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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外头传来洪亮的喊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听得,忙跪下身:“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快步往魏妍芯走去,蹲下身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心痛道:“芯儿,芯儿你怎么样?朕来晚了。”
魏妍芯微微看着他,大大的松了口气:“皇上,皇上您来了!”
皇帝紧紧的搂着她:“朕来了,朕对不住你!”
皇后忙走过去扶起陆元香,心疼道:“怎么弄成这样子,伤势怎么样?”
陆元香掺着她的手缓缓站起身:“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不碍事。”言毕,她将目光移向凌莲汐,瞧见沈云轩已经将她扶了起来,方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惇嫔跪在地上,见皇上皇后都不叫起身,她有些急了,跪着爬到皇上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哀哀道:“皇上......”
她还没开口,皇帝胳膊一甩,便将她拂到在地,厉声道:“朕回头再跟你算账。”言毕,他抱起怀中的人儿起身便走,边走边道:“高玉,喧太医。”
皇后看向惇嫔,责备道:“这么多年来,本宫对你一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如此不懂事,今日若是皇上与本宫不来,你是不是要闹出人命?”
惇嫔抬起头,急道:“皇后娘娘,是她们先动手打臣妾,臣妾才......”
皇后呵诉道:“糊涂,就是她们打了你,你也不可这般打人啊!若是你没错,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岂由你这般想打便打,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皇上和本宫的存在?”初次,她这般生气,这般大声。
惇嫔委屈着一张脸,哀哀道:“娘娘,您求求皇上,求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臣妾是一时被气昏了头,才打她们的,臣妾无知,臣妾愚钝,求娘娘不要怪罪臣妾。”
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求本宫有何用,还是自己去求皇上吧。”言毕,与众人一同离开。
咸福宫人来人往,一片混乱。
魏妍芯躺在床上已经昏迷。凌莲汐坐与榻上,面目苍白,额头上尽是冷汗,她似乎很难受,时而睁眼,时而闭眼。陆元香坐与一旁,看上去稍微好些,却也好般虚弱。
皇帝见太医退下来,急忙道:“怎么样?”
魏晨躬腰道:“小主伤了胫骨,恐怕是要休息一段日子。”
皇帝恨恨的一拳捶在床延上,他在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皇后心疼道:“皇上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保重身子要紧。”言毕,她将目光移向坐塌:“给凌贵人看看,她好似伤的不轻。”
魏晨忙走到凌莲汐面前,躬腰为她把脉,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脉象时,他微微愣了愣,再次确定后,方才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小主有了身孕。”
皇帝听得,忙起身走到她身旁:“确定?”
魏晨躬腰道:“是,不过小主适才在翊坤宫被打,好似被推到过,腹部受到过撞击,胎象很不稳,得好好保胎,小主不能太过忧心。”
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莲儿,你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忧心,好好照顾身子要紧。”
凌莲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仍旧那般呆呆的坐着,偶尔眨一下眼睛证实她还活着。
皇后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难过,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好好养胎。”
凌莲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冷声道:“一个孩子都保不住,又何需再要孩子?”
皇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好好照顾身子,小公主的事朕会为你做主。”
凌莲汐听得,眼中的泪水突然就落了下来:“人都死了,做主还有什么用?”
皇后忙拿过手帕为她拭去眼泪:“不要哭,哭了对身子不好,影响胎儿,孩子没有了还会再有的,保重身子要紧。”
陆元香沉默了半响,缓缓起身,走到凌莲汐面前,握住她的手,淡淡道:“莲儿,小公主的死,我们必要血债血还,你身子弱,别哭,适才惇嫔踢了你肚子,你若是这般忧心,恐怕连肚中的孩儿都保不住。”
凌莲汐苦涩的扬起唇角,从皇帝手中抽回手,依偎在姐姐怀中,哭的愈加伤心。
沈云轩看得难过,忙走过去为她拭去泪水:“莲姐姐别哭了,若是伤到胎儿了怎么好,芯儿醒来知道你难过,她会更难过的。”
皇帝无奈的捏了捏紧握的拳头,他从来都没有这般无奈过,看着她们难过,他的心同样跟着痛:“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魏太医,莲儿的胎,好好保,朕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魏晨忙点头:“是,微臣定会照好小主的胎儿。”
宛溪扶着凌莲汐缓缓站起身,可她的脚似乎麻木了,方才站起又软了下去。
陆元香惊心道:“莲儿,怎么样?”
凌莲汐轻微摇头道:“无碍。”
皇帝忙道:“朕来!”言毕,他微微弯腰,将她抱在胸前,走了出去。
沈云轩掺扶着陆元香跟了出去。
皇后回过头,对着几个奴才吩咐道:“好好照顾你们小主。”言毕,她走了出去。
落寒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主子,心疼不已:“小主怎么还没醒?可怎么办呐?”
枼容从一旁端来药,轻声道:“把药给小主服下。”
落寒忙将她扶起来,动作很轻,似乎很怕弄疼了她一般,轻微抽泣道:“惇嫔下手也太狠了,她害死了小公主,还把小主打成这般,这次皇上若不赐死她,小主定会不肯罢休。
枼容舀了一勺药喂给主子喝下,叹息道:“皇上不会赐死惇嫔的,只要有贵妃在,惇嫔就死不了。”
落寒流着泪道:“小主对贵妃娘娘那般好,贵妃娘娘也不能如此包庇自己的妹妹啊!这么多年,小主对惇嫔忍了又忍,可是惇嫔居然这般不知好歹,打人就算了,还打的这么狠,小公主还不到三岁,她怎么很的下心啊!”
枼容为她拭去泪水:“别哭了,小主还没醒,皇上又去了凌贵人那儿,待小主醒来,瞧不见皇上,也不知道小主会不会难过。”
落寒轻轻放下主子:“还是让小主先睡会儿吧!”她为主子理好被子后,与枼容一同退了出去。
【储秀宫】
贵妃站在门口,总觉得外头吵闹的厉害,她往外探了探,踏步走了出去。
之桃瞧见她要出去,忙道:“娘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贵妃叹了口气:“本宫听得外头吵的厉害,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儿,出去瞧瞧。”
之桃忙拦住她,强浮出一丝笑意:“娘娘,没事儿,就是几个宫女太监发生了纠纷,奴婢去说说便是了,这般晚了,娘娘若是再出去,伤着了身子,明日魏常在来瞧见了定会不高兴了。”
贵妃凝眉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罢了:“好吧!那本宫就不去了。”言毕,她欲要转身走回屋里,只听得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来。
之桃看过去,只见惇嫔急匆匆而来,她忙迎上去拦住她:“惇嫔娘娘怎么来了,贵妃娘娘身子不好,需要休息了。”
惇嫔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她一把推开了之桃,径直走到贵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裳:“姐姐,姐姐救我,姐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贵妃一惊,忙道:“出了什么事儿?”
惇嫔望着她,眼中泛起丝丝泪光:“姐姐,今日我把魏常在她们打了,皇上生气了,适才我听太医说,凌贵人有了身孕,可是我打了她,若是她的孩子没了,皇上一定会杀了我,姐姐,你帮我劝劝皇上。”小公主的死,她还不知道。
贵妃差异道:“你打她们做什么?”
惇嫔委屈的憋着嘴,一滴泪水落了出来:“是她们先打我的,魏常在突然冲到翊坤宫就打了我一巴掌,我气不过,方才要打她的,姐姐,你帮帮我,皇上说......皇上说回头再找我算账,皇上一定不会饶了我,姐姐。”
贵妃微微退了两步,似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用手抚了抚胸口。之桃瞧见,忙去扶着主子:“娘娘,娘娘您别动气,当心身子啊!”
贵妃淡淡道:“你起来,跟我到屋里来。”言毕,她携着之桃的手往里头走去,坐到榻上。
惇嫔小心翼翼的走进屋,站在她面前,没敢作声。
贵妃沉默了半响,似乎在冷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惇嫔蹙眉思索:“我也不知道,只听她们说小公主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呜呜......”
贵妃的神色变得苍白了好些,语气有些生硬:“之桃?”
之桃微微一愣:“娘娘......娘娘您别忧心,没有什么事儿。”
贵妃的手紧紧按在榻上柔软的垫子上,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之桃忙跪下身:“娘娘,您身子不好,皇后娘娘嘱咐了不让告诉您,说您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