
元春在宫内苦苦挣扎,她也知道府上的情况,可是现在不同了啊,这不是有个静孝郡主吗?黛玉她女婿又是骆阁老的亲侄子,听说骆阁老夫妻俩对于这个侄儿关心非常。
所以长了见识,开了眼界的元春总算是和贾母的目光一样了,打起了黛玉的主意。
果然自己在前朝有骆阁老,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支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后宫孤立无援,累死累活的。
所以元春在大年初五时,打发了宫中的小太监,递了消息出来。
贾母对于元春这个自小儿精心教养的孙女儿自然是寄有厚望的,现在看着她的眼界,顿时欣慰不已。
递了帖子,打发了王熙凤这个能说回道的,又有探春这个机敏多智的一起上门,为的便是邀请黛玉上元节那天在贾府等着娘娘的接见。
对于这样的邀请,黛玉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毕竟不是贾家人,府上是喜事儿,我去了这只怕不大好。”
黛玉有些为难地道,她确实没想过要去贾府去见什么娘娘。
“这哪里不好了?是宫中的大姐姐专门传了消息,说是借着机会好生地认认亲,以后也往来方便,玉儿妹妹,不是我说,这样好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唔,这样吧,风姐姐,三妹妹先坐,我去找夫君商量商量再说。”
黛玉有些招架不住王熙凤的这张嘴,立即地将骆辰逸给拎出来做挡箭牌。
王熙凤虽然对于那赘婿没甚好感,可也知道这个林妹夫不是个好惹的,所以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唷,林妹妹,如今你都是郡主了?这府上的大小事宜谁还敢不听你的,哪里需要商量了?”
不过仍旧是打趣地挤兑了黛玉两句。
黛玉忍着内心的不喜,然后快步地出了花厅。
骆辰逸听了黛玉的转告之言后,觉得有些好笑,
“不去,不说别的,咱们如今身上有孝,咱们又不求着贾贵妃,上门去干吗?没得让人说咱们失了风骨,骂咱们不孝呢!”
骆辰逸对着黛玉道。
黛玉也知道丈夫是读书人,对于这些事情看的格外重,所以只能暗暗地松了口气,抱怨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二嫂子那张嘴,又说是贤德妃的口谕,这样不去真的行吗?”
“放心吧,不提后宫不得干政。再者说了,后宫还轮不到一个贵妃指手画脚呢。有太后娘娘不说,还有皇后娘娘呢,所以直言拒绝就成,再不然你就推到我身上,说是我不许你去,再者,我与大伯家约好了,要一起上街看花灯的。”
“什么?为何你不早说?”
黛玉瞪大眼睛,一脸不悦地问道。
“这不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可惜的是……”
“既然与大伯母约好了,那么自然不能失礼,我这就去回了琏二嫂子,唉,她也是难,那样一大家子……”
听着黛玉对于王熙凤的怜悯,骆辰逸觉得好笑,王熙凤自己并不觉得为难啊,如今正是显示她才干优长的时候呢,王熙凤巴不得天天有这样卖弄的日子呢,黛玉倒是替她觉得为难了。
“你呀,操的什么闲心,只怕二嫂子未必这么想呢。”
他这般说,黛玉复又想想王熙凤争强好胜的性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起来了。
所以她转身回了花厅,将刚刚与骆辰逸的这一番对话说给了她们姑侄听。
王熙凤笑着道,
“如何就这样巧了,妹妹竟是不知道?”
虽然黛玉对于她的质疑有些不痛快,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他是想给我惊喜,所以一直都保密着,我也没想到……琏二嫂子,家去了替我向外祖母,二舅母致歉吧。娘娘家来了,也是阖府团聚的喜事儿,没的我一个外人掺和进去,却是不像。再者说了,我身上又有孝的……”
既然黛玉都这般说了,王熙凤和探春二人也只能失望而归,探春在离开郡主府时,突然地觑见了一个身影,突然明白过来那是谁的探春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再是没想到,这位林姐夫竟然这样一表人才,俊俏非凡。
好在王熙凤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回去了之后要如何跟老太太交代,所以并未发现探春的异样来。
可偏生,探春虽然极力控制自己,可是那个身影似乎是印在了自己脑海中,心底里一般,觉得怎么着都剥落不去。
探春自此似乎是成长了一般,时常地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也不大和姐妹们一起去玩乐了。
不过对着王夫人,却是更加地恭维了。
王夫人对于探春这个庶女只怕也没有多少的感情,不过也乐得和她秀母女情深,撩拨的赵姨娘上蹿下跳的,越发地显得粗鄙了,越发地让探春瞧不上了,母女,姐弟之间的罅隙日深,王夫人才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
想想宫中的贵妃女儿,再想想将来有大出息的宝玉,王夫人如今志得意满,所以对于探春这个庶女也并不觉得有多么地碍眼了,毕竟将来嫁出去,也能为自己的宝玉拉来一个助力。
第二天探春受宠若惊地收到了几件太太打发人送来的首饰,布料还有旧衣。
说的是旧衣服,不过都是好料子,不过是样式过时罢了,王夫人年轻时略显丰腴,探春年纪又小,穿着还挺奇怪的。
所以她带着丫头们连夜地改了之后,便天天地换着穿,逢人就说太太的慈和。不过因着不是时兴的布料,不是时兴的样子,总显得有些怪异。
因着骆辰逸说了带着黛玉一起出府和大伯母家一起去赏花灯,所以黛玉总觉得这几日时间走的额外慢。
骆辰逸看她闲的慌,所以找了各色东西来,夫妻俩一起做灯笼玩。骆辰逸懒,也不爱动脑子,可是他见过的多啊,眼界开阔,自己又会画画,所以每每做出的东西又精致又好玩,再对比一下自己的,不然是兔子灯之类的,黛玉顿时觉得无趣了。
扔下了自己手头上东西之后,开始帮骆辰逸了,夫妻俩联合做了个大胖娃娃吃元宵的灯笼,看的一众人心头软软的,不过陈嬷嬷却是略带担忧,这样童趣十足的东西,姑爷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整整两天功夫,夫妻俩在工匠的协助下,总共做出了十来盏不一样的灯笼来,夜里看着这些东西,简直成就感爆棚。
黛玉又紧急地往贾、骆两处送了几盏自己觉得好玩的给姐妹们,自然是少不了宝玉的。
至于骆家,那只大胖娃娃咬元宵的也一起送了过去,骆辰迅的小儿子如今正是三四岁好玩的时候,他拿着这灯笼,却是极为相配的。
贾府的几个姐妹,宝玉,巧姐儿,贾兰,贾琮贾环人手一只灯笼,俱是欢喜不已。
府上忙着贵妃娘娘省亲,这灯笼也都选择的是富贵吉祥的样式,哪里有林家送来的这样巧思好玩的。
又听说是他们家郡主郡马自己动手做的,大家自是更加觉得好玩了。
宝玉本也想闹着自己做,可惜的是,府上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绝不会纵着他的。
宝玉自己怏怏不乐,然后并不能让老太太,太太改了主意。
因听了是林妹妹自己做的,宝玉本想都给收回的,可惜的是,这次却是没谁理会他,毕竟这签子上标的明明白白,纵然是一向让着她的探春也将那灯笼宝贝的紧,别说是送给宝玉了,就是看看也叮嘱他小心了再小心的。
至于惜春,直接让宝玉碰了一鼻子灰,哥哥抢妹妹的东西,这算什么本事?难道你还要抢了巧姐儿,兰哥儿的?
你这做叔叔的倒是出席了,不说送侄子,侄女儿东西,反倒是跟没断奶的奶娃娃一般,竟是越长越回去了?
这番夹枪带棒地,宝玉也只能落荒而逃,大家都说三姑娘是个刚性儿的,可没想到这四姑娘也不惶多让,宝玉竟都没讨着好儿。
好在宝玉性子还算好,并不将此事张扬的到处都知道,所以长辈们也只能装聋作哑,对于他们兄妹之间的口角来了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上元佳节到了,黛玉恨不得立时便是晚上了,自己可以出去赏灯了。
她小时候父母也曾带着出去玩过,不过自打母亲过世之后,便再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虽没有十年,差不多也有八年了,好在现在又有了机会,也不知道这京中的灯会到底如何?是跟扬州那样热闹非凡吗?
扬州富人聚集,所以盐商们斗富的风气一直浓厚,这样的佳节里,更是了不得。
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情形,骆辰逸也不知道。夫妻俩猜测了半天,想想晚上就能出去了,复又觉得好笑。
下午稍微地吃了茶点之类的垫垫肚子,众人开始准备出行了。
上元节肯定人多热闹,却也不是没有危机的,所以安全方面大家还是需要各种准备的。尤其是有女眷的情况下,好在他们已经订了最好的太白楼看花灯,不用在街上人挤人的。
夜幕降临,半黑不黑的时候,黛玉一行人终于出发了!
骆太太看着几个孩子们,就是两个媳妇儿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便主动开口道,
“行了,咱们也出发吧,去了外面,你们也正好松快松快,老大媳妇,照顾好你弟妹和婉慧两个!”
“是,太太。”
骆辰迅的妻子孟氏笑着应下了。即便婆母不嘱托,她这个当长嫂的也知道自己的责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骆辰逸护着黛玉在街面上走,黛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各色的花灯,各种的小吃,各样儿的猜谜,总之,叫卖声,欢笑声等等夹杂在一起,让人觉得欢喜不已。
一路上骆辰逸也在询问黛玉的意见,不时地买上一两盏的花灯,看着有新奇干净的小吃也各自买上一两样,等他们一行人到了太白楼时,身边跟着的人几乎都没有个空手的了。
骆太太年纪大了,不好这些热闹了,所以她带着两个孙子先到了太白楼的包厢中,也让儿媳们松快松快,看着静孝夫妇到了,这才将小孙子放下。
太白楼每年的元宵都是限量的,都是要提前预定的,否则的话,只怕你出再大的价钱,也尝不到这样的美味,一年只这么一回,所以闹的太白楼的元宵越发地受人追捧了。
骆太太带着女眷们在屏风后面用元宵,骆辰迅兄弟几个在外间说起了佳节的喜事,这样的聚会最容易说起如今时下最流行的话题。
比如说,椒房省亲。
按着时辰,此刻的贾府应该还没有等到他们家的娘娘呢吧,好在自己和黛玉俩不用去受那份儿罪。
皇帝因为皇后娘娘并未选择出宫省亲,所以在结束了宫宴之后,夫妻俩人略作遮掩,扮作了达官贵人的模样,带着仆从们出门溜达。
恰好,帝后的包间就在骆家的包厢隔壁。
这样的巧合,也真是没谁了!
皇帝这样赤果果的,丝毫不遮掩的举动让皇后有些后悔她竟然油脂蒙了心,觉得这位陛下是真心在陪伴自己的。
听闻戴权说静孝郡主夫妇在隔壁包厢时,皇后心中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不过面上滴水不漏,仍旧挂着温婉的笑容。
皇帝若果真能有真心,那才奇怪呢吧?
想想后宫的那些蠢货,为了争宠,简直不惜一切手段,皇后也是醉了。
不过也许,那些人也是知道皇帝的本质的,可惜的是,在这后宫,如果你不争,便是没有活路的,所以也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这就是后宫,这就是内宅啊!
随着时间的流失,骆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所以第一时间就熬不住了,当然两个孩子也是,所以骆太太打算带着两个孙子,还有侄女儿先家去,然后让小夫妻们一起去外头逛逛,一年就这么一次罢了。
虽然听着婆婆的安排骆家的两个儿媳都是面红耳赤的,不过却没有出声反对,心中只怕是极愿意的。
至于骆辰迅兄弟,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骆辰逸也没有反对大伯母这样的安排,他本也是这么想的,等会儿带着黛玉出去走走。
安排人送走了大伯母之后,骆辰迅兄弟俩也各自地带了自家娘子离开了,骆辰逸和黛玉俩刚刚要抬脚走,却是看见了戴权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自己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诧异来。
“郡主,郡马我家老爷和女主子今日也出来,与民同乐,听说郡主在,所以打发了奴才来请郡主过去叙叙。”
他既然都这般地说了,黛玉和骆辰逸两人也只能跟着戴权走了。
今日毕竟是上元佳节,所以骆辰逸夫妻来也不担心。
可谁知,皇帝竟然会憋着要放大招呢!
小夫妻俩对着帝后见礼之后,立即地被叫了起来,气氛比较轻松。
皇后显然是真的很喜欢黛玉的,笑的展颜,并不是那种职业化的端庄微笑。
不过片刻之后,皇后娘娘便借故要更衣,离开了包厢,进内室去了。
皇帝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骆辰逸夫妻俩对视一眼,也是闪过一丝凝重。
“这是朕这几年努力的结果,今年也是文安公二周年祭了,朕总觉得该是时候给你们一个交代了。”
他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可是骆辰逸的眼皮子却是跳了几下,他隐约地知道皇帝要说些什么,黛玉却是一头雾水,这说的不清不楚的,又是牵扯到了已逝的父亲。
“先看看吧,看完了再说!”
戴权随着皇帝的话音将一本厚厚的折子放在了骆辰逸夫妻的眼前,黛玉带着一脸的狐疑,打开了折子。
“这……这……这……臣妇失仪,望陛下见谅!”
黛玉的面色苍白,一脸的不可置信,折子差点儿就掉在了地上,骆辰逸扶了她一把后,这才会神过来,立即对着皇帝请罪。
“人之常情,朕如何会怨怪了你?”
“郡马也看看吧!”
皇帝一直关注的重点都不是黛玉这个弱女子,而是骆辰逸这个面甜心苦的,所以淡淡地道。
骆辰逸便从黛玉的手中接过了折子,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地就平静了下来,皇帝心中隐隐地有了猜测。
骆辰逸腮帮子虽然颤了几下,浑身抖了几下,可并没有像黛玉那般太过失态。
他的这一番表现也让皇帝对着骆辰逸有了更深的认知。
“这……甄家,不共戴天之仇,请陛下为林家主持公道,为老爷报仇雪恨!”
骆辰逸当即跪下,求恳道。
“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也是极为难过的,文安公一代良臣,能臣,可惜啊,竟是遭此不测!朕也是极想办了甄家(这话皇帝却是皇帝的肺腑之言),替文安公主持公道的,可是朕也有朕的难处啊!唉,这甄家,上皇他老人家一直感念‘奉圣夫人’她老人家的一片慈心,抚育之恩,所以……唉,说起来朕是真的各种为难啊!”
“陛下,为父报仇,臣妇与甄家不共戴天,求陛下为林家做主!”
一旁跪着的黛玉一脸悲伤地道。
“静孝啊,你先起来,朕也为难的很呐!”
“郡主,郡马,陛下为难,总不能主动为难了甄家人,可若是有人出面……那么陛下就能名正言顺地为林家,为逝去的文安公支持公道了。”
一旁的戴权极有眼色地插嘴道。
“臣妇明日去午门叩阍,状告甄家杀人,定然要让甄家付出代价,为父报仇!”
黛玉露出了愤恨之色,一脸坚毅地对着皇帝道。
显然,皇帝也没有想到黛玉能有这样的决心,不过叩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他摇摇头,表示了不赞同之意。
“郡主,叩阍可是要挨板子的,您这样的小身板儿,别说是陛下了,便是老奴也是不忍心,不赞同的。”
又是戴权,这主仆俩一唱一和地将骆辰逸给架到了火盆上。
“陛下,小臣记得年前贾雨村贾大人刚刚升任了大司马一职?”
“确实,怎么?郡马认识贾大司马?”
皇帝一脸无辜地问道,好似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贾雨村的履历,不知道贾雨村与黛玉有师徒之谊一般。
“小臣并不认识这位贾大司马,可他与林家却略有渊源,郡主年幼时曾经师从这位贾大人,所以小臣想要拜托了这位贾大人在朝堂上弹劾甄家,为老爷报仇雪恨!”
对于骆辰逸的选择,皇帝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的,世家子弟,更为小心谨慎,绝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冲锋陷阵的,他们会利用各种关系网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尽管骆辰逸的这种做法很适合他的出身,可是对于黛玉来说,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丈夫这样的举动让黛玉心中隐隐地有些失望,不过因为在御前,所以她极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绪,丈夫总是会和自己解释的,她等着他的解释。
“唔,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我听说就贾大司马曾经也是受过甄家的恩惠的,他会愿意为了林家和甄家翻脸吗?”
戴权永远都是这么地体贴人意,一脸担忧地问道。
黛玉闻言,也是抬头望着身侧的骆辰逸,想要为父亲报仇,她并不想经了别人的手,自己动手多痛快,可是骆辰逸这百般推诿,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黛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最后打定了主意,闭上嘴巴,一言不发,任由骆辰逸应对。
毕竟这朝堂上种种纠结她知道的不多,可骆辰逸却是不同,他对于这些事情极为地敏锐,父亲曾经赞了又赞的,说他天生就是做官的好苗子,一度父亲还甚为惋惜呢。
所以黛玉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任由皇帝、戴权主仆俩各种撩拨,她就是不上张嘴。
最后皇帝也算是失望而归,这叩阍啊,告御状的,都是他的期待,也都不是他的期待,他期待的是骆辰逸出面来和甄家撕撸,然后借此就能在朝堂上撕开一个口子了。
毕竟骆阁老也是上皇的人,内阁五人,加上甄应嘉,上皇的人占了多数,还有两个墙头草,真正能贯彻自己意志的也只有曾经的帝师而已。
可惜的是,这个骆辰逸,年纪小小,竟是这般谨慎,完全不上当。
一旦他下场,骆阁老肯定是无条件地站在侄儿这一边的,那样的话,甄家便和骆家直接地对上了。
甄家虽然号称“甄佛”,是江南王,可是和底蕴深厚,子弟遍布全国的骆氏相比,甄家不过是爆发兴荣之家罢了。
外加上林家也是累世书香,皇帝就能彻底地将甄家在江南的影响力降至最低,然后一举地收拾了甄家,完全地掌控了江南。
一旦蹦跶的欢畅的忠顺少了江南这个钱袋子之后,少了甄家这个母家的支持后,他的实力受损这是肯定的,自己也能慢慢地在朝堂上展开拳脚了。
可惜的是,林家的这个赘婿,竟然完全不上当!
皇帝隐隐地有些恼怒,不过暂时这骆辰逸还有用,所以他极力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过骆辰逸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皇帝对于自己夫妇,或者说,对于自己的善恶值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数值,五十九。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数字。
这就是他的金手指,能看到别人的运道,能看到别人对于自己的善恶值。
至于坑人之处么,大胃王,巨能吃是一个,另一个么,只有相处了一阵子之后才能看到他对自己的善恶值,而且有些时候还是随机的,有失败的可能性。
比方说对方的戒备心太重之类的都会导致失效。
至于皇帝的运道么,比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又上涨了十个点,不过他没有看到过上皇,所以也不知道上皇的运道值如何。
不过两位圣人争权,皇帝的运道上升,那么相对的,肯定是上皇的数值下降了。
别人不知道林如海的死因,可是骆辰逸却知道,所以他即便是再如何地想为林如海报仇,也不想将自己陷入当今和上皇之间的争斗中去,不管是他还是林家,没有根基,太过稚嫩,当炮灰都不大够资格,凭什么要为了皇帝的几句话就傻愣愣地冲锋陷阵呢?
最后,皇帝也只能失望而归!
骆辰逸和黛玉俩人脸黑沉了锅底,也没了心思再过节了,直接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