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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率先走进院子,院门并没有上锁,因为它实在太破旧了,如果真有人想进来偷东西,根本不需要走正门也能进去。
马学文紧随其后,等来到房门前的时候,石头拍了拍门,对着里面喊道:“爸,妈,我回来了。”连续喊了两次之后,屋子里面才出现一抹光亮,马学文透过窗户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压根就不是灯光,而是蜡烛。
很快就有一位五十余岁,佝偻着身体的农妇走了出来,她身高不过一米六,在加上有些驼背,所以站在石头面前显得异常矮小,而且瘦弱不堪,仿佛轻风就能将其吹倒。
“石头,你咋回来了?”农妇脸上闪过一抹欣喜,手里还端着蜡烛,随之就听里面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谁来了?”
农妇往里看了看,让开了门口的路说:“老头子,儿子回来了,你赶紧起来吧。”
马学文并没有着急进去,毕竟人家已经休息,没过片刻,屋内又有光亮传来,应该是里屋也点了蜡烛,只见一位同样老迈,但是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皮肤黝黑,岁月在脸颊上留下了足够多的痕迹,看上去就是普通地道的农民。
“在门口站着干啥,快进屋,你今天咋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石头的父亲也站在门口一边,让儿子可以进去,这时他们才发现马学文的身影,毕竟石头挡在前方,如果不刻意去看,根本就不可能瞧见马学文。
两人虽然见到外人,可是谁也没有询问,不过都整理了一下衣衫,想让自己更加体面一些,虽然那上面满是补丁,但还算干净。
“爸,妈。俺小妹呢?”石头刚进屋就四处扫量一圈,他家屋子很小,进去就是厨房,和马学文家的格局相差不多。卧室只有一间,因为开着门,所以不难看到有一位少女躺在炕头,此时正有些艰难的抬着头往外望去,一双漆黑明亮的双眸内满是欣喜。
“哥。”少女的模样十分清秀。很难想象她和石头是亲生兄妹,声音中透露着一股虚弱,虽然声音不大,但能听的出来她已经尽可能提高了几个分贝。
“小妹。”石头一个箭步走入屋中,满脸关切的开口问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少女摇了摇头,这时石头的父母也跟着马学文走进了屋子里,石头母亲给他搬了一个三条腿的板凳,石头父亲则给他倒了一碗茶水。
从始至终,石头也没介绍马学文,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叫什么,而且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马学文能帮,之所以跟着回来,完全是想看一看家人,顺便把工钱拿回来,毕竟父母还不会使用银行卡,这里也没有取钱的地方。
马学文也没说话,十分安静的坐在那打量着屋子,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用这八个字形容一点也不夸大,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比自己小时候过的还要清苦。
这时他的目光望向了炕头上的少女,少女皮肤很白。也不知道是因为病重还是本来如此,一头长发非常干净,看得出来平时没少打理,其实不难想象,石头的妹妹整天躺在家中,尤其还是天真活泼的年岁。肯定会觉得无聊,没意思的时候自然就会打理自己。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句说个不停,马学文这个外人则被完全排斥在外,倒不是这家人故意如此,而是石头父母不知道和他说什么,石头的心思则全都放在了家人身上,只有他的小妹,偶尔会往马学文所在位置看上两眼,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就是这一个笑容,让马学文感觉自己全身都很暖,也很舒服,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当石头把钱交到母亲手中的时候,那位朴实的农妇并没有因此喜笑颜开,因为这些钱和给女儿治病所需要的费用,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看的出来他们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罢了,能让这样的家庭,做出放弃的决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绝望才会走到这一步。
马学文终于是有些看不下了,突然插口问道:”石头,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
石头闻言回头对马学文点了点头,随之起身给父母鞠了一躬,对小妹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屋子,等他来到院中时,突然发现马学文并没有跟着出来,这时只听马学文从屋子里面喊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把小妹也抱上车,咱们回C市给她看病。”
听到这话,石头愣住了,石头的父母,包括炕上躺着的柔弱少女也愣住了,等石头一脸疑惑的走进屋内时,马学文才没好气的继续道:“你忘了咱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石头当然没忘,可他不相信马学文有这个能力,就算是有,也不相信对方会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而且一次性拿这么多钱出来。
马学文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开口对石头父母说道:“叔叔阿姨,这次我和石头大哥回来,就是为了给小妹看病,费用你们不需要担心,在石头大哥以后的工资里面扣,他拿回来的钱千万别舍不得花,现在石头大哥在外面有能力负担起家中的一切,这点你们尽管放心。”马学文说的很真诚,可石头却一愣一愣的。
不过他还是按照马学文的吩咐,让母亲给妹妹穿上衣服,随后直接抱上了车,因为已经到了半夜,马学文没有耽搁,寒暄几句便让石头开车离开家中,直奔C市!
这一路上,石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倒是马学文和石头妹妹聊得好不开心,抵达市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两点,来到市医院挂号和办理各种手续,马学文就花了不少钱,而且选的病房还是双人间,光是这一笔支出,都快赶上石头半个月工资了。
等医生确诊之后,因为石头妹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所以需要尽快安排治疗,马学文跑上跑下,花了两万多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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