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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奈奈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弱智。
陆穆放最受不了她这样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如果是之前，他或许还会理直气壮的跟顾奈奈对上一两句，可如今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都瞧不起的顾奈奈，在刚刚的董事会上，用看似愚蠢的方式解决了他制造的难题。陆穆放不是个笨人，如果他笨的话也不至于会一直待在总裁的位置上，要知道不论是谁，只要不能为公司创造利益，董事会可是任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
他这几年仗着有陆向风在背后撑腰，行事无所忌惮，那些人在背后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不过在能够平衡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当年他从老爷子手里接过陆氏的雄心壮志，似乎在娶顾奈奈的那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原本以为能够自己掌控的人生，其实到了最后依旧是在别人的鼓掌之中。
他这些年每一次花天酒地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既然老爷子不让他好过，那他自然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这个别人，首当其冲就是顾奈奈。
对上顾奈奈的眼神，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原本他认为的，不择手段的顾奈奈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离他越来越远了，越是了解她，他就越发疑惑，想要知道顾奈奈到底是什么人？
陆向风跟股东们的谈话结束，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人相对而坐的样子，他干咳一声，说道：“我要先回去了。”
顾奈奈站起身，“我送您下去吧，爸爸。”
陆向风摆摆手，看向陆穆放，说道：“刚刚在董事会上股东们研究出来的结果你记得在开会的时候让人落实，不要开完会就忘记了。”陆穆放不情愿的应声，恭恭敬敬的和顾奈奈一起将老爷子送上了电梯。
这下，陆氏开始盛传的就不是于小姐和总裁陆穆放不得不说的故事，而是对顾奈奈身份的猜测。
要知道她被周全请到董事会上开会，可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的。公司里的人都很意外，原本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律师，怎么就突然能够参加陆氏的董事会了？
并且在十九楼秘书处的推动下，这个八卦愈演愈烈，毕竟他们听到了顾奈奈叫那些董事为“叔叔”和“伯伯”以及陆向风一直对顾奈奈的态度和蔼。
关于顾奈奈是陆向风的私生女这个八卦，渐渐成了陆氏的新八卦。
张助理听着这莫名其妙却看起来十分有理有据的八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心里有些同情突然就被“兄妹”的这对夫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反正不是你的话我也想不到别人了！？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江墨不可置信的说。
顾奈奈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呀，他就是这么说的。”
江墨端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散发出奇异的光，他今天会去陆氏是为了看看董事会商讨的结果怎么样了，只是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顾奈奈……以及怒气冲冲离开的陆穆放。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陆穆放不开心，他就非常的开心。
于是他在陆穆放非常不爽的眼神里，对顾奈奈说：“请你喝酒去不去？”顾奈奈看起来有些意外，不过她爽快的点了点头，上了江墨的车。
自从江墨知道顾奈奈和陆穆放不过是合约婚姻之后，对陆穆放的态度就一直不好，在他看来，陆穆放就是脑子有病，不然怎么会去喜欢那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白莲花野鸡，而放弃面前骄傲的小孔雀？
两人在陆穆放的眼神里，绝尘而去，看着后视镜里陆穆放气的一脚踢在汽车上，顾奈奈大声笑了出来，江墨侧果脸看她，嗯越看越觉得陆穆放那厮怕是瞎了眼。
顾奈奈点了一杯鸡尾酒，撑着头看着江墨摇晃着酒杯，“不过，江律师，你说把话传出去的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陆穆放会怀疑她，她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在陆向风离开之前，周全把她偷偷的拉到了一边，说出了在董事会召开之前，于诺依对陆向风提出的建议。
于诺依能够提出让人出去顶罪的建议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个人选……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于诺依到底是想做什么。
就像陆穆放说的那样，凌家和陆家的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让利也是一直让的，只是这次有于诺依在中间，陆穆放才会一直在原有的基础上让步的更多。
原本有的让利基础是陆氏可允许的范围，所以那一份合约陆氏知道的人很多，所以不存在什么泄漏的状况。
只有后来的大幅度让利，才会因为已经到了被其他供应商不接受，所以到了需要保密的程度。
而接触过第二步的人，只有四个人。
顾奈奈，陆穆放，于诺依，江墨。
陆穆放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即使他有的时候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但好歹他知道做了亏心事不能让人知道。
顾奈奈嘛，她对陆氏发生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至于江墨，她完全相信江墨的人品。
还剩一个人选，不做他想，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的人就是顾奈奈。
只是这一切都是她的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会问江墨，也是想听听江墨的意见，或者说，找一个倾听者？
江墨一笑，他这段时间的样子倒是真的不像之前还是律师的时候。
顾奈奈仰头灌下一口酒，任凭苦涩的酒顺着喉咙流到胃里，“江律师，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公正严明的律师吗？”
江墨伸出食指摆了摆，“干一行爱一行，我现在可不是律师，我是一个资产阶级。”
顾奈奈翻个白眼，“对方律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江墨眼神落在杯子里的冰块上，说道：“你心里不都有个人选了，怎么？还要找个人支持你的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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