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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竹院的试炼台呈圆形,台上约能站百人。试炼台是青石砌成的,试炼台的正中央,雕刻着一副二龙争抢的样式,有些剑拔弩张。台周围是人高的石柱和石栏,皆雕刻着凤凰、玄武、青龙、白虎这样的样式。试炼台周围的空地上,已经被布置上了供各门派观看比试的桌椅。
也不知是这云竹院的白无趣味恶劣还是这安排的弟子不懂规矩,竟然将鬼窟和云竹云安排在了相邻的位置,其下的,也不尽是修仙门派相邻。也许是想让这次比试显得更加激烈,冲突一些。
白瑾之握着月影剑,背手走在众弟子的前面。门派的长老们都已经坐下了,看着从广场一侧有序进入的各家小辈,或点头或摇头,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用参加比试的门派的修者可就不如当日在与会堂里那般正经了。
梅岭贺兰容擎着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白瑾之,又看了一眼幽诺,有些沉思。暗莲部的苦尧斜躺着,一副看戏的姿态。苦思易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除了看到幽诺时,微紧了眉头,有些欲言又止。
等人到齐安定后,白无站了起来,“那比试就开始吧!瑾之,你先上吧。”
白瑾之手握月影剑走到试验台的中央。“敢问哪一位上来赐教?”
“那就我先来吧。”东滨的少主越明源突然起身,“让我的诛魔笔来请教一下白兄的月影剑。”东滨越家,主笔修,擅封印之术,符印层出不穷,对付起来极其废力。
“越少主,请。”白瑾之双手微抱后,拔出了月影。左手捏印,向试炼台边缘微退了几步。
“白兄,看招。”越明源将仙力注入笔中,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提笔在空中画符结印。笔落,他身前出现了张金色符纸,随笔尖指向的方向便飞向了白瑾之。
白瑾之侧身躲过,执起月影,迅步到了越明源跟前就是一刺。越明源连忙执笔抗剑。一剑一笔就在空气中相互碰撞,发出“锃锃锃”的声音。东滨所习之法,其实并不擅长近身相搏。越明源向后飞退了几步,执笔一划,左手捏印,笔尖所画符印,接二连三地便向白瑾之攻去。
白瑾之左手向身前一挥,以月影剑形成的剑气作为保护,抵挡下这符印的攻击。等符印攻击稍停,双手捏印,月影光芒大绽,俨然就是那天对付妖蛛的那招。巨大的剑影朝着越明源劈了过去。
越明源连忙闪躲,生生打断了自己画符的动作,但却是迟了一些。剑影还是将他的衣衫摆分割呈了两片。越明源赶紧以笔画符,在身前形成保护罩,谨防白瑾之下一步的攻击。却见月影剑并没有刺下动作,反而急速上升。
“锃”得一身,剑影收回了剑中,月影剑开始急速旋转,剑身开始幻化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剑影,俯冲着从上空朝着越明源刺了过来。
越明源将身前的保护罩笼罩住全身,月影剑刺到保护罩时,发出了“砰”得一身,连接之处光芒越发耀眼,刺得人有些看不清了。不过几个呼吸间,那罩子好像支撑不住一般,消失散去。越明源连退几步,抵到了试炼台边缘的石栏上。月影剑在离越明源眼球大概一指的距离时,生生停了下来。
“越少主,承让。”白瑾之拱手一拜,收回了月影剑。
“云竹院白瑾之,胜!”白无站起来自豪地大声宣布。
越明源只能一甩衣袖,回到了越奕身边,脸色铁青。
“还请幽少主赐教。”白瑾之盯着台下的幽诺,淡淡开口。
“白瑾之,就让你领教一下我幽诺的忘川剑。”幽诺走上了试炼台,噙着笑,眼睛越发的亮。
云竹院和鬼窟都是主剑修的,不过一个修仙剑,一个修魔剑,虽然功法不同,但都剑招总是有些类似的。比试时并不能使用辅助的法器。两人便在台上你来我往的拼着剑意和剑气。两件相抗之时,周围看着的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一个仙气出尘,一个鬼魅妖冶,就算只看脸,也令人心情愉快,更何况,两位功法深厚的修者较量,一银一黑的剑影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白瑾之控制月影剑刺向幽诺时,幽诺突然避之不及,剑还未到,便身形一晃,吐了血,整个人顺着石柱蹲了下去。白瑾之连忙收剑,冲到了幽诺面前,右手抓着他的胳膊,神色有些急切的看着他。
“果然还是勉强不得啊。”幽诺有点好笑的开口道。
“你的伤?很重?”白瑾之语气里居然透露着一丝担心,让幽诺一震,反而有些窃喜的盯着白瑾之,并不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想要扶着石柱站起来,却使不上力,又跌了回去。
白瑾之拉着幽诺的胳膊,顺势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将他横抱了起来,就直接走下了试炼台,向贺兰容坐得地方走去。
“白瑾之,你放我下来。你在干嘛?我们在比试,比试你知道吗?还没结束呢!”幽诺在白瑾之的怀里挣扎。
“闭嘴。结束了,你这样打不过我的。你输了。”白瑾之加快了步子。
“我还没认输呢,谁说我打不过你,我们回台上再比过!”但幽诺越是挣扎得得厉害,白瑾之越是抱得紧。微微泛红的耳尖,透露出了幽诺内心的慌乱和不自在。
“贺兰容,这人交给你了。治好他。”白瑾之眼神示意贺兰容跟上,便朝着瑾堂走去。
贺兰容无奈起身,有些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来地跟在后面。
“瑾之,你这.....”白无看着这三人离去的背影,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这算是赢了?还是?比试出现这般情况,也无法判定输赢。“比试结果等与各门派长老商议后再做定夺。”白无也只得让大家先回住处。
白瑾之将幽诺抱到瑾堂置于自己的床榻上,便离开了。只留下贺兰容和幽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咳....幽少主,你这伤.........算了,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检查一下伤口,伤在何处?”贺兰容先打破了这尴尬的状况,似乎是突然记起了自己被白瑾之叫来是干嘛的。
幽诺将背上的伤露出来给贺兰容看。
“嗤...这不是暗莲部的黑莲印么?怎的,幽少主是跟暗莲部有什么仇怨?”贺兰容老神在在地摸了一下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不对呀,这暗莲部的苦思易苦少主传说中,可是你的手下败将啊,不是还诺哥诺哥的叫你,挺恭敬的吗。”
不等幽诺回答,推门的声音便响了。白瑾之从屋外走了回来,端着一个方盘子,盘子里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白瑾之!你好啊!你现在都学会当强盗了!你这是冲进我屋子里,把我的东西全部打劫了吗?”贺兰容突然起来,单手插腰指着白瑾之就骂道。
“都在这了,赶紧治。”白瑾之放下盘子,又低头看着有些虚弱的幽诺,“你宿在这吧,也不宜挪动。有事叫我,我在外面。”抬脚便出去了。留在室内的两人更觉莫名其妙。在幽诺看不见的地方,贺兰容眼睛一眯,老神在在的又笑了。