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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送来了轿子，顾以游扶着杜若上了马车，自己也留在马车上照顾杜若。
外边百姓叫嚷着，一路送行的人吹着笛子，敲着鼓也打着锣，风风火火将他们送出了西北。
“公主，你……”
“我没事。”杜若说着，话语之中有了些柔意。
她是灵鬼当初花了巨大精力留存下来的灵魂，一个消除了与沈十安一切记忆与想法的冰山，那位被埋藏，被无数次利用，只剩下一副躯壳，其他与恶鬼一般无二的灵魂。
然而这个灵魂还有另外特点，那便是记得与顾以游的种种往事。
“你还记得？”杜若问。
“嗯。公主若是喜欢，我还会再东南再为你栽上一野花，为你。”顾以游说着。
杜若摇头：“不，我不是公主，我是丞相府之女。”
嗯？
顾以游疑惑，不明白为何杜若会这般说。
杜若也不恼，只是轻笑着摇摇头：“罢了，你不必知晓些什么。”等过了这些时候，她能力耗尽就会将一切托付给另外那位了。在这世间不会留存下她的影子，她只是一个在冰罩之中奋力求取生存，有时会被覆盖，有时会显现的一丝灵魂罢了。
“攻打西北。”杜若道。
“嗯？”顾以游有些惊愕。
杜若沉下了音色，有些严肃道：“西北已然衰败，是时候将它给收了。趁现如今西北失败，民心不稳，再加上本身君主昏庸，实力不济，正是……”
杜若一愣，停止了说话。
顾以游皱眉按着她脑袋：“一天天地不要想这些，朝堂之上那般勾心斗角，不要将自己掺和进去。”
杜若只是看着他，一如往日那般。这位从来在她面前都是清冷温柔的公子，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队伍很快回了东南，城门大开，是仓皇北顾开的城门，一副解脱的模样。
“顾以游你也知道回来，你这些兵天天催我起床，天还没亮就将我从屋里给叫出来了，真是烦死我了！”仓皇北顾抱怨着。
的确，顾以游将军一职本就是要日夜操劳。当初顾以游执意前往西北去见杜若，位置空缺只好让仓皇北顾来替补。原本仓皇北顾还挺乐意，只不过现在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校尉校尉！军营，军营……”一位官兵跑来，气喘呼呼找仓皇北顾。
仓皇看见他烦躁地捂着头：“又怎么了！”
“军营走水了，好像是有人不小心将灶房给点了，现在大伙都在忙活，乱做一锅粥……”这人絮絮叨叨一阵说，将仓皇北顾头都说大了！
话不多说，仓皇北顾掏出箭拉起弓对着那人：“再说我拿你狗命！”
那人立刻站好一动不动，伸手在嘴上一划，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了。
“没看见你家将军回来了吗！？以后有事找他，不要再来烦我了！”仓皇北顾气愤说完，转身愤愤离去。没多久又回头看向顾以游：“你那群兵是时候好好整顿下了，这一搞没把老子烦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