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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嘿赶紧带着几人躲了起来。待几人看清楚了车里下来的人邓渝庆马上就哎呀了一声惊讶道:“那不是江寒么!”
唐何为也不禁有些惆怅了:“罗盘所指的方向就是这里,而恰好又是梦遥哥的叔叔,这...”
“先别着急,只是指向这边而已,我们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人躲在不远处,看着那名牌轿车停在了外面,然后车门被穿着黑衣的保镖打开。先出来的正是江寒,看他身上的名牌西装,一脸的油腻,嘴中还抽着雪茄,那有点大腹便便的肚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江寒了。他双眼透着一种奸商的贼光,带着一丝丝的阿谀奉承亲自打开了后车坐的门。
嘛嘿三人死死的盯着那后车坐。
当车门打开里面人探出头的那一刻,邓渝庆脚一跺牙一咬:“哎呀,这个江寒怎么那么糊涂啊,居然把方一天奉为上宾。他可是祖宗的叔叔,这要是被祖宗知道了,我看他准备好日子过了!”
将手中的八卦盘收了起来:“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也没办法了。我们先回去,既然已经知道了方一天他们在这里,那么下面的行动就会简单很多了。至于江寒,让遥哥自己做决定吧。”
“这事情怕是不好整啊。”唐何为感叹了一句。
三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梦遥哥躺在床上,听到卧室的门开了,这才坐了起来。嘛嘿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江寒把方一天奉为上宾了。看他亲自给他开车门的样子,我想应该是这个样子不错的了。”
“我早该想到了。正南方,除了江硕的家就只剩下了野树林,那里已经废了,就只有被我下了禁锢的江家了。”
“你打算怎么办?这个事情...毕竟关系到你叔叔。”
“江寒利欲熏心,这点我很早就知道了。镜魇的那件事情,就看出来了他是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也就是因为他整天想着自己的利益,才让原本本该好好活到百岁的江奶奶替他受了那么多,导致江硕现在身体都没有完全好起来。他已经鬼迷心窍了,只怕现在在方一天和那个披着大海皮的降头师手上,他已经唯命是从了。”
“那怎么办啊?”邓渝庆倒了杯水一股脑扎进了卧室里。
她想了一下:“老邓,你和何为想个办法,躲开方一天他们的眼线,将江硕绑过来,这个事情我要和江硕好好讨论一下。”
唐何为嗯了一声。
夜色微凉,一切都透着别样的阴气。
在梦遥哥重病的第三天,江寒被唐何为还有邓渝庆绑了过来,他应该是被打晕了,整个脖子都红了一圈。她还躺着床上,赢勾白天也在,这三天里,方一天和那个大海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形势催动生死蛊。白天特地给蛊虫换了一个超大的盒子,结果第二天一看,那蛊虫居然在盒子里面繁衍了,数量多的吓人。听唐何为解释说,如果这生死蛊在人身体里面繁衍的话,过不了几天被种下生死蛊的人就会五脏六腑吃尽,最后只剩下骨头。听到这里,众人都是全身一抖,这降头师的狠毒可比方一天他们狠的太多了。
她搬着凳子特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安静的等着他醒过来。
等到了下午四五点钟该吃晚饭的时候,江硕还没有醒。邓渝庆喝了一半的牛奶见他还没醒就去数落唐何为下手太重了,唐何为翻了个白眼默默的接了一句:“是你下手将他打昏的,不是我。”
他这一说引得梦遥哥都笑了。
笑声一起,那边江硕就醒了。他双眼迷迷蒙蒙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三四分钟眼神和脑袋才清醒了起来。一看到梦遥哥就是瞪大了眼睛然后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被绑在了凳子上。
“梦遥哥,你干什么绑着我?快放开我!”
她可不怕江寒跑了。给邓渝庆和唐何为使了个眼色,两人上来一人一把剪刀,咔嚓一下绳子就断了。他一低头就看见了邓渝庆和唐何为立刻就怒了:“是你们两个,是你们两个把我打晕了!你们为什么打晕我!”
“不是我们要打晕你,谁让你不老实了。我们都说了是梦遥哥要请你过来,你不相信还要喊人,我们一着急当然只能出下策了。”
“你!”
他还要继续追究责任。梦遥哥却淡淡道:“好了,别吵了。”
“梦遥哥,我和你也算是表兄妹,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笑笑:“有点事情想和你讨论,但是不能亲自去找你,所以只能这样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舒服了一点才道:“你喊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梦遥哥嗯了一声站了起来:“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我爸?他又怎么了?他最近不是在做进口生意么,据说之前和几家大公司谈的不愉快,打算放弃,谁知道后来那几家大公司居然同意了,而且开出的条件对我们也都是特别有利的。”
“你很清楚你爸现在做的什么。但是你知道你爸快死了么?”
“什么意思?我爸活的好好的,怎么快死了。”
邓渝庆哎呀了一声:“哎呀。你到底多久没回去看过你老爸了?他现在身边跟了两个学邪术的人,看那个样子估摸着应该被他们给控制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爸爸虽然说人是有点势利,可是并不代表他蠢,什么人好什么人坏他能看不出来么。”
梦遥哥知道和江硕说这个他是不信,只能笑笑道:“你不信?”
“不信。”
刚说完,门外白天就端进来了一大盆水,然后将水放在了梦遥哥的面前。她的手在水中点了两下,盆里面忽然传来了影像。江硕倒呼吸了一口气,便看见盆里的影像赫赫然映现出来的人正是江寒和两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
这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看见。
看到最后江硕已经完全相信梦遥哥说的话了。他亲眼看着那个两个黑色披风的其中一个将一个很大的虫子放到了江硕的肚子里,江硕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分钟后,再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双目涣散了,那模样和电视剧里面演的被控制了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有百万分的可能。江叔叔本就利欲熏心,被人控制起来很正常。”
“那你今天喊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梦遥哥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了一边的杯子喝了口茶:“我想让你把一样东西种到他们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身上去。”
江寒啊了一声马山回绝了:“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这天底下什么可能的事情都会有,就看你肯不肯做了。”她将一边的盒子拿了起来递给了他。江寒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缓慢的打开。当他看到盒子里拿豆大点的虫子的时候马上就沉默了:“真的要这么做么,这个虫子和刚才他们放在我爸爸身上的虫子一模一样。”
白天摇摇头:“不一样的。这虫子是他们种在梦遥哥身上的,叫做生死蛊,是一种吸食着人身体的气血精华血肉内脏而活并且不停繁衍的虫子。当他繁衍出其他虫子的时候,被种者就会在一夜之间被啃食的只剩下骨头了。当初他们种在梦遥哥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她的血是至阳之血,身体是极阴之体,这种蛊虫是无法生存的。所以才能用内力将虫子逼出来。我们并不是有心要害他们,只是没办法。如果不对付他们,你的小侄子就会出事。我们不要多长时间,只要十年让旭旭安心的长大成人,这点时间就够了。”
江硕迟疑了,将盒子盖了起来:“真的么?那我爸爸怎么办?”
“我会救你爸爸的。”梦遥哥开口道:“只是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救的了他,可我希望他能散尽家财来弥补他所做的一切。”
“散尽家财!”
“怎么了?心疼了?”
“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家里有钱是个开心的事情,就是因为有钱我现在才会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温暖。”他将盒子放到了自己的包里:“我会帮你的。”
梦遥哥笑笑:“把他安全的送出去吧。”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她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又指了指他和自己这边的人。江硕叹了一口气:“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我懂。”
回去的时候还是唐何为和邓渝庆送他走的。
等他走了,赢勾才从对面的墙里出来了,好笑的看着江硕离开的身影:“他还真相信给他的是生死蛊。”
“江硕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是终究还是个孩子。我给他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将蛊虫悄无声息的送到方一天或是那个降头师的身上。到时候晓玲就可以回来了。”她柔和一笑看了一眼依旧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罐子。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方晓玲。
四月下旬二十九号左右,离小旭旭满月还有三四天的时间。
那之后的三十号,江硕传来消息说:梵布出事了!好像是之前给他的蛊虫发挥作用了,梵布天天头疼浑身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咬一样,有的时候躺在床上都下不了床,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江寒找了很多的一声和巫医都没有发现任何的不正常,就连方一天都没有办法。
她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也下不了床了。嘛嘿给她端了很多的中药,她说太苦总是不肯吃,有的时候躺在床上想事情,一想就是一上午,饭菜下不了胃,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植物人。
崔佳丽请过医生,但是医生都说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连丙瑞杰都来了,可是做了很多的检查,只说是身体功能衰竭了。却没告诉崔佳丽他们梦遥哥活不久了。他临走的时候还悄声声的问梦遥哥有什么喜欢吃的喝的,下次来的时候全部都给她带过来。她说她喜欢看大海,可是却不喜欢那种窒息的感觉。丙瑞杰红着眼睛给她看了大海蓝色照片,她抚着照片仿佛看到了照片中带着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男人。
嘛嘿天天给她守夜,她也只是吃了药就睡了。惠子看到梦遥哥病重,得意了很多,天天粘着嘛嘿,每次被白芷看到都会被她狠狠骂一顿。然后白芷就拉着白鹤来到梦遥哥病床前说今天将惠子怎么样了,还让她快点好起来。
她笑了。
五月一,植树节,全校都放假了。盛笙可可和程文要来看梦遥哥,却被嘛嘿说她出去了打发了。梦遥哥清楚嘛嘿怕这三个丫头看到自己这样伤心,这才打发了。
五月二号,放假第二天。江硕又传来消息说,方一天可能要见她。她听到这个消息才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天晚上十二点多,白天推着轮椅,白鹤邓渝庆护着她去的,赢勾在暗处看着。嘛嘿唐何为白芷则是留了下来,准备着随时听候命令。郭伟,尤然,镜魇和长孙保护着晓玲的罐子。
她那晚穿的很多,很厚,明明天不凉的。
方一天约她见的地方就在南平和江平的交接点,那里有一处很大的空地,四周也都保护的很好,要是打起来的话根本不用怕什么。
与方一天来的还有影子和伊斤,以及众多的黑衣人。他身边也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已经瘦成火柴人的降头师。
月色高挂夜空,难堪几度柔肠。
她呵哼的笑了:“没想到我反将了你们一军吧。”她苍白的脸色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以前是个妖娆的美人了。
方一天看她这个模样眼睛里带着心疼:“你不是也中招了么,现在生死蛊在你的体内繁衍,最多一两天你就会死去。”
“可你的人也同样被我们给做了,他也会在不久之后死去。你约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伊斤身子从一边跳了过来:“别那么多的废话,我们救你,你救梵布,这是个交易。”
“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白鹤反驳了一句话。
“我们安的什么心?真是狗咬鲁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我们两边的人各自都有一命的损伤。我们这边的梵布只是一个手下,死了不可惜,可是你们那边却是一个娘娘,要是死了,你们可就失去了最大的头头。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打算交换救人的方法么?”
风吹过。梦遥哥咳嗽了一声:“我想知道怎么救方晓玲。”
“梦遥哥,我们只救一人,没有第二种法子去救你的丫头。”
她接着咳嗽,白天赶紧将她的披风紧了紧:“救方晓玲吧。我欠她的。”
“娘娘,那你怎么办!”白鹤赶紧开口道。
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