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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六时三十分还剩下十五分钟,但赵国樑已经抵达安德西餐馆外等候,他穿著毕挺的西装,胸口袋放了丝巾,头髮被髮腊弄得发光,外形打扮确实有点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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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旁边有一个卖花的小摊贩,看见他穿得这样隆重,还军事式般站立在餐馆外等候,可以肯定他是第一次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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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向他推荐说:不如你买扎鲜花吧!女孩子都喜欢花的,第一次约会,留一个好印像给对方,买花就最适合不过了。加上你现在像木板一样站著等,如果你双手捧著鲜花,观感会比较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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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从玻璃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确实有点不自然,他讚同小摊贩的意见,在接过鲜花后,又在镜中打理自己的头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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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首先出现了,他只是简单随意的穿上恤衫外套而来,他第一眼看见赵国樑,简直是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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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问:赵先生,你打算今晚结婚行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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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不满地说:李仁侠…你知道吗,你这样自把自为是不对的,我完全没有时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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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说:你现在是怪责我吗?如果我一早向你说,你还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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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赵国樑又搬出了一堆大道理,双方像小孩子般,在街上争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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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时在心出现了,今晚她的造型令人眼前一亮。她特意挑选的一套深色晚礼服,显得她很有个性,前短后长的裙脚,展示了一双娇嫩玉润的修长玉腿,而上身精细的造工也突显了她高雅的气质。拥有超过1.7米高佻身形的她,身材特别的苗条,加上白腻的皮肤,街上的男士都被她彻底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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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国樑和李仁侠竟然还在争论当中,时在心看见这两个大男孩在争吵,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喂…喂…你们两个在倾谈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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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连珠炮发中的赵国樑,发现了时在心后立即收口,装作没有事情发生。而李仁侠也即时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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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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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你好!你手中的花很漂亮啊!是不是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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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老实回答:其实是刚才这个小摊贩,说我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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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即时用手肘撞向赵国樑,向他作出温馨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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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如梦初醒,即时改变口风:是特意买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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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兴奋地说:这扎花真的很美丽啊!我也是第一次在约会时收花,多谢你这麽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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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洋洋得意地说:那裡…那裡…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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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建议不如先进餐馆,坐下再慢慢倾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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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人一同步入餐馆,由待应带领,前往预订了的餐枱用膳。餐厅伴随钢琴演奏,形做出浪漫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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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国樑还是表现得十分不自然,他挺直腰脊坐著,双眼目不转睛地盯著在查看餐牌中的时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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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见身旁的赵国樑神情怪异,于是以刀叉柄,往他的中指一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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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赵国樑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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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向李仁侠说:你又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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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回答:我刚才一直以为你被附身,现在你安全回来,我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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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餐完毕后,待应送来了他们刚刚下单的餐前酒,三人把它喝了几口,便开始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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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向时在心说:你来了研究所,都已经两个月了,工作习惯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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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都很好,同事们都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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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再问:其实一直没有时间让你自我介绍,你是那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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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说:其实我的家族本来都是青岛人。不过爷爷年少时候,就选择了在哈尔滨定居发展,可以说我是来自哈尔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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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又问:那你是混血儿吗?因为我们觉得你不只有汉族血统。你家中是否有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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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答:你们猜得对,我嫲嫲是俄罗斯人。所以我有中俄血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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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都感到兴趣,他问时在心:那麽你会说俄罗斯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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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答:我当然会説俄罗斯语,另外因为哈尔滨同朝鲜在地理上很接近的关係,我小时候很多同学都是朝鲜人来的,所以我还会说一点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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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倾谈中,钢琴伴奏停了下来,钢琴师进行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时在心忽然注意著钢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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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继续问:那你平时有什麽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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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答:我很喜欢看电影和阅读小说,此外我还有一个兴趣的,不如让我示范出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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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性的时在心突然起身离开座位,她步向钢琴旁的店员,向他礼貌地谘询,希望借此钢琴让她演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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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来到新疆后,已经很久没有娱乐一番了,于是在得到负责人的批准后,她跳脱地坐到钢琴前,试按了几个琴键当作热身后,便开始纯熟地演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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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弹奏著的音符声,弥漫在整个餐馆内,这一首歌的旋律很悦耳,絶对不是节奏轻快的歌曲,而且音调裡更充满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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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樑见李仁侠口中念念有词,所以好奇地问他,这首歌很出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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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侠解答,这是香港男歌手谭咏麟在1984年的佳作,歌曲名字叫雾之恋,是一首粤语流行曲,也算得上是蛮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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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继续沉醉于她的美妙乐章,在不知不觉中,约长四分钟的乐曲便演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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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在演奏完毕后,起身鞠躬致谢,此时全场响起了掌声。但她只是尴尬地微笑道谢,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刚才的即兴表现过程中,曾经弹错了几个音符,只是没有被人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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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离开钢琴,步回餐桌,而赵国樑亦充满风度地为她拉开椅子。赵国樑和李仁侠同时盛讚她刚才的优秀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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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心说:其实我小时候很讨厌学习弹钢琴的,因为妈妈经常都强迫我练习,不过后来慢慢开始熟习了,最后亦变成了我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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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国樑和李仁侠仍然不断地恭维著时在心的精彩表现期间,未料时在心反问一句:那你们有什麽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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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二人鸦雀无声,因为他们脑海内只出现了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