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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完身份证出来，荣山就直接送裴欢去了会所。
被会所里的同事看到她从一辆路虎车里下来，于是惊奇、猜想、最后以异样的眼神看她。
同宿舍的童冰问那车里的人是谁？
裴欢说：“……一个长辈。”
这么说不知道行不行，宋湛南是宁暖朋友，比她大十岁，她总不能说宋湛南是她朋友吧，长辈比较妥，也是一种尊重。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长辈这个身份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刺激感。
总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会闲言碎语，只不过没有传到裴欢的耳朵里，她也就安心待着。
她开始学服务礼仪，如何沏茶、如何躲避男客人的骚扰、学习如何醒红酒……
半个月后。
裴欢已经小有心得。
这天晚上七点，裴欢工作间隙在洗手间喘口气。
电话来了。
这个号码她没有存名，但每一个数字都像是刺，横插在她的每一根筋骨上面，只要看到这些刺就开始了运转，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她调成了静音，不想接。
但那电话锲而不舍，一直打了三遍，裴欢才接通拿着放在了耳边。
那边直接一声怒骂：“你聋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声音大到像铁锅爆破的声音在耳边震荡，她下意识的把手机拿着离开了耳朵几公分。
过了一会儿才移过来。
裴欢看着外面虚虚浮浮的灯光，看着那沉昏的停车场，看着一辆辆的豪车开过来。
她声音很无力，“我在上班，你有事吗？”
蔡红云说：“在上班？你上什么班，我不是让你跟着宁暖学习怎么找男人吗？”
这种字眼就是能这么顺溜的从自己的亲妈嘴里说出来。
裴欢的眼睛慢慢的有一种沉痛的撕裂感，但她的声音很平静，“不上班哪儿来的钱，我在宁暖朋友这儿工作。”
“是吗？他朋友有钱吗？”
裴欢的声音毫无感情起伏，像一个木偶，“应该有。”
岂止有……
她此刻的视线，透过窗子和昏暗灯光，看到了宁暖这位姓宋的朋友从一辆布加迪车里下来，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他下来后，身边还跟着几个好友，可那份光芒好像只偏爱他，让他在昏暗的光线里，依然锋芒四射。
宋湛南和友人们从停车场到正门，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裴欢才收回目光。
“有钱就好。”蔡红云说：“那你就要把握好，我告诉你，什么都是狗屁，只有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能离得开任何人，但就是离不开它！”
裴欢冷冷的，“嗯，你说得对。”她懒得跟蔡红云说一些反调，没必要，最后总归是自己挨骂。
蔡红云说：“你弟弟摔伤了，骨折，医生说需要两万，你尽快给我弄钱回来。”
裴欢尽管知道亲妈是什么德性，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她拼命的抑制住心里的疼痛感。
“我上班还不到一个月……”
“找你老板啊，她两万都舍不得给你吗？宁暖跟他男朋友认识几天就好上了，你是猪吗，你不会学？！警告你，两天之内，把钱打过来！”
啪，挂了。
裴欢收起手机。
她的目光被夜色晕染，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和沧桑。
不期然的又看到了那辆布加迪，黑色、昂贵、奢华、仿佛高人一等。
钱，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毫无底线。
“裴欢！”
有人叫她。
裴欢立刻收起情绪，走出去，脸上挤出了笑，“经理。”
“在这儿干嘛呢，快点上去，宋总叫你。”
裴欢：“……哪个宋总？”
“我们老板。”经理叫孟斑，是个三十来岁的男性，他审视了一下裴欢，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来，“奇怪了，宋总怎么对你这个幼齿感兴趣了？”
裴欢的细眉也皱了起来，宋湛南叫她干嘛？
她不想见他。
她只想在这个会所好好上班，好好学习，学点技术，不想被扯上什么不好听的话。
“赶紧去吧。”孟斑觉得宋总对裴欢应该没有那种心思，怎么说这丫头也小啊，宋总应该不好这口。
他又道，“你不是学了沏茶么，估计是老板要验验你的工作态度。”
裴欢觉得有道理，既然叫了那也只能去。
孟斑把她带去了会所内的至尊vip包房内，屋里很多人，男男女女。
好几个都是刚刚从车里和宋湛南一起下车的富二代，但是没有看到宋湛南。
裴欢又松了一口气，刚刚那通电话，让她开始想跟这会所的老板保持距离，免费被家里那亲妈盯上，给人徒增麻烦，惹人厌恶。
她希望最好是不要见到他。
“各位，这是我们新来的员工，若是她做的有什么不好，还请各位见谅。”孟斑说了一句就把她留在了这儿。
裴欢微鞠躬，“大家好。”
这些人都打量着她，裴欢穿着会所的制服，黑色及膝长裙，领口处有飘逸的红紫相间的丝带，绑成了仙气飘飘的蝴蝶结的模样。
脸蛋儿白嫩，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五官端正精致，眼睛大而剔透，鼻头高挺，唇红润诱人。
头发扎起来，扎着元气十足的丸子头，露出了她优美修长的脖颈。
这裙子裹着她的身躯，腰上一根细细的带子勾勒着她的腰，不盈一握。
膝下是她白皙的小腿，在这样光怪陆离的包间，那腿白的让人心里发痒。
“我去。”一位男性感叹道，“老宋可以啊，招来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我以前还说他们制服丑，看着就倒胃口，今天看，倒也是秀色可餐。”
“你说的是人秀色可餐，还是这衣服？你要是说衣服，让老宋给你拿一件，你把衣服吃了。”
“给我滚！”
两人打趣几句，裴欢听而不闻。
有人道，“好了，你给我们沏茶吧。”
裴欢蹲下来，沏茶第一步先温杯，也就是把90度以上的热水倒入茶壶内，让茶壶四壁均匀受热，再把热水倒掉。
再用茶匙取一勺茶叶放进温过的茶壶里，倒入开水，等待茶叶泡开。
等待的时间开始给茶杯进行温杯。
或许她的动作并不熟练，但灯光下她的脸庞是最赏心悦目的，脸颊透亮，睫毛卷翘，动作优美。
“小姑娘别蹲着了，怪累的。”有位公子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我身边来。”
包厢的门正好打开，挺拔俊美的男人唇角叼着烟印入大家的视野里，他听到了这句话。
同时他的瞳仁里也撞进了裴欢那……
少女饱满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