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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永回不去
半晌，阿房看了嬴政一眼，幽幽地说：“小时候总觉得你性子怯懦了些，让人忍不住心疼，现在看着这般霸气的模样，很替你开心！”
嬴政从未想过阿房会说出这般的话，良久才开口，说：“我只是被逼在了这个位置，其实我只是想像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那时候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的日子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我总是会想着要不是那么多事，我们三人会是什么样的模样！会不会都快乐一些！”阿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语罢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深思半晌方才决定问出口：“东方白真的死了吗？我总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你能从火场出来，他却不能？”其实她很想直接问都是吕不韦之子，为什么东方白却没有出来，她总觉得这很不合理！
嬴政看着她的模样，再一次遏止那脱口而出的冲动，时机未到他什么都不能说，于是良久之后方才轻轻的说了一句：“那一切都是噩梦，我也很想东方白还活着，可是他真的死了！”说到那个死字时，他的心底一阵阵酸楚，他明明这样活生生的再她面前，却又只能这样违背自己的心，究竟何时才能等到那个时机，那个天下大定的时机。他不是没想过告诉她真相同他一齐比肩站在一处，一齐面对，只是看着危险一次次在她身边，他终不敢赌。
“你不说便罢了！我很早就知道，我早就被隔离在你们两个的世界之外！”阿房有些赌气，有些不满。一定发生过很多很多，只是终不肯让她知。
“阿房，不说只是因为不论是他还是我，都保护不了你！”嬴政终把心底最真的话说出口。
阿房不语，想起当日吕不韦在她面前出现时，她有些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能为力。
看着阿房的眸子里有了些悲伤，嬴政终忍不住淡淡地说：“待天下大定了，我会让你知道全部真相！”
“你说的天下大定，是指平定吕相国一人吧？”阿房大胆的问了一句。
“正是！”嬴政没有瞒她，只是他不知她何时懂得这么多，在他眼中她始终是那个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的夏阿房。
“他并经是你的父……仲父，你们为何会弄成今天的模样？”她险些说出他们是父子的事实，他们的恩恩怨怨她想不明白，也猜不透。
“此中缘由太多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你不用管这么多，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呆着，等大事成了我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他始终记得她说那句“我只求在宫中平安度日”和那一句“我想出宫”。
阿房点头，表示相信他的话，只是淡淡地又说一句：“我只是怕天下定了你也不会快乐，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你快乐的模样，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你眼中能澄澈一些该多好！”
嬴政没有回答她的话，仿佛只是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我和他总是要死一个！”
良久之后，阿房幽幽地说：“你真的越来越像东方白了，他也总是这般执拗，认准的事也只是至死方休！”
这样话，真的让他忍不住想拥她入怀，可是终是不敢，只得试探性的说：“那你把我当做他可好，我愿意替他守护你，替他完成对你所有的承诺！”
阿房想说说：“你不是他！”只是看着那样炙热的眸子，终不忍，终不忍出口，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月空，淡淡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她不是不想给他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她要不起。她也始终饶恕不了自己在心底对陈非武的那种罪，那种罪她用尽全身气力也不知如何救赎，或许那本就是一个无法救赎的死结吧。
嬴政看着阿房越走越远，无力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他在想着等天下定了，他便用一生的热情去温暖她，只是没有想到天下定了，他们只剩下泪流满面，再也找不到彼此，最初模样仅仅只能是‘最初’，那是一生之中永回不去的梦，那种梦让人累一辈子也得不到解脱。
而真正让他们无法挣扎的，不是那瘆人的鲜血，不是的权利下的无奈，而是那无法跨越的两个千年……
日月轮转，有一天过去了，注定有缘的人躲是躲不开的，嬴政同阿房再一次相遇在御花园，两个人因为昨夜的交谈距离似乎近了一些，不在想以往那般相对而无言。
“昨夜回去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以为你会起的很晚，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了！”嬴政笑着说。
“你不也是一样吗！”阿房亦是笑着答了一句。
“多出来走动走动晒晒太阳，总是好的！”嬴政依旧笑着。
“你不知道我只是个会对自己好的人吗？”阿房打趣的说。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全然忘记了，隔墙有耳。赵姬的贴身小太监在远处听着两人的交谈，得意的笑着，心下想着总能拿些东西回复赵姬，领些赏钱了……
嬴政同阿房交谈并没有多久，阿房便起身回了宫，独自依靠在窗前，不知为何自从知道陈非武并非死于嬴政之手后，下意识的和他亲近了许多，虽然嬴政炙热的眼神让她退却可是她依旧喜欢这般的亲近，这样亲近时她总会有种回到儿时的错觉。只是这一日并没有等阿房独自思考很久，赵姬便下了懿旨诏她前去甘泉宫，一路之上阿房忐忑不已，想着那一日棱儿之事总觉得是赵姬有意针对，今日不晓得赵姬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