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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不仅如此,因为前任这些年各种挥霍,各种浪,导致这副身体亏空严重。
哪怕王安有着特种兵的钢铁意志,一心想要变强的坚定信念。
最后也只能甘心当一条咸鱼。
可,这条咸鱼终究还有一丝梦想。
于是,他看着赵小小的黑眼珠,十分认真地问道:“你说,要是我从现在开始,采用和你一样的修炼方法,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强吗?”
“不能。”
仿佛觉得伤害还不够,赵小小又一本正经地补上一刀:“你不是练武的料。”
虽然一早就从凌墨云那里知道这个结果,王安还是不禁有些失望。
不能修炼内力也就罢了,竟然连炼体也这么困难。
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有适合我的修炼功法吗?
感念于此,他不由望向窗外,仰天长叹。
苍茫夜空,群星寂寥,唯有一弯残月如钩,洒下如水清辉。
远近建筑的剪影,便在这朦胧光辉中相互浸润、交叠、融合,组成一幅神秘而寂寥的画卷。
忽然,一道白色的倩影划过夜空,衣袂飘飘,宛若月宫仙子,翩然落在悟剑台上。
虽是惊鸿一瞥,却给众人留下此生难以磨灭的印象。
“来了,这下终于来了,是一名女子,应该是月神教的人......”
大厅里一片骚动,人们纷纷挤到窗户边上,朝着对面张望。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其他窗口都挤得满满当当,恨不得连窗框都挤烂。
唯有王安他们这边,五个人靠着一个大窗户,显得十分空旷。
“今天运气不错,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王安很满意此刻的状态,放下酒杯,专注地看着对面。
从中华楼四楼的窗口,到悟剑台的位置,大约有四五十米的直线距离。
毕竟是夜晚,光照远不如白天。
哪怕以王安升级的钛合金狗眼,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月神教的女子,真如仙女下凡,手持宝剑,一身白衣胜雪,气质清冷如月。
这副装扮,倒是让王安想起一个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子的脸上,竟带着一副银白色的面具。
让那些想看她长相的人,纷纷愿望落空。
“哎,月神教的女人,总喜欢搞得神神秘秘,不是戴面纱,就是戴面具,连看一眼都不行。”
有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又有人嬉笑:“呵呵,人家月神教的女人,一个个美若天仙,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欣赏的,能让你看外表已经很不错了......”
众人互相调侃间。
一道洪钟般的笑声从天而降。
声音雄浑浩大,笼罩四面八方,震得屋顶的瓦片咔咔作响。
“哈哈哈......天谕圣女,我名剑山庄费尽周折,总算逼得你现身了。”
众人眼睛一花,一道雄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悟剑台上。
三十多岁的容貌,身姿桀骜,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锋芒锐意。
他就像一把剑,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眼睛生疼。
王安有种感觉,似乎这人只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能隔空碾死自己。
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隐隐兴奋起来。
太好了,天底下竟真有这么厉害的武道高手,没准,就是自己咸鱼崛起的希望啊......
第1章
我出生那年,爷爷做了一个重要决定,退出江湖。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我家原本清净的院落顿时热闹起来,每天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来人络绎不绝。来的这些人都是北方风水界的各路人物,他们来我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劝说我爷爷放弃这个决定。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劝,爷爷都是那一句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有的人很失望,叹着气,摇着头走了。
有的人很愤怒,指着我爷爷破口大骂,临走还砸了我家的桌子。
有的人更过分,非逼着我爷爷在退出江湖之前,再给他们算一卦,不然的话,他们就赖着不走了。
我二叔年轻气盛,见这些人这么不讲规矩,大怒,回屋拿出了他的七星宝剑,冲那些人吼道,“谁敢逼我爸,我弄死谁!”
一声虎啸,山林寂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爷爷慢条斯理的抽完了烟,掐灭了烟头,站起来背着手走了。
见老头走了,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杀气腾腾的我二叔,默默的站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我爸身为爷爷长子,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村外。
有一个人临上车时,转头指着我爸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了句,“君玉,回去告诉四叔,他这事做的不仗义!吴家欠我们的,你们早晚得还!”
我爸迎着那人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好,我会让我弟弟转告我爸的。”
那人一听,二话不说,赶紧上车走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来了。
我爸后来对我说,爷爷为了我,把整个江湖都得罪了。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我们吴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玄学世家,但是从我爷爷往上,祖上十三代都是风水师。只是我们这个家族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姓氏总是改来改去的。比如家谱上就写着,宋朝的时候,我们姓慕容,到了明朝时,我们就姓沐了。姓了两百多年的沐之后,到了清朝,我们又改成了吴姓。
我爷爷叫吴念生,是吴家的第十四代传人,四十年前,他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卦师,人称梅花圣手吴四爷。因为他精通梅花易数,给人断卦从来分毫不差,所以不止老百姓请他断卦,风水圈里的很多风水大师遇上难事,也会悄悄的赶来沧州南河镇,找我爷爷为他们断上一卦。
正因为如此,爷爷在风水圈的地位很有意思,名气不大,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师敢于轻视他。所有人见了我爷爷,不管年纪多大,身份多高,都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他一声四叔。
爷爷十六岁出道,五十六岁封卦,四十年间,他一共给人起卦三千二百九十九次,没有一个落卦(不准,不应,不验)的。爷爷是一个传奇,在他的那个时代,他就是那些风水大师们的神。
对风水师来说,五十六岁并不是该金盆洗手的年纪,爷爷做这一切,确实都是为了我。他说人一辈子能起的卦是有数的,他这辈子,能验三千三百卦,算完了这个数,他就不能再碰这些了。
他要把这一卦留给我,留给他唯一的嫡孙。
所以,我出生之后,他就果断的退出江湖了。
爷爷有两个儿子,我爸是长子,叫吴君玉,我二叔叫吴君怀,取自道德经七十章——知我者希,则我者贵,君子被褐而怀玉。我的名字叫吴峥,也是爷爷给取的,他说峥者高俊,出世绝尘,说这个孩子命格清奇,有仙府之缘,道家随缘而动,与世无争,就叫他吴峥吧。
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爷爷退出江湖之后,把大部分的心思都倾注到了我的身上。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的发烧,拉肚子,我爸妈经常半夜带我去医院。断奶之后,爷爷就把我抱到了老宅里,亲自照顾我。
说来也怪了,自从跟爷爷一起住之后,我再也没生过病。
我的童年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我不爱跟人说话,总喜欢一个人躲清净。不上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爬到房顶上,默默的看着天上的白云或者繁星,浑然忘我,一坐就是四五个钟头。
我妈怕我摔着,几次跟爷爷反应这个事。
爷爷不以为意,他告诉我妈,“这孩子聪慧,你们不懂,别管了。”
妈妈不放心,又去跟我爸爸说,强烈的要求把我从爷爷身边要回去,她要亲自带我。
我爸也有这个念头,几次鼓足勇气想和爷爷说,但是每次话到嘴边了,生生的又咽回去了。没办法,别说他从小懂事,从来不敢忤逆爷爷了,就是我二叔那驴一样的脾气,一见了我爷爷,顿时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这是吴家的家风,儿子在父亲面前,还不如个孙子有尊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慢慢的长大了。
我十一岁那年,爷爷六十七岁了,那年中秋节过后,爷爷开始教我吴家的风水术数。我先学的是风水,学得很快,我爸和我二叔学了二十多年都没学明白的东西,我只用了半年左右就全部学会了。之后爷爷又教我算卦,教我符咒,教我内功,教我练武术。
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每天都很辛苦,我一边上学,一边钻研我们吴家的秘术,那段日子,特别的充实。
三年后,我十四岁,上初中了,爷爷也七十岁了。
过完他七十大寿之后,爷爷的身体突然就不行了,一连几天,吐血不止,不久就去世了。
弥留之际,他把我爸,我二叔和我叫到身边,让女眷们回避之后,交待了三件后事。
第一,老宅和县城的新房子留给我爸。
第二,他的所有存款,除了给我十万之外,其余的都给二叔。
第三,他在京城还有一套房子,留给我。
他说他走了之后,就让我去京城,从此以后,一个人住那。他告诉我爸和我二叔,谁也不许给我钱花,同时也不许我出去打工,找工作。反正除了那十万块钱之外,我决不能再碰吴家的一分钱!
我爸和我二叔很吃惊,他们说我还是个孩子,这么做......
爷爷摆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爸和二叔互相看了看,接着都看向了我,目光里满是心疼。
我不明白爷爷这么安排的用意,也不懂得爸爸和二叔那眼神中的深意,那时的我,只顾着伤心了。
交代完之后,爷爷让我爸和二叔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们祖孙俩了,他从褥子下拿出一本用红布包裹着的书,颤颤巍巍的递给我,“打开。”
我擦了擦眼泪,接过来打开红布,里面是一本线装古书,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洞玄天机府秘传十二金光剑诀。
我茫然的看着爷爷,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吴家的命......”爷爷凝视着我,“吴峥,你把它撕开。”
我一愣,“撕......撕开?”
“对!撕开!”爷爷的声音,坚定而果决。
我不敢不听爷爷的话,颤抖着翻开那本书,心里直哆嗦,不由得又看向了爷爷。
“撕开!快!”爷爷一皱眉。
我克制住内心的颤抖,深吸一口气,一把将书撕开了,分成了两部分。
其中有一页没撕好,扯开了,两部分各占了半边。
爷爷笑了,松了口气。
我却哭了,紧张的哭了。
“傻小子,哭什么呀”,爷爷强打精神,指挥我,“把红布也撕开,把它们包好。”
我含着眼泪,撕开红布,将两本残书重新包上,双手捧着递给爷爷。
爷爷没有接,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红布包,如释重负的一笑,“你把它们带去京城,几年后,会有林家后人去找你,到时候,你随便选一本交给林家的人。你要记住,这书上的密法是我们吴家的命,爷爷从来没教过你。在林家人找到你之前,你绝对不可以学上面的秘术,知道吗?”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却没往深处想。
爷爷让我把书收好,接着叮嘱我,“你要记住,你到了京城之后,可以交朋友,但不能出去赚钱。如果有人找你办事,你要问他姓什么?记住,你第一次办事是给唐家人办,所以除了姓唐的找你,其余的人不管给多么优厚的报酬,你都不能答应,明白么?”
我使劲点头,“嗯,我记住了。”
“明白么?”爷爷厉声问。
“明......明白!”我赶紧说。
爷爷这才放心了,语气柔和了些,“记住,爷爷交代你的这些话,和谁都不能说,就是你爸爸妈妈也不行。爷爷走了之后,你就去京城,不要耽搁,学也不要上了,到了京城,会有人给你安排好的。”
“嗯”,我哭着点头。
爷爷闭上眼睛,摆了摆手,“把东西收好,去把他们喊进来吧。”
我站起来,先把书装进书包,接着来到外面,喊我爸他们进来。
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面带微笑,闭目而逝了。
我爸噗通一声跪下,一声长号,“爸!”
所有人都跪下了,悲天怆地,痛彻心扉。
爷爷出殡那天,路上出现了九条三米多长的青蛇,身上沾满了白粉,在送葬的队伍前爬行,仿佛在为爷爷的灵柩开路。那一天,有数百人从各地先后赶来,连同全村男女老少,近三千人一起,为爷爷送葬。
九龙戴孝,千人送葬,爷爷的身后事轰动了整个沧城。
办完爷爷的后事,爸爸带我离开老家,将我送到了京城,住进了爷爷留给我的房子里。这是一个老式宿舍楼,位于通州,两室一厅,不算多好,但是挺干净。我爸陪我住了几天,给我买了个手机,办好了新学校的手续,等我入学之后,他就回去了。
临走之前,他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十万块钱,省着点用,不够了的话......”
他下意识的想说,不够了跟我说,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冲我挤出一丝笑容,“不够了的话,自己想办法吧。”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问。
“你爷爷怎么跟你说的?”他反问我。
“爷爷没说”,我说。
我爸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顾好自己,别给你爷爷丢脸,知道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辈子,估计我是回不去了。
我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爸爸转身上车,走了。
我看着他的车远去,在他拐过路口,消失的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没有家了。
第1章
高铁站附近的公园里,小地摊前。
吴东正蹲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块所谓的琥珀细细观察。琥珀是扁平的,有花生米那么大,质地淡黄,里面封着一只黄豆大的虫子,黄金色,阳光下闪闪发光,特别好看。
练摊的老板眯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他笑呵呵的说:“小兄弟,一千块卖给你了,这可是真琥珀,市场上每克好几百哩!”
吴东笑“呵呵”一笑:“老板,真琥珀几百能买到吗?你别忽悠我,这东西我最多出一百块,你愿意我就拿着。不愿意就拉倒。”
吴东的果断,让摊主有些犹豫了,他眼珠子转了转,还准备说些什么。吴东却突然站起来,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
“一百就一百,亏本让给你。”摊主连忙说。这块琥珀,是他花了十块钱买的。现在一百块卖掉,赚了九倍!
一看摊主这么痛快,吴东暗叫不妙,明白价格还能往下压。但事已至此,他只得掏出一百块,然后拿上那块“琥珀”,走向不远处的快餐店。
快到饭点了,火车上的午餐难吃且贵,他选择在外面用餐,
吴东今年二十岁,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
此行,他要去省城见女朋友周美珠。方才买的那只琥珀,就是送给周美珠的礼物。
周美珠是他的高中女友,大二在读。她是山村里出来的女大学生,家里重男轻女,不愿意供她读书,这两年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吴东给的。
近段时间,父母催促他婚事,说是想见周美珠一面。他没有办法,就决定去省城和她商量一下。
他找到座位后,简单点了碗牛肉面,不一会就吃完了。闲来无事,他便仔细观察那块琥珀。
这时店门打开,一名绝色丽人走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装,短发,红色皮鞋,简洁干练。
这女人眼睛很亮,眉目如画,着淡妆,皮肤细腻白皙,绝对能满足吴东对于美女所有的想像。所谓的一想之美,也不过如此。
吴东正在把玩那只琥珀,看到有大美女出现,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店里已然没有别的座位了,于是美女只能坐在他的对面,和他共用一张桌子。美女坐下时,还朝他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吴东慌忙也点点头,并趁机近距离的欣赏了一番。虽说是近水楼台,可他不好看的太放肆,偷瞄几眼后,就赶紧的低下头,假装玩手机。
美女的姿容让他心猿意马,不由心想:“好漂亮啊,要是能做她的男朋友,死也值了!”
女人放好行礼,点了一杯果汁,便戴上防噪耳机,倚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
吴东乍见如此美人,脑海中不由地浮想联翩,忽觉鼻孔一痒,一道鼻血流下,正好滴到琥珀上面。
“靠!”
吴东吓了一跳,连忙拿出纸巾止血。他没注意到,那琥珀粘了血之后,血居然渗了进去,被里面的奇异小虫子吸收。
没过几秒,那小虫子化作一道金光,冲进他的右眼。
他闷哼一声,顾不得没擦净的鼻血,下意识的捂住眼睛。
这时,他右眼酸酸的有点痒。随后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右眼传导至左眼,左眼也跟着酸痒起来。
“怎么回事!”他大惊,用力揉着双眼。
揉了几下,酸痒的感觉就消失了。他抬起头,眼中画面由模糊转为清晰,最后视线清晰的不像话!
“咦?我的近视好了?”他愣住了,赶紧又揉揉眼。
他高中就近视眼了,八九十度,看东西是模糊的。而此刻,他看到的影像清晰无比!甚至能看清楚几米之外,悬浮在空气中的微尘!
“奇怪,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暗自惊疑。
他连忙把鼻血擦干净,无意中看了那琥珀一眼,不禁“咦”了一声。
“里面的虫子呢?”他瞪大了眼睛。原来,琥珀中的金色虫子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似乎那道光是从琥珀中发出的,难道虫子活了,飞进他的眼睛?
“不会吧,难道这琥珀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里面的东西存在了上亿年,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他嘀咕道。
接着他又有些肉痛,琥珀是送给周美珠的,莫名变成这个样子,买琥珀的一百块算是打水漂了。
想着,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美女,美女还在闭目养神,完全没注意到他,他不禁暗暗庆幸。
可没看多久,他的双眼闪过一丝淡淡的蓝光。
他低骂一声,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心脏也通通狂跳。
“不会吧,我居然能看到人体经脉?”
他又扭过头去尝试,起初没什么特别,可看的久了,画面再度出现!
他呆呆的看着,女人也在这时睁开眼,四目相对,吴东吓了一跳,连忙就侧过头去。
女人拿下耳机,微微一笑,她似乎习惯了被人如此关注,笑问:“有事吗?”
她的目光微微一扫,对面的男生浓眉大眼,近一米八的个头,身体强健。就是衣着寒酸,一水的地摊货。
吴东尴尬之极,吞吞吐吐的说:“啊......没什么,我想问你吃不吃樱桃,很好吃的。”
紧张之下,他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这次去省城,他带了不少家乡产的蜜糖樱桃,比进口的车厘子还要好吃。
女人轻轻一笑:“好啊,谢谢你。”
吴东一阵无语,心说还真吃啊!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没办法,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了二斤葡萄大小的樱桃,十分诱人。这种樱桃产量极少,是他亲手到园子里摘的,一百多一斤。
他打开瓶盖,肉痛的把瓶子送过去,脸上却还要装作很大方的样子。
女人微微一笑,捏了一颗尝了尝,不由美眸睁大,轻轻点头:“好吃!真甜呢。”
吴东心说能不好吃嘛,一百多一斤呢!
他干笑一声,说:“这是蜜糖樱桃,好吃你就多吃点。”
“谢谢啦!”这女人直接把瓶子拿过去,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他眼看着樱桃一颗颗的减少,不禁暗暗叫苦,二百多块又没了!
第1章
林子铭正在给全家人洗衣服,突然丈母娘刘素红把一件衣服扔在他脸上,趾高气扬地说道:“林子铭,先把我这件衣服洗了。”
林子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于丈母娘的越来越过分他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妈,你下次让我洗衣服,能不能放在篮子里,不要扔在我脸上,好歹我也是你女婿。”
可不是么,整个衣服顶在他头顶上,真的太尴尬了。
丈母娘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让你洗就洗,废话那么多,信不信我下次塞你嘴里。一个废物,也敢在那唧唧歪歪,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洗不干净,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说完还不解气,又是一巴掌拍在林子铭头上。
林子铭气得浑身颤抖,丈母娘不屑地说道,“怎么滴,不服气,还想打我不成?来,往我这里打,你打一下试试。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算你赢,你敢吗?你个废物!”
如果可以,林子铭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打回去,这几年来,他在楚家过得连狗都不如,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经常饭都吃不饱,只因他是上门女婿。
而且结婚四年了,他连妻子的手都没有碰过,说是女婿,其实就是楚家的一个奴才而已。
“废物就是废物,让你打都不敢打,男人活成你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丈母娘恶毒地说着。
林子铭低着头,握紧拳头,指甲要掐进肉里去了,他也不敢吭一声。
“妈,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把衣服扔到林子铭脸上,他也有尊严的。”
听到这话,林子铭身子一颤,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站在门口,轻皱着眉头。
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楚菲,一个长得国色天香的女人。
他从楚菲的眼里看到了冷漠和失望。
“尊严?哈哈,你问问他,他有尊严吗,他知道尊严是什么吗?”丈母娘冷笑着说道,“我倒希望他做个有尊严的男人,我们楚家就不用被人指手画脚了!但他做得到吗?!”
楚菲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林子铭,发现林子铭还是无动于衷,她更加失望了。看来自己真的看错人了,林子铭只是一个废物而已,不值得任何期盼。
“行了妈,收拾一下走了,爸还在楼下等我们呢。”楚菲说道。
丈母娘意识到了什么,把楚菲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地说道,“菲菲,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听说那姓王的,是个又丑又胖的老头子啊!”
正在洗衣服的林子铭听到这话,他的身体微微一颤,耳朵竖了起来。
楚菲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道:“这是唯一能拯救家族的办法。”
丈母娘不服气地说道:“家族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楚萱,楚缘也长得很漂亮啊!凭什么要牺牲你啊,况且,你现在已经结婚了,这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见人!?”
楚菲眼里流露出一些悲哀和自嘲,“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谁让我在家族中身份最低呢。”
丈母娘回头愤恨地瞪了林子铭一眼,“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你嫁给这个废物,但凡换了一个有点用的男人,也不至于让你去做这种事情啊,哎!”
楚菲也向正卖力洗衣服的林子铭望去,眼里的失望更重了,最后她无奈地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他不是这块料,我本来就没有指望过他。况且,爷爷还没下决定呢,没准还有转机......”
“真的吗?”丈母娘眼前一亮。
楚菲悲凉苦笑,“也许吧。”
她们离得有点远,以为说的话林子铭听不见,事实上林子铭听得一清二楚。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静!他多么想大声地告诉楚菲,他不是废物,他可是堂堂华城林家的二公子,身份尊贵,有权有势。可是,他不能,他有着天大的苦衷!
看到楚菲和丈母娘出门,他咬咬牙,决定跟上去。
出来楼下,发现楚菲和丈母娘已经上了岳父的车离开,他只好自己开着电动车追上去。
幸好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多,他骑着破烂的电动车才勉强追上。
半个小时后,前面岳父的车停下来,他们三人一起走进大厦,林子铭发现,这是楚家公司的写字楼。
楚家开了一家规模千万级别的服装公司,早在结婚的头一年,楚菲带他来过两次,最后一次,他无意间得罪了楚菲的堂哥,之后楚家就不允许他过来了。
“你们怎么搞的,现在才到,大家都等你们半天了。”
包厢内,已经坐了二十多个人,其中一个长者不满地说道。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耽误了一些时间,让大家久等了。”楚菲父亲楚华雄鞠躬道歉,姿态卑微。
“行了,都坐下吧,商量如何度过这次的危机。”长者摆摆手说道。
楚皓站起来说道,“爷爷,我认为既然王总说了只要我们楚家愿意派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陪他三天,就同意免利息借两千万给我们,三年内还清,那我们就照他的做。只要我们有了这两千万周转,肯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
爷爷楚国栋点了点头,说道:“楚萱,楚缘,楚菲,你们三个是我们楚家唯一符合条件的,现在楚家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你们谁愿意为家族牺牲?”
楚萱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爷爷,我已经和俊泽订婚了,如果传出去的话,我这婚事就黄了。而且,我昨天刚来月事......爷爷,我很想为家族牺牲,可惜身不由己啊......”
马上楚缘第二个站出来说道,“爷爷,我恐怕也不行,我前几天检查出来怀孕了,如果陪王总的话,孩子就保不住了。爷爷,我也很想为家族做牺牲,可惜有心无力啊!”
她们两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用力地挤出两滴眼泪。说完,都同时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楚菲身上,眼神里流露出嘚瑟和快意。
从小到大,她们都很妒忌楚菲,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楚菲比她们长得都漂亮,文化水平也比她们高。
凡是她们先勾搭上的男人,在见了楚菲之后都会义无反顾地爱上楚菲。
原本以为像楚菲这样的绝色,最后肯定会嫁入豪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结果没想到,楚菲居然招了一个上门女婿,而且这个上门女婿还是个窝囊废,可把她们乐坏了。
现在好了,家族出现了巨大财政危机,银行也不肯借贷了,唯一愿意借钱的,就是那个又丑又胖的王总,你楚菲不是天香国色嘛,你来为家族做牺牲好了。
爷爷楚国栋望向了楚菲,眯着眼睛说道,“楚菲,家族生死存亡之际,你该不会也来月事,怀孕了吧?”
丈母娘刘素红立刻走出来说道,“老爷!我们菲菲已经结婚了,过两天就是他们四周年的纪念日了。这要是被子铭知道了,会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的啊!”
楚皓立刻不屑地说道,“就林子铭那个废物?被他知道了又怎么着,他只不过是个入赘的上门女婿而已。按我说,楚菲妹妹长得那么漂亮,跟着林子铭纯属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浪费!这陪了王总,万一得到王总赏识,跟着王总,不比跟着林子铭这个废物强上一百倍?”
接着他假惺惺地说道,“我这是为了楚菲好啊。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
“楚皓说的对,跟着王总比跟着林子铭那个废物好太多了。”
“我们这都是为了楚菲好,一举两得!”
会议厅里一群人附和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楚菲一言不语,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素红推了她一把,说道:“哎呀我的好女儿,你发什么呆呢,说句话啊,妈都快急死了。”
楚菲把视线收回来,望向爷爷楚国栋,说出一句令所有人都惊讶的一句话,“我可以去陪王总......”
第1章
床上一片凌乱。
“别哭了!”
赵东被她哭的有些心烦。
苏菲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哭声渐渐止住,“你凶什么凶?”
赵东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菲擦了擦眼泪,“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
那双本该清澈的双眸,此时闪烁着让人畏惧的寒光。
她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贞洁,竟然在订婚的前夜被一个小区的保安给拿走了。
想死的心都有,可是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赵东认真道:“你能想到的任何方式!”
苏菲嘲讽的回他,“任何方式?我是苏氏集团的总裁,你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就算不吃不喝,连我的一支口红都买不起!”
她想想就觉着荒唐。
“你负责?”
“你想怎么负责?”
“你能怎么负责?”
她原本只是有些霸道,却不是一个刻薄的女人。
不过看见赵东,让她想起了昨晚的疯狂。
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无情的巨浪一阵一阵疯狂拍打。
后悔,绝望,甚至感觉到屈辱!
赵东被她问的一愣,随后也自嘲一笑。
也难怪,自己只是小区物业的一名夜班保安。
如果不是因为昨夜的荒唐,根本就不会跟眼前这个女人发生任何交集。
恐怕在她的眼里,自己跟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吧?
苏菲根本就不等赵东的回答。
捡起床上的衬衫穿了起来。
她一边说话,一边下床,“从我家里滚出去,如果昨天的事被任何人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赵东先一步穿好衣服,正想伸手去扶,结果被她狠狠甩开。
苏菲瞪了一眼,“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赵东心里有些不痛快,抓着外套转身就走。
苏菲愣了片刻,忽然喝道:“你去哪?”
赵东有些自嘲的说,“上班!我可不像你,千金大小姐,即使不用工作也可以活的很好!”
苏菲无理取闹的命令道:“不许走!”
见赵东不搭理自己,她从床头柜抓过一件东西就扔了出去。
“我让你站住!”
赵东被砸中,心里一阵窝火。
可当他看到苏菲,刚才想说的话又全都憋了回去。
“我刚才的话依然有效,如果你想好了让我怎么负责,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菲短暂的错愕,随后又被一抹冷笑所取代,“你巴不得我让你负责吧?”
赵东懒得解释,“随你怎么想。”
苏菲漂亮不假,有钱也不假,可他也不是那种为了五斗米折腰的窝囊废。
门“砰”的关上。
苏菲摇摇晃晃来到镜子前。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就这么放过他,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没门!
......
赵东刚回到保安室,就听见有人叱问,“赵东,昨天晚班你去哪了?”
说话的胖子是帝苑的保安队长,姓孙,一直以来就看他不顺眼。
赵东也不想被孙胖子抓到把柄,可是该怎么解释?
“怎么?没话说了?”
赵东懒得解释,就算解释也没用。
孙胖子冷笑连连,“旷工一次,奖金没有了,另外扣你两百工资,再有下次开除处理,其他人引以为戒!”
说着话,一辆白色保时捷开进小区。
一众保安魂不守舍,孙胖子的魂也飞了过去。
帝苑是有名的富人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女业主。
真来这里当保安的,也没谁为了那点死工资,至于为什么,大家都懂。
就比如车里这位,九栋业主孟娇,有钱,长得漂亮,而且还是单身。
孙胖子上前讨好,“孟小姐下班了?”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妩媚的侧脸,她娇声道:“麻烦孙队长,让人给我家送桶水。”
孙胖子殷勤的说,“我来吧,反正闲着也没事。”
孟娇摆了摆手,“哪敢劳您大驾?让小赵来吧。”
那妩媚一笑,勾走了无数人的魂儿。
众人唉声叹气,保卫科姓赵的人不少,可任谁都知道,孟娇嘴里的小赵只能是赵东。
三天两头就往九栋送一次水,几乎已经成了赵东的工作日常。
孙胖子气的直咬牙,“听见没有?还不快去!”
嘴上没说,心里却琢磨哪天寻个由头把他开除。
赵东哪能看不穿对方的心思,可眼下他急需用钱。
母亲的配型已经做下来了,五十多万的手术费用,还不算后期疗养和康复。
帝苑这里月薪五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真要丢了这个饭碗,拿什么去填医院的窟窿?
有时候,他懊恼自己的没用,一身本事倒是不小,可惜能用到的地方不多。
如今母亲重病,反倒拿不出来一分钱,想想就可笑。
正想着,就听见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孙胖子看见来电显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其他人也侧耳去听。
帝苑有个女神排名,苏菲位列榜首,尽管如此,却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苏女神今天就要和魏家的大少订婚,整个天州几乎没人不知道。
而魏家大少,那是天州出了名的狠角色。
敢碰她的女人,除非嫌命太长了!
苏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赵东给我送桶水。”
“苏小姐......您说什么?”
孙胖子有些郁闷,怎么又是赵东!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苏菲的声音冰寒彻骨,实在是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
孙胖子擦着汗,“是是,听清楚了......”
“二十桶,现在送过来!”
说完,苏菲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孙胖子整个人都愣住,二十桶?
他有些幸灾乐祸的吩咐道:“赵东,九栋不急,先把水给五栋的苏小姐送过去,记住了,是二十桶!”
众人一愣,他们没听见电话的内容,还以为孙胖子是在借机报复。
赵东却隐约明白了怎么回事,八成是苏菲要整自己!
妈的,也不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算盘?
......
赵东敲门,门后露出一张冷冰冰的俏脸。
苏菲往边上一闪,仿佛不认识他一般,“送三楼去!”
三楼?
赵东虽然不爽,可是也没别的办法。
不管他为了什么目的来当这个保安,既然拿着帝苑的工资,为业主服务就是他应尽的义务。
更何况这个业主还是苏菲,昨天晚上发生了那种事,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吧?
再说了,遇事就怂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赵东每次肩扛两桶水,即使不累,也热出一身汗。
其实帝苑是独栋别墅,每栋别墅之内都有私家电梯,不过他压根没问,以这女人的尿性,估计问了也白搭。
苏菲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眼看着赵东进进出出,汗水也逐渐湿透他的衣服,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让她有些意外,赵东的身材很健壮,不像其他保安那种花架子,尤其是小腹上的八块腹肌,很勾人眼球。
赵东擦汗道:“好了。”
苏菲面无表情的说,“把水倒进浴池里。”
赵东愣住,这种桶装水都是火山矿泉,一桶两百多块,这二十多桶倒下去可就是四千块。
用这种水洗澡?
你整我没关系,不要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啊!
“还愣着干什么?以为我没钱?”
苏菲掏出钱夹,拿出一把钱,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
赵东忍不住问,“苏菲,你脑子有病吧?”
“我没病!就是让你知道什么是有钱人的生活,你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这些钱吧?”
“还不够我洗一次澡的!怎么样,是不是觉着自己特没用?很窝囊?”
苏菲盯着他的表情,想从中找到一丝被羞辱的愤怒。
“我觉着你挺幼稚的。”
赵东没二话,将二十桶水直接倒进去。
苏菲气的牙根都痒痒,总觉着自己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赵东转身要走,“钱不用给我,到时候算在物业费里就是了。”
苏菲呵斥道:“站住!”
赵东无奈的问,“你还想怎么样?”
苏菲又说,“再送二十桶过来!”
赵东皱了皱眉,“装不下了。”
苏菲走上前,打开浴池的地漏,四千块眨眼之间就流走了。
她得意的说,“现在能装下了!”
赵东道,“你还真的有病,病的还不轻!”
苏菲怒气冲冲,“赵东,你敢骂我?信不信我投诉你!”
“随你便!”
赵东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问,“你如果想报复我,办法有很多,糟蹋钱算什么本事?你知不知道,这四千块在贫困山区可以做多少事?”
苏菲被他看的心头一颤,愧疚的感觉刚刚升起又被她狠狠掐灭!
虚伪!
她伸手一指窗外,“好啊,那我不糟蹋钱,你从这里给我跳下去!”
别看这里是三楼,以别墅的层高来算,已经相当于正常楼房五层。
真要是从这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会摔残!
赵东心头有些厌烦,“真的,只要我跳下去,你就不找我的麻烦了?”
苏菲抱着肩膀说,“没错!只要你跳下去,咱们就两清了!”
她的语气中满是挑衅,似乎想要揭穿赵东那张虚伪的面具。
赵东二话不说,转身,小跑,单手撑着阳台就跳了下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以至于苏菲好一会都没缓过神。
他......他竟然真的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