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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妈妈被押来后少不得要拷打审问,侯爷的亲卫可不是内院执刑罚的粗使婆子,下手狠,又专往人最痛的地方抽,她自然抗不住,供出了主谋琴操和同伙……丁妈妈、章婆子。
琴操是二爷赫云策的贴身大丫头,俏丽温顺,赫云策硬是愣愣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琴操见陶妈妈已经招供了,便也没有挣扎,平静地说出了原委。她原给二爷侍过寝,那还是在二奶奶刚进门那会儿,没有主母的允许,便不算过了明路,二奶奶说得好听,待我怀了身子后便给你开脸。
可待二奶奶真的怀上后,却只让自己的丫头服侍二爷,而她,还落下了一个每月落红时间长的怪病,就算二爷私下里想让她服侍,她也没办法。
琴操寻着个出府的时机,找京城有名的松鹤堂的大夫把了脉,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绝子的药。她立时便想到了二奶奶的头上,可是她是奴,二奶奶是主,她又如何报得了仇?
直到前阵子她无意中发现二奶奶每天都喝露珠茶,而且是每日天不亮,妩月便悄悄抱着出去收集,几乎每天就是固定收集那几株树上的,她这才有了这个主意。
她一家人因将她卖入侯府,而过上了好日子,哥哥还做起了贩运香料的生意,因她易生湿疹,她哥哥特意在邻邦替她寻来薄荷她叫银丹草治病,她娘家的人每年都会托人带一大包给她的。
琴操招供完,陶妈妈就嚎叫着扑了上来,又撕又咬又打,亲卫连忙将二人分开。陶妈妈仍是哭骂道:“你个不会下蛋的贱蹄子,你骗我!你骗我!”
骂完又扑上前去,想抱住甘夫人的大腿,哀求道:“夫人,求您看在老奴半辈子替您做牛做马的份上,好歹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自会结草衔环想报啊,夫人!老奴替您做过牛马啊,夫人!老奴是被琴操这个贱蹄子骗了呀……”
原来陶妈妈年岁挺大才得了一子,疼爱得不得了,现在门房当差,无意间见过琴操一次,便上了心,立志非她不娶。陶妈妈左打听右打听,听说二爷还没收用过,便想厚着脸皮到甘夫人那儿求个恩典。哪知她那儿子竟偷机溜进后院,直接找琴操表白了。
琴操只提了一个条件,晚上封了小花园,方便她入内施药,她自有办法让二爷二奶奶答应她下嫁。拗不过儿子,陶妈妈便依了琴操,心想二奶奶日后仍是会有身子的。
可刚才一听琴操不但被二爷收用过,还不能再生育,心中那个悔呀,真恨不能撕了琴操。
陶妈妈还想再哭诉一番,赫云策早已忍耐不住,一脚踢得陶妈妈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扑地喷出一大口血。
赫云策又几步走到琴操面前,揪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十几个耳光,再看琴操,已经成了人头猪面,牙齿都脱落了几颗。
“贱人!”赫云策又怒又恨。
琴操服侍他六七年,温柔可人,细心体贴,他原是对她有几分情意,还想着寻个机会让二奶奶抬了她的份位,可这点情份,是怎么都比不过他未成形的儿子的。
郁心兰冷眼看着,直到侯爷道:“先押起来,明日处置。”侯爷说罢,便撩袍起身。
众人恭送了侯爷和甘夫人后,也各自乘车回院子了。
此时已是三更,在古代都能算凌晨了,赫云连城四更天便要起身,小夫妻便简单的收拾一下睡了。
郁心兰起来的时候,尚睁不开眼,她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可还要赶着去给婆婆请安,再派发厨房的对牌,只能回头再补眠了。
长公主这几天月事在身,她有点痛经的毛病,昨晚早早的睡了,今日早起听纪嬷嬷说,昨晚侯爷的亲兵封了后院,便知府中出了事,少不得要问一问来请安的长媳。
郁心兰没有隐瞒一毫,说完之后又起身福了福,言辞恳切:“媳妇希望母亲能派两名得力的嬷嬷去厨房管事,顺带教导一下媳妇手下的奴才,也好让媳妇能安安心心喝口汤。”
长公主闻言,自是想起了她那份加料的汤水,于是立即吩咐道:“柯嬷嬷,你去安排两个人手,下晌我带去给甘夫人。”又对郁心兰道:“你也挑两个人来吧,上午便送过来,有些规矩,可以先教教她们。”郁心兰忙又向长公主万福道谢,长公主笑着拉起她:“咱们婆媳,说什么外道话。”
郁心兰又乘机将自己的打算禀明婆婆:“媳妇想下个月将厨房采买的差使还给二弟妹。如今厨房里有了咱们自己的人,媳妇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想多留些时间做针线,服侍夫君。”
理由说得极好听,其实是她想忙自个儿店里的生意,看不上那个小差事。
长公主顺着这话儿道:“也好,你多些时间,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多给靖儿添几个孩子。”然后又说了一通哪府的夫人刚添了孙子,怎么怎么白胖可爱,哪府的某少是连城的玩伴,年岁与他相仿,却已是儿女成群。
郁心兰撑着微笑,认真聆听,偶尔换上艳羡的表情,向婆婆表明心迹,我也是很愿意要孩子的。
长公主对此十分满意,又安抚她几句,说侯爷与自己都不急,要她千万别有什么心里负担,瞅瞅时辰不早,便放她去办差了。
郁心兰除了宜静居,长长呼出一口气,婆婆那样子,哪里是不急,根本就是急死了,还自行决定了,以后每月宫中的太医来请平安脉时,顺便捎带上她,就怕她的身子有何不妥。
今日放对牌的时候,场面极有秩序,每个管事对着郁心兰,都笑得一脸讨好,大约已经知道厨房的管事要大换血,因而想讨好她,希望能被留下,毕竟,厨房采买可是个油水很足的差事。
郁心兰瞧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是爱莫能助,要换下谁,并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
回到静思园,郁心兰使人唤了陈顺家的进来。
陈顺家的是郁老太太在郁心兰出嫁前几个月才买来的媳妇子,年级并不大,三十左右,她以前是商户人家的家生子,还做过大丫头的,算有见识,知道对主子来说,一个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因而随郁心兰进了侯府后,一直老实安份。
郁心兰也知道,自她嫁入侯府后,府中人等没少使银子收买她的人,她的陪嫁,郁老太太都是仔细帮她挑过的,虽说跟她的时间短,但都还懂道理,知道自己应当忠心谁,所以郁心兰试探几次后,便将重点放在机智、敏锐上,主要是要挑伶俐堪用的人出来。
陈顺家的一开始并不起眼,大约在旧主人家是当管事的,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安妈妈发觉她很会说话,很会看眼色,这才给她个机会,那次郁心兰回郁府,便推荐了她同去。
那一回她表现得忠心护主,又几次很见机地堵住了婆子们的嘴,令郁心兰对她青眼有加,当时就赏了她二两银子。回侯府后却没起用,故意晾了一阵子,她仍是照常干活,没有半分不满的情绪,是个很沉得住气,也很恭顺的人。
因此,郁心兰觉得她可以重用,想让她去厨房。
陈顺家的听了大喜过望,厨房管事可是个有油水的差事,哪个主子想吃得舒心点,都会打赏,一个月下来,赏银绝对比月银多。
陈顺家的反应自是在郁心兰的意料之中,她不动声色地听着陈顺家的表忠心,这会子当然是满心感激,可在那种地方呆久了之后,却又难说了,所以还必须再施恩。
于是,待陈顺家的说完,郁心兰便和颜悦色地道:“只要你好好当差,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听说,你当家的和儿子被卖到另一户人家了对吧?你可想要一家团聚?”
怎么会不想一家团聚呢?陈顺家的激动得手都抖了,嘴唇张了几次,怕大奶奶只是许个空头承诺,自己白兴奋一场,可若是不说,会不会失去一次大好机会?她咽了口口水,颤声道:“老奴自是希望能一家团聚,若大奶奶能帮老奴一把,老奴一家人都必定做牛做马,以死相报。”
郁心兰微怔,随即笑道:“你只要当好厨房的差事,让我能吃上几口安心饭就成了,等你当家的和儿子都回了你身边,你还能享享天伦之乐,别动不动死啊死的。”
她原不过是象公司许诺员工年终奖那样,给陈顺家的一个奔头,哪知陈顺家的会说出这么重的誓言,古人跟现代人果然是不同啊。
郁心兰示意陈顺家的起身,问她可知家人都被卖到了何处。陈顺家的忙答道:“我当家的和老大卖给了城西石榴巷一户姓彭的商人,老二卖给了南郊的古员外。”
郁心兰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卖到两户人家,赎回来自是麻烦一些,但我答应了你,就自会做到,你只管放心。”
“有了大奶奶这句话,老奴哪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郁心兰答应得太痛快,她还觉得有些假呢。
郁心兰点了点头,唤了锦儿进来,让她拿自己的名帖递到回事处,叫安泰入府一趟,随即又赏了陈顺家的三两银子、两只银簪、一只纯银镶红宝石的手镯,三种花色的上好尺头,让其制几身新衣,要当高等管事了,衣着可不能寒酸。
叮嘱完后,便让紫菱带陈顺家的去宜静居,先让长公主的嬷嬷提点一下。
紫菱上前来道了喜:“以后要称你陈嫂子了,陈嫂子大喜啊。”
陈顺家的客气了一番,千恩万谢地走了。
郁心兰暂时无事,便小睡了一会。紫菱回来见大奶奶只盖了床薄被便歪在短炕上睡了,忙换上一床厚被,帮她除了鞋袜,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出了寝房,紫菱将四个大丫头叫到耳房处,好一通责骂:“大奶奶睡在内室,许久没唤人进去服侍,你们居然不知自行进去看一看,这么大冷的天,让大奶奶仅盖了一床薄被,若是大奶奶万一落下什么病痛,你们四个担当得起吗?”
锦儿和芜儿脸一红,赶忙认错,巧儿眸光闪了闪才认错,却解释自己在绣花,这事大奶奶派下来的活计,而小茜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嘟囔道:“平素大奶奶便不大喜欢唤人进内室服侍的,婢子不进去,也是怕冲撞了大奶奶,惹大奶奶不悦。”
紫菱凉飕飕的扫了小茜几眼,说是个丫头,可是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头梳双环鬃,用嫩粉的绸带扎了蝴蝶结固定住,鬓边一支点翠镶绿松石圆头簪,一支鎏金喜鹊等高步摇,耳后是对拇指大小的明月珰,脖子上一条纯银鎏金镶蓝宝项链,两只手腕上各一个玛瑙镯子一串麝香珠子,一件收腰紧身领边镶灰鼠毛绿锦小袄,身下墨绿石榴裙……
这通身上下,至少也有两百两银子,当然,首饰都是大奶奶赏的,大奶奶对手下人从来就很大方,何况身边的丫头衣着体面,也是当主子的体面,不过,这样的妆扮,就是当个姨娘也够了。
紫菱冷冷一笑,一针见血地道:“只有大爷在内寝的时候,大奶奶才懒得唤奴婢们进去服侍,若只有大奶奶一人,你只管到门帘处问询一声,奶奶不要用人,你再忙你的去,没听到大奶奶回音,就该进去看看大奶奶是否歇下了,这是做奴婢的本份,从前没人教过你吗?”
小茜听得气恼不止,却又不敢同紫菱呛声,只咬了唇,双眼含泪,欲哭不哭的,显出几分凄苦。
紫菱睃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巧儿,朝小茜冷笑道:“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先回屋子去,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上房伺候!”
小茜一听脸就白了,哆嗦着唇道:“你……你……无权处置我!”
紫菱杨高了声音:“谁说没有?我是房内的管事,自然有权处罚犯错的丫头,又不是发卖,你着什么急?怕大爷回来了,你没机会献殷勤?”
小茜小脸一白,“哇”地就哭开了。她原在王夫人的庄子上当差,受的礼仪训诫可不比千金小姐们差,再有什么攀高枝的心思和举动,却也是听不得旁人当面指出来。只因大爷根本就不曾多瞄她一眼,她没有凭仗,便只能先护主自己清白的名声,否则本就是个奴婢,还没了名声,贱上加贱,大爷更是不可能垂青她了。
小茜想到这一点,便要寻死觅活。
另三个丫头乱成了一团,忙着拦她、劝她、安抚她。
紫菱冷哼一声:“让她去死!撞柱也好,跳井也好,割脉也好,你们别挡了她!”
小茜闻言一僵,锦儿和芜儿都听话地放开了小茜,退后两步,巧儿虽晚了一拍,但也放开了她,退后两步,把个小茜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大好年华,青春美貌,她哪舍得去死!
紫菱冷冷地道:“不死了么?不死就回房思过去,罚你今晚不许用饭!”
小茜觉得万分委屈,可是紫菱平素对她们几人就很严厉,一有什么不合规矩礼仪之处,就会对她们进行处罚,铁面无私,她也知道紫菱对她向大爷献殷勤有所不满,自是不敢再执拗,边抹着眼泪边回自己屋间去了。
一等大丫头在后罩房都有单独的房间,小茜回到房内,就扑到床上哭,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哪个大丫头不希望得到少爷的青睐?况且她们这种陪嫁丫头本就是当通房的,紫菱凭什么鄙视她?
她倒是忘了,就算要当通房丫头,也得事先经过郁心兰的同意,否则就是背主。
正哭得伤心,一个人影悄悄地走了进来,带关上房门,坐在她身侧,满是怜爱地问,“怎么了,谁让咱们小茜姑娘受委屈了?”
小茜收了泪,惊讶地回过头来……
紫菱打发走了小茜,便让三个大丫头各干各的活去,然后回到寝房,挑帘进了内室。
郁心兰已经醒来了,伏在炕桌上雕着花儿,见到紫菱便笑道:“紫菱姑娘好威风啊。”
紫菱俏脸一红,娇嗔了主子一眼,“就没见过这样的大奶奶,没个正形儿,奴婢这不是为了您吗?还落一身埋汰。”
郁心兰轻轻一笑,指了指炕桌对面的炕头,示意紫菱坐那儿。
紫菱也知主子是个不计较什么身份的,这会儿屋里也没别人,她便搭了一半身子侧坐着,问起昨晚的事儿来。
昨晚二奶奶滑胎,这种事一般怎么都会扯到哪个主子的头上去,传出去就是家丑,因而当时甘夫人只让儿子媳妇们进屋,丫头仆妇都立在院子里,听不到里面的说话。
郁心兰正好有疑问,便将情形说了一遍。
紫菱咂嘴道:“那个琴操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连主子都敢害,她的规矩都是谁教的,也太失败了,而且她这么做,就不怕牵扯到家人吗?”
郁心兰心中一动,因为看到了三奶奶那闪烁的眸光,以为这事儿多少应当与三奶奶有关,哪知最后是由一个大丫头一力承担了下来,昨个儿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
她一直以一个现代人的方式进行思考,受了迫害肯定要回击,可她却忘了,这里的人是分尊卑的,而且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身份卑贱的人,一般都很认命,尤其是奶奶跟通房丫头之间,基本是奶奶要做什么,丫头都不能反抗的,何况琴操还没过明路,就算二奶奶当面要琴操喝下绝子汤,琴操也只能喝下去。
以尊卑为前提,这份回击就显得过激了一点、也直白了一点。
退一万步说,琴操要害二奶奶,应该有许多时机,想法子让二奶奶不孕,而不是等二奶奶怀孕了,身边的人都有了防范之后,再谋害二奶奶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被二爷知道了,二爷哪里能饶了她?可昨晚郁心兰看琴操的眼神,应当还是很在意二爷的。
所以,只能说,琴操必定是被谁给挑拔的……
郁心兰叹了口气,她心中认定的人选,就是三奶奶。三奶奶应当不愿意二奶奶抢先生下嫡子吧?
都说二爷不花,可二爷有一妻一妾两通房,号称有花名的三爷,却只有一妻一通房,三奶奶的手段,比二奶奶可高得多了。
紫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迟疑了一下道:“奶奶,奴婢觉得,还是把小茜配出去吧。”
郁心兰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
紫菱便将刚才她观察到的情形说了说,“巧儿的妆扮很抢眼,却不会过分花哨,行事也有章法,人也比小茜机灵得多。虽说心大一点,但越是聪明的人越怕死,按照安妈妈的主意,应当还是拿捏得住,怎么说,放一个聪明的丫头的到三爷身边去,也好分分三奶奶的心不是?可小茜就不同了,她空有美貌,没半点机灵劲儿,傻人容易被人利用,万一哪天她成了旁人手中的筏子,来寻奶奶的麻烦怎么办?”
郁心兰点了点头,她也有这个意思,所以巧儿可以放给三爷,可小茜却只能配出府去。可这个丫头心高得很,要找个合她心意的,只怕很难,到底主仆一场,小茜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儿,虽然对大爷有些心思,可这府中现在有这心思的奴婢多得去了,她要杀一儆百,却也不想无故便心狠手辣,落人口实。
最终,郁心兰只是淡淡地道:“反正你今天处罚了她,她若有什么想法,以她那沉不住的性子,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你多注意便是了。”
然后又跟紫菱商量起芜儿的事,“让佟孝去王夫人的庄子上查她的身世,都几个月了还没回音,这回厨房上我想派两个人去,可厨房在外宅,派过去的必须是媳妇子,我想给她说门亲事,却不知道她的意思。”
紫菱道:“奶奶指她一门亲事,是看得起她,何必还要问她的意思。”
郁心兰淡淡一笑,她到底不是古人,做不来这种勉强人意志的事件,况且芜儿除了在白云寺上那一回出卖过她,后来一直很安生,而且办事也沉稳机灵,所以她希望能让芜儿打从心底里自愿,否则强迫出来的,事后芜儿办事不用心,倒霉的还是她。
转眼到了下晌,安泰过府求见,郁心兰在偏厅见了他。
她此次让安泰来,主要是让安泰去赎陈嫂子的当家人和两个儿子。
安泰接下任务,又将佟孝托他带的一封信交给了大奶奶。
郁心兰展开一看,竟正是芜儿的身世,原来,芜儿竟是王丞相的……孙女。
郁心兰回到内室,便让人将芜儿唤了进来,锦儿和紫菱守在门口,不让人进去打扰。
芜儿屈膝福了福,觉得今日大奶奶看她的眼光很怪,便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回想,自己近日可是做了什么让主子厌烦的事情。
郁心兰盯了她半晌,才缓缓地问,“我一直忘了问你,你的父亲是谁?”
这般发问,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芜儿俏脸瞬间变得雪白,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呯呯地磕了两个头,含着泪道:“婢子只知老子是庄子上的门房,只可惜走得早,如今婢子是个无父之人。”
佟孝在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芜儿是王丞相三儿子的通房丫头所生,不过她老子娘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妄想姨娘之位,被王三奶奶赶到庄子上,配给了一个门房小厮,成亲之时就发现有了她。可那庄子离京百多里,她老子娘也没法子传讯儿给王三爷,再说了,王三爷知道了,认不认还不一定。
郁心兰沉了沉心,问道:“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芜儿一怔,随即忙表白道:“婢子只想这辈子能服侍大奶奶……只服侍大奶奶。”
原本听了前半句,郁心兰脸心便一沉,转到后半句,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芜儿忡忡地道:“婢子的老子娘,自小就告诉了婢子的身世,娘一心想让婢子能认祖归宗,可婢子光是看着庄子上的大管家那几个妻妾闹成那般,婢子就不想回到大宅门里去,也下定了决心,绝不做小的。婢子以前害过大奶奶,可……可那是,婢子怕老子娘被王夫人发落……现在,婢子已经想清楚了,婢子绝对不会再背叛大奶奶了。”
有佟孝信里提到的一些事情,郁心兰自是信了她的话,伸手扶了她起来,问她道:“若我给你许个人家,让你到厨房去当个管事,你可愿意?”
芜儿闻言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又跪了下来,诚心地道:“婢子愿意!”
郁心兰轻笑,“你就不怕我随意给你指个人?”
芜儿也笑道:“大奶奶最是心善的,婢子相信大奶奶。”
郁心兰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可也得让两人先见一见再说,正要透露一二,门外传来锦儿兴奋地声音,“大奶奶容禀,恭喜大奶奶、贺喜大奶奶,八少爷中了举人了,郁府刚送来了喜报。”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惊喜了!郁心兰腾地便站了起来,赶忙道:“快!快拿喜报给我看!”
十一岁的举人,只怕玥国历史上也极少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