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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头顶上的手不断挣扎,右手缠绕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散落,掉在地上。萧清右手因不断挣扎伤口渐渐裂开,一丝血迹缓缓流出。浸湿了两人相触的肌肤间。
男子动作忽然一顿,缓缓抬头。
萧清微白的双唇此刻红肿微裂,透出一丝靡色。薄唇微启,在剧烈喘息着。白皙削瘦的肩膀*着,上身只有一件裹胸的里衣,堪堪遮掩那不停起伏的春光。
漆黑的眸子是浓浓的怒意,“混蛋!你究竟在干什么?!”声音微微颤抖,怒视帝王。
男子眸子透出浓烈的黑,抬手缓缓抚上萧清右手的伤,声音沙哑而幽凉,“这伤,是你为别的男人受的…”
萧清面容冰凉,嘴唇紧抿。
“你竟然如此在意他…?”男子声音淡淡,却暗藏着浓烈的怒意。
想起殿上那一幕,这个女人毫不犹豫扑向那个男人,替别的男人挡剑一瞬间,他整个血液都凝固,几乎控制不住要起身!却最终强行压抑住,心中莫名涌出的滔天怒意,快要将他吞噬!
萧清望着面前罩在宽大披风中的男人方,仿佛是来自血界魔狱中的幽魂,周身是令人心颤的寒意。
“放开。”声音冰冷,透出一丝沙哑。
“呵…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命令朕?”男子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寒意,锢着萧清,身影一闪,便瞬间消失。
萧清感觉身子被狠狠掼到床上,天旋地转,男子冰凉高大的身体压了上来!
“呜…”痛呼出声,接着唇再次被男子封住!
吞噬蹂躏,仿佛是凶猛的野兽,狂暴到没有丝毫温柔。
萧清眸子一凛,膝盖朝男子小腹狠狠顶去!却被男子轻飘飘化解,健硕的腿压向她,制止她的袭击。
她手指化刀,朝男子颈部砍去,却被他轻易抓住,摁在了身侧。
勾,砍,劈,刺,压轴,抓腕,锁臂,拳影,脚风,萧清将身上所有的近身格斗术一一使出,却皆被身上男子轻易躲过,最终,身子四肢被他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还有男子压抑的喘息声。
右手上的伤口传来剧痛,汨汨血腥浸染上淡青色锦被,透出一丝妖娆。
“陛下今晚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朕过来是告诉你,别想着离开了,朕…不会放你走。”
萧清眸子一厉,“陛下是要出尔反尔?!下官不知又如何惹恼了您?!”
男子唇角勾出冰凉弧度,“你不知道…?”声音透出丝丝诡异,还有怒气。
身子缓缓压下,气息靠近她纤细的颈侧,舌尖在肌肤上划过一串串湿痕,声音低沉,“那个人也是这样在这里留下痕迹的?”
气息阴诡似某种异界生物,萧清身子微抖,忽然男子气息一沉,开始重重啃咬她颈侧肌肤,疯狂得舔舐吸允,似要将别的男子留下的味道彻底抹去,在白皙的肌肤上印上一串串红痕。
下颌被迫上仰,男子的唇划过颈项,锁骨,削肩,气息湿热,缓缓而下。
忽然,一道凛冽杀意闪过,男子猛地闪身,脸颊处一截发丝被斩断,掉落在床上。
萧清一个翻滚,裹上床前青色纱帐,窜了出去!
腰前蓦地勒上上一双手,狠狠一扯,便将她重新摔回床上!
萧清背后撞上床榻,发出一声闷响,手中薄刀掉落,眼前一黑,顿时脑中一阵眩晕。
“嘶——!”身上忽然一凉!
“别——!”萧清嘶哑透着一丝慌乱的声音顿时响起,身子向后退着,想要躲过,却不想将抬起的身子送向前面。
“放开…唔…”
萧清不停挣扎后退,男子手掌揽过她的腰牢牢锢着,炽热的气息打在她肌肤上,透出浓浓的靡丽。
“清清…你要逃到哪里?”忽然,这句柔和恍如地狱魔音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萧清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盘旋。
萧清脸色一白。
撕裂的衣裙,紧攥的头发,肌肤上令他发寒的气息,在不断吞噬她,破坏她的理智,摧残她的心。
“不要…放开我…求你放开…妈。妈…”萧清无意识的呢喃,身子僵硬得得不停颤抖,脸上血色褪尽。
身上男子动作一顿,抬头。
身下的少年紧闭眼帘,脸上是痛苦和挣扎,似溺水的鱼,窒息到无法呼吸。
惨白的唇紧抿,无助中透出一丝绝望,口中不停呢喃,似陷入噩境之中,身子不停颤抖,一片冰凉。
元祁一愣,心中蓦地涌出一丝慌乱,将萧清不断颤抖的身子抱起,“…清清?睁开眼…快醒醒!”
萧清仍沉浸在一片模糊记忆中,因为方才的事,她封存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被触动,记忆蜂拥而出,侵蚀她的大脑。
“晓晓…救我…晓晓。”口中仍是无意识的呢喃,额头上湿汗一片,发丝凌乱。
男子脸上涌现阴沉,“萧清!你睁开眼看清楚朕是谁!”
男子的怒吼声似酝酿着凛寒怒意,如一阵飓风回荡在空荡的屋内!
萧清身子一震,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男子刀削般鬼斧神工的容颜透出一丝焦急,修长的剑眉紧紧蹙起,拢上一层浓烈的冰寒。
萧清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开,虚无的眸光渐渐凝聚,恢复清明。
四目相对。
“陛下,还要继续吗?”萧清声音冰凉而毫无情绪,却透出沙哑,还有她都未察觉的惧意。
元祁目光一顿,深邃的额妖瞳闪过无数情绪,转瞬即逝。
“什么原因?”
“陛下在说什么?”
“朕问你,方才是什么原因?”
萧清面色苍白,却无表情,“被一个不喜欢的人这样对待,是谁都会这样。”
男子妖瞳危险眯起,纤长的睫羽幽凉而诡异。手轻抚她脸侧,轻柔摩挲,“清清,不要再激怒朕,否则,下次便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了。”
萧清身子一颤,感觉脸侧冰凉的触感,还有方才肌肤上残留的湿冷触感,手掌微攥,缓缓垂下眼帘。
流血的右手被男子轻轻执起,身子仍被他霸道的箍住,动弹不得。
“不要再让朕看到你对别的男人表露关心,还有…别再让那个人碰你,朕不允许。”
树林内两道偎依的身影,御座旁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碰触,女子替梵君华挡剑的身影,一次次徘徊在他脑海,令他气血翻涌,胸口内莫名涌出一腔怒火,肆意爆发。
从未想过,几十年冰凉毫无波动的心,不知不觉中一点点龟裂,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碎裂成沫。
男子垂首处理着萧清右手上的伤痕,浅蓝色晶莹药膏抹在伤口出,一丝清凉缓缓流淌在肌肤上,疼痛微微缓解,男子拿出薄如蝉翼的雪云纱缓缓替她包扎。
室内一片安静,只有纱布缠绕的声音。
“陛下所做之事,与那个人有何差别?”萧清声音冰凉,“陛下不允?真是笑话,你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男子动作一顿,随后将纱布扎好,冰凉的手缓缓抬起萧清的下颌,“你是在让朕用方才的事再证明一次?让你清楚,朕是何身份?”
萧清沉默。
身子微动,想要从他怀中挣脱,男子却蓦地气息一沉,声音沙哑,“别动…”
感觉男子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似烙印般灼灼烫人。萧清垂首,身子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微微灼热的气息轻贴在她耳畔,摩挲轻吻,“清清…”无意识的呢喃中蕴藏着得浓烈情绪,令萧清不敢直视。
男子的心跳与她的渐渐合成一线,隐隐回荡在耳边,还有声声低沉透着魅惑的低喃,让她心脏微颤,缓缓闭上眼,不愿再探寻。
思绪渐渐飘远,颈后一麻,随即便陷入黑暗之中。
**
萧清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清晨。
窗外蒙蒙亮光透过窗户洒落,隐隐有一丝梨花香气飘来。
缓缓起身,身上是整齐的纯白单衣,屋内一切如常,隐隐透出一丝淡淡的似雪幽香。
萧清目光望向手掌,柔软光滑的雪云纱层层覆盖伤口,有一丝清凉药香传来。
“二哥!你起来了吗?”
萧清下地,“进来吧。”
小清推门而入,手中是洗漱木盆,“二哥快点哦,今日是才子盛会,全部官员都要去参加祭礼的,你快点过去吧!”
“恩。”萧清无意识得点头,洗漱完后,换上一件简单的浅白长衫,走了出去。
院外的梨花开得正好,树下只有层层覆盖的花瓣,再无其他。
萧清眸光微闪,面无表情径直走过。
脑海中却幽幽回荡男子低哑柔和的声音,“清清,朕不会放你走的,老实待在朕身边吧…”
声音不停回荡,缭绕不散。似无形的禁锢,令她心中涌出一丝焦躁。
“啊!二哥小心前面!”
“砰——!”一声,萧清直直撞在了院墙上。
捂着额头蹲地,无声哀嚎。
这下…麻烦了…
萧清脑袋上肿着一个包来到刑部时,朱钧正一身官服和曲晟在说话。
“你怎么穿便服?今日的场合,官员可是要穿官服的。”
才子盛会前有一场百官祭礼,在帝都的踏星台,周围能容纳上百万民众。在每年的才子盛会前,百官都会行祭天礼,来祈祷大祁国运昌盛,栋梁之才延绵不息。
传说大祁中有一名书生,在考取功名前曾吃斋沐浴熏香十日,祈求上苍能垂怜,让他求得功名,造福苍生。无意中路过一处楼台,得到一名修道高僧指点,为他受洗教化,最终此书生获得功名,官居一品,名流青史。
自此之后,这书生曾经去过的那个楼台便渐渐成为才子们考取功名前祈愿的地方,后来逐渐衍化为大祁的一个习俗。日积月累,直到发展成如今的百官祭礼。
而那书生在死后,他的贤明也被诸多人传颂。因此,此祭礼不仅是为了祈祷,也是为了追思像他这样的名儒大家的仪式。
当然,这些萧清都不会知道。以为只是去露个面,然后便没事了,各回各家。所以即使看到朱钧与曲晟如此规整的官样,也没多想。
“恩,昨天不小心给弄脏了,拿去洗了。”
“弄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朱钧蹙眉,转头,“曲晟,你给他重新找一套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穿这套去就可以了。”
“你这什么衣服也能去那种祭祀场合?行了别啰嗦了,曲晟,快去吧,一会该来不及了。”
曲晟轻瞥了萧清一眼,随即离去。须臾,手中拿着一套官服走了进来,递给了她。
萧清还未来的及细看,便被两人按住,宽大的官袍直接套了上去。
“还好官服够大,这样直接穿在外面,正好,也省了时间…”
两人替她带上官帽,系好玉带,不等萧清反应便直接将他拖上了马车。
萧清浑浑噩噩,感觉像是去打战般,雷速般赶往踏星楼。马车一停,又被人给扯了下去,迷迷糊糊上了高台。
总算找到了位置,三人按品阶排列好,萧清这才抬头打量四周。
一眼望不到边的宽广平地,四周聚集着上万围观的人群。随处可见官兵禁军在人流中来回穿梭,一辆辆马车驶来,下来一个个身穿朝服的官员,在太监的引导下,站到与其品阶相符合的队伍中。
而他现在正处于高约十丈的阶梯上。四方台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站在台阶上的官员,最下面的是浅蓝,深蓝,碧蓝,随后是浅紫,深紫,玄紫,一共六个官员品阶依次向上排列,文武百官分列与玉石阶梯两侧,中间是用黑曜铺就的日月星辉雕花,在光束照耀下散发着浅浅光辉。
而队伍最末端,是一个个白衣儒服的才子。头戴纶巾,斓衫立领浅白色直裰,腰系细长流苏坠,就算是站在最末尾也十分扎眼,因为他们就是此次才子盛会的主角。
萧清目光四处扫过,只见一群才子中,鹤立鸡群站着的,就属沐轻尘几人。
沐轻远在一旁垂首静立,动也不动。一旁的沐轻尘与元少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样子漫不经心,与身旁透着紧张的各位才子明显不太一样。
似乎感觉到这边的注视,沐轻尘一抬头,就撞上了萧清的目光。
眼中诧异闪过,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眉宇微微蹙起。
远处的萧清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朝他微微扬了扬手,便转了过去。
“怎么了小王爷?”
“方才,我好像看到萧兄了…”
“很正常啊,萧兄是刑部三品官员,自然要过来参见祭祀大典了。”
“不是这个原因,我观萧兄身上的官服…好像是从二品的等级,而且他站得队列旁边,都是朝中从二品的官员…”
元少泽眼中诧异,“不会吧?这个官服应该不可能弄错吧?难道是他站错队了?”
沐轻尘不语,缓缓抬头,再次朝最高处那个方向望去。
密密麻麻的深紫色人影中,他很快便找到了那抹消瘦的身影,在一群高大健壮的背影衬托下,更显纤瘦。
清清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
还未来及细想,一声嘹亮的钟鸣回荡开来,直摇苍穹!
在一片悠远的号角之下,缓缓走来一群身穿玄紫色官袍的大臣,头戴麒麟纱帽,手持蓝田玉暖官柄,脚蹬玄紫暗金靴履,在前面红衣礼官的带领下徐徐走上来。
最耀眼的,是为首的那个男子。
一袭玄紫仙鹤驾雾官袍,修剪得体的将他欣长的身影展现地越发高挑。如瀑的黑发整个束起,兰麝镂空羊脂玉冠衬得那似雪的肌肤更加纯净无暇,仿若白玉。
那双似月般皎洁淡雅的眸子似包容万象,仿若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清澈而缥缈。
清风徐来,衣袍飞舞,缓缓而来男子仿佛踏风而来的仙人,至美至仙,翩若惊鸿。
萧清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子身穿官府的样子,眸子望着他如莲似雾般出尘的面容,在朝中重臣的簇拥下,一步步登上踏星楼,她忽然有种感觉,像是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就会消失不见,似缥缈无踪的仙人,没有丝毫痕迹。
萧清默默转过头,垂首静立,不再左顾右盼。
祭礼盛大,先后经过八个仪式,迎神、奠玉帛、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瘗等。各仪程演奏不同的乐章,六十四人组成的祭舞在踏星楼台上来回舞动,上百名乐师列队而行,礼乐歌舞远远回荡苍穹,不绝于耳。
萧清感觉腿都站麻了,不断跟着礼官的声音跪下叩首起身,然后再跪再叩首再起身,繁冗的礼节,严苛的制度,还有不停的三叩九拜,搞得萧清已经头晕眼花,身子虚软。
再次三跪九叩后,萧清晃晃悠悠起身,上面的仪式还在进行。
目光正好望见手持玉柄的梵君华,静静立在一丈高的雕像前,那雕像长胡儒服,面容俊朗,头戴纶巾,负手而立,抬头遥遥望向天际,胸内似蕴含壮志凌云之志,气吞山河之豪情,令人观后一股雄心壮志油然而生。
这正是传说中的受高僧指点的书生,后来拜相封侯的一代名士,孔智铭。雕像上便是他壮年时的模样,由百名技艺高超的匠工雕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隐隐透出一丝傲岸之气。
梵君华立在塑像前,手持玉柄接受戴着虎兽面具祀官的祝祷,手中圣水朝他身上点去,嘴中乌里巴拉地说着什么,像是祝词,又似咒语。
萧清百无聊赖的垂着头,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让她背后单衣渐渐浸染上一层薄汗。忽然,身子一震,萧清猛地抬头,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仍在有条不紊地行祭祀礼。
微微蹙眉,环顾四周。
难道,是错觉?
这时,天际不远处迅速驰来无数飞鸟,浩浩荡荡如乌云密布般迅速飞过!仿佛是在迎接某种盛世,百年难遇!
“啊!快看!好一副百鸟争鸣的盛景啊!”众人的惊呼声传来。
所有人皆仰头望去,那副百鸟鸣叫的盛大景象在许多年后,依然有人清晰记得!气势澎湃,仰天高鸣,像是某种预兆般。
须臾,数不尽的飞鸟迅速掠过众人头顶,朝远处的天际飞去。
踏星楼上的祭乐祀舞不断,越发高昂嘹亮,似在为方才那幕而欢庆!
萧清眸子越发深沉,静静望向百鸟飞来那处天际。从高约十丈的踏星楼望去,能清晰看到不远处那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正弥漫着诡异的沉寂。
静止不动,隐隐透露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蓦地,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大轰鸣从山林中传来,山林似海浪般颤动起来,朝这边层层推进!
萧清眸子陡然大睁,血液瞬间凝固!
猛地转头厉喝出声,“全部停下!通通停下来!快点离开!”
众人一脸莫名地望向忽然嘶喊的萧清,“萧大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萧清眦目欲裂,赫然大吼,“梵君华——!”撕裂的声音穿透层层人海,清晰传入高台上男子耳中!
梵君华转身,当望到山林那处时,忽然脸色一沉,蓦地开口,“礼乐停!全部人撤离高台!速度!”
众人皆一脸疑惑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从脚下传来,隐隐有龟裂的声音传出,令人买骨悚然。
接着,接着便是一声私信列分的惊呼:
“天啊!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