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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容看向王夫人的目光很快很随意,但郁心兰还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秋容有什么理由害温氏?就算温氏死了,嫡妻也还有一个王夫人,王家不可能再允许抬一个平妻上来,况且,秋容是歌姬出身,就是郁家也不会允许她成为平妻,那么,只有这种可能,她得了什么人的允诺,可以给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好前程。
当母亲的人,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必定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害人性命,这是对母爱的污辱!
郁心兰的眉眼都是冷的,瞧着她冷笑道:“你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反正问司其贵或者司何氏也是一样。”
贺尘立即将司其贵带下去用刑。司其贵这会儿才吓傻了,他之前被抓,因为牢中有几个同样原因被关的人,以为只是宵禁夜行之事,这事儿可大可小,他又没偷东西,关几天自然会放的,却没想到是为了这事儿。
这也是郁心兰特意交待的,若是太早审问了,刚才要他们每人说一句话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办法变声,和稳婆便认不出来了。
只不过,秋容办事虽然隐秘,但因郁心兰早早地防备了她,派了人跟踪她,自然有把握指认秋容,可是王夫人那里却很难收集到证据。
司何氏也很快被带了上来,不必用刑就吓得什么都招了。司何氏与秋容十几年前同为内阁侍读学士吴大人府中的歌姬,感情颇佳。当年吴大人将秋容赠给了郁老爷,吴夫人却把司何氏配给了自家的小厮,后来吴老太太大寿之时,两人得了恩典,除了奴藉,出了吴府自己谋生,自此,秋容与司何氏就再也没见过面。
秋容自以为没人知道她与司何氏的关系,却不曾想,司何氏也是个心眼多的,悄悄跟在秋容的丫头身后,将其从哪个门入府、何时入府都记载了下来,一是想日后敲诈,二是怕秋容杀人灭口。
郁老爷将司何氏的口供与郁府角门的记录一对,刚刚套上,秋容的脸当即就白得没半分血色,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怎么辩驳了,只能拼命地磕头。
她磕得很用力,没几下,额头上就青肿一片,还渗出了血丝,但是席位上坐着的几人,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只是冷眼看着她用力磕下去。
郁老太太年纪老迈,今日都陪了一天的客,精力有些不济,便喝问道:“说,为什么要害二夫人?”
秋容已经磕得头晕眼花,何况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若被郁老爷和老太太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只怕日后郁老爷和老太太都会厌恶和哥儿。
她晕头涨脑地看向王夫人,期望看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可惜,没有。顿时,一股无比的悲伤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王夫人并没有要她做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些暗示:若郁家只有王夫人一个嫡母的话,王夫人自然会为郁心和争取前程,王夫人自己是没儿子的,百年之后总要有个送终的人……
于是,她臆想着,温夫人是有儿子的,一定会压抑自己的儿子,日后郁心瑞当了官,更加可以随意处置她们母子两……所以她才会一门心思地要除去温氏。
她很后悔。
可惜后悔永远只能是后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无力地摇摇头,缓缓地道:“妾婢一念之差,以为自己能做平妻,所以才……妾婢知错了,求老爷和老祖宗责罚。”
郁心兰冷冷地看着秋容,正要问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忽听软榻上的娘亲轻轻唤了自己一声。她忙走过去问道:“娘亲,怎么了,觉得不舒服吗?”
温氏柔柔一笑,抬手帮女儿将一缕头发顺到耳后,轻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郁心兰睁大眼睛看着娘亲,这种时候要我走?
温氏温柔地道:“娘知道怎么办了,为了你的两个弟弟,娘也不会再忍了,你不必担心,回去服侍你公婆和夫君吧。”
郁心兰低头想了想,我的确不可能永远代娘亲处理事情,这事儿已经明了了,让她自己处罚秋容也好,长长心性儿。于是,她便笑道:“如此,女儿便告辞了。”
又向郁老太太和郁老爷施了礼,告辞出府。
一连三日过去,郁心兰回门参加幼弟的洗三礼时,才从紫槿的口中得知,秋容“病”了,病得很重,没几日便去了,因只是个小妾,郁家只为她准备了一口薄皮棺材,郁心和自始至终不知生母死亡的真相;而王夫人,因为她发毒誓说她绝对没有指使秋容,郁老太太和郁老爷便相信了……这年代的人相信鬼神,敢发毒誓自然是心中无愧的。
可是,郁心兰恨恨地想,也得看王夫人的誓言是什么吧?没指使算什么,若是暗中挑唆、诱导,难道就不算犯罪吗?
待客人走后,郁心兰坐到床边陪娘亲聊天,自然就说到了王夫人免责一事。
温氏柔柔地一笑,“我知道,可是秋容不指证,没有证据,咱们也奈何她不得,不如装作不知,让她愈发自大,日后总会露出马脚来。以前我事事相让,因为她是妻我是妾,如今既然身份不同了,我自不会再这般好欺。害人的事我不会做,但防人应当还是防得住的。”
迎着娘亲温柔中带着坚定的目光,郁心兰只得压下心头的担忧,笑了笑道:“您能想通自是最好……若有什么事,多问问老祖宗的意思,也好多个人帮忙拿主意。”
温氏轻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瞧你这话,好象你是当娘的人似的。”
郁心兰也噗嗤一笑,她跟温氏,的确好象是反过来的。
温氏忽然迟疑了一下,郁心兰轻嗔道:“娘亲,有什么话就直说嘛。”
温氏听后,这才笑道:“是这样的,你三姐的嫁妆,我自然是要出一份的,可你也知道,娘的手中现在哪有什么银钱?我想来想去,你的果庄正好不想经营了,不如先给了她做嫁妆,待日后娘有了银子,这赎庄子的银子,娘一定会还给你的。”说着脸露红晕,“若是向别人赊欠,别人也不会愿意……娘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若是别的东西,郁心兰二话不说就会双手奉上,她怎么可能不帮娘亲撑场面,可果庄却不行。
其实她有不少好的陪嫁品,可娘亲独独提到果庄,就真是古怪了。
“娘,你怎么会想到要果庄的,郁玫亲口找你要的么?”
温氏摇了摇头,指了指新提上来的大丫头紫罗道:“这丫头给娘出的主意。”
郁心兰淡淡地瞥向紫罗,平声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要我的果庄的?”
紫罗心中一跳,忙跪下回话,“婢子前两天去厨房交待饭食时,听三小姐身边的丫头们谈论三小姐的嫁妆,三小姐似乎想多要几个庄子,毕竟庄子才能再生银子,可府里头在京郊只有两个庄子了,还得留一个给五小姐。婢子又听她们提到四姑奶奶的果庄都不想要了,这才回来给二夫人出了这个主意。”
郁心兰细细地查看紫罗的神色,掂量着她应该没有说谎。奴婢们私下议论主子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提到主子想要什么嫁妆……除非是郁玫自己透的口风。而后又谈及自己的果庄,这必然是事先安排好,故意让紫罗听到。
郁玫想要果庄?这应该是十二皇子的意思吧?
郁心兰心里轻笑,面上却是无奈的表情,歉意地朝温氏道:“娘亲,果庄女儿早就放话抛售了,如今已经有几个人来接洽,价钱谈得也差不多了,实在是无法给您。不如这样吧,女儿手中有一套汝窰出产的青花瓷器,汝窰的瓷器专供宫里,市面上极少有;另有一套极品蓝田玉的头面,这两样东西也少说也能值个三四千两银子,您拿给她添妆,决不会丢了您的脸面。银子您就别跟女儿提了,女儿手头活泛,不差这一点儿。”
温氏一听值这么多银子,吓了一跳,忙道:“不成不成,太贵重了。”
郁心兰轻笑,“娘,那您还要我的庄子?我的庄子对面抛售,可是一万两起价的。”
温氏当即就惊呆了,她以为一个庄子只要一二千两左右呢。
郁心兰握着娘亲的手道:“您就别推了,这些是女儿给您撑场面的,无论如何您要收下。”心里却补充道,我当然不会白给郁玫,日后总要连本带利地收回来的。
温氏又推辞了几句,捱不过郁心兰的灵牙俐齿,只得答应了,郁心兰说回府就将东西装好箱,待娘亲坐满月子后,差人送到郁府来。
此时,紫槿抱了十三哥儿过来,郁心兰接过来,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姐姐,好象真的看到眼里了似的。其实小婴儿要到三个月左右才会有一点视力,现在都只是无意识的凝望,不过郁心兰仍是十分欢喜,逗了一会子,才告辞回府。
如今已经是冬季,前几日纷纷扬扬下了几场雪,将京城的街道房舍都染成了白色。郁心兰坐在温暖的马车中,忽然想去店里瞧一瞧,便吩咐车夫转向。
郁心兰让马车停在店铺的斜对面,自己扶着锦儿的手,慢慢地穿街而过。
店内的伙计不认识她,以为是亲自上门的顾客,热情地上来招呼道:“这位夫人,请问您想买什么?”
郁心兰有心考一考伙计的业务水平,故作随意地问,“你们这里有什么?”
伙计随即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并不是每样都介绍,而是针对她的皮肤和冬季保养的要点,择重介绍。郁心兰对这个伙计的服务很满意,瞥了紫菱一眼,紫菱会意地上前问道:“请问小哥怎么称呼?”
伙计忙报上自己的名字,殷切地看着几人,希望这位看起来气势十足的夫人能多订一点货品。
郁心兰给店里的伙计定的薪水比别家店铺多一点,多得并不多,但伙计们的收入,还包括按销售金额来提取的佣金,这一部分的收入,可就远远高于薪水了。不过,佣金是分层次的,免得有人打听到伙计们的提成,就能算出她们店里的收益来。
郁心兰挑了挑眉,在伙计殷切的目光下,转身走了。伙计只得恭送出来,鞠躬道:“欢迎下次光临。”
紫菱跟上来扶了大奶奶上车,安置好后,才轻笑道:“他并没露出不满之色来。”
郁心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伙计才好,看起来佟孝将她的现代员工培训理念运用得不错。
回到府中里,赫云连城已经下朝回府了。郁心兰换了家常的小袄,坐到他身边道,“今日娘亲向我提出要果庄来给三姐添妆了。”
赫云连城闻言怔了怔,眸光一暗,问道:“你怎么回的?”
“我拒绝了,另外给了些物件给娘亲……你说,会不会是十二皇子的意思?”
“也许吧,今日十二皇子还说要请我吃酒。”
呀,这就开始拉帮结派了?
郁心兰问,“那你去了没?”
“去了。殿下相邀,却之不恭嘛。”赫云连城轻笑一声,声音中透着十足地嘲弄,“明知我跟子恒的交情好,还以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能让我动心。”
其实吧,郁心兰并不赞成什么,你是哪个皇子的伴读就一定要辅佐哪个皇子的观念,万一你伴读的那个皇子性情凶残、或者是个十足的蠢物呢?她倒是赞成赫云彤的说法,谁也不帮,实在是要帮,也应当挑选一个有明君潜质的皇子。
十二皇子在朝野的风评是极佳的,为人谦和,礼贤下士,母妃刘氏出自顺郡王府,亲舅舅顺郡王在朝中也是有根基的。
不过,郁心兰对十二皇子的印象却好不起来,大概是因为在梓云宫的那一回,他跟秦小王爷一起谈论她吧。那种时候谈起她抚琴给秦小王爷之事,怎么都不可能是好意。
郁心兰事后琢磨过,她跟十二皇子又没仇,十二皇子也不至于为了秦小王爷的一点银子就跟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为难,多半还是看出了淑妃有意针对自己,才有意讨好淑妃,毕竟现在是淑妃最得宠啊,有淑妃在皇帝耳边吹几阵枕头风,不比文武百官的赞美来得快来得有效?
所以,得罪了她也没关系吧?
郁心兰不由得皱了皱小鼻子,赫云连城抬眼瞧见,一时兴起,又捏住她的鼻尖,害她呼吸不畅。
“讨厌!”
郁心兰挣不脱,便伸手去挠他的痒痒。
赫云连城还真是个怕痒的,当即就松了手。正要捉弄她几下,门外紫菱扬声禀报,“大爷、大奶奶,十四殿下驾到。”
郁心兰挑了挑眉,赫云连城倒是一脸笃定的笑道:“应当是送银子来了。”
郁心兰“啊”了一声,莫非是宫中的奉供谈下来了?
两人整装出了内室,到大厅外迎接。
明子期只带了小桂子一个人来,瞧见赫云连城两口子,便笑得一脸促狭,“大白天的躲在房里,也不怕闷坏了。”
郁心兰暗翻了一个白眼,这种程度的调侃也想让我脸红?
赫云连城是个地道的古人,怕小妻子受不了明子期的口没遮拦,轻责道:“胡说什么!”
明子期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是说你们怎么也不到庄子里去走动走动,让我也好去蹭蹭饭呀。”
说着已经到了台阶前,赫云连城夫妻将其让进东暖阁,吩咐丫头们沏壶上好的香茗,多备几碟子点心果干。
明子期就是个吃货,看到郁心兰用果庄的果子制的果干,立即尝了一颗,感觉很好吃,就连丢了几颗到口中。
待他吃饱喝足了,赫云连城才问,“今天怎么有空出宫。”
明子期轻叹一声,“我再不出宫,以后没机会出了。”
郁心兰诧异了,“您犯错了吗?皇后娘娘要禁您的足?”
明子期先叫了一句,“我说表嫂,你就别总您啊您的了。”然后才道:“父皇说要给我分府了,我以后搬出宫来住了,还怎么出宫呢。”
郁心兰差点没晕倒,这也好叹气。
明子期又抱怨了几句,才贼笑道:“不过,有钱就好过日子,搬出来就搬出来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印了红印的纸,递给郁心兰。
郁心兰展开一看,竟是份准许她的唯美坊直供皇宫花水、香露、香皂的通文。皇宫自然是不会跟商家鉴定什么契约的,通常是颁旨或发通文,有了这个,以后唯美坊的生意就更大了。
郁心兰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两只眼睛都快弯成元宝状了,忙起身到内室拿了干股合约出来,双手递给明子期。
明子期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就交给小桂子,让小桂子代为收着。
“表嫂,先说好,我只要每月有银子进口袋就成,若是有人为难店子,你就告诉我,别的事儿,我可不想管。”
“一定一定。”郁心兰连忙点头。
她本来就是请个管场子的,也没打算让他参与到管理当中去,人家是什么身份,哪会没事去站柜台。
她高兴了一会子,立即想到了生产问题。现在主要是由佟孝的长子佟宗带着两个弟弟佟阳佟新,请了十名工人一起进行加工,佟孝的三个儿子负责成分的配比,这是最关键最核心的技术,一份香露的效果如何,就是由它里面的成分和各种成分所占的比重来决定的。
可现在这十几人已经在加班加点地干活,才能保证唯美坊的供应需求,皇宫的采购量一定很大,这样的话,就必须增加人手了。可增加了人手,就会有制作方法和配方泄密的危险……
明子期和赫云连城都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刚刚还好好的呢,这会儿就拧眉咬唇的了。
郁心兰便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明子期嗤笑道:“这有什么,我来找人吧,谁敢泄密,看我怎么整治他们。”
郁心兰一听,这成啊,这年代尊卑有别,用皇权压人虽然有点不地道,但确实是能解决她的难题。
“成!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我五日内就要招到十五至二十个人手才行,会酿酒的最好。”
“包我身上了。”明子期随意得很,仿佛招几个匠人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有了明子期的帮忙,郁心兰很快就招到了十六名手工高超的员工,佟宗负责教导他们手艺。
皇宫采买的第一批单子很快就下来了,各色的香皂、香露、花水都要了一百份,光这一单就赚了四千多两银子。
郁心兰笑得合不拢嘴,日子就在她整天数钱算帐中慢慢过去了。
一晃是一个月,郁府给十三哥儿办了满月酒后,郁老爷请了族长和族中的长辈,开了祠堂,将温氏、郁心兰、郁心瑞的名份重新定下。郁心兰被请到郁府,在祠堂外给郁家的祖宗磕了三个头。
按这世间的习俗,嫡子女都只用单名,郁心兰在族谱中的名字就变为了郁兰,心兰算是乳名;郁心瑞则叫郁瑞,刚刚满月的十三哥儿,由族长为他取了个有气势的名字,郁龙,意喻龙章凤彩。
郁心兰其实觉得这名字好普通啊,可郁老爷却似极满意,她也不便发表意见。
十三哥儿的满月酒之后便是小年夜了,侯府里最近异常的忙,郁心兰却在此时撂了挑子。
她早不想管厨房的差事,现如今长公主身边的吴嬷嬷和任嬷嬷、陈嫂子已经安排进了厨房,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二奶奶小产的月子也坐完了,她便让锦儿捧着那本帐册,同她一起去静念园找二奶奶。
二奶奶正和三奶奶商量着年节礼,甘夫人将这差事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媳妇。
甘夫人最近心气很不顺。
任嬷嬷和吴嬷嬷身份相对而言比较高,所以她只能安排她俩当大管事,可没曾想这两人对厨房现有的制度提出了无数条整改意见,小的地方她俩可以自专,大的条例还是得甘夫人同意。
甘夫人自然是多数不同意的,可这两位嬷嬷丝毫不气馁,一次不同意就两次,两次不同意就三次……但凡在厨娘和小管事那儿抓到一点点与她们要改进的条例有关的小错儿,两人就会报到甘夫人这儿来,把个甘夫人烦得不行,可两位嬷嬷又没什么失礼之处,小错儿再小,那也是错。
甘夫人咬定了不让长公主的人得逞,只能压下心火与她两人慢慢周旋……这时间上就没得那么多的空当了,只好将手中的一部分事情交给儿媳妇来办。
郁心兰来得突然,二奶奶和三奶奶怔了怔,听了她的来意的后,二奶奶不由得窃喜在心,三奶奶的目光却变得幽深起来。她疑惑地问,“这厨房采买的差事,不是大嫂秋猎回来才刚从二嫂这里接过去的吗?怎么二嫂滑了胎您就急着还回来?啊,我的意思是,二嫂目前的身子还有些虚。”
二奶奶一听,看向郁心兰的目光就变得复杂了。这话听起来,好象是郁心兰特意接手厨房,就为了让她滑胎似的。
郁心兰只装作没听出来,笑吟吟地回道:“事理先从厨开始,我学了一阵子,也当让二弟妹也学学。再者,三弟妹,做大嫂的我要说你两句,二弟妹滑胎是件多伤心的事儿,我送回帐册,就是希望能给她分分心,让她别总想着伤心事儿,愁坏了身子。你怎么还总是提起?”
三奶奶脸色十分尴尬,支吾道:“我……不是故意的,二嫂,对不住。”
提起这话儿心情的确是沉重了几分,二奶奶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
郁心兰便劝道:“你也宽宽心,孩子日后还会有的。只是再小心防着一点,别让那起子有歹心的人有机可乘。”
二奶奶恨恨地道:“琴操那个贱婢,居然……居然……我恨不得拔了她的皮,平日里装得那般柔顺,没成想是个心狠手辣的。”
郁心兰道:“是么?平时这么柔顺的人,怎么忽然一下子歹毒起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原因吧?其实我觉得吧,她若想给你下点什么药,平时便能下,非要等你怀了身子后再下手做什么?”
二奶奶怔住了,这话儿也有点道理,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三奶奶道:“自然是不想让二嫂生下儿子来,夺了二爷的宠呀。”
郁心兰轻叹道:“可能吧。唉,二弟妹也是命苦,这样伤了身体,也不知道要修养多久。”她饱含同情地看了看二奶奶,又转向三奶奶道:“三弟妹,你就努力努力,为父亲和大娘生个长孙出来呀。”
二奶奶猛地抬头看向三奶奶。
三奶奶的眼皮狠命地一跳,干笑道:“这哪是我想就有的?”
瞥眼瞧到二嫂不善的目光,三奶奶心里更是急,想将战火引到郁心兰身上去,轻笑道:“大嫂难道不想生长孙?”
郁心兰只当没听见,问二奶奶道:“琴操说的露珠茶是什么?”
二奶奶支吾不语,这是她的秘方,怎么能告诉别人?
郁心兰只好改问三奶奶,“三弟妹你知道吗?你院子里的玉荷跟琴操走得很近呀,我的丫头好几次看到她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