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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神婆做饭就跟管事们说,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有几只鸡也老了,要不给大家伙烧个小鸡炖蘑菇。管事们也喝点酒开心开心。管事们听说有鸡肉吃还有酒喝,都同意了。让神婆快快准备。晚上弄个大餐。
我去找马大哥帮我杀鸡,顺带给他递了消息。当然还是要提醒他保持平静。要稳得住。致远和腊梅,一个给神婆派出去四处查看,别出意外,要保证所有管事都一晚打净,不能有漏网之鱼。一个要给我们放哨。
光有鸡肉是不行的,肉包子,辣椒炒鸡蛋,油炸花生米,米粉蒸排骨,一桌子要保证10个大菜,好让他们多喝酒。我这个厨房里打下手的就没空过。矿工的大锅饭也还要准备。但是今天特别准备的粗糙点,要让他们知道管事们晚上吃好的,他们却吃得差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神婆说这样不满的气氛会更浓厚。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晚上开席了。神婆跟我说:“我也没想到我们两个能走到这步,不过虽然有过担心,可要是现在让我去过村里那种天天等死的日子,我反而不肯了。以后我没什么不敢想和不敢干的了。”我说:“我上辈子过的就没啥意思,大概是没有个你,这次我不怨恨了,我觉得见鬼挺好,鬼比人好。”我抱了抱神婆:“我们都要好好的。也努力让我们身边的人好好的。”神婆亲了我一口说:“是的,也许不能保住很多人的命,可要让我们和身边的人哪怕死也不能白死,人活着,死也要死的有意义。”
夜晚来临,开席了,看他们吃的快活,我们也开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结果一顿饭菜下去,再喝了酒。一个不拉的都倒下了。成了。叫来马大哥,大柱子和水妹子,把这些个管事都绑了起来。下面就看马大哥的了。
马大哥把工友们都叫起来。都到神婆平时讲西游记的地方,人们都汇集一起,看见绑着的20多个大小管事,都很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用水泼醒了绑着的管事。派大柱和水妹子看守着。
“大家听我说,这个朱婆婆跟桃花都是我的家人,她们是特意来救我出去的,可是我想,我不能把你们忘了,大家都是不得已来的这里,难道就这么都死在这里,我们多少人有家有口,有父母有兄弟,就这么被抓来了。难道就这么死在这里吗?你们还出的去吗?那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拼一次,怎么活我们可能不能选,怎么死还能不能由我们自己来定吗?”马大哥停下来看了看大家。
“我,哥哥被抓去当兵了,原本以为哥哥走了,我成个家,给家里留个后,好歹父母是安心了,可我才成亲不久,就又有来我家抓壮丁的,没办法,听到消息的我带着媳妇就跑了,一路上吃了多少苦,你们肯定也都经历过,可就这样,也被抓来这里了,媳妇死了,就剩我一个,我哥如果是跟我一样的遭遇,也是死路一条,我们都死了,我马家也就是绝种了,可怜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马大哥说的自己也哽咽了。
“再说说和我一起的6个兄弟吧,其中两个一个村的,他们同村当时8个被抓了壮丁,可是路上死了6个,当兵要我们去送死,也不给饭,不给钱,路上生病的就直接被头目给一榔头敲死了3个,其他三个受不了逃了,被抓回来,开枪打死的,棍子打死的,还有刀活寡的。刀子片下来的肉,他们还煮了要让大家吃。”马大哥看着同住的其中两个人说。
就看其中一人站出来大声说:“没错,不吃也不行,长官拿着枪逼着我们吃人肉,那肉腥啊,可我们不得不咽下去,长官说了,要我们永远记住这块肉,看谁还敢逃,我们两个吃完就不行了,本来他们还想一枪崩了我们,后来还是有个长官说这边矿上需要人,把我们这些没什么能力的,派来挖两天矿,不能让我们白死。”
接下来,一个个的都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真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现场哭成一片。
马大哥让这些个管事都听了大家的遭遇,对他们说:“我们也不做恶人,那我们跟他们这些长官和坏人有什么两样,你们愿意跟我们一起的,从此以后大家平等,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有几个平时很凶的管事叫嚣起来:“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还要老子听你们的,做梦吧。外面我们有的是人和枪,到时候我们几天不送货出去,就来人了,你们到时候用什么干的过他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神婆对着水妹子点了点头,水妹子二话不说,一刀捅死了打头的那个管事。现场一片安静。神婆带着我来到大管事面前:“大管事,你是个好人,今天这个事情对不住了,可大家都是人,人人生尔平等,我们难道就该低人一等,就该伸长了脖子任人宰割吗?你也是被宰割过的。我们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消息一走漏,我们就是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们想你能帮我们,今天这里的管事,我们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全部去给死去的同志们陪葬好了。但是大管事你们如果能跟我们合作,我们该挖矿还是挖矿,该送的货还是送出去。我们在这里种地养鸡,让大家一起过上能吃饱,穿暖的日子。你看行吗。”反正不行也要行,行也得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