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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担心他们。”
飞红的声音颤抖着,但她却努力地让自己直视对方的双眼。
“当初是你把我丢在那,我又不是什么没血没泪的人……你要我回到你的棋子的身分,行,但是这不代表我能遗忘过去!”她咬牙道,"三日月!我是个人,是个平凡人!我做不到像你那样!"
她看着三日月那双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情绪,但她却发觉,他仍是那般平静。
没有恼怒、没有愤恨,什么都没有。
平静得……叫人生寒。
三日月彷彿没听到她那些话似的,待她停下,才开口。"小姑娘,时间到了。"
"……啊?"飞红一脸懵逼。
三日月喊了声。"堀川,该带着人去训练了。"
话语方落,就见堀川从树上跃下,站定在飞红的面前,朝着飞红露出笑容。
"走吧!"
"……"飞红更加懵逼。
不是,她这是被忽略了呢还是被忽略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三日月轻笑了声。"小姑娘……妳如果不学会冷血点,妳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她想问出口的话语,被三日月的转身给压回肚子裡去。
她有些不安。
其一是为了方才她的举动却没招致半点三日月的不悦,其二则是因为他的这句话。
堀川笑道,"飞红,妳太浮燥了。"
飞红没有说话。
堀川继续说着,"其实如果想让妳跟他们断了联繫,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他们。"他一顿,"妳知道为什么三日月没有动手吗?"
"……不要跟我说什么他是顾及我的感受这种鬼话。"
堀川笑了声,"当然不是。"
"……"有必要这么诚实的吗?
"那是因为他不屑动手。"堀川笑得更开,"连威胁我跟山姥切都办不到的存在,他怎么会动手?妳会无缘无故杀掉从妳面前经过的蝼蚁吗?我相信连看不看得到都是个问题吧?"
"……堀川,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毒?"飞红面色有些沉。
堀川毫不在意她的脸色,"所以要想被人放在眼中,就必须变强。"
"变得更强。"
她皱起眉,想看清堀川的表情,但对方已经走在她的前头,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直到无人能敌。"
一句嗓音轻柔的话语随着林中的叶音飘散。
飞红终于追上堀川的脚步。"你刚刚说什么?"
堀川朝着她笑道,"放心吧,目前来说我们不会杀了他们。"
她心底一紧,"目前?那以后……"
"这就说不定了。"已经到了手合场的门口,堀川停下脚步来。"三日月会将妳放在那个本丸之中,是有原因的。"
飞红睁大眼睛,"这不是随机的吗?"
"在三日月的眼中,可有随机两个字?"
"……"好像没有。
"造出妳这把刀的时候,三日月几乎耗尽体内的灵力,所以不足以让妳化形。"堀川解释着,"所以我就去查了附近的几个本丸,发觉那个名叫"青檀"的审神者有着强大的灵力。"
她倒抽了口气,"所以……"
"没错。"他点头肯定对方,"我当时想办法溷入本丸中,将妳的刀刃投入刀池内,製造出他们锻出妳这把刀的假象。"
"可是,我不是会跟她的灵力排斥——"
"那个啊,当然只是应急而已。等三日月的灵力恢復,我们就来接妳啦。"
"……"飞红陷入沉默之中。
原来所有她以为是上天赠送给她的温情,全都是安排好的。
而这个安排的人……还是她直到现在,内心仍然在牴触着的——"三日月宗近"。
真好笑。
她总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心来,气息有些紊乱。
堀川的手一顿,抬头望了眼飞红。"飞红,妳……"
才刚要开口,却见飞红从他的眼前风一般地奔过。
方向,正是三日月所在之处。
堀川见状,面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他只是挠挠脑袋,有些无奈。"我好像把事情给办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