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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陌如沐春风的微笑一僵,眼中凶狠之气一闪,抬手压住了身旁暴怒的两人,
“垣哥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小弟陪兄长一起去,可好?”
‘前世君陌派遣手下门客,年会之前重创于我,让我一度沉沦,之后的整整八年漫长时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见他平地起高楼,见他高楼之上俯瞰燕安万家灯火,见他辉煌半生。’
这是,要动手了吗?
君垣心中杀机一闪,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一笑风和日丽,
“随便去春风巷买点药草罢了,就不必麻烦陌,弟,弟了;兰香,我们走。”
望着君垣两人离去的背影,君陌笑意全无,挥了挥手,身旁的两人,一人暗中跟上,另一人悄然朝着君陌府邸而去,原地唯留君陌一人静静而立,
“君垣,君鹤,你们明明弱的可怜,可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呢?”
‘幸好,我留了亿手。’
……
君垣来到君思苑家,望着这红墙朱瓦的华美建筑,不由轻轻一叹。
他父母一人为君家战死,一人闯荡在外了无音信,估计尸骨都已经寒了数年了。
君思苑两兄妹的父亲也为家族战死,只留下一个实力不错的母亲,是以家庭情况比君垣好多了。
本来君垣与君思苑虽是青梅竹马,但大家族哪有几多亲情?
不过有一次君思苑在街上被一名醉酒江湖散人调戏了,君垣恰好路过,脑袋一热就打了上去,结果被砍了一刀,差点一命呜呼了。
血腥气一冲,醉酒江湖散人眼见自己砍的是未来的凶名赫赫的永夜君王,吓得亡魂皆冒,刀都抖落在地,转身就逃,自此匿迹江湖,消失无踪了。
君垣心有余悸地被君思苑背回家,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好人了。
从此,永夜降临人间!
醉酒江湖散人要是知晓,自己竟然一手造就了未来无敌南淮道州的永夜君王,肯定要仰头大笑三声,
“浮一大白,老子死也无憾矣。”
君垣自嘲一笑,
‘我堂堂永夜君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醉汉影响了一生。’
当人后首前尘往事之时,就会曾经自己的很多举动,总是能让人啼笑皆非。
“呼~哈~呼~哈~”
来到君思苑家的院子,君鹤正在院中打着拳,是君家的四大绝学之一,大荒蛮牛拳。
君鹤警惕地看着君垣,目光不善。
就像是发情中的雄性发现了其他雄性到了自己的配偶家里。
君垣自顾自进入院中,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君思苑就驾着一片彩云飘到近前,仰着小脑袋,眨吧眨大眼睛,笑意盈盈看着他,
“君垣哥哥。”
君鹤脸色难看,额头一根青筋跳动了一下。
君垣将自己筹备年会与借钱一事说出。
君鹤缓缓停下了修炼,长身而立,脑袋一偏,用眼角来看君垣,目光之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一境界一重天,君垣,你与君陌都是脱胎后期,根本不是我对手;家族最后一个公子之位,非我君鹤莫属。”
君垣心中好笑,朝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才是咋们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吧。’
他开口道,
“君鹤,有时候,结果往往出人意料;你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君鹤俊脸一红,梗着脖子怒道,
“君垣,你敢小瞧于我?”
君思苑望着两人,眼珠子转了转,啄了下小脑袋,露齿一笑,
“好呀~君垣哥哥等会儿。”
然后君思苑就哒哒哒跑进了屋内,取出两百两银子,直接塞到君垣手中,并推搡着将君垣送出了小院。
君鹤缓步走了过来,望着‘啪嗒’一声关上院门回身的君思苑,皱眉道,
“小苑儿,你哪来的两百两银子?”
君思苑娇小身子靠在院门上,挡住去路,嘻嘻笑道,
“人家记得,哥哥曾说把将来娶嫂子的银子藏在枕头下了;哥,怎样?小苑儿聪明吧?”
君鹤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看着唇红齿白的妹妹笑意盈盈望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垣在院外,耳朵动了动,心中一暖,‘这小丫头。’
“不好!兰香,我们快走。”
旋即,在兰香的娇呼声中,君垣就一手揽住贴身侍女的纤腰,施展了君家绝学逐荒步,一步七八米远快速远去。
撞门而出的君鹤,只看到大道之上一片烟尘,那还见君垣两人的身影,脸都绿了,忍不住放声长啸,
“君垣,我要跟你击剑,不溅血不休!”
……
出了君家府邸,汇入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主仆两人走街过巷,来到了君家的药铺。
这里,能打八折。
君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掌柜的一边取淬体药草,一边问道,
“君垣少爷,药草杂质多,药性深藏,对身体有害无益;少爷何不去库房兑换几枚淬体丹呢?”
君垣拿起五株淬体药草,晃了晃,长满荆棘的劲草摇曳,
“这是能炼制二十枚淬体丹的药草,但我的银子只够兑换五枚淬体丹,炼丹行业暴利呀。”
掌柜的摇头失笑,“五株药草,打八折共两百四十两银子。”
兰香秀眉一挑,“张伯,我家少爷可是要参加三天后的年会,急缺银子,您老就不能便宜点吗?”
张伯小眼睛一眯,透出几缕精明的光芒,
“小兰香,要不是看在君垣少爷的面子上,老奴一口价就是三百两呢!”
然后,兰香就与张伯展开了长达一刻钟的交锋,言辞犀利如刀,字字珠玑,最终以兰香的微弱优势获胜,砍了二十两银子的价钱。
然后君垣手中多了一株药草。
出了药铺,君垣看兰香的眼睛都不一样了,
‘这丫头,不愧是前世君王殿的财政大总管啊,还真是有理财必备素养呢,“锱铢必较”。’
兰香数着小盒子里那几枚碎银子与铜板,然后‘哐当’一声合上盒盖自,小脸尽数苦涩,
“八两四钱三分;少爷,家里就剩这么点银子了,您要是在会年上表现不好,过年都要吃土哩!”
君垣笑了笑,伸手想摸这丫头的脑袋,却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高,不好摸,只得收回了手,
“放心;稳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