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许愿灯说情话

吴笑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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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芦苇中青蛙呱呱的鸣叫着,吵得人没办法休息,马车内,凤阑夜睁大一双眼睛,望着头顶上空,不时的翻身折腾着,就是睡不着,最后干脆坐了起来,一边的南宫烨随着她的动作,关心的询问。

    “阑儿,怎么了?”

    “外面好吵,睡不着。”

    她无奈的吐槽,实话实说,眼睛一翻便有了主意,瞄向一侧的南宫烨:“不如我们说会儿话。”

    “嗯,阑儿想说什么呢?我听着。”

    南宫烨慵懒的歪过身子,单手支起脑袋望着凤阑夜,马车外面月光如水,透过墨竹帘子折射进来,朦胧间,看得见他唇角勾勒出的优美弧度,还可以想像得出那一副倾倒众生的邪魅,凤阑夜脸颊一热,不由得想起那些吻来,幸好是夜晚,看不见脸上的神容,否则她真是没脸了,可惜她忘了一件事,对于武功高深莫测的南宫烨来说,即便在黑夜中,也是如同白昼一般的,所以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番,现在的阑儿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让人移不开视线,不过他不想惊吓着她,只想慢慢的等她长大。

    凤阑夜飞快的找到话题:“我们不是想证明母妃的清白吗?等到回京时,可以给昊云帝讲一个故事,一个父与子的故事,你可以把这所有的一切讲给他听,我想他会去求证的,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一听便会明白的。”

    这一点凤阑夜很肯定,昊云帝如果真的被人骗了,他听了一定会去求证,那么就可以证明玉妃的清白了。

    南宫烨眼神陡暗,幽深无比,好久没说一句话,他在思索阑儿的话,想想倒是很有道理。

    他只要把这件事讲给父皇听,相信他会明白的。

    接下来该做的事就是他的事了,不过即便他真的知道了,他也不会原谅他的。

    因为他太残忍了,如果怀疑他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不向他的母妃去证实,而是一径的逼母妃自杀,还处处针对他。

    马车内,一瞬间笼罩着寒气,明明是夏日,却冷得令人打颤,凤阑夜抖索了一下肩,看来她挑了一个不好的话题,赶紧伸出手握着南宫烨的手:“别想那么多了,眼下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薷烟岛吧。”

    南宫烨回过神来,大手反握过来,掌下一用力便提过凤阑夜的身子,拥在怀中。

    他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带着男性的体香,还有淡淡的幽香直往凤阑夜的鼻子里钻,使得她心跳加快,脸颊再次烧烫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使得她不安,害怕,忍不住扭动身子,挣扎着命令。

    “放开我。”

    “别动,我想抱着你,抱着你我的心就安定了。”

    他说着并没有更深一步的动静,只是单纯的抱着她,窝在自已的怀中,他的心一刹那真的安定了。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他会像一个亡命之徒,和那个人斗得鱼死网破了,但现在他有她。

    他要保护她,让她活得开心一点,所以每做一件事,他会慎重的考虑。

    冥冥中的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就像他无意间救了她一命般,那时候已是宿命的轮回。

    “阑儿,我们睡吧。”

    “嗯,”凤阑夜点首,竟难得的安心,窝在他的怀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还有他对自已的浓烈的疼宠,虽然两个人从来没说过爱字,但心却清晰的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相互爱着的,凤阑夜胡思乱想着,竟然慢慢的睡着了,很香甜。

    南宫烨俯身在她的脑门上印下一个轻吻,阑儿,总有一天我们离开那里的一切。

    马车内安静下来,暗夜恢复了宁静。

    正在这时,忽然有细碎的声音响起,在寒夜之中分外的清晰,南宫烨第一时间便醒了,然后是他的手下月瑾等人,千渤辰已隐在马车外面,沉声禀报:“少主,来的人还不少。”

    “嗯。”

    南宫烨身子未动,眼神间却是浮起阴骜的杀机,唇角是森冷的笑意,好似地犹的勾魂使者。

    好,真是太好了,他正是有气没处出的时候,这些人竟然撞了上来,找死。

    千渤辰的说话声已惊动了凤阑夜,她一向浅眠,听着外面的禀报,眼睛一睁便翻身坐起来了,望着南宫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带有土匪不成。”

    南宫烨点头,嗜血寒戾的声音响起。

    “这往北是越来越穷了,因为贫穷,所以土匪很多,打掳劫杀,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每一处都有土匪的出没。”

    “那么官府呢?为什么不巢灭这些土匪?”

    凤阑夜沉声询问,南宫烨接口:“官府也有官府的难处,此地的官府和别处不一样,地广人稀,因为田地种不起来,所以都是百姓起草为寇,大部分都是为了混个温饱,怎么去围杀这些人,除非是太过份的才会出面打击,有时候还斗不过那些土匪呢,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亡命之徒,你要他的命,他就和你拼命,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所以这种地方,连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生存之道。”

    南宫烨说完,凤阑夜不再说话,这些事她还真不太懂。

    这时候西门云那边的人也惊动了,西门云策马领了一队人人过来,沉声禀报:“王爷,王妃小心一点,来的这些人只怕凶狠无比,千万要当心。”

    说完他朝后面的一队人命令:“你们一定要保护好齐王和齐王妃。”

    “是,将军。”

    众人应声,这时候那些人已冲了过来,摇旗呐喊声一片。

    马车内,南宫烨和凤阑夜一掀车帘跃了出去,两人齐齐的立在地上,暗夜之中,只见四周人影燥动,呐喊声一片,似乎有为数不少的人,分布在各处,人影噪动,却一时没有攻击过来,大将军西门云脸色一沉命令身后的人:“保护齐王爷,齐王妃。”

    “是,将军。”

    那一队人分布开来,西门云已催马往前,和后面的人会合,准备杀了那些土匪。

    这边,南宫烨和凤阑夜领着手下数人,观察着这些人,却发现这些土匪根本不进攻,只在外面晃旗呐喊:“你们被包围了,一个别想逃走。”

    可是光喊不动手,距离又远,似乎无意与他们交战,他们想出手,一时也没有办法。

    凤阑夜打量着这些人,再加上先前听了南宫烨的话,心下立刻了然这些人想干什么?

    这些人一定打探过,他们人数众多,要打是打不过他们的,但他们此番出现,定然是有目的的,那目的,便是他们手中的粮草,五万人马,有四万先行,后面的一万人,带着大批的粮草,这北境地方最缺的就是粮食,所以这些人想劫了粮草。

    如此这番想着,这些人的主力定然在后面,准备抢粮草,这边只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借着月色借造出声势,只怕根本没有多少人。

    凤阑夜一想清楚,立刻朝站在她身侧不远的人命令:“你们一部分人往后面去,马上通知西门将军,这些人的目的是劫粮草,你们剩下的人去巢灭围在这四周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人。”

    “是,”那为首的人听了凤阑夜的话,倒没有抗拒,直接听令,然后朝左右一挥手,分布出来,自已一马当先领着一堆人往后面奔去,剩余的人直闯那摇旗呐喊的地方,一时间便听到有人厮杀之声,月瑾立刻请示:“我们也过去帮忙吧。”

    凤阑夜瞪了他一眼:“一万兵马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些人吗?我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走吧。”

    说完率先上了马车,南宫烨一看眼前的情况,确实是最佳的有利时机,虽然没杀到那些土匪,但能离开西门云倒是爽事一桩,何况他们也不能在西门云的面前露出过大的动静来,这西门云可是皇上的人,别人不知,他即会不知。

    南宫烨闪身上了马车,一挥手,身后的数名手下翻身上马,一辆马车几匹骏马便往那摇旗呐喊的地方冲去,和土匪打成一团的那些将士,还当他们和敌人打起来呢,根本没注视,自然月瑾等人也是挑了几个做做样子,连后往外围跑,很快便冲了过去,身后依然是打斗一片,而他们已顺着小径快速的往北而去,一阵撕足了蹄的狂奔,休息了一会儿又跑,跑了半夜带一天,最后天黑时到了一个小镇子。

    众人方减慢速度,西门云和那些手下只怕已发现他们不见了,不过想赶已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交战过后,还要清理战场,还要盘查兵将的伤亡程度,还有粮草是否丢失,总之他们有得事情做。

    小镇虽然不大,可是客栈茶肆应有尽有,只是地方略显简陋,和安绛城,那是一个天差地别的待遇,可是这一路行来,一直住宿在野外,此刻有房间可以睡,还能洗个热水澡,大家都觉得不错。

    客栈里,没多少住客,掌柜和小二一看有人住客,早笑得眯起眼睛,一路迎了过来,招呼人牵马的牵马,牵去喂伺料,掌柜的把他们迎进去,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眼,这些人还真是华贵呢,为首的人真是仙人,掌柜的看一眼便呆住了,直到南宫烨冷冷的瞪过去,才回过神来,恭敬的问:“客官这是住店吗?”

    “嗯,”一旁的月瑾见主了不悦,早没了好脸色,重重的哼一声,沉着的开口:“住店,有好房间吗?”

    “有,有。”

    掌柜的应着,正准备把人往里领,这时从内堂风风火火的冲出一个人来,朝着掌柜的尖叫:“爹,我不干了,整日让我烧菜做饭的,看我都成油桶了。”

    待到那人站定,众人才看清,这是一个女子,全身上下成一个桶状,因为刚才的奔跑,上下的肉直打晃,一张脸像大饼,眼角有一个大痣,痣上还有一根毛,此刻双手叉腰的瞪着那掌柜的,掌柜的赶紧柔声细语的开口。

    “怎么是油桶呢?我女儿这叫富态,娶回去是会发家的,一定会有人慧眼识珠的。”

    那掌柜的话音一落,月瑾和身后的两个侍卫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还不叫油桶,叫富态,呸,要他们说,根本是个肥婆,还是那种老肥婆,脸上的肉堆成一团,连眼睛都瞧不见了,真丑,那掌柜的更有意思,竟然说慧眼识珠,这是珠吗?谁识了那才是被狗屎粘住眼了呢?

    不过他一笑,那女人便恶狠狠的掉过头来,然后便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的望着南宫烨,须臾,竟然直接流下口水来了。

    南宫烨眼神陡的一沉,凌寒万分,那掌柜的一看,这些人都不好招惹的样子,赶紧拉了那女儿过去。

    “快去烧菜吧,待会儿客人要吃饭了。”

    月瑾一听掌柜的话,差点没吐出来,那一身肥肉烧出来的菜能吃吗?掉头望过来,果然见主子的脸色难看,嫌戾布在眼底,若不是这小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客栈,他们立刻掉头便走,不过吃食还是免了吧。

    “不用她烧了,我们待会儿自已准备吃的东西,你给我们开几间房吧。”

    月瑾自作主张,南宫烨点首,已转身往楼上走去,掌柜的见了立刻吩咐从外面走进来的店小二:“把客人领上楼去。”

    “三间房。”

    南宫烨扔下一句,便拉着凤阑夜跟着店小二身后上楼,身后的数人愣了一愣,月瑾和青黛等人相视无语,看来少主又要和小王妃住一间房了,他倒是习惯了。

    凤阑夜先是没在意,等到反应过来,人已走到二楼一间房外,店小二恭敬的打开门,凤阑夜气狠狠的走进去,等到店小二走出去,她才发作。

    “为什么不要四间房,我要洗澡什么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是夫妇,你只要用布帘隔一下就好,何况?”

    他眼神斜睨向凤阑夜,有些痞痞的意味,果然接下来的话没好话。

    “你小丫头身材,有什么可看的。”

    “南宫烨。”

    凤阑夜怒吼,南宫烨立刻摆手,收敛起邪魅,一本正经的开口:“这家店可能是黑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黑店?”

    凤阑夜蹙眉,这她倒是没注意,难道真的是黑店不成,眯着眼睛打量南宫烨,看他神色极是认真,不像是撒谎的,只得作罢,不过仍坐下谪诂:“难道我会怕那些人不成?”

    “你不怕,是我担心。”

    南宫烨磁性的声音不容置疑的拒绝,凤阑夜不再多说什么。

    房门被人叩响,青黛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

    “进来吧。”

    两个丫头走进来,后面跟着月瑾,还有两名侍卫在外面守着,三人一起立在房间里,望着南宫烨和凤阑夜。

    凤阑夜望着他们,吩咐下去:“月瑾到外面去买些食物吧,青黛和蓝黛准备一些水来,我要洗澡。”

    “是。”

    三道声音不卑不亢,似乎发生再大的事,他们也能接受,三人一起走出去准备。

    青黛和蓝黛的洗澡水先准备进来,然后隔起一道帘子,南宫烨坐在外面看书,青黛和蓝黛侍候凤阑夜沐浴,虽然有帘子隔着,可是凤阑夜还是不习惯,卧在水中,好半天不动一下,温热的水都快把皮肤泡出皮了,才出来,虽然没有洗得尽兴,不过却很舒服。

    沐浴完,两个小丫头把凉水收拾了下去,这时候月瑾已从外面买带了打包的食品,一一摆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倒也不少,大家将就着吃一些,有包子,杂食,还有点心什么的,虽然没有菜,不过也不错了,凤阑夜挑捡着吃了一些。

    南宫烨见她没什么胃口,知道她吃不惯这些东西,便温润的开口:“离定州不远了,我们行快一些,最多五天左右便到了。”

    凤阑夜点头,不过想到雾翦的话,又愁起来:“听说定州很缺粮食,那里的人多数吃牛肉,羊肉,喝羊奶,这不是真的吧。”

    南宫烨点头,凤阑夜脸色立刻白了,她可不喜欢吃那些东西,不过南宫烨接着开口。

    “没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吃那些东西,也有粮食的。”

    “喔,”小脑袋点了一下,总算放下心来。

    膳后,各人撤了出去,房间里整理干净了,南宫烨示意各人下去轮班休息。

    月瑾打了水进来,侍候南宫烨沐浴,南宫烨让他出去,自已动手简单的盥洗了一下,便示意把东西整理出去。

    是夜,四周安静下来,房间内的灯闪闪烁烁,南宫烨和凤阑夜各占一半的床睡了,连日来坐马车,两个人都累了,此时睡得极香,可香不代表没警觉,所以房梁上一有动静,两个人便醒了,彼此相视一眼,还真的来了,这家店果然是黑店,竟招惹到他们的头上了。

    南宫烨唇角陡的勾出冷笑,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上方,有人掀瓦,还放迷一香,凤阑夜示意南宫烨憋气,迷一香对她根本没用,那人见里面没动静,以为得手了,因为知道门外有人守着,所以直接从房顶上面揭了几片瓦下来。

    这贼人竟是店小二,没想到身手十分厉害,一落下来,便知道房间里的两人根本没中迷一香,因为他们的气吸很平缓,没有似毫的起伏,没想到他竟然失手了,当下害怕起来,身形一纵,便待逃走。

    南宫烨身形一翻坐了起来,一掌凝气击了过去,那人窜到半空的身子直直的坠落下来,跌倒地上去了,发出扑通一声响。

    门外月瑾和另外一个侍卫听到动静,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便看到王爷周身的冷寒,面色难看的端坐在床上,地上跌趴着的黑衣人,正是那店小二,一看到这人,月瑾便周身来火,和另外一个侍卫冲了过去,一番拳脚相加,地上的店小二,早就出气多,进报少了,瘫在地上呻一吟,哀求。

    “不敢了,不敢了,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睡在房间内的青黛蓝黛还有其他人都惊动了,飞快的翻身披衣下床冲了进来,一时间房间内站了满满内的人,望着那个店小二。

    南宫烨脸色冷沉,健硕欣长的身子挡住了凤阑夜,沉声命令下去。

    “立刻去把掌柜的抓来,这家是黑店,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月瑾领着两人下去,房间内,青黛和蓝黛面无表情的找绳索把地上的人捆绑了起来。

    凤阑夜乘这空档,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坐在床上,眯眼盯着地上的那小二,脸色同样很难看。

    她们睡个觉都不消停,这些人真是自找死路,什么人不好劫,竟然动到他们头上,也是该着他们找死。

    正想着,楼道上便有脚步声,抓的还不是一个人,一起从门外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正是掌柜的,后面是先前看到那个胖女人,此刻鼻青脸肿的真丑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得正伤心,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伙计,一起走了进来。

    月瑾走过来,恭敬的禀报。

    “王爷,这些家伙听到楼上的动静,竟然想跑,被属下等抓住了。”

    那被抓的几人知道今晚碰到是劲敌了,扑通扑通的跪下来,哀求声一片。

    “客官饶命啊,客官饶命啊。”

    南宫烨冷喝一声:“住口。”

    一下子所有人止住了哭声,再没有人敢发出一声响,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们一进来看到店上睡着的店小二便知道了,被打得那么惨,他们若是再招惹他们,一定会和店小二一样惨。

    “你们这些混帐,竟然敢谋夺人的性命。”

    掌柜的一把年纪了抹着眼泪,跪前一步:“我们没有害人性命,这种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如果单靠做生意,大家都饿死了,因此便想出了这招,迷一昏了客人,然后盗了客人的财物,第二天客人若是找人算帐,我们来个抵死不认帐,说是周边的土匪所为,这个地方本来就土匪多,很多人心知肚明,倒也不找我们麻烦,但小的们真的没杀过人,大爷饶命啊。”

    南宫烨没言语,掌柜身后的那个胖女儿爬出来,呜呜的哭着,大吐苦水。

    “其实今天不怪他们,是我的错,爹爹他们一看你们这些人,就说是厉害的人,可是我,我?”

    这胖女儿说到这望向南宫烨,那眼神中意欲言明的意味,月瑾一看,这不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宵想他们家的王爷,王爷是何等丰神如玉的人,世外仙诛,她这等云泥之土丑陋不堪的人还敢动心思,一脚踢了过去,怒吼。

    “快说。”

    那胖女儿被踢倒在地,哪里还敢期艾,早叫了起来。

    “是我的错,我就想让小二哥偷这大哥的一件随身之物,所以央了他们,他们是没办法才会动手的。”

    南宫烨一听这女人的话,脸色黑得就像天空中的乌云,双唇紧抿成一条线,邪冷的命令:“给我照死里打。”

    “是,”月瑾得了令,顺手提起那掌柜的,身后的两名侍卫架起那胖女儿,青黛和蓝黛拉了那两个伙计,顺手提起地上早昏了过去的小二,一众人正准备离去。

    凤阑夜竟适时的叫了一声:“等一下。”

    一向冷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怜悯,她不是同情那掌柜和店小二等人,这些人既然敢生出这样的想法,本就该死,只是之于那个胖女儿来说,不能因为她的丑就该死。

    月瑾和那两名侍卫之所以如此愤怒,就是因为这女人宵想了他们谪仙似的王爷,待会儿一定会下了狠手的打这个女人。

    打是要打,不过罪不至死。

    “别打死了。”

    房间内的几人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几人同时应声:“是。”

    齐齐的退了下去,南宫烨回首望向凤阑夜,只见这丫头打了一个哈欠,意欲未尽脱衣:“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千万不能让西门云等人追上我们,要不然我们又要慢腾腾的走。”

    “嗯,睡吧。”

    南宫烨看她躺下,疼宠的替她掖好被角,虽然是夏夜,不过北方的天气,夜还很凉薄,他们两个人虽然一张床上睡了,不过却分被而眠。

    早半夜,两人睡得很香,月瑾和青黛等人没敢惊动他们。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一觉睡到自然醒,天色已大亮了,穿衣下床,收拾了一番拉开门,门外,几人立着,恭敬的垂首:“王爷,王妃。”

    “嗯,走吧。”

    南宫烨当先一步领头往外走去,凤阑夜随后,一行数人往楼下走去,楼下已有人说话,吵吵嚷嚷的,原来有客人要结帐离开,可是却找不到掌柜的和伙计,凤阑夜随口询问。

    “他们那些人呢?”

    “被打了关在厨房里呢。”

    凤阑夜点了点头,一行人径自出了客栈,结帐什么的根本不予理会,那在店里发牢骚的客人见有人不结帐就走了,也乘机走了,一时间小小的客栈,竟走得空无一人。

    几名侍卫拉了马车,牵了马过来,南宫烨和凤阑夜上马车,其他人上马。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听到街边有人叫卖包子什么的,南宫烨示意停下马车,吩咐了月瑾去买一些包子过来,每人吃一点好赶路。

    月瑾领命去办事,很快买了包子过来,递了一些进马车,剩余的他们分着吃。

    马车又行驶起来,凤阑夜边吃包子边想事情,正入神,忽然听到马车内响起说话声:“主子,属下收到密信。”

    “拿过来。”

    原来是暗处的月縠,听了南宫烨的声音,现身立在马车内,双手恭敬的奉上信。

    凤阑夜看着月縠,想起暗处的千渤辰,这两人好似影子一般的存在着,日子可比一般人清苦得多,现在远离了安绛城,又不在西门云的范围内,何必让他们隐于暗处呢,做一般的侍卫不是一样吗?

    想到这便出声:“月縠,你和千渤辰二人别在暗处了,就随队而行吧。”

    月縠没做声,直到南宫烨点了头,才恭声领命:“是,王妃。”

    接下来的路程,月縠和千渤辰便没有隐在黑暗之中,而是和驾车的侍卫一起坐在马车边,一路往定州而去。

    马车内,凤阑夜见南宫烨看了密信后,脸上的神色温润,一定是有什么事还必须发生了吧,忙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烨扬了扬那封信,意兴阑珊:“四皇兄回京了,听说一直驻守在宁夏的姚修将军,他的舅舅生病了,所以请调加京冶病,楚王自请圣命前往宁夏驻守,父皇同意了。”

    凤阑夜唇角勾出清淡的浅笑:“没想到月妃娘娘还真有头脑,这一招真是高啊,昊云帝其实也不想治自个儿子的罪吧,他这样做,皇上只当他心有悔意了,所以便让他前往宁夏驻守了。”

    凤阑夜的这句话,落到南宫烨的耳朵里,再次勾起了他心底的痛,是啊,父皇对于每一个儿子都有慈爱之心,唯独对他,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他不是他的孩子。

    南宫烨想到这,便闭上眼睛,歪靠在厢壁上一言不发。

    凤阑夜马上意识到他为何如此凌寒郁闷了,不由得心底疼痛,看来定州之行过后,她要想办法解开他的心结才是,要不然一辈子都生活在阴影中。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安稳,白日赶路,夜晚有时候宿在客栈里,有时候住在马车上。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眼看便到了北境之地定州,一眼望去,满目苍凉,远远近近低矮的土坯房,门前屋后的架子上最多的是一些野兽的皮,还有几只牛羊,那些百姓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多数是些野菜,偶尔吃一些肉类,这里离定州还有不远的路程,想必城里比这里要好一些,不过看到这些状况,还是令人心酸。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延和镇住宿,这里离定州还有半日的路程,明日中午便可抵达定州。

    延和镇因为离定州城很近,所以虽然与发达的地方没法比,但是在这一路行走中,这小镇算是最发达的了,四通八达很多商人旅贩都要经过,所以有好几家的客栈。

    南宫烨和凤阑夜挑选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和以往不一样,要了四间房,因为多了千渤辰和月縠二人,这一路上,南宫烨和凤阑夜都睡一间房,最初凤阑夜还坚持一人睡一间,无奈南宫烨坚持不理她,非要一间房睡,后来她懒得坚持了。

    这一晚,延和镇很热闹。

    大街上人来人往,成双成对的人儿,南宫烨和凤阑夜派了青黛和蓝黛去打听,什么事这么热闹,最后青黛来回话。

    原来今天是七夕节,延和镇西面有一条灵河,听说在灵河中放许愿灯,很灵验,所以凡成年的男女都跑去灵河放许愿灯,所以才会如此热闹。

    凤阑夜一听便来了兴趣,反正晚上没什么事可做,便悄声吩咐了青黛和蓝黛买了一些做灯具的东西,她要亲手制作一盏许愿灯,和南宫烨一起去灵活许愿。

    东西很快买了过来,房间里掌上了灯,凤阑夜在灯光下动手制作,南宫烨饶有兴味的看着,只见她小巧的手好像莲花一般生璀,剪,折,贴,粘,有模有样的,不大的功夫便做成了一盏许愿灯,底座是九瓣莲花,中间是三层宝塔形的,顶端扣着一柄圆环,这盏灯和别处看到的灯不一样,灯光下,南宫烨挑起狭长的眉,眼瞳炫了满满的光华,俊美无比,饶有兴趣的问。

    “这是什么灯,从来没看过。”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这是我从古老的书籍中看到的,这叫许愿灯,还有一个别名,叫生魂灯,如果心在灵犀,你在灯蕊上写着另一个的人名字,不管走出去多远,那个人都会回来的。”

    “真好。”

    南宫烨忍不住开口,凤阑夜在一边笑起来,翻出一枝笔在灯上写下了自已和南宫烨的名字,伸出手去拉他:“我们去灵河放灯许愿。”

    一向冷淡的小丫头,没想到竟然喜欢这种小玩意儿,南宫烨哪里不允她,早起身陪着她一起出去。

    客栈里很多人去灵河放灯了,难怪今日这里人很多,听掌柜和店小二说,有很多人是特地到这里放灯许愿的,而且掌柜的也把他们当成特地到这里放灯许愿的。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许多都是年轻人,窍窍私语,节日的气氛很浓重,南宫烨和凤阑夜倒无所谓,他们两个人现在和一般的情人一样,牵手走在大街上,只是后面的几人有些不自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们这些单身的人未免尴尬,不过好在这一堆截路不长,很快便到了灵河。

    灵河很长,一眼望不到头,河岸边穿花插柳,很多灯笼挂在柳枝上,倒映在河水里,竟然朦胧一片,岸边很多人在放灯,三个一群,五个一党,不时的说着悄悄话儿。

    凤阑夜拉着南宫烨一路挤过去,找着一个地方便蹲了下来。

    千渤辰等人远远的站着,注意着周围的人群,以防有什么意外。

    灵河的水很清,一眼望去,九转十八弯,像一条碧色的蓝绸子,亮丽异常,难怪大家对此有如此高的期望,凤阑夜也不计较这些,点了许愿灯,放进灵河之中,双手合什戚诚的祈祷起来,然后睁开眼睛,只见那许愿灯顺流而下,慢慢的漂流出去,身边几道声音响起。

    “看,那是什么灯,好漂亮啊。”

    “真的好漂亮。”

    耳边一片唏吁之声,南宫烨俯身靠近凤阑夜,邪魅的开口:“阑儿许了什么愿?说来与我听听。”

    “不行,”凤阑夜立刻拒绝,准备起身,可是南宫烨哪里让她离去,拉了她蹲下来,一脸期盼的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竟然耍起赖来了:“阑儿,我想知道,你说给我听听。”

    凤阑夜双臂环胸,明明是很小的人,可偏装出一番威仪的样子,而一向冷酷无情的南宫烨,倒像一个耍赖的小子,两个人此刻的举止就像小情人一般闹着别扭,这时候身边已有人发现了他们,有女子的惊呼声:“好漂亮的男人啊。”

    “是啊,真漂亮。”

    这些话出口,便听到男子的声音响起:“他身边的小妻子也美,还是那种超脱的美。”

    “哼。”

    有女人生气了,然后是哄女子的声音,不过大部分还是赞叹不已:“真是一对俊男美女。”

    南宫烨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话,难得的没有责怪,反而是笑得更无害,因为他的笑,使得整张脸越发的邪魅妖治,潋潋清波中,竟如明珠一般,耳畔倒抽气的声音响成一边,然后便有人朝凤阑夜叫了起来。

    “妹妹,告诉他吧,告诉他吧。”

    “告诉他没事的,我们灵河的水很灵验的,即便你说了,还是很灵的。”

    凤阑夜黑了一张脸,直接无语了,想走,这死男人拉着她,不走,耳边那些女人似乎被美男计迷惑了,一个劲的叫唤着,让她告诉他,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俯身靠近南宫烨,小声的嘀咕。

    “我的愿望是,我们要永生在一起,不离不弃。”

    凤阑夜说完转身便跑,身后的南宫烨愣住了,一时没反应,便给凤阑夜跑了,而他满心腔都要飞起来的喜悦,这还是阑儿第一次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此话,她喜欢他了,她是喜欢他了,南宫烨身形一掀人已站了起来,脚下生风,直追前面的小身影去了。

    “阑儿,等等我,等等我。”

    南宫烨很快追上前面的小身影,一把拉着她,高兴的拉进怀里,一向内敛的人,难得的狂放的笑起来,俯身贴着她的耳边,悄悄说:“阑儿,我们要永生在一起,不离不弃,不管你在哪里,一定要记着,我在这里等你。”

    凤阑夜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话,心同样的涌起高兴喜悦,两个人静静的拥在一起,身后不远处的月瑾和千渤辰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没想到这一趟定州之行,王爷和王妃两个人感情升温,只要小王妃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拥抱了一会儿,两个人放开,满心的浓浓的情意,一起手牵着手往客栈走去,明日就进定州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他们,但是他们会揩手共进,有什么艰难险阻都不怕。

    一行人回了客栈,刚进去,便看到店小二神神秘秘的跑过来,冲着他们开口。

    “客官,有客人要见你,在你的房里。”

    南宫烨因为心中高兴,倒也不曾责怪这小二,只是奇怪的挑眉:“是什么人?”

    “是一个不高的老头,满头的白发,带着一个手下,说要见你们,我说客人去灵河放灯了,他便要进你们房间等着。”

    店小二的话音一落,身后有声音响起来:“老主子。”

    南宫烨一听千渤辰的话,便知道来者是何人了,没想到他竟然抢在这种地方见自已,想到以往来的冷视,到今日这般相见,竟然浑身的不自在,可是心底仍是盼望着见他的,当日只隐约知道他是一个悲伤的人,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子,南宫烨正想得入神,一侧的凤阑夜已伸出手拉他往楼上。

    “走,我正想见见他,你不是说让他多送些宝贝给我的吗?”

    凤阑夜知道南宫烨其实很重视夔机老人,若不是重视,就不可能有这一次的定州之行了,而现在他只是有些不知道如何相处罢了。

    南宫烨听了凤阑夜的话,没再多说,跟着凤阑夜的身后上了楼,身后跟着千渤辰青黛和蓝黛等人,除了近身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齐王南宫烨仍是夔机老人的外孙,他的武功,便是他派出几名高手教导的原因,才使得他的武功出神入化,而且他自已尽心研究出来能提升人的丹丸让南宫烨服下,所以他的内力才会浑厚而强大,世上很难找到对手。

    一行人走到门外,凤阑夜正准备推门,不想门从里面打开来,迎面便有一人扑了过来,凤阑夜和南宫殿烨第一时间的往旁边避开,紧跟着他们身后的青黛便落入了魔爪,直听那抓住青黛的人,哭得那叫嘶裂哗啦。

    “乖孙,你们总算因来了,我想死你们了,你们再不来,我看不到你们了,你们先给我抱一抱吧。”

    南宫烨和凤阑夜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的黑线条,哪有这样的人,抱错了还没发现,而且世人都说夔机老人聪明绝顶,现如今看,倒更像一个糊涂的老头。

    那糊涂的老头哭完了,还没知觉,又准备往下说,直到青黛无奈的声音响起:“抱错了。”

    “啊?”

    那老头怪叫一声,飞快的抬首,望到抱着的是青黛,不由得瞪了青黛的眼:“你个死丫头,怎么不出声啊。”

    “不是,我?”

    青黛我字还没说出来,那老头便飞快的转移方向,青黛和蓝黛他是识得的,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是他的乖孙媳妇了,一认准目标,那老头对准凤阑夜便扑了过去,凤阑夜那才叫一脸的灰,正准备避开,不想南宫烨身形一闪,便挡了过去,那夔机老人抱着南宫烨便是一阵诉说:“我的乖孙媳妇啊,你别怪爷爷啊,爷爷可是为了你好,你别生气啊,别不给爷爷抱啊,我好多年没抱人了,想死你们了。”

    这下整个通道里的人都无语了,怔怔的望着这发疯的老头,他是夔机老人吗?,莫不是老疯子。

    而凤阑夜总算知道为何南宫烨的母妃玉妃那么单纯了,根本这老头就是个单纯的人,毫无心机,指望他能教出什么样厉害的人啊,上次给他们来那么一着,指不定是想破了脑子整出来的。

    夔机老人还没诉完,南宫烨忍无可忍的冷哼:“抱错了,放手。”

    他虽然嘴上如此说,身子却没动,若是一般人,早断筋断手了,哪还用着他出声,凤阑夜在一边看着他闹别扭的神情像足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想像着南宫烨小时候,如果玉妃在的话,他一定是个特别惹人怜爱的孩子,真是造化弄人啊,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一些宠溺。

    夔机老人一听南宫烨说话的声音,这下抱得更紧了,几乎成了八章鱼,松都不松开了,紧抱着不放,想到这些年来他不理自个儿的事,那可就是放声大哭了。

    “你个死小子,连爷爷都不认了,我这是做了什么错事啊,你都不理我,一个一个的都不理我,我是做了什么错事啊?你们给我说说,我做错了什么?”

    整座楼里都听得到他的嚎声,南宫烨和凤阑夜直接无语了,满脸乌云,最后南宫烨一伸手提了他的身子,直奔房间,凤阑夜随后走进去,房门叭的一声关了起来,千渤辰和青黛蓝黛等人面面相觑,最后无语而笑,看来老主子和少主的心结化解了,这真是一件快事。

    房间内,南宫烨冷瞪着夔机老人,沉着脸教训他:“你说你哭那么大声干什么?整座楼里的人都认为我欺负你了?”

    夔机老人嘴一咧又想哭了,南宫烨还真怕了他,赶紧阻止他:“再哭扔出去。”

    这下总算止住他的哭声了,不过他没忘抽鼻子,还指着南宫烨:“这么些年,我好想你,可是你一次都不来看我,不是欺负我是什么,我不活了,去找你娘吧,我去告诉你娘了。”

    说完满屋子乱转,找东西寻死,凤阑夜望着这老头,觉得特别的逗,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可真是使足了,这根本就是个老顽童,怎么是天下人眼中精明绝顶的人呢,不会是大家搞错了吧,怀疑的盯着他,上下打量着,估量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南宫烨看夔机老人折腾个没完的样子,用手揉了揉头,无奈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以后可别不理我了,要不我真去见你娘了。”

    这家伙还不忘威胁南宫烨,南宫烨点首,真是怕了他的哭功:“好,不过别动不动就哭,要不我真扔了你。”

    “嗯。”

    这下总算安稳了,这老头子对付了南宫烨就转首望着凤阑夜,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凤阑夜也打量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好半天,夔机老人就待扑过去,凤阑夜举起一双手交叉在胸前,阻止他的动静:“停,有啥事好商量”

    别抱着她哭一番了,她害怕,这样成不成。

    别人狠她不怕,她最怕别人哭,全无招架之力,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老顽童。

    夔机老人一听她的话,唇角露出狡诘的笑,他就知道自已的哭功是天下无敌的,当初玉儿在的时候,是一哭一个准,现在看来还是这样,天下无敌啊,超有成就感的,夔机老人眉开眼笑,哪里还有先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瞄着凤阑夜,笑得别提多甜了。

    “夜乖乖,你会不会怪我呢?原谅我吗?”

    凤阑夜想到他惹出来的事,便准备给他一个冷脸色,谁知道这家伙立马撇嘴,好像委屈得快哭了,这下她还有什么话敢说,赶紧摇头:“没事,看在你送了我青黛和蓝黛,又送了我两样礼物,原谅你了。”

    “好,等你以后进岛了,爷爷书房内的所有宝贝全留给你了。”

    “好,”凤阑夜总算露出一点笑意,想必里面有很多好东西,这个是她最感兴趣的。

    南宫烨见夔机老人很高兴的样子,心没来由的染起暖意,如果当初他早点认了他,他们一定会享受很多天伦之乐,那怕跟他回薷烟岛也行,不过一想到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会遇到阑夜,却又不后悔迟认他,缓缓的开口。

    “爷爷坐下来,我有事问你。”

    听到南宫烨嘴里自然的吐出这两个字,夔机老人垂首,眼瞳湿湿的,这一次他是高兴得流泪了,等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死也瞑目了,玉儿,你在天有灵,该高兴一点。

    “嗯。”

    夔机老人坐到南宫烨的身边,凤阑夜坐到另一边,她知道南宫烨有话问爷爷,便安静的待着。

    “爷爷,最近有人杀掳抢夺定州,使得定州城内民不聊生,有你们的事吗?”

    夔机老人立刻摇头,并站起身气狠狠的开口:“关我们什么事啊,是韦黯那帮小兔崽子干出来的,他积聚了一部分的流寇,不时的骚扰定州边境,抢掳劫杀无所不干,而定州内的人防不胜防,苦不堪言,要知道我们薷烟岛的人可是一等的良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