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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儿此时所有心思都在那个阵法上,又或者说是在阵法中被困的那五个同门师兄师姐身上。
此刻他们五人盘坐在地,背靠着背围成一圈,手上捏着印法,彼此之间气机相连。
尽管那个碗状阵法声势骇人,却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困境之中他们选择了最有有效的方法——保存实力,等待同门救援。
而段飞衡的关注点却与她不同,从一开始他就更加注意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血腥味。
在来之前,赤水学堂里那个老先生曾交代过,就在他们到赤水县的头两天,这位黄大仙才从他那里带走了五个被囚的书生,这股血腥味让他感觉很是不妙。
在从药王谷盗来典籍中,他曾看到过一味禁药,名为人元丹。
若要炼制此种丹药需要用到龙涎草,月见花,百岁香等几种不算罕见的灵药,这些在这白马坡上都种了不少。
而更重要的是,炼制人元丹的主药乃是活人的精血和命元,且以阳气充足年轻男子最佳。
按那书上所说,这种丹药具有延长寿元的奇效,对于一些寿元即将枯竭的修士来说无疑是至宝。
但因为其炼制方法太过残忍,被取走精血和命元的人几乎难逃一死,一直被修真界视作大忌。
如今看这山上种的药材,再配上这股血腥味,段飞衡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位黄大仙之所以要抓这些年轻的凡人来,就是要用他们练制人元丹。
“飞衡师兄,我们……”小铃儿此时救人心切,但一想到那沈师兄他们五人个个修为都不比自己差多少,连他们都被这黄大仙给擒了去,自己和段飞衡只怕没什么胜算。
“再等等,先不要打草惊蛇,实在不行我们就等宗门长辈赶来。”段飞衡一边安抚小铃儿,一边操控竹蜻蜓继续朝前飞去。
银镜里画面离那间草屋越来越近,透过草屋上没关严的窗户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一身黑袍,背对着窗户,面前放着一只三尺长宽的青铜丹炉,双手不时挥动,将一株株药草投进其中,看那架势当是正在炼丹。
待竹蜻蜓飞的更近些,银镜里的画面视野更宽,这时方能发现在草屋边缘处,五具凡人尸体犹如被抽干,没有一丝血色。
是了,就是在练人元丹了,段飞衡心中确定道。
小铃儿看着银镜捂着小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飞衡师兄,他们……都死了么?”
段飞衡肯定地点点头,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不是头一次遇到,可对小铃儿来说绝对能让她做好一阵子噩梦了。
忽然,竹蜻蜓像是触到了什么壁障,微微震动一下,晃晃悠悠从半空中坠下,银镜里的画面也骤然消失。
与此同时,草屋里传出“轰隆”一声巨响,黄大仙愤怒的声音跟着传出,“又是谁!”
他此番从赤水城里带回来五个后生,提取出的精血和命元正好能练制两枚人元丹。
可两日前炼丹之时,一伙筑基期修士从天而降,炸了一炉;今日本想着赶快练完,趁这几个后辈修士的师长还未察觉另寻个地方。
眼瞅着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可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小家伙,用了什么手段触到了他设在屋外的禁制,一时分心之下再度炸炉。
这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不远处被困在阵法中的五人,他们不约而同睁开双眼朝草屋的方向看去。
那日他们路过此地,瞧见坡上种的药草皆不是凡俗之物,料定这里住着一位前辈散修,本想来拜会一番,却不想刚一落地就被这阵法困住。
之后那位黑袍老道操控阵法与他们大战一场,谁也没能占得上风,他们无力在阵中凭自己的本事突破出去,而那老道也没办法伤到他们,只能陷入僵持。
这两天他们被困在阵中也隐隐察觉到这黑袍老道有些问题,但却无法进一步查探,只能先保存实力。静静等待门中长辈发觉,又或是……
算了,小铃儿不靠谱,那段飞衡更加不靠谱,而且就凭他们两人的实力来了也是白来。
黑袍老道黄大仙红着眼冲出草屋,先是看了一眼那边被困在阵中的五个筑基期修士,确定他们还被困在里面。
他的目光随即在山坡上四处扫过,最终定格在草屋窗户外的某处,快步走了过去,自草垛中捡起一只竹蜻蜓。
他将竹蜻蜓拿在手里来回查看,想来就是这个小玩意儿方才触了禁制,扰了他炼丹。
但这究竟是何物件,他却从来没见过,从其上保留的法术印记看,这玩意儿必定是有人在操控,而且就离此地不远。
当他翻到竹蜻蜓腹部下方时,意外发现上面竟刻了几个小字“神机城造”,顿时全身如遭雷击,下意识地将这竹蜻蜓扔了老远。
神机城乃是出云洲八大仙门之一,最擅长机巧之术,尤其它出品的傀儡在整个九洲大陆上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而这竹蜻蜓竟是神机城制造之物,莫非他竟被他们盯上了?黄大仙想到这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山崖上,段飞衡捂着小铃儿的嘴,方才她还没从那几具凡人实体的阴影中走出,黄大仙那一声怒吼吓得她险些叫出来。
索性段飞衡眼疾手快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才没暴露。
山坡上黄大仙脸色阴晴不定,再次捡起竹蜻蜓,目光重新打量起四周。
先是那五个筑基期修士,又是这竹蜻蜓,只怕他练人元丹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他已决定不如先找到竹蜻蜓的主人,即便他是神机城弟子,若是实力不济倒不如先除了再说。
他已在这白马坡上住了百多年,山上的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熟悉。若想从上这白马坡,除了御剑飞行之外便只有走对面的山崖。
想到这他一身元丹境的修为调运到极致,真元覆盖全身,一步一步朝山崖走去。
虽他人还未至,躲在山崖下的段飞衡和小铃儿就已经感受到越来越越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