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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途一帆风顺,路上没有遭遇哪怕一点半点的阻碍,也同样没有被人跟踪或监视的异样感觉,沿途那些都已为公会所属的城邦守将,只要夏言风出示了相关令箭,不仅不会为难他,还会为他接风洗尘,摆出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他,不过夏言风忙着赶路,只是打了点水就离城而去,而郊外的山地、丛林等处遇上的怪物们也是不堪一击,即便有近百头魔狼在夜路上围剿夏言风,也都被他三两下就解决干净了。
“疯马一路冲到城外?”郭星从城头眺望,一头狂奔至疯,一头撞死在城门口的战马,其行为怪异,令人捉摸不透。
指着那匹已经死亡,血流满地的马尸,太史俊飞道:“是的,大哥,其不仅行动让人费解,还有马身尾部那片烧焦的痕迹,应该是有人放过烧来刺激战马狂奔至死的吧?”
郭星皱紧眉头,沉思了片刻后,脑海中整理出了几个疑点,便道:“我们下去看看。”
等到了现场,郭星俯下身子,伸手碰了碰被烧焦的部分,阵阵异样的焦臭刺鼻来袭,太史俊飞退至一边,却见郭星的表情变得十分阴沉且凝重,像是突然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蓦地转过脸来,郑重地说道:“这匹马的烧伤,不是因为火,而且因为雷电。”
“雷电?”太史俊飞一惊。
“是的。一般的火焰和天雷引起的火焰是不一样的,雷电所引之火,以水浇之,只会助长火势,而从该马伤口来看,明显是先受力而后受伤的,马皮上凹陷的痕迹,以及先碎裂后灼烧的皮层和骨骼,都说明了此伤为雷击所致。”郭星说到这里,又困惑了起来,“可是为什么?我仔细观察过,这只是一头普通的马,从其肤色和体型上就能够看出,并非战备所用,那么此事是何人所为?此举的用意又是什么?”
“这也是奇怪之处啊,究竟是谁雷击了这匹马?”太史俊飞思忖道,“六哥讲,五哥不知是因何故,一个人就匆匆赶回格洛拉城去了,这匹马会不会是……”
“五弟他……离开特雷恩了?”郭星仿若如梦初醒一般,当太史俊飞告知他此事千真万确之后,他的脸上透出了异样的笑容,“是这样啊……我全都明白了。七弟,就劳烦你代大哥去跟会长说一声,随着这匹怪马尸体的出现,大量心怀鬼胎之人已经盯上了特雷恩城,还请他先关门打狗,就算不先捕杀内鬼,也得做出些戒严备战的样子出来吧……”
眼望着近在眼前的格洛拉城,夏言风不免心生感慨。比起上回初来时的惨淡,如今早已是一派生机,能够让此城复兴,他本人自然功不可没。只是如今再回此地,想起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海娜尔尽其所能,劳心费力、兢兢业业为他打点“雷霆之城”,格洛拉能有今日之繁荣,海娜尔功有其半,不过夏言风最在意的还是她持有的“青钢剑”,他选择信任海娜尔这样来路不明、神秘莫测的女子,或许单纯只是想收拢她,以及“青儿”的心。
城中街景如故,沿途尽收眼底的风光,比之过去已不再陌生,路过“言风殿”,他还能微笑着拾起过往那支驰骋于亚兰顿岛上的队伍的回忆,那段同舟共济的时光残留的酸甜苦辣,他也也曾料想,在这支了不起的队伍中,终究会涌现出了不起的人物。
重新踏足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雷霆之城”,里面的生意自是兴隆了不少,很快的,这间“雷霆之城”就不止限于格洛拉一城所独有,夏言风还需要海娜尔来帮助自己。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夏言风一路往里走,那些新来的服务生可都认不出自己就是此处的老板,但他们询问的态度还算合格,表情虽不丰富,但态度亲切,仪态标准,确有服务生该有的基本素质。夏言风说明他要见海娜尔,那个自称是“里兰”的俊朗男服务生就领着他向熟悉的办公室走去。去找海娜尔,是他回城之后的头等大事,此次无声无息地归来,也好给那个期盼着她归来的女孩一个意外的惊喜吧?
推门入,两眼相望,里兰告辞,转而又成四目皆凝,深情与惊喜,两边相同的思绪,不同的是心底各有千秋的万缕思念。至此,夏言风的心境也松软了下来,遥记在图书馆的初遇,那明澈见底的眼眸仿若一见如故般迷人,纯洁如净的味道比之现在,分毫无差,熟悉的海娜尔还是熟悉的气息,伫立间,夏言风不自觉地将复杂的心灵沉淀了下来,默默地感受着这番清澈无痕的宁静。
女人如酒,无论何种酒,都有令男人沉醉的微妙功效。如果是甄薇是美轮美奂的彩虹鸡尾酒,黑色惠是烈性的伏特加,水仙是幽幽的龙舌兰,梦鱼是有“瓶中骄阳”之誉的雪莉酒,莉露是绝美且神秘的红粉佳人,梦娅是鲜艳而神秘的血腥玛丽,露希是青绿带忧伤却又神乎莫测的苦艾酒,那么海娜尔无疑是迷人却清澈的苹果白兰地。
对于名酒,夏言风是颇有欣赏眼光的,早在人间界时,他就曾亲身出席过世界级的名酒展览,在那里,他认知了千百种的名酒,并且都深深地记下了那些酒名。当然,此刻显摆这些“酒知道”并无任何意义,只是他突发奇想,如果他亲手调制的鸡尾酒能够摆上“雷霆之城”的货架,兴许可以大卖特卖呢!
不过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调制的几乎所有鸡尾酒都是未经凡人来测试,以他现有体质能够硬扛住的酒,一般人未必受得了。由于其中不少对凡人都是存在安全隐患的,咪一口就倒根本不算稀奇,更要命的,或许还有毒素藏于酒中也说不定。拿凡人试验倒也是一种办法,但酒品数量过多也比较麻烦,总之,他还不想拿“雷霆之城”的荣耀去做些毫无意义的赌注,就算把酒品都摆上货架,也不见得能提高此地多少的营业额。
想是这么想,夏言风可不会忘了最重要的事,在那之前,海娜尔失踪始终都对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深情写在眼眸,泪水欲滴,面色若狂般的欣喜中,却夹杂着类似委屈的情绪。
“娜尔……我……我回来了……”愣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海娜尔写在脸上的这般丰富情绪,她迟迟不开口的原因已然印在夏言风的心底,面对这样的女孩,心软下来的夏言风真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
“不要再说了……”海娜尔看似淡然,实则却已激动过头了。她的身形终于动了,却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朝夏言风扑了上来,夏言风也不闪躲,就这么敞开胸膛,任她一头栽进来。他笑了,而她却响起了抽泣,夏言风静静地搂着她,就像搂着主人一只久别数月的心爱宠物猫似的,喜怒哀乐,都任由宠物发泄,伤心也好、激动也好,若没有海娜尔的支撑,就没有“雷霆之城”的今天。
海娜尔这个姑娘,在夏言风的心底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神秘感,也正是他没有急着捅破这薄如纱纸,去确认这份未知灵魂的感觉,才让这份神秘保留至今。一个持有神器、孤身独居、修习过不俗魔法、灵性非凡、才能出众,甚至还能大手笔地合成出一件件大师级的装备,换作是谁都会对她的存在心生疑惑,然而谁都会去怀疑的夏言风,唯独没有猜忌她,其中的缘由,夏言风本人也道之不清,如果只是为了青钢剑,那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些吧?
海娜尔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在夏言风的怀中终于得到了宣泄,泪水将夏言风的衣衫都浸成了蓝色,而海娜尔的身体仍旧如海水般冰冷彻骨,她的泪水也如同珍珠般,每一滴都是大颗。夏言风爱怜地拍着她的后背,微笑着安慰她:“好了,别再哭了,你忙了那么多事也够累了吧?眼泪流多,对身体不好,再说,我也不喜欢把脸哭花的娜尔哟。”
夏言风无心在意海娜尔那非同常人的泪珠,一般人的眼泪都是无色且温热的,而海娜尔的泪水不仅冰冷无比,其颜色更是如同蓝宝石一般,且比起凡人的眼泪要大得多。
每一个女强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净土,无论是梦鱼、露希、梦娅那些表现强势的女子,还是像海娜尔这样文静却能干的灵气少女,她们所需要的,还是发自灵魂深处,最真挚的问候、最坚实的守护!
“威廉先生……我……我每一天,都想重新见到你啊……”迷离的眼眶,泪感心动,欣慰却怀伤,海娜尔释放了压抑长久的千思万感,无法多少言语,都会在此刻哽在心头。
“娜尔……”夏言风含笑抚其身,“你做的很好,我真的很谢谢你。我离开的那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冰雪聪明的你把我的雷霆之城打理得盛极一时,我打心里佩服你呢。”
“能为威廉先生做事是娜尔的荣幸,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海娜尔泪水褪去,终绽笑颜,“我只是因为一直见不到你,所以才会感到身边一丝安全感也没有。娜尔会很坚强,因为娜尔坚信威廉先生一定会回到娜尔身边的……”
“娜尔,你知道吗?托你的福,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了!袁氏仲国的土地,已全都落入我们手里了。而如果没有娜尔你及时从雷霆之城运往前线的补给,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而我说不定再也见不着你了呢。”夏言风柔笑着,为海娜尔顺着头发。如果没有海娜尔,他在考兰城很可能束手无策,如果没有海娜尔,很可能断送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机了。胸膛流淌的暖流,已不再是单纯的感激,海娜尔对他来讲,已经是他未来蓝图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了。
海娜尔闻言心暖,欣然而笑:“只要你能回来,娜尔便能安心了。我们送补给之所以那么快,还得归功于威廉先生设立的‘快递服务’这项创举啊。”
“哦?哈哈,原来如此。”夏言风开怀,“娜尔你真是机灵,用快递的方法分批送补给,这样不仅不会因队伍整体的行进而拖缓补给的进度,还能防止敌军半道的截击,真是一举两得。虽然这个举措很胆大,但实用性却是最先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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