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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形同陌路
阿房缱倦如猫咪神色让嬴政看的痴了，终是忍不住一点一点向她靠近，只一步就能尝到她的唇，她的味道。然而此时嬴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往事，终漠然起身，轻叹一口气，闭目片刻，调整自己内心如阳，如灼的火焰。只轻声的唤着“阿房！阿房！”
良久阿房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嬴政见状小心将汤药，送至她的嘴边，阿房见是嬴政挣扎着想拒绝，只是周身无力只得任由他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自己，恍惚之间嬴政如此体贴照顾的模样竟和记忆中东方的脸交织在一起，只在这一刹那阿房竟有点希望时间停滞的久一点，让她在迷糊之间能多感受一会只属于东方白的温暖。
此刻也是嬴政这么多年来，最安心最温暖的一刻，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不去想那缠绕在心间的各种死结。
一碗苦口良药，终是饮尽了，两人至此又将回到原地，不能前行，不能后退……
嬴政转身离去之时，没有听见阿房喃喃地说了声：“如果不是发生这么多的事！我们至少能是朋友，而不是如此形同陌路！”
月色再一次攀上枝头，嬴政靠在窗前望着月色，心里一番说不出的滋味，既然老天不能让求得所爱，又何苦让他用情至深，有时候他有些佩服吕不韦，若是他也有那般的铁石心肠，至此也不用在世俗情爱中苦苦挣扎，郁郁寡欢。
然而院中的两个值更的小太监在月色掩盖下，并没有注意到嬴政伫立在窗前，两人口无遮拦的低声交谈。
“我看王上近日来对魏流宫那位主子，颇为上心，怕是不日这荣宠又该享誉后宫了！”
“我看到是未必！许是这些日子伊敏夫人东祭未归，王上找个乐子罢了！待伊敏夫人回来肯定早早抛诸脑后了！”
“你是没瞧见王上今日听说流渝夫人染病时，那紧张的模样！啧啧！真是不简单！”
“那又如何！？朝中都知，伊敏夫人回朝之时便是封后的大事，王上哪有时间顾及这些夫人，等时日一久早都忘了！”
“这话倒是不假！还是你看得通透！等伊敏夫人回来可得好好巴结巴结，讨些赏钱多，又轻巧的差事！”
……
嬴政在窗内听着两个太监的交谈，没由来的火大，即刻下旨，将两个太监拉下去各打八十大板。
听着两个太监哠豪之声不绝，放才将气顺了下来，只是转而又有些伤神，若这江山能携着她的手，俯视，欢笑，该有多好！只是他只是个可怜之人，眼下难关都尚且不知该如何渡过，这些日子，身旁少了李斯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总觉得日子越发男熬……
黄河之畔，李斯在月下看着伊敏一遍一遍背着祭词，隐隐觉得这个女子真有几分，‘有凤来仪’的气势，只是即便她天生为凤之命，也抵不过所遇真龙之心不在她身上……
“夫人！夜色深了，还是先回吧！”李斯看着她纤弱的背景，讪讪说了句。
“祭河的规矩如此多，本宫又是第一次，还是再熟悉几遍，免得明日在天下人面前出丑！”伊敏敷衍了一句，心思依旧只在祭词上，方她出宫之时吕不韦便已托人告知，此行她只要安心守本职，顺利祭天，其他事宜自有人帮忙打点妥当！
“夫人真是一心为大秦！李斯本想今夜同夫人闲话些家常！”李斯的言语有些玩味，也有些自嘲。
“哦！？？难得先生好兴致！那本宫就陪先生闲话几句！”伊敏回眸望着李斯，平日总觉李斯并非善类，每每话语也都暗藏玄机，他既然有心同她说，她有何苦不听，况且她总觉得李斯平日看她的眼神多了某些东西，只是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难得夫人肯赏脸！下官一直想知道，这天下女子最大的幸事是什么？”李斯挑着眉望着伊敏。
伊敏看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有些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样，只施施然地说：“这天下女子最大的幸事，莫过于遇到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终此一生！”
“那若郎君心不在自己身上呢？”
伊敏听着此言，心下明白几分，有些漠然地说：“大人有话直言便是！何苦同我个小小的夫人绕弯子！”
“夫人确是聪明之人！下官只是想说，王上之心并未在夫人身上，夫人争这个后位又有何意！”李斯到是直言，他迫切希望她能看透这世事，自己肯离去，而非让他动手逼她离开。
“这后宫的女人岂能同平常百姓家的妻妾相提并论，历来明君心系的都是军国大事，能有几分放在儿女私情上，后宫的女人的本分便是为延续皇室血脉，恩爱百年素来只是奢望，既然进了这后宫就必须得认命！”
“下官只是问夫人，一争这后位又何意义！今夜只有你我二人，夫人就不要同我说‘能否登上后位还要看王上之意，看天下是否见怜’之类的表面文章！”
“李斯大人倒是直言！本宫也不必同大人绕弯，只是奇怪大人不知这后宫所有女人都梦想着一朝登上后位，本宫如此想法，如此行事，有何奇怪！”
“我若今日告知夫人，王上并无让你登上后位之心，你还要如此放手一博？”兜兜转转李斯终于将玄机点破。
“李斯大人是王上身边的红人，本宫不知今夜的话时大人自作主张相告，还是王上有意让大人转达，本宫只是想说此事本宫势在必行！”她虽早知嬴政心不在她身上，然而当真正真切听李斯将此事告知时，心里终究是一阵失落。
“夫人就真的不怕同王上撕破脸面？”李斯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