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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枫宇闻言,大声反驳道:“你骗人,你不要爹地了,你要和别人结婚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凌小昔抛弃左宵默,嫁给别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会再要他,有那么一瞬间,凌小昔甚至冲动地想要告诉他,她是他的妈咪,哪怕无法和左宵默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不会消失。
可是,冲动的话语被理智死死克制着,孩子还不到六岁,她无法保证小宇能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小宇你听阿姨说。”凌小昔努力想要让左枫宇安静下来。
“我不听,我现在就要见你。”左枫宇任性地说道,眼泪簌簌地从他的眼眶里滴落下来,牙齿紧紧咬住唇瓣,破碎的哽咽声,让凌小昔胸口大痛。
她沉默了许久,房间外,经理殷勤地声音不断传来,就像是两个世界般。
“好,你把电话给小姨。”她无法做到不顾孩子的请求,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血脉啊。
“你不要骗我,你答应要见我的。”左枫宇不安地提醒了一句,然后才将手机递给左若欣,粉嘟嘟的手掌不停擦拭着脸上的泪珠,他不要阿姨走,如果阿姨一定要结婚,他宁肯她和爹地在一起!
曾经,左枫宇是如此排斥凌小昔成为自己继母的事实,可是现在,他却希望着,她能够回来,回到爹地和自己身边。
约定好地点后,凌小昔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几乎瘫软在沙发中,神色颓败。
“吱嘎……”紧闭的房门轻轻开启,邵启鹏脸上兴高采烈的笑容却在看见凌小昔时,淡化了几分,略带担忧地开口:“你怎么了?”刚刚离开时,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他一回来,就看见她一副哭过的样子?
“忙完了吗?”凌小昔迅速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问道。
邵启鹏微微颔首,只是眼眸里的担忧没有减去,“恩,流程已经确认好了,你……还好吗?”
“恩,下午我恐怕不能陪你逛街了,刚才接到电话,和孩子约定好见一面。”凌小昔并没有隐瞒,却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悲痛。
闻言,邵启鹏眸光微微一暗,却找不到阻止她去见孩子的理由,只是心里的不安却毫无征兆地升起。
凌小昔提着香包绕过他准备离去,擦身而过时,手腕被人用力握住。
“你会……”他本想问她,会不会因为孩子打消嫁给自己的想法,邵启鹏从没有一日不在担心,不在害怕。
她和左宵默之间的羁绊太多,多到一日没有走进教堂,他一日不可能睡得安稳。
凌小昔怎会不明白他没有说出口的意思?轻轻笑了笑:“放心吧,我做的决定,不论是什么原因,也不会改变,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孩子,在婚礼前,想要见见他,并没有别的原因。”
邵启鹏看着她坚决的模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知道他心里的不安与恐慌,知道他的这份让她无以为报的感情,手腕一转,从他的掌心抽出,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电话联系。”
邵启鹏点点头,温润的目光直到店外那辆车离开后,才渐渐收回。
手掌黯然握紧,他应该相信她的,她答应过会嫁给自己,就不会反悔。
话虽如此,但心里那丝丝不安,却始终存在着,折磨着他的神经。
轿车驰骋在繁华的街头,凌小昔怔怔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心情格外复杂。
一家私人会所外,黑色的宝马车旁,左若欣和左枫宇的身影正靠街站立着,孩子扬长了脖子左顾右盼,红肿的眼眶,期待的表情,都让凌小昔的心猛地揪起。
轿车缓慢地在街边停靠下来,她静静坐在车内,黯淡的目光流转在孩子身上。
“小姨,凌阿姨怎么还没到?”左枫宇不安地开口,总害怕着凌小昔会骗他。
左若欣看了看腕表,拍拍他的脑袋:“还不到二十分钟,或许她正在来的路上,别着急啊。”
“可是……”左枫宇低垂下头,眼角周围有一层深色的阴影,小手无措地扯着身上的小版燕尾服:“万一阿姨不出现,怎么办?”
“在你心里,阿姨就这么没有可信度吗?”凌小昔鼓足勇气下车,便听见他质疑的话语,成熟妩媚的脸蛋上画着淡妆,艳艳红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信步走到两人跟前,朝左若欣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左枫宇垂下的眼眸蹭地抬起,惊喜地望着忽然出现的女人:“阿姨……”
大声的呼唤,夹杂着毫不掩饰的亲昵与喜悦,他猛扑到凌小昔的怀中,小手圈住她的腰肢,手指用力拽住她身上的针织外套。
“我以为你不会出现的。”糯糯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
凌小昔眸光微暗,在孩子眼中,她的信誉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让人难过的事实啊。
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小孩略带颤抖的背脊,她放柔了声线,低声开口:“阿姨答应过你的事,永远不会失信。”
“你骗人,上次你答应要嫁给爹地,要做我的……妈咪的。”妈咪这两个字不知何时开始,已能自然地从他的嘴里流淌出来。
若是以前,凌小昔必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满心的苦涩。
“我们先进去吧。”左若欣瞥了一眼周围认出凌小昔身份的路人,眉头暗暗一皱,提议道。
她含笑点头,却无奈地发现,左枫宇正用力拽着自己的衣衫,不肯松手,嘴里幽幽叹了口气:“小宇,你这个样子让阿姨怎么走路,恩?”
左枫宇脸蛋蓦地一红,难为情地松开手,站在凌小昔身旁,小手重重握住她的手掌,这是他鲜少的几次主动亲近凌小昔,脸上的红晕有愈发扩大的迹象。
“你啊。”她无可奈何地感慨一句,或许这辈子,她唯一的软肋就只剩下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了,不愿见他失望,不愿让他难过。
任由左枫宇握住自己的手掌,她同左若欣一起,抬脚走入会所中。
复古的长廊迂回婉转,略带日式风格的建筑,穿梭过大堂,后方是和式的矮楼,纸糊的拉门被侍应敞开,房间正对院子里幽静的花园,青竹淌水,花团簇簇,明明是寒冬腊月,但松柏却是长青,依旧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